44.覺醒
大秦：我的輝煌從商鞅變法開始 作者：燚眼萬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杜摯聽著老師的話，不由得為著老師心痛起來。</p>
他本想安慰老師幾句，可一想到這事涉及父親，終究沒說出口。</p>
隻是心中升起了無盡酸楚……</p>
這時，甘龍長長太息了一聲，似乎鬱積已久的悶氣也徹底排了出來。</p>
隨即，又擔憂的對杜摯說：</p>
“杜摯，我知道，你和你父親不同，而世族是一潭攪不清的渾水，如果你內心還有一點，哪怕一點點想要強大秦國恢複穆公盛世的心思，就絕不能和他們一起反對變法，否則，你落到為師這樣的下場怎麽辦？”</p>
“出身改不了的。”杜摯指著自己：“我本身就是一個世族，是他們中間的一員，我不和他們站在一起，我又能幹什麽，有我什麽好？”</p>
甘龍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p>
“杜摯，你記住了，你除了是世族，你還是我秦國的執政中卿，是國君的重要輔臣，出身或許不能改變，但你能選擇，選擇做世族，還是做忠臣，隻在你一念之差。”</p>
甘龍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著表情複雜的杜摯。</p>
“但……”杜摯依然堅持著。</p>
“老師知道，你反對變法的目的和他們不一樣，你反對變法是為了秦國安穩，是為了秦國興盛。”</p>
</p>
甘龍想要死前為秦國和先君做一件有用的事，甚至力所能及幫助梁元掃除阻礙，於是繼續鼓勵著：</p>
“但當你恢複穆公盛世的理想和世族利益相悖的時候，你真以為世族會支持你？當遇到這樣的分歧，他們隻會將你當垃圾似的拋棄……”</p>
“真的會有那麽一天嗎？”杜摯連想到老師的遭遇，不得不重視。</p>
他知道，就算老師快死了，世族們還是不肯幹休，幾乎每日來人催促甘龍出頭反法，甚至越來越過火。</p>
“如果你堅持自己恢複穆公霸業的理想，那麽那一天遲早會到來。”甘龍堅定地答道。</p>
“那好，我答應老師，不和世族一起反對變法就是了。”杜摯語氣中隱隱帶著一股頹喪。</p>
他一向視變法如眼中釘，這下突然讓他別反對變法，真的難受……</p>
甘龍看著杜摯那樣子，默默搖了搖頭：</p>
“為師知道你在想什麽，無非就是想，變法不但對你沒好處，甚至還會損害秦國的團結，所以變法沒用對吧？”</p>
杜摯迴答道：“是。”</p>
“那為師就給你一個道理。”甘龍輕輕的笑了，然後目光瞄向門前的一個影子：“你的弟弟杜少言……”</p>
“老師不是一向瞧不起他來嗎？”杜摯聽到甘龍突然提到杜少言，目光瞟向門口。</p>
杜少言依舊在門口沉默的站著，盡量不讓甘龍看到他……</p>
甘龍卻是不理杜摯的那句話，接著說：</p>
“他是你父親杜綽的私生子，在杜家的身份比奴仆強不了多少，憑你罩著，才能在杜家勉強過活，對吧？”</p>
杜摯不知道甘龍為什麽提及杜少言，但是這話說的確實是實情，默默答道：“沒錯。”</p>
“你能罩他一時，但你能在這家裏罩他一世嗎？”甘龍問道。</p>
杜摯無言以對。</p>
“這變法是個機會，以少言的武藝，隻要肯努力，便能在秦國建功立業，隻要上戰場斬獲首級，獲得了軍功，他就會獲得君上授予的爵位，從而光宗耀祖，到那個時候，杜家誰還敢鄙夷杜少言？”</p>
甘龍見杜摯眼中放光，接著說：</p>
“若有千千萬萬的人為了軍功來為國家效勞，那秦國豈不是會越來越強大？所以，為了那一天，為了你弟弟，為了秦國的興盛，你便不能再反對變法，甚至，隻要有一點希望，你還應該幫助梁元去變法，你明白嗎？”</p>
