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跑去一看,隻見王成山雖然保持坐著的姿勢,但脖子上卻被人抹了,一道血跡噴出去四五尺遠,從腔子裏還冒著熱氣。


    再看旁邊原本站崗的夥計,也倒在地上了,死狀和王成山一模一樣,一點掙紮的痕跡也沒有。


    這時,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失憶的怪人,他正側身倒在地上睡覺,身上沒有傷口。但狗子喊了他幾聲,他卻沒有反應。


    我心說壞了,上前晃了晃他,這家夥的身體便無力的翻了過來,探探鼻息,竟然死了!


    雷勢這時也被我們吵醒了,帶人跑過來一看,立刻叫嚷道:“好啊,你們殺人了!”


    “少他娘的亂扣屎盆子!我們醒的時候,他們三個就已經死了,屍體還沒涼,兇手肯定……”狗子拿眼看了一圈眾人,猜道,“兇手說不定就在我們中間!”


    “你憑什麽這麽說?”雷勢揉著睡眼,質疑道。


    我替狗子解釋道:“你剛才說讓他們半個小時一換崗,你死的這名夥計是頭一個,再加上這些屍體的狀態,估計死亡時間就在十分鍾以內。如果是外人作案的話,你那名夥計肯定不可能會沒有察覺吧?可我們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就連王成山和這怪人也沒有掙紮的跡象,可以斷定,就是咱們中的某個人,突然出手,將這三個人殺死了!並且他這麽著急,冒著大家才休息十幾分鍾的風險就動手殺人,可見這兩個人的存在,對他有很大的影響。”


    我說完後,雷勢是個明白人,自然也知道我話裏的意思,他沒再多說話,而是看著自己的夥計,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神色,厲聲喝道:“小王八蛋們,要真是你們動的手,就乖乖給我站出來,老子饒你一命。等被我查出來了,你可別想好!”


    話音未落,旁邊檢查屍體的宋承秋卻忽然咦了一聲,指著那怪人的屍體說道:“你們來看,這裏有東西。”


    隻見怪人的上衣被解開了,裸露的皮肉上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的膚色,近乎香灰色。在屍體的心口處,赫然印著一個紅通紅通的掌印!掌印雖然很清晰,但並不完整,隻有掌心那一部分,而五指處的血痕已經擴散到了一塊,很難分清。


    宋承秋用手在那掌印處輕輕按了一下,那塊皮肉便隨之凹陷下去,他判斷道:“屍體是被一掌拍碎了心髒斃命的。”


    說到這裏,他抬眼凝視著雷勢,後者看到掌印後,臉色已經有些難看,這會竟露著緊張和不可思議的表情,連同他那些手下們,都張著嘴巴說不出話。


    “雷公子,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雷家的‘朱砂掌’,應該就是這種使法吧?”宋承秋盯著雷勢,緩聲問道。


    語雖不重,意卻驚人!我們立刻把目光鎖定到雷勢身上,狗子早就把土銃端在了手裏,瞄準雷勢罵道:“你他娘的挺會玩啊,自己殺了人,竟把屎盆子扣在爺爺腦門上!說,他們到底知道你什麽事?”


    雷勢的夥計們也不是吃幹飯的,見狀紛紛舉起了手裏的家夥,四五個黑洞洞立刻也瞄準了我們。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這時哪怕誰放個屁,都隻怕會引來一陣亂射!


    雙方僵持了良久後,還是雷勢先開口了:“宋司徒說得沒錯。落掌後,傷處呈朱砂色,皮肉不破,筋骨盡斷,確實是我們雷家‘朱砂掌’的掌法。可你有所不知,這掌法隻有我父親一個人會使,我們兄弟三個,自小受不了練武的苦,就沒學過。不信你可以問問我這幫小子們。”


    叫六子的夥計在旁邊附和道:“我家少爺說得沒錯。他要是會這掌法,之前去東川打架就不會吃虧了!”


    老杜也補充道:“幾位,我們哥幾個剛才看到掌印,說實話,也嚇傻了。這天下,除了雷老爺子,誰還能使出這等厲害的掌法?該……該不會是雷老爺顯靈了吧?”


    “放屁!”雷勢忙喝道,“我父親出殯的時候,你又不是沒在場!”


    宋司徒卻順著老杜的話,疑聲道:“那這掌印又是怎麽解釋?難道你們雷家的獨門絕學被人偷走了?”


    雷勢的臉色已經發白了,冷汗從眉頭上滾了下來:“不可能……草,我他媽的怎麽知道這是哪門子事?要是我爸他老人家來了,還不得先收拾我們兄弟幾個?”


