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弓落紅在人群的嘈雜聲中走進了現場。


    小秦一臉崇拜地看著神采奕奕的長弓落紅,一邊走一邊解釋道,“屍體是附近的村民發現的,”指了指一個正在被警員問話的頭戴草帽的中年男人,“他發現屍體的時候,屍體還在河裏,上麵有紫色的火焰,一時好奇就將屍體打撈上來了。”


    司馬北的目光從圍觀人群的臉上一一掃過,沒發現誰有奇怪的表情或動作,“我之前看新聞就注意到了這點,紅姐,什麽東西燒起來會是紫色的?”


    長弓落紅徑直地走向屍體,“先看屍體再說,我不相信別人的眼睛和嘴巴,特別是活人的嘴巴。”


    河岸邊一堆散落四處的濕潮黑灰上,蜷縮著一個人形物體。


    張小滿蹲在地上正打算掰開屍體的嘴巴瞧瞧,忽地看見長弓落紅一臉冷酷地走了過來,跟在後麵的司馬北不停地在朝他打著奇怪的手勢,頓時一臉茫然。


    長弓落紅走到張小滿的麵前,右手食指放在張小滿的額頭上,“起開,檢查屍體是法醫的事情,其他人誰也不能碰,滾一邊玩泥巴去。”


    長弓落紅的食指略微一用力,張小滿立即身子朝後仰,控製不住重心,一屁股坐在地上,真像個坐在地上玩泥巴的孩子。


    老常湊過來,滿臉不悅地說道,“你誰啊,”瞅了瞅長弓落紅身上的衣服和拖鞋,“穿了一雙拖鞋就在這大放厥詞,管理現場警戒的人幹什麽去了,什麽人都放進來。”


    小秦站在一旁語氣冰冷地說道,“老常,她是法醫聯合會會長張落紅,你說話最好客氣點。”


    “就她....還會長....”老常嗤之以鼻,“那個什麽會又是個啥玩意啊?”


    張小滿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法醫聯合會,顧名思義,就是全國所有法醫聯合起來的一個組織,而且是受國家機關認可的。”看向一臉認真,已經開始蹲在地上檢查屍體的長弓落紅,“真人不露相啊,沒想包租婆居然還是個隱世高手。”


    司馬北幹笑一聲,立刻站在老常和小秦之間打圓場,“都是為了破案,誰來驗屍都一樣,紅姐隻是更加專業一點,咱們也可以更快找出真兇嘛。”


    老常指著地上的屍體,“我破過的案子也不少,經驗還是有些的,雖然比法醫差點,但碰一下屍體的資格還是有的吧。就說一點,這個屍體呈鬥拳狀,一定是生前被燒死的。”


    長弓落紅冷哼一聲,“小秦,你給他們講講什麽叫鬥拳狀。”


    法醫小秦輕咳一聲,“在燒死的案例中,我們看到屍體呈現出鬥拳狀,是因為人體的肌肉遇到高溫後,會發生攣縮,肢體會順著關節的方向蜷縮,腿、肘、手腕彎曲起來,看上去就像打拳擊的姿態,所以稱之為鬥拳狀。”


    老常摸摸鼻子,“對啊,火一燒起來,人還活著,立馬縮成一團,我講的有毛病嗎?”


    長弓落紅像看白癡一樣看了老常一眼,“小秦都已經講的很清楚了,鬥拳狀是屍體在遇到高溫後攣縮導致,死後屍體遇到高溫也可以形成。鬥拳狀不過屍體火災現場屍體的表征,跟是生前被燒死還是死後焚屍形成的沒有半毛錢關係。”


    老常嘖嘖兩聲,默默地退到一旁,不再言語。


    張小滿舔了舔嘴唇,小聲地對老常說道,“有本事的人脾氣都大,判斷生前被燒死還是死後焚屍要看唿吸道內的情況,以及血液裏的碳氧血紅蛋白。”


    “我看她就是擺官架子,你的本事也不小,怎不見你這麽霸道,”老常嘀咕道,“照你這麽說,那咱倆隻能幹站著看她表演了?”


    “也未必,不過你得先迴答我一個問題,”張小滿搖搖頭,歪著頭看向老常,“屍體燒成這樣,很難判斷屍源,老常,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給我當時打電話是明明確確指出死的是李紅,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這個,”老常從兜裏掏出手機,點開一條彩信,“今天有人給我發了一條彩信,附件正是李紅在這條河裏抱著箱子的照片,然後就聽到了河裏有具焦屍,體征和李紅差不多,所以我覺得屍體應該就是李紅。。”


    張小滿將照片放大,看清女人的臉,果然是在火車上見過一麵的李紅,自從賈興死後,馬良他們一直在搜尋李紅的下落,沒想到這才沒多久,居然找到的就是李紅的屍體。


    “我查過這個彩信的發送號碼,”老常癟著嘴道,“是個虛擬號碼,ip地址在國外,不好追查。”