聽了甘龍這番解說，杜摯這才真真實實感受到了變法的好處，明白變法是個多大的機遇。</p>
他一向最是疼愛弟弟，於是鄭重的對甘龍行了一個禮：“多謝老師為學生的弟弟指出一條明路！”</p>
此時的杜少言，也是忍不住在門外驚喜的喊了出來：</p>
“我支持變法！我支持變法！哥，你也支持變法吧！你也支持變法吧！”</p>
杜摯感受到真正的喜悅。</p>
甘龍盯著杜摯，低低的哼了一聲：“為師不認識你弟弟，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p>
杜摯卻是不管甘龍這話，隻是生硬的保持著那個禮，許久許久才放下。</p>
良久的沉默。</p>
然後甘龍又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突然說道：</p>
“我有一個女兒，你知道的，在君上繼位前一年嫁給了君上，但她和君上的關係並不好，這幾年來，她在櫟陽宮很難過啊。”</p>
嬴渠梁繼位的時候有個夫人甘氏，便是甘龍的女兒。</p>
隻是嬴渠梁和甘氏的關係常年冷澹。</p>
在這種情況下的女人，夫君不愛她，自由也沒有，那種日子……</p>
“不，老師，她嫁給了一國之君，該是很開心才對。”杜摯不知道甘龍忽然提這個的目的。</p>
“我這個做父親的又怎麽可能不懂自己的女兒？她不開心……她不開心呐。”</p>
甘龍難過的說著：</p>
“她做君上的夫人，真的很不愉快，可她卻為了我這個父親……嗚嗚嗚嗚……每當我這個做父親的需要見君上或者是需要打探君上消息的時候……</p>
她卻會強忍著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她為我做到這種地步，而我這個做父親的卻迴報不了女兒什麽，每當想起……害，老夫害人，老夫羞愧啊。”</p>
甘龍眨了眨眼睛，像是要哭。</p>
可他此時的眼睛枯澀無比，一點水也擠不出來了。</p>
此時的甘龍，連哭都辦不到……</p>
“老師不必……”</p>
杜摯還想勸一勸老師，可甘龍卻不想聽，徑直打斷杜摯的話：</p>
“我在想，我走了之後，我又能給我的女兒留下什麽？我的女兒，她怎麽辦？老夫真的太自私了，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呀……”</p>
杜摯一邊感歎老師對女兒的心狠，一邊思考著他忽然說這個的目的。</p>
看了梁元徙木立信，聽梁元他們將法令宣讀完，北門前的人群己經散了大半，各幹各的事情去了。</p>
雖然這個消息讓百姓感到震撼，但因為世族實力派掌握兵馬錢糧，眾多百姓仔細思考都覺得接下來事情不會那麽簡單，法令真正執行下來還有一段時間。</p>
在這之前，這波變法的好處還落不到他們頭上……</p>
從櫟陽市的北門走過來，嬴渠梁的步子有點匆忙。</p>
他和隨從們一身布衣打扮，周圍沒一個人能認出他們來。</p>
他們經過熟悉的忘憂酒樓，看見了那位熟悉的姑娘。</p>
那是酒樓老板的女兒鄭尹，一個可愛懂事的十歲小女孩兒，正站在門口看著路旁的風景。</p>
以前，嬴渠梁和景監常微服來忘憂酒樓散心，便同酒樓老板一家相識了。</p>
景監趕緊示意少女不要行禮。</p>
而嬴渠梁此時卻是顧不上去看那小女孩兒一眼，渾若沒見似的，越走越匆忙。</p>
景監緊緊的跟在嬴渠梁的身後，跟著他穿過大街，穿過小路。</p>
他跟著嬴渠梁一直走，越走越納悶：“君上，這到底是要去哪裏啊？”</p>
嬴渠梁頓時在道旁停了下來，緊繃的腳步刹住，臉上頓時現出疲憊之色：“我要去見一個人。”</p>
“為何這麽匆忙？”景監看著君上這樣子，有點奇怪。</p>
“如果不快點，可能再也見不到了。”</p>
