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苦笑著搖搖頭,將信將疑的走過去,他仔細的看了半天,抬頭疑聲道:“這裏……這裏沒東西啊。”


    我點頭道:“對,確實沒東西。正是因為沒東西,才成為破綻。”


    “你這話我聽不懂……”


    “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記得第一次我們見麵時的情景嗎?老張和啞子在你站得地方燒香,結果豬蛋一句話把他的香嚇掉了,記得吧?那香斷成了幾截,他隻撿起香頭那一截。不得不說,老張的演技是真好,對細節把握得也很到位。但之後,老張每次燒完香,並且咒罵時,都是直接把香扔進火堆裏燒了,並沒有出現任何摔香的情況。所以,”說到這裏時,我頓了頓,氣得有些不禁想發笑,“所以,在這間墓室裏,地上沒有斷香,而那間墓室裏,則留著斷香。也就是說,那間墓室,是我們第一次遇到時的墓室,而這間,是正好與之相對的那間。”


    “老哥,你太武斷了。”阿楠雖然仍是笑著,但卻向後退了幾步。


    “武斷?也隻能怪你們百密一疏了。你們把兩間墓室裏的情況,都整得一模一樣。連我的記號也模仿下來,無非就是給我一種迴到原來墓室的錯覺。當然,這也是你嘴裏所謂的空間重置什麽的。但地上那小小的幾截斷香,卻被你們忽視了。來,你從你的科學理論出發,給我講一下,為什麽連我的記號,都被完美保存下來了,而地上那斷香卻時有時無?還他娘的把小爺比作盒子裏的貓,我真他娘的想一槍崩了你!快點老實交待,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


    “老哥,你冷靜一下,你肯定誤會了。你聽我解釋。”阿楠此時的神情方才現出些許緊張。


    我晃晃槍口,冷笑道:“你們四個人,老張唱黑臉,你唱紅臉,再加上啞子和豬蛋兩個配角,還有外麵墓道裏的那兩個假扮怪人的同夥,至少有六個人搭台唱了這出戲!至於這兩條墓道的連接處,想必就是你們遇害的地方。你們從那裏消失後,迅速迴到墓室裏進行準備。而地上這個暗道入口,想必就是你們鑽出來的地方吧?如果不是你們把我做進這個局裏,我也不會相信,墓主竟然會如此煞費心機、大費周章的弄出這麽一套機關。好了,告訴我,我的人現在在哪裏?”


    在聽完我這句話後,阿楠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一邊緩緩向後退著,一邊拍手冷笑道:“不錯,不錯。全被你猜到了,當時發現這個機關時,我琢磨了好久才想明白如何利用它。雖然沒有達到把你逼瘋的目的,但拖延你的時間也夠久了,想必其他人已經完成了任務。陳無妄,你果然名不虛傳,第一次交鋒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你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可,現在我沒功夫陪你玩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他猛得一推身旁的豬蛋,後者便向我撞了過來。我早已是全神戒備,所以看到豬蛋像皮球一樣撞過來時,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摳響了扳機!


    “轟”!


    土銃遠距離沒什麽威力,但此時豬蛋和我最多不過五六米的距離,在如此近距離情況下,土銃的威力可以說已經到了極致。


    一槍響起,一陣嗆人的火藥味便彌漫在我麵前,豬蛋隨之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身上爆出一團血霧,整個人立刻向後橫飛出去,直挺挺的撞在牆上!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石門溜了出去。等到火藥味散去,隻見豬蛋臉上、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綠豆大小的鉛彈孔,斜躺在牆根處,哼哼哧哧的倒著氣,血水從嘴裏汩汩往外冒著,看樣子已經是救不活了。


    阿楠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擔心外麵有埋伏,所以並沒有貿然追過去,而是迴身撿起他們幾人的背包,翻找起來。其中一個背包裏塞了滿滿一包的黃香,看來果然如我所料,這一切都是早就準備好的。至少另外三個包裏麵,除了一些礦泉水和麵包外,還有一包土銃用的鉛彈,再無他物。


    我把土銃重新上好鉛彈後,轉身去瞧被困在暗道裏的啞子和老張二人,結果這倆家夥也不見了,估計聽到槍響後,也順著暗道跑了。


    我這才把石門先合上,坐在篝火旁,吃喝起來,同時迴想起在這裏發生的一切,氣得直罵娘。


    墓主能想出這樣的機關,也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再加上外麵墓道中白煙所營造的氣氛,讓人在緊張之餘,很難找出破綻。


    隻是這樣的機關,弄明白了以後,並不複雜,而且看上去還有一個天生的難題難以解決:


    這個機關要完美的運行,達到迷惑人的目的,就必須需要數個活人的配合。雖然不一定需要見到人,但總要有人觀察兩樣墓室的實時狀態,將它們調整到一致。


    可是一個死人墓裏,哪裏來的活人?這樣說的話,墓主弄出這麽一個機關,豈不是浪費了?難道說另有用途?


