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天氣變得越來越寒冷,特別是下雨的時候,陰冷陰冷的,總令人心情莫名的有些感傷。


    有秦楓在家陪伴婆婆後,雲歸遠每天就更是早出晚歸,忙得不亦樂乎,有時候迴來晚了,婆婆和秦楓都已經睡下,他就小心翼翼的開門進屋,不吵醒他們睡覺,而第二天又是天剛亮就出去,如此一來,就是整天都見不到人。


    直到臘月二十三過小年的時候,他才早一些迴來,和秦楓一起大掃除。


    吃過晚飯,一家人正坐在屋裏,烤著暖烘烘的爐子,跟陸望晴視頻通話,不一會兒,聽到外麵有吵鬧聲,才知道竟然下雪了。


    秦楓當即打開門說道:


    “晴姐,這裏下雪了,你那邊下了沒有呢?”


    陸望晴在視頻裏迴答道:


    “也下雪的,不過,我住在酒店,裏麵有空調,一點也不冷,對了,下雪了,奶奶可要多穿點衣服,別感冒了哦!”


    沈長卿看不到視頻,聽到陸望晴的話就接口道:


    “放心吧,我整天在家裏烤著火,暖和著呢,倒是你,整天在外麵跑來跑去的,吹著冷風,更要注意保暖才對,你出門也沒帶幾件衣服,身上有錢就多買幾件衣服穿上,不管事情成不成功,都早點迴來。”


    陸望晴在視頻裏迴答道:


    “事情已經有眉目了,不過明天才能有結果,若是順利的話,過兩天就能迴來了。”


    一家人閑聊了一會,才各自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後,秦楓不由擔憂的說道:.Ъimiξou


    “如果一直這樣下雪也不好,到時候車都沒有了。”


    雲歸遠卻無所謂的迴答道:


    “怕什麽,隻要火車還能通,她能乘車到苗嶺市,我就走路去接她,也能迴到家過年的。”


    過了小年之後,年味就越來越濃,外麵打工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迴來了,家裏殺豬的,打年糕的,買年貨的,都在忙碌起來。


    雲歸遠眼看陸望晴暫時還迴不來,就在臘月二十五安排殺豬,二十六把年糕也打好了。


    年貨也都已經準備好,這幾天他也忙得出不了門,因為村裏不少人都來找他寫對聯,本來都叫他上門去寫的,那樣還能招待他吃一餐飯,可是雲歸遠都拒絕上門,就讓他們把紅紙送到家裏來,就在家裏寫,寫好後打電話通知他們來取。


    而這幾天的天氣,還真是天天下雪,地上的積雪是越來越厚,好在不是什麽暴雪,所以公路上倒是還能正常通車。


    直到臘月二十八這一天,陸望晴才終於迴來了,知道車次信息後,雲歸遠吃過午飯就開車出門,要去苗嶺市接她。


    其實他沒必要去那麽早的,車要到下午三點過鍾才到,可是他覺得在家裏坐著也難熬,還是早早就開車出去了。


    後來,因為下雪的緣故,火車晚點一個小時,他等到四點過鍾才接到陸望晴。


    看著風塵仆仆的陸望晴,雲歸遠不由心疼的說道:


    “晴兒,你辛苦了!”


    陸望晴搖搖頭迴答道:


    “不辛苦,事情能順利辦完,感覺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雲歸遠接過陸望晴手中的一隻大皮箱,還想再接過她另一隻手的小皮箱,陸望晴就拒絕道:


    “你拿著大皮箱就好,小皮箱我自己拿。”


    看著下車的人那麽多,雲歸遠隨口說道:


    “這段時間,從外麵迴來的車票不好買吧?”


    陸望晴點頭道:


    “是啊,春運期間搶票實在是太難了,我每天一有空閑,就是捧著手機查票,搶票,我還想著,實在不行隻能訂機票了,沒想到運氣還可以,總算搶到了一張到終點站的臥鋪票,雖然多花了點錢,但是能迴來就是好的。”


    坐上車後,陸望晴立刻疲憊的靠在車座的椅背上說道:


    “這段時間的具體經過,迴家後再慢慢說,我現在實在不想說話,就想靠著眯一會。”


    雲歸遠伸出手幫她理了理身上的羽絨服,柔聲迴答道:


    “嗯,我們迴家再說,你安心休息吧!”


    一路上,雲歸遠勻速行駛,盡量開得平穩一些,讓陸望晴能踏踏實實的靠著休息。


    迴到家已經快七點鍾,天都黑了。


    剛走進院子,秦楓就已經將大門打開,在門口燃放了一掛鞭炮,雲歸遠提著大皮箱,和陸望晴一起從大門進家,剛走進堂屋,陸望晴就撲進沈長卿的懷裏哭著說道:


    “奶奶,我把我爸我媽帶迴來了!”


    沈長卿當即緊緊的摟著陸望晴,也哭著說道: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晴兒受苦了……受苦了!”


    一邊說著,一邊心疼的撫摸著陸望晴的頭發,雲歸遠打開皮箱,將兩個骨灰盒拿出來,放在了香火下的桌子上,並吩咐秦楓擺上祭品,點上香燭。


    沈長卿和陸望晴抱頭痛哭了一會兒,等情緒稍微平穩了一些,沈長卿才在陸望晴的攙扶下,走到桌子前,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輕輕的撫摸著桌上的兩個骨灰盒,想起曾經的溫馨時光,淚水再次不由自主的滑落。


    好半晌,她才再次嗚咽著說道:


    “迴來了就好……,迴來了……就好,也算是落葉歸根,迴到家了。”


    停頓片刻後,她輕聲說道:


    “晴兒,給你爸媽磕個頭,燒點紙吧!”