嬴渠梁臉上現出從來也沒有過的濃重的憂慮之色，然後，緊緊握住了右手掌心裏的一塊紫色玉玨。</p>
他本想安慰老師幾句，可一想到這事涉及父親，終究沒說出口。</p>
隻是心中升起了無盡酸楚……</p>
這時，甘龍長長太息了一聲，似乎鬱積已久的悶氣也徹底排了出來。</p>
隨即，又擔憂的對杜摯說：</p>
“杜摯，我知道，你和你父親不同，而世族是一潭攪不清的渾水，如果你內心還有一點，哪怕一點點想要強大秦國恢複穆公盛世的心思，就絕不能和他們一起反對變法，否則，你落到為師這樣的下場怎麽辦？”</p>
“出身改不了的。”杜摯指著自己：“我本身就是一個世族，是他們中間的一員，我不和他們站在一起，我又能幹什麽，有我什麽好？”</p>
甘龍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p>
“杜摯，你記住了，你除了是世族，你還是我秦國的執政中卿，是國君的重要輔臣，出身或許不能改變，但你能選擇，選擇做世族，還是做忠臣，隻在你一念之差。”</p>
甘龍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著表情複雜的杜摯。</p>
“但……”杜摯依然堅持著。</p>
“老師知道，你反對變法的目的和他們不一樣，你反對變法是為了秦國安穩，是為了秦國興盛。”</p>
</p>
甘龍想要死前為秦國和先君做一件有用的事，甚至力所能及幫助梁元掃除阻礙，於是繼續鼓勵著：</p>
“但當你恢複穆公盛世的理想和世族利益相悖的時候，你真以為世族會支持你？當遇到這樣的分歧，他們隻會將你當垃圾似的拋棄……”</p>
“真的會有那麽一天嗎？”杜摯連想到老師的遭遇，不得不重視。</p>
他知道，就算老師快死了，世族們還是不肯幹休，幾乎每日來人催促甘龍出頭反法，甚至越來越過火。</p>
“如果你堅持自己恢複穆公霸業的理想，那麽那一天遲早會到來。”甘龍堅定地答道。</p>
“那好，我答應老師，不和世族一起反對變法就是了。”杜摯語氣中隱隱帶著一股頹喪。</p>
他一向視變法如眼中釘，這下突然讓他別反對變法，真的難受……</p>
甘龍看著杜摯那樣子，默默搖了搖頭：</p>
“為師知道你在想什麽，無非就是想，變法不但對你沒好處，甚至還會損害秦國的團結，所以變法沒用對吧？”</p>
杜摯迴答道：“是。”</p>
“那為師就給你一個道理。”甘龍輕輕的笑了，然後目光瞄向門前的一個影子：“你的弟弟杜少言……”</p>
“老師不是一向瞧不起他來嗎？”杜摯聽到甘龍突然提到杜少言，目光瞟向門口。</p>
杜少言依舊在門口沉默的站著，盡量不讓甘龍看到他……</p>
甘龍卻是不理杜摯的那句話，接著說：</p>
“他是你父親杜綽的私生子，在杜家的身份比奴仆強不了多少，憑你罩著，才能在杜家勉強過活，對吧？”</p>
杜摯不知道甘龍為什麽提及杜少言，但是這話說的確實是實情，默默答道：“沒錯。”</p>
“你能罩他一時，但你能在這家裏罩他一世嗎？”甘龍問道。</p>
杜摯無言以對。</p>
“這變法是個機會，以少言的武藝，隻要肯努力，便能在秦國建功立業，隻要上戰場斬獲首級，獲得了軍功，他就會獲得君上授予的爵位，從而光宗耀祖，到那個時候，杜家誰還敢鄙夷杜少言？”</p>
甘龍見杜摯眼中放光，接著說：</p>
“若有千千萬萬的人為了軍功來為國家效勞，那秦國豈不是會越來越強大？所以，為了那一天，為了你弟弟，為了秦國的興盛，你便不能再反對變法，甚至，隻要有一點希望，你還應該幫助梁元去變法，你明白嗎？”</p>
聽了甘龍這番解說，杜摯這才真真實實感受到了變法的好處，明白變法是個多大的機遇。</p>
他一向最是疼愛弟弟，於是鄭重的對甘龍行了一個禮：“多謝老師為學生的弟弟指出一條明路！”</p>