    “既然敢給你發這條信息,就是知道你查不出什麽,”張小滿活動幾下肩頸,“這個人知道你的號碼,而且不怕你追查,反偵察意識很強。案發時,他在現場,幾乎可以說是看著李紅死的,如果不是兇手,那麽也和兇手有一定關係。”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老常沉著臉問道。


    “他們驗他們的,我們找我們的線索,”張小滿指著河岸邊的黑灰,“那些都是寶貝,先那證物袋收取起來,然後咱倆在河邊散散步。”


    “散步?”老常一邊讓痕檢趕緊把那些灰燼用證物袋裝起來,一邊一頭霧水地看向張小滿。


    “你沒發現,屍體身上少了一點什麽嗎?”


    “什麽?”老常扭頭看向焦屍,“有鼻子有眼,手腳齊全,沒少什麽零部件啊。”


    “照片裏,現場還有一個箱子,”張小滿慢條斯理地說道,“可是你看看這裏有那個箱子嗎?”


    老常眼睛一亮,又更加疑惑起來,“你覺得箱子在這附近?難道不是兇手拿著了箱子嗎?”


    “兇手既然已經將李紅和箱子一起扔到水裏,就說明兇手根本不在乎箱子,甚至箱子很有可能就是起火的源頭,”張小滿摸著下巴思忖道,“所以不可能再從河裏將箱子打撈起來,隻能是其他人。”


    老常目光轉向那個頭戴草帽的中年人,對張小滿問道,“你說是他把箱子藏起來了?”


    “很有可能,”張小滿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現在再怎麽詢問,他也不會說出箱子的下落的,隻有我們把箱子放在他的麵前,他才會交代。”


    老常搓搓手,挽著張小滿的胳膊,“那咱們趕緊去河邊來個浪漫地散步吧!”


    張小滿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散步歸散步,別上手......”


    司馬北看著張小滿和老常往河邊走去,蹲下身子盯著正在忙活的長弓落紅,“紅姐,你跟這屍體還挺有緣分的呢,聽見張小滿他們說的話沒,她的名字也有一個紅字呢。”


    “屍體皮膚表皮嚴重炭化,麵部燒毀,雙手呈捆縛狀,”長弓落紅一邊讓小秦記錄下屍體表麵特征,一邊迴頭對司馬北說道,“他說是誰就是誰啊,隻有迴去解剖之後通過趾骨聯合才能知道死者的年齡,再根據其他特征推出職業,慢慢找出屍源。現在隻能看出是個女性,一切都要按部就班檢驗過後才能下結論。”


    說完便不再搭理司馬北,長弓落紅拿著幾個證物袋,從屍體表麵不同的地方掃了一些黑灰放進去,掰開屍體的手掌,指著屍體兩隻手掌上麵的長方形痕跡,“手掌呈捏握狀態,掌心有長方形杆狀印記,死者在被燒死的時候手裏拿著東西。”.Ъimiξou


    小秦快速地記錄下來,“落紅會長,你覺得會是什麽?”


    長弓落紅白了小秦一眼,“法醫不要有主觀猜想,隻需要陳述客觀事實,如果你連這個基本要求都達不到,就該脫掉這身衣服去種地。”


    拉起屍體的手臂,用鑷子夾取腋下的布片,放進證物袋,手指按了按屍體腋窩下保存完好的皮膚,長弓落紅繼續說道,“很有彈性,從腋下皮膚來看不是放置很長時間的屍體。”


    等到讓現場的痕檢警員拍照固定後,長弓落紅張羅著打開裹屍袋,和小秦合力將屍體抬進袋子裏。屍體很輕,比普通女人還要輕許多,因為高溫導致屍體體內水分喪失,重量大打折扣,所以兩人抬的時候並不費力。


    “更多的信息隻能解剖之後才能得到,”長弓落紅一邊取下橡膠手套,一邊對小秦說道,“把屍體拉迴去,準備好東西,我到了警局立刻要開始解剖。”


    小秦點頭應諾,立即和其他警員將屍體放上白色的救護車,急忙趕迴警局。


    司馬北湊到長弓落紅身前,“紅姐,這麽快結束啦,我還等著看你開膛破肚呢。”


    “迴到警局,在解剖室裏我會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的,”長弓落紅將手上的橡膠手套扔向司馬北,“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會忘。別扯這些了,咱們也趕緊出發,你那電驢子不是一般的慢,路上我還想去買點燒烤吃呢。”


    司馬北咽了一下口水,“看著焦屍吃燒烤.....”頭皮一陣發麻,立刻轉移話題,“紅姐,你還沒告訴我,紫色的火焰是什麽呢。”


    長弓落紅眯起眼睛,指著還在接受警員沒完沒了問詢的草帽中年,“他在說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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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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