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自從和四爺上次分開,已經過去了三年。


    第一年的時候,在大爺的見證下,我和明珠結婚了。


    在我結婚後的第二天,大爺把陳家在安馬村的所有產業都交給了九斤叔,算是他這麽多年對陳家忠心耿耿的獎勵。


    狗子自從上次遇到了豔芬,心裏早就把人家當成了女神。


    之前豔芬一家被明珠接到了北京,所以,在明珠和我的撮合下,狗子在我結婚後一個月,也和豔芬走到了一起。


    他結婚那天,樂得九斤叔喝了好幾壇子酒,拍著大腿說狗子終於他娘的出息了,娶了這麽漂亮的老婆,要讓他當爺爺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在狗子結婚後的第二天,大爺不見了,就和當初的四爺一樣,連封書信都沒留下,突然消失了,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村子裏的傳言,在大爺消失的那天晚上,曾經有人見到他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這成了我心裏的痛,我原本想好好給大爺養老的,可是現在子欲養,卻親不待。


    就這樣,懷著這份莫名的悲傷和痛楚,我和明珠一起在北京生活了三年。


    這三年間,我幫著明珠料理著她家的企業,共同等待著他父親被治好後重新歸來。


    雖然在北京的dt集團裏,我靠著自己的表現,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也擁有了和明珠一樣的地位和身份。


    雖然我和同樣忙著發展的狗子,經常忙裏偷閑坐一起扯淡,就和以前一樣。


    但我們卻都感覺這樣的生活,少了很多東西,少了很多讓我們可以為之奮鬥、為之生死的激情。


    我們把以前所有的經曆都深深埋在了心底:司馬錯墓、劉毅墓、鮫祖墓、複生、巨黿、氐人等等。


    就好像我們從來沒有經曆過它們,就好像那些隻是一場夢,在我們如今這平淡的生活裏,泛不起一絲的波瀾。


    我原以為我這一生就這樣安安穩穩的度過,就如同暴風雨後的海洋一般。


    忽然某天早上,明珠從門口取了一樣東西,然後趴在我背上,笑道:


    “陳大董事,有你的信呢。”


    我隨口道:


    “肯定是誰送的廣告吧。給我瞧瞧。”


    明珠卻故意把信藏在身後,把那張我永遠也看不膩的笑臉湊到跟前,衝我眨了下眼睛,俏皮的笑道:


    “想看嗎?人家不能白替你取信呢,獎勵呢?”


    我哈哈一笑,雙手捧過她的笑臉,便輕輕吻了一口。


    明珠這才莞爾笑了一聲,把信塞到我手裏,還不忘嗔怪道:“這麽敷衍,下次不幫你跑腿了。”


    我無奈的一邊笑著,一邊拆開了信封,明珠則好奇的趴在我背上,把腦袋枕在我的肩頭上,一起看。


    這是一封沒有寄信地址的書信,剛拆開便掉出一張照片,我急忙拿起來看看:


    照片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白天拍的,畫麵的深處是一片漫無邊際的海洋。


    幾隻海鷗從畫麵的頂端飛過,與海洋中剛剛躍出水麵的鯨魚相映成趣。


    在靠近岸邊的位置,是一個兩側被高山環繞的港灣。山上綠意昂然,一派生機。


    在畫麵的最下方,是一處懸崖,看不出有多高。


    懸崖的邊際,坐了六個人,隻有背影,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根魚竿。


    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是從他們背影中所展現的姿態,可以看出他們都十分的開心:或是腦袋靠在一塊說著悄悄話,或是高高後仰,好像在放肆的大笑。


    在看到這六個人背影的一瞬間,我和明珠愣住了,半天才對視一眼:


    “是他嗎?”


    照片中,有兩個背影,我極其熟悉:正是四爺和大爺!


