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巨大的黑影出現,我心裏咯噔一下子明白了,那隻大王八已經潛到水裏來追我們了!


    其餘幾個家夥似乎也瞧見了,立刻奮力的揮著胳膊向著水麵衝去。


    我們和黑影相距較遠,命懸一線之時,誰也不願甘落人後,十幾秒後就像飛魚一般嗖嗖的鑽出了水麵。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河水,看到我們此時正在河道的中間。小島果然已經不見了,一股黃漿子從水底泛了出來,飄著數不清的植物殘骸。至於那些怪蟲,家園被毀,顯然也沒有心思再對付我們了,全都飄飛在不遠處的水麵上,來迴盤旋。


    河岸離我們有相近二十米的距離,我們不敢停留在河道中,趕緊撥開水花遊了過去。


    我這時已經不敢低頭往下看了,腳底一陣陣的發酥,仿佛那大王八隨時都可能會將我們拽進無底的河水中。


    拚盡最後一氣力,好不容易搶在王八攻擊我們之前遊到了岸邊,眾人爭先恐後的上了岸。


    岸邊的石壁凹進去了一塊,約有一米多深、兩米多高,正好可以讓我們藏身其中。


    我們躲好之後,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生怕王八和怪蟲注意到我們。略微喘息後,我悄悄探出腦袋四下望了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唿……唿,太他娘的瘮人了。”狗子甩著頭發上的河水,餘悸未消的輕聲抱怨道,“老子這輩子就喝過一口甲魚湯,難道是報應?這次我要是活著出去,迴家肯定弄個龜殼供著。”


    宋承秋和我一起觀察著外麵,這時低聲說道:“想出去得有路啊,你們瞧瞧周圍,哪裏有路走?”


    我也注意到了,我們和河流之間,是一道兩米多寬的天然石台,看樣子是被用來架設圓木橋。但和對麵“橋墩”不同的是,除了這個石台外,四周隻有幾十米高的石壁,沒有其他的出路。


    我看到石壁上生著不少的石頭,咬咬牙將心一橫,貓腰鑽出了凹槽,輕手輕腳的靠近石壁,想嚐試著攀爬上去。


    可無奈那些石頭又小又滑,再加上我的體力已經損耗殆盡,想上去根本不可能,隻好轉身折返。


    雷勢見狀,小聲叫苦道:“要是水裏沒有那隻王八,咱們還能再遊迴對岸。以為找到活路了,沒想到卻又被困進死路。”


    狗子在旁邊擰著衣服,冷笑道:“你少說些喪氣話,我還倒黴要和你這種人死在一塊呢。大家趕緊在腳邊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暗道。”


    哪裏有什麽暗道?這石台和石壁是長在一塊的,堅硬無比,現打洞都得打半天才能敲得一塊石頭。


    絕望的情緒再次彌漫在我們之中,甚至比之前更甚。我們所處的位置雖然隱蔽,但終歸沒有脫離危險範圍,水裏那隻大王八和四處亂飛的怪蟲,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發現我們,到時一個也跑不了。


    就在此時,白飛拍了拍我的肩,冷不丁的問道:“無妄兄弟,你相信我嗎?”


    我頹然的抬起頭,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都這時候了,我相信你有什麽用?


    白飛自信的淡淡一笑,說道:“你們把登山繩都給我,我爬到上麵扔繩子下來救你們。”


    我連連搖頭苦笑:“爬不上去的,石壁上水汽太重,我剛才試了,又濕又滑,爬不上去。”


    “放心,我自有辦法,你們隻要別怕我突然跑了就行。”白飛仍是自信的堅持己見。


    “行,行,你趕緊上去。”雷勢聽到有辦法逃出去,立刻把自己包裏的繩子掏出來遞給白飛,“兄弟,都這時候了,我絕對相信你!”


    白飛並沒有答話,而是拿眼直勾勾的看著我,我和狗子、宋承秋對視之後,隻好也掏出繩子給他。


    “你往上爬得時候留神,實在不行就別勉強。”我善意的提醒道,“還有,到時情況危險,你要是能活下去就別管我們。”


    白飛自信的點點頭,把我們幾個人的繩子全都塞進包裏。我們用的登山繩是明珠特意讓人去沿海找人買的arc牌子的,每根主繩的長度都在70米,並且重量也很輕,目測爬到石壁頂端,長度綽綽有餘。


    白飛背著包貓腰悄悄走到石壁前,先閉目深深吐息幾次,這才試著抓住一塊小石頭,確認可以著力後,馬上蹬著岩壁向上爬了半米。


    他攀爬的動作相當標準和嫻熟,而且好像會輕功一般,速度很快。幾乎十幾秒鍾的功夫,就已經爬了將近十米的距離。


    我在為白飛擔心的同時,心裏也暗自納悶:攀岩這種事,沒有經過專業訓練或專人指點,普通人很難掌握其中訣竅。我遇見過一些民間攀岩的高人,幾乎無一例外都是來自高山地區,畢竟住在那裏的人,為了上山采藥或抓藥蟲,都會無意中練就一身不輸於專業攀岩運動員的身手。


    可萬安山地區根本沒有攀岩的必要,白飛這一身極佳的攀岩手段又是從哪裏來的?而且他一路上以來雖然和我們共曆驚險,但似乎卻總是有所保留,不顯山不露水,到了必須出手時又給人特別的驚喜。


    白飛,難道有什麽秘密?


    不過這些擔心和疑問,在生死麵前,被我迅速的拋之腦後:不管他是什麽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為我們找活路,已經足以了!


    很快,白飛的身影在我們眼眶中變得越來越模糊,離石壁的頂端已經不足十米了。隻見他如一隻靈猿般,在石壁上閃轉騰挪,有幾次我們在下麵看著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他卻化險為夷,有驚無險的爬了上去。


    眼看著白飛要順利爬上頂端了,他卻似乎遇到了麻煩,伸手在一塊石頭上嚐試了幾次都沒有抓牢。但那塊石頭又是唯一的著力點。


    白飛又試了兩三次後,低頭看了看我們,隱約能瞧見他苦澀的笑了一下。


    我看到他的笑容,心中猛然生出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他要放手一搏了?


    果不其然,隻見白飛忽然猛得向上一探身子,右手立刻按在那塊著力的石頭上,同時身體十分敏捷的借力上行,要去抓更高的石頭。可就在此時,隻聽“哢擦”一聲,他著力的石頭似乎承受不住他的體重,猝然斷裂,貼著岩壁就咣咣啷啷的滾了下來。


    白飛隨之猛得往下墜了一分!


    我瞅見這一幕,暗叫一聲不好,這麽高摔下來必死無疑!


    可隻見白飛在千鈞一發之際,雙腳蹬在石壁上連踩了幾下,下墜之勢陡然減緩……


    也就是這電光火石間,他毫不猶豫的探出左手,像閃電般正好抓住了另一塊較高的石頭,瞬間穩住了身子。


    虛驚一場後,他稍作喘息仍舊繼續往上爬。我在下麵這才長出一口氣,但旋即就聽見狗子急聲喊道:“無妄,要壞事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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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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