    我警覺的問道:“為什麽收拾你們兄弟幾個?”


    雷勢忙把這個話題掩過去,吞吞吐吐的扯道:“我是說我們兄弟幾個為了爭家產,鬧得不可開交,他老人家知道了肯定會生氣。但,我親眼看著他出殯的,怎麽可能嘛?”


    這時,我卻猛然想到了當初看雷家書房時,李月如所說的怪事和監控視頻的畫麵了,頓時後背上冒出一陣涼汗,和同樣震驚的狗子,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囁著牙花子說道:“不會他娘的真這麽邪門吧?”


    我急忙把自己所知道的事講了一遍,書房裏莫名出現的、和雷淵字體一樣的死字,無緣無故出現雪花點的監控畫麵,再加上今天這隻有雷淵一個人才能使出來的掌印,無不說明一個問題:雷淵從棺材裏出來了!但是人,是鬼,是屍,是怪,沒人知道。


    “草他媽的!我就知道這事沒那麽簡單!見鬼了,見鬼了!六子、老杜,趕緊找香,先拜一拜我爸!”雷勢冷汗順著臉往下直流,那邊兩人早就從包裏抓出一把原本打算在墓中用的紙錢和香燭,在屋子正中間燒了起來。


    “別在屋子當中燒,要找角落放。”宋承秋老練的提醒道,“墓室中間點燈,你怕人家不知道你進來嗎?”


    雷勢忙帶著六子和老杜找一個角落,把香燭擺好後,在那邊不停的磕頭。


    我看著怪人的屍體,想起了之前王成山的那番話,便猜測道:“姓王的家夥說,鄭家長老對這怪人很在意,而且從他們能被留在這裏看守財寶,也說明這人肯定是個心腹之人。難道說他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所以才會被人殺了?”


    “如果兇手是我們中間的人,那按你的意思,就是說他所知道的事,可能與這屋裏的某個人有牽連?”宋承秋也猜道,“殺人的掌法是雷家的,這點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但是你也看到了,雷家這老三,根本就不成氣候。他要會這麽厲害掌法,隻怕早就先把他大哥和二哥一掌拍死了。雷淵真的活過來了?陰魂不散?”.Ъimiξou


    “我說宋司徒,你可就別嚇人了。我聽得頭皮都麻了。我那天可是親眼見他被埋的,真要是變成蠍子跑這裏等咱們,嘖嘖,鈴鐺哥又不在這裏,隻怕是一掌一個,順手的很!”狗子嘬著牙花子說道。


    雷勢已經燒完了香,走過來一臉擔憂的說道:“這事太邪乎了,我必須要趕緊找到大哥說清楚,真要是我爸他老人家在天顯靈了,這事……這事可麻煩了。”


    狗子在一旁嘲弄道:“你們一家人見個麵,還不高興?難道非要到下麵碰上了才和和美美?你不是不急嗎?這會急什麽?”


    雷勢板著臉歎了一聲,卻沒接話。


    可就在這時,墓室裏麵的光線突然晃動了一下。


    墓室裏原本非常漆黑,但借著中間的篝火,光線還算可以。雷勢又在角落裏點了香燭,所以光線更強了。


    但光線冷不丁的跳動了一下,緊接著就暗了幾分!


    我警覺的順著光線變化的來源看去,隻見雷勢點在角落裏的那隻蠟燭,竟然變得隻有綠豆般大小,閃爍著盈盈的藍光,十分的詭異!


    “不好!”宋承秋見狀喊了一嗓子,便要急忙朝蠟燭跑去。


    可他還沒動身,那原本就弱小的藍色燭光,竟忽得一下子滅了!


    “鬼吹燈!”宋承秋的聲調不由得高了幾分,“這墓室裏有東西!鬼吹燈!大家小心!”


    原本大家就被怪人的死弄得心神俱驚,現在一聽有鬼,那些夥計們早就鬼哭狼嚎的叫喚起來,紛紛端著家夥,左右亂瞄。


    我的頭發也瞬間豎了起來,他娘的,難道是雷淵陰魂不滅,現身了嗎?


    墓室裏雖然亂作一團,可氣氛卻如寒冰般到了極點,一股寒意順著我的脊梁,刺進我的腦袋中。


    無數駭人的恐怖思緒,從我大腦的深處飄飛而出,噬人的厲鬼、恐怖的蠍子,亦或是來自冥獄中那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都在我的腦海中飛速盤旋著!


    雷勢臉色慘白,驚恐的叫道:“我爸,是我爸,他老人家迴來找我算帳了!宋司徒,你和他好歹是平輩人,你替我說句話啊!怎麽辦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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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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