    這兩個我從小看到大的背影,我從來沒有遺忘過,如今再見,我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


    這時,一張信紙也從信封裏滑了出來,我顫抖著打開,裏麵是四爺寫給我的:


    無妄,原諒我三年前不辭而別,實在是那次情況太過危險,原諒四爺不想你再冒險。


    在告訴你們所有真相前的兩個月,鯉龍突然得知,在東海深處的一座小島上,似乎有人發現了氐人國第一任國君蠶叢的蹤影。


    在那個小島之上,有當年流落海外的古羌人遺跡,在這片遺跡中,有無數的雕像和藏品。


    那些雕像的眼睛和蠶叢一樣,均為縱目。


    鯉龍懷疑那個島上似乎也和氐人有聯係,同時也希望若是蠶叢真的在那裏,能把他接迴到氐人國。


    所以,我三哥陳天縱提前去進行尋找了,而我則留在氐人國等著向你揭露真相。


    在送你們迴去後,我收到了三哥的消息,他說他找到了小島,但是島上的遺跡防護極其嚴密,而且他還發現了一些很令人不可思議的線索,似乎能揭示氐人的起源。


    他說單憑他一人之力無法破除,便讓我去支援。


    臨行前,我擔心出意外,就把那座小島的方位寫在信中,托你轉給了大爺。


    無妄,還記得我曾經提到過,當年你母親去世後,我二哥也消失了嗎?


    外界全都說他死了,其實他一直還活著!但是為了不再讓氐人重複數千年前的悲劇,他對外宣稱假死,實則是甘願被囚在陳家的“陰陽墓”中!


    陳家的宅子,地麵以上為陽宅,地麵以下為陰宅,便是所謂的“陰陽墓”。


    二哥在那不見陽光的陰陽墓生活了這麽多年,他可以看到你每一天的成長,可以知道你做在家裏做得事,卻無法當麵向你講述一切。


    對了,你還記得在家中的“孝文室”和“忠武室”裏,有人通過紙條和你聯係嗎?


    那就是我二哥!他通過陰陽墓之間的地道,暗中相助你。


    這次大爺知道我和你三爺此行會有危險,於是在家中親眼看著你和狗子完婚,了結了他的心願後,帶著陰陽墓中的二哥,根據我信中的地址,找到了我和你三爺。m.Ъimilou


    如今,一切的秘密都要被揭開了!


    你和明珠也要努力,希望我們迴去的那天,可以親手抱抱你們的孩子。


    陳四悔親筆。


    看完了信,我潸然淚下,這三年多的念想終於有了著落,看著照片中六個人的背影,我能感受到他們如今生活的自在和逍遙。


    把數千年的紛爭都拋在了腦後,把所有的恩怨都撒向了大海,再也不用背負著千年的枷鎖,再也不用擔心著彼此的安危,或許這就是他們一生最好的歸宿了吧。


    這時,明珠突然好奇的問道:“照片中這六個人肯定有四爺他們弟兄四位。另外兩人,你猜是誰呢?”


    我迴頭衝她笑道:“你少算了一個人呢。”


    我指著照片左下角,那裏有一抹影子,看樣子是某個畫外人站在那裏,上半身被陽光映在了地上。


    明珠瞪著眼睛仔細看了半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忽然她十分驚奇的說道:


    “你也錯了,其實還有一個人你也沒注意到。”


    我忙問道:“是誰?”


    她伸出玉指在我額頭輕輕一戳:“你呀,比我還笨呢。你想,他們的照片是誰拍的?”


    我頓時陷入了沉思:他們都是誰?


    明珠在一旁喃喃自語道:“我猜背對著我們的,肯定有一個是海爺,還有一個是啞鈴鐺。另外兩個人,實在是猜不出來了……”


    可我看著照片,突然想到一個很驚人的念頭:


    既然我二爺陳星海當初為了保護氐人不再受難,而選擇假死進入陰陽墓,那麽我的父親沈雨伯會不會……


    想到這裏,我猛得打了個激靈,明珠似乎也在這時想到這一點,和我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表情同樣的不可思議!


    “明珠,我想……”


    “無妄,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陪著你!”


    話音落地,狗子就打來了電話,不等我問他,他就在電話裏扯著嗓子嚷道:


    “無妄,我收到四爺的信了!我他媽就知道他不會有事的!”


    “而且我發現照片裏還有其他人,至少有三個我不認識的!”


    “你趕緊找個借口騙騙你家明珠,咱倆一起去找他們!快,快!”


    這時,明珠搶過電話,衝電話裏的狗子嚷道:


    “小狗子,你還敢教唆我家無妄騙人?你等著,一會見麵了收拾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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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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