此時的杜少言，也是忍不住在門外驚喜的喊了出來：</p>
“我支持變法！我支持變法！哥，你也支持變法吧！你也支持變法吧！”</p>
杜摯感受到真正的喜悅。</p>
甘龍盯著杜摯，低低的哼了一聲：“為師不認識你弟弟，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p>
杜摯卻是不管甘龍這話，隻是生硬的保持著那個禮，許久許久才放下。</p>
良久的沉默。</p>
然後甘龍又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突然說道：</p>
“我有一個女兒，你知道的，在君上繼位前一年嫁給了君上，但她和君上的關係並不好，這幾年來，她在櫟陽宮很難過啊。”</p>
嬴渠梁繼位的時候有個夫人甘氏，便是甘龍的女兒。</p>
隻是嬴渠梁和甘氏的關係常年冷澹。</p>
在這種情況下的女人，夫君不愛她，自由也沒有，那種日子……</p>
“不，老師，她嫁給了一國之君，該是很開心才對。”杜摯不知道甘龍忽然提這個的目的。</p>
“我這個做父親的又怎麽可能不懂自己的女兒？她不開心……她不開心呐。”</p>
甘龍難過的說著：</p>
“她做君上的夫人，真的很不愉快，可她卻為了我這個父親……嗚嗚嗚嗚……每當我這個做父親的需要見君上或者是需要打探君上消息的時候……</p>
她卻會強忍著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她為我做到這種地步，而我這個做父親的卻迴報不了女兒什麽，每當想起……害，老夫害人，老夫羞愧啊。”</p>
甘龍眨了眨眼睛，像是要哭。</p>
可他此時的眼睛枯澀無比，一點水也擠不出來了。</p>
此時的甘龍，連哭都辦不到……</p>
“老師不必……”</p>
杜摯還想勸一勸老師，可甘龍卻不想聽，徑直打斷杜摯的話：</p>
“我在想，我走了之後，我又能給我的女兒留下什麽？我的女兒，她怎麽辦？老夫真的太自私了，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呀……”</p>
杜摯一邊感歎老師對女兒的心狠，一邊思考著他忽然說這個的目的。</p>
看了梁元徙木立信，聽梁元他們將法令宣讀完，北門前的人群己經散了大半，各幹各的事情去了。</p>
雖然這個消息讓百姓感到震撼，但因為世族實力派掌握兵馬錢糧，眾多百姓仔細思考都覺得接下來事情不會那麽簡單，法令真正執行下來還有一段時間。</p>
在這之前，這波變法的好處還落不到他們頭上……</p>
從櫟陽市的北門走過來，嬴渠梁的步子有點匆忙。</p>
他和隨從們一身布衣打扮，周圍沒一個人能認出他們來。</p>
他們經過熟悉的忘憂酒樓，看見了那位熟悉的姑娘。</p>
那是酒樓老板的女兒鄭尹，一個可愛懂事的十歲小女孩兒，正站在門口看著路旁的風景。</p>
以前，嬴渠梁和景監常微服來忘憂酒樓散心，便同酒樓老板一家相識了。</p>
景監趕緊示意少女不要行禮。</p>
而嬴渠梁此時卻是顧不上去看那小女孩兒一眼，渾若沒見似的，越走越匆忙。</p>
景監緊緊的跟在嬴渠梁的身後，跟著他穿過大街，穿過小路。</p>
他跟著嬴渠梁一直走，越走越納悶：“君上，這到底是要去哪裏啊？”</p>
嬴渠梁頓時在道旁停了下來，緊繃的腳步刹住，臉上頓時現出疲憊之色：“我要去見一個人。”</p>
“為何這麽匆忙？”景監看著君上這樣子，有點奇怪。</p>
“如果不快點，可能再也見不到了。”</p>
嬴渠梁臉上現出從來也沒有過的濃重的憂慮之色，然後，緊緊握住了右手掌心裏的一塊紫色玉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