    這時,突然有一個念頭跳進我的腦海,我不由得為之一震,渾身躥起涼意:或者,這個墓室裏一直都有活人存在?!


    剛才阿楠臨走前說,沒有達到把我逼瘋的目的。說實話,如果不是我無意間注意到地上的斷香,從而產生了懷疑的話,我再被他們這麽折騰一陣,真的就極有可能會被搞瘋。


    可是,一個神智不清的瘋子,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如果我在他們眼中是個威脅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在墓道裏就把我殺了。


    還有阿楠這四個人又是什麽來曆?現在可以確定他們並非雷家的夥計,難道他們和我們找到的那個失憶怪人是一夥的?


    同時,明珠、狗子他們現在又怎麽樣了?會不會遇到和我一樣的迷局?


    想到這裏,我再也坐不住了,胡亂吃了幾口麵包後,便端著土銃進了墓道。


    迴到之前他們四人“遇害”的地方,我仔細的逐磚檢查起來,在敲到第幾十磚後,那磚頭忽然沉了下去,同時我腳邊不遠處的地麵便傳來“喀”的一聲脆響!


    地麵上赫然多了一個洞口!


    我小心的在洞口周圍守了一陣,確認裏麵沒人後,才跳了進去,剛進去,不知道碰到哪個機關,頭頂上便彈出一張鐵板,將洞口封了嚴實。


    洞口下沉約有兩米深,下方連著一條橫向右手邊的暗道,一人多高,三人多寬,修得相當平整。


    沿著暗道往裏走了大約十米遠的距離,又見到一個垂直的豎洞,在洞裏摸索一陣後,忽然一塊突起的石頭被我按了下去。


    果不其然,頭頂上就敞開一個洞口,因為兩側都有用來攀爬的小洞,所以很輕鬆的就爬了出去。


    洞外果然又是一條墓道,我長出一口大氣,心說這次總算逃出生天了!


    可就在這時,忽然隻聽不遠處的白煙裏,隱隱約約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快,趕緊往第一間屋裏跑!阿發和劉軍在上麵拖著他們,一會戲演足點!那個渾小子馬上就要瘋了!”


    我見狀,急忙跳迴到洞裏,重新把洞頂封好,幾秒鍾後,從頭頂上跑過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迅速的消失。


    我這才再次鑽了出來,聽到左手邊還有腳步聲在迴響,便立刻借著白煙的掩護,跟了過去。


    約莫走了上百米,腳步聲徹底消失了,墓道也到了盡頭,不過我簡單的找了一陣後,再次找到一塊連接著機關的磚頭,按下之後,竟又是一個豎洞。


    我心中起疑,好奇的跳進豎洞中,和之前的結構一樣,穿過橫連的暗道,到達盡頭豎洞的底部,側耳細聽,從半開的洞口處傳來了一陣響亮的說話聲,竟然是狗子的!


    “他娘的,怎麽又是你們?狗爺這是第十二次看到你們了!”狗子聲音急促的喊道。


    一個粗重的男聲迴道:“你是什麽人?你見過我?你有沒有見到我們的人?”說話之人,正是剛才在墓道中說話的家夥。


    狗子罵道:“他娘的,又來了!十二次了!”


    “狗子,別急。”宋承秋的聲音傳來,“看來又循環了。咱們再問問那個大學生怎麽辦。”


    雷勢一如之前的暴躁:“問個屁!我他媽的要瘋了!怎麽就不能換幾個人呢?”


    緊接著,宋承秋、狗子、雷勢等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剛才發生的情況,聽上去和我遇到的一模一樣,也被人做進局裏。


    他們說完後,一個弱聲弱氣的話音說道:“幾位,你們的意思我大概都明白了。你們是說,已經在墓室和墓道裏循環了十二次了,每次都會見到我們被殺,結果迴到原來的墓室,又遇到我們出現,對嗎?”說到這裏,那人停了下來,片刻後繼續說道,“我們可能進入了一個扭曲空間。你們聽過薛定諤的貓嗎?”


    我聽到這裏,差點氣得笑出聲,娘的,這幫家夥感情都是用得一套台詞啊!還什麽扭曲空間,真是越說越邪乎了!要不是我已經破解玄機,隻怕真要被嚇瘋了!


    當下,我也不願狗子他們再受折磨了,悄悄的從豎洞裏鑽出去,一探究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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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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