    陸望晴當即就跪了下去,對著桌子上的兩個骨灰盒恭敬的磕了三個頭,雲歸遠和秦楓也跟著一起跪下磕頭,然後三個人就默默的為陸望晴的父母燒紙錢,直到供桌前的火盆裏,已經燒了半盆紙灰,三個人才緩緩的站起身來。


    雲歸遠將大門關上後,一家人才迴到火爐邊坐下。


    沈長卿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開口道:


    “晴兒你也別哭了,你父母若是地下有知,知道你不僅人迴來了,而且連他們也帶迴來了,他們一定會很欣慰的。”


    “來,我們也坐下吃飯,這段時間你大概都沒好好的吃一頓飯吧,今天我讓小楓燒了不少菜,他現在手藝也很不錯,我們坐下來先吃飯,其他事情慢慢再說。”


    今天,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每個人都倒了一點酒,吃了一會兒後,陸望晴才輕聲說道:


    “我爸媽是因為車禍而去世的,據留下來的筆錄信息,他們當時走在路上,我媽媽因為神思恍惚,過馬路的時候沒看車,我爸就跟在後麵,也是失魂落魄的模樣,當他發現我媽媽有危險的時候,就跑過去要把我媽媽拉迴來,可惜,最後兩個人都一起被車撞上了。”


    “那輛貨車是一個公司的車,車禍發生後,交警去處理,由於找不到受害者家屬,就讓對方將賠償金交給了交通局,因為當時我爸媽也有過錯,所以一共就賠了八萬塊,由交警暫時保管。”


    “沒想到一轉眼都二十多年了,才有家屬去找到,他們就把這個賠償金,連著這些年的利息,一共十三萬多元,都給我了。”


    陸望晴說著,就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沈長卿說道:


    “奶奶,這個賠償金就交給你保管吧!”


    沈長卿接過銀行卡,一臉的悲戚,半晌之後,就搖頭說道:


    “我一個瞎婆子,管這個錢幹什麽呢?”


    稍作思索,她才接著說道:


    “你爸媽出門打工,就是想要掙點錢迴來建樓房的,如果他們知道有這個錢,第一時間肯定是希望我們能把房子蓋起來,若是在那個時候有八萬塊,就完全能夠蓋一棟三層的樓房了,現在啊,這些錢是完全不夠的,你們再攢一點補上,早點蓋一棟房子吧!”


    說著,她又把銀行卡遞給了陸望晴,陸望晴沉吟片刻後,就接過銀行卡說道:


    “我這半年多,又掙了五六萬的稿費,加起來也有二十萬了,過完年,就用這些錢把材料買了,先把主體建起來再說,裝修的錢,我們再慢慢掙。”


    沈長卿點點頭迴答道:


    “嗯,這個你們三個合計著做就好,我是幫不上你們什麽忙了。”


    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和愧疚。


    陸望晴拉著沈長卿的手說道:


    “奶奶能好好的活著,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每天能看到奶奶在家裏坐著,心裏就很滿足了。”


    沈長卿欣慰的說道:


    “你們都是好孩子,奶奶這輩子有你們陪著,也很知足了呢!”


    說到這,她對著雲歸遠和秦楓所在的位置說道:


    “小遠,小楓,晴兒的父母,也跟你們的父母一樣,你們過完年後,就安排給他們找一個風水好的地方,把他們安葬了吧!”


    “雖然已經化成骨灰了,也還是要讓他們入土為安的,他們在後山種的樹也能做棺材了,就給他們做兩副棺材,把他們安葬到一起好了。”


    雲歸遠點頭迴答道:


    “好的,過了正月初三我就安排吧!”


    沈長卿微微頷首道:


    “嗯,這幾天大過年的,找人來辦喪事也不太好,反正這麽多年都過了,也不急在這幾天,過了初三安排確實比較好。”


    因為秋荻的去世,加上陸望晴父母的骨灰盒被接迴,所以雲歸遠他們的這個年過得也比較冷清,他幫很多人家都寫了對聯,可是自己家反而沒有寫,再過幾天就要辦喪事,家裏不宜貼紅對聯。


    正月初一到初三,九棵桃的廟會如期舉行了,因為這邊要開發旅遊的緣故,政府還出了錢,雲歸遠反而變成讚助了,雖然活動項目很少,獎金也不多,可是由於春節期間在家的人比較多,所以那三天也還是很熱鬧的。


    人多了,雲歸遠幾人合夥開的旅遊公司效益自然就很好,無論是水上遊樂項目,還是酒樓、超市和釣魚場,幾乎每天都有大量的收入。


    不過,這幾天雲歸遠自己反而沒去管公司的事情,陸望晴也沒有出門。


    因為公司的人手配備已經齊了,雲歸遠不在也能正常運轉,所以他就忙著安排辦喪事的事情。


    到了正月初四,他就請人幫忙砍樹,請他做木工的大師兄和二師兄來幫忙做棺材,然後找到一起共事道師先生,準備為陸望晴的父母做法事。


    萬事俱備之後,就做了三天法事,雲歸遠和秦楓就像親兒子一樣的給他們披麻戴孝,因為雲歸遠這些年人親客往很多,所以來的客人自然也不少,酒席一百多桌,和秋荻家差不多,連離得比較遠的梁夢樵和韓江雪也都來了。


    正月初七,陸望晴的父母順利的下葬,就在林西村的後山上,離得不遠,風水還是雲歸遠請師祖伯公親自看的。


    到了這個時候,幾乎整個村的人都才知道,原來陸望晴竟然是沈長卿失散多年的親孫女。


    她不是外地人,她本來就是屬於這裏的。


    喪事結束,其他人都離開了,鍾靈和秋子瑤還留下來陪伴了陸望晴兩天,才各自迴家。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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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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