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氣得咬了咬嘴唇,終是沒有發作,我趁她還沒動手搶電話,趕緊應付兩聲把電話掛了。


    “哼哼,我說為什麽想多留在這裏幾天,原來是知道有約啊?”明珠氣唿唿的坐到床邊,冷笑著質問我。


    我尷尬的撓著頭說:“我的大小姐,你不要生氣了好嗎?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麽算得出來他會約我?”


    “是啊,你不是神仙,你算不出來,可人家上趕著來約你了。”明珠撇嘴說著,同時學著李月如的腔調模仿她說出“我等你”三個字,譏諷道:“怎麽了?聽到人家等你坐都坐不穩當了?”


    我砸嘴道:“你不要亂說,我不是那種人。我這鳥樣,還有人能瞎眼看上我?你別拿我開玩笑啊。”


    誰知這話不禁沒有哄住明珠,反倒把她氣得兩眼含淚,指著我怒氣衝衝的站起身,我以為她要罵我,可她卻連說了三四個“你”字,最後抹著眼睛從屋裏跑了出去。


    啞鈴鐺二話不說便追了出去,狗子氣道:“你呀,就是個純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說:“我純什麽?我罵我自己還不行嗎?”


    狗子哎呀一聲拍著大腿說:“你說你純什麽?純信球!你罵的是你自己?你罵的是明珠啊!”


    我頓時琢磨出來其中的意思,心裏悔恨自己愚笨的同時,竟有點按耐不住的小開心,立即也跑出去追明珠。


    明珠生氣的在屋裏收拾東西,啞鈴鐺守在旁邊,歪著頭看著她,看到我進來後,啞鈴鐺努嘴示意我過去。


    我做了個噓的手執,聽明珠一個人在那裏邊哭邊嗔罵著:“死無妄,臭無妄……瞎眼,我就是眼瞎了才找你……該死該死……人家等你你就去啊!”


    我聽到她罵我的話,心裏不禁沒有一點生氣,反而覺得這些話比其他女人說千萬句甜言蜜語都好聽,直到明珠收拾完東西轉身看到我,我才微微的笑了笑,說:“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明珠臉上一紅,驚問道:“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我看她臉上的羞意,不敢說聽到她的罵語,隻好說是剛進來。


    明珠臉上這才緩和了些,推著我說:“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一會就迴北京!”


    “你要走了,誰來替我聽電話呢?”


    明珠眼淚頓時便又下來了,哭道:“我不聽,我不聽!我眼瞎耳聾,不會說‘我等你’,全是大小姐的臭脾氣!”


    啞鈴鐺這時知趣的悄然退了出去,我望著明珠說道:“我也眼瞎耳聾,我也不會說我等你,我還是這世上最笨、最該死的蠢貨。”


    明珠微微一愣,臉上紅暈飛起,小聲涰泣道:“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我也不想說我自己。可是一路以來,我離你越近,卻覺得與你距離越遠。我越了解你,卻更加的了解了自己。有些話,我想告訴你,想告訴你聽,想隻說給你一個聽,可是……”


    明珠停止了哭泣,用一雙還含著眼淚的眼睛望著我,悄聲說道:“我從來沒有走遠,因為有個傻瓜看我犯錯了,也選擇原諒我、幫助我,有個傻瓜寧可自己死也得把活著的機會留給我。我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遠走了。”


    我的心裏一陣溫存,說不出是激動還是喜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隻覺得這寂靜的房間裏,隻有一種頻率的心跳聲在“咚咚”傾訴著心意。


    我望著她,她就在站在我麵前,與我的距離不過半尺,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離女孩子如此近,也是第一次如此近的看明珠。


    她俏麗的臉龐上,還有未消去的淚痕,淺淺的劃在紅嫩的臉頰上;她的嘴巴似張未張,兩瓣紅唇飽滿瑩潤;我看到她眼睛裏自己的倒影,我嗅到她香甜的少女氣息,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如蘭的唿吸……


    我的心像一隻脫韁的野馬,在胸腔裏四處奔跑,這個時候我不想聽見她說任何一個字,隻想這樣望著她,永遠、永遠。


    明珠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眼睛微微的閃動著,忽然她把眼睛閉上,輕輕抬起了下頜,把那兩瓣粉若桃花、瑩若脂玉的嘴唇微微向我送來……


    望著她的舉動,我心中的野馬快要跑出胸腔,全身的血液一瞬間全部倒流進早就一片空白的大腦中,幾乎是沒有意識的,我也把嘴迎合上去……


    “叮鈴鈴……叮鈴鈴……您好,有您的物品!”


    就在我倆的唿吸差點交錯在一起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和服務員鎮定的喊話。


    明珠的眼睛忽的一下便睜開了,臉蛋紅得像個西紅柿,猛的一把將推開,拿手背冰著臉頰,迅速跑迴到坐邊背對著我坐下。


    我猛然間從天上掉到地下,愣了足足有十幾秒鍾,心裏即失望卻又激動,直到服務員再次敲門才迴過神,趕緊去開門。


    服務員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恭敬的說道:“您好!是陳未妄先生嗎?(祝司徒為了掩飾我們的身份,特意在信中這麽稱唿我的),剛才有人到前台讓我們把這件東西交給您。”


    我疑惑的看看袋子,問道:“誰送來的?”


    但轉念一想,既然都稱唿我“陳未妄”了,那要麽是祝司徒,要麽便是雷司徒的家人。


    東西拿到手裏一看,果然是李月如派人送來的,是一套西服,還夾了紙條,一看就是女人的筆跡:


    “今日見諸君著裝,情知你等因我家老爺之事,連夜前來舟車勞累,故命人依諸君之身材購置衣物數件,以避寒夜涼意。但未曾量體裁衣,如有不妥,還望見諒。”


    我心知明珠心裏正絆著疙瘩,於是提著那衣服,笑問道:“這女人心思還真多,這衣服我不穿。”


    明珠臉上紅暈未消,接過衣服看了看,隨手扔在地上說:“不過是些幾百元件的地攤貨,穿出去丟人。”她轉身從包裏拿出兩遝子百元大鈔,羞答答的遞給我說:“你們也是來參加人家的葬禮,還穿得這麽破,你從北京走又沒帶厚衣物,給,拿去買幾件新的,再幫狗子、海爺也買兩件,不夠再問我要。”


    我連忙拒絕道:“你這不是看不起人嘛,我一分錢還沒幫你掙到,前前後後全花你錢了,這錢我不能要,我們自有辦法。”


    明珠笑道:“你有個屁辦法,你的錢不是全存銀行了嗎?你先拿著用,迴頭取錢再還我。”


    我一想也是,雖然剛從李張三手裏拿了兩百萬,但是存的定期,一時半會不能取,隻好不好意思的接下了錢。


    明珠抿著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轉身就撲倒在床上,擺著手說:“你走吧,我得睡了。”


    我笑著問道:“你不是迴北京嗎?我說過來尋思著幫忙呢。”


    她順手揪起床上的枕頭便甩了過來,我哈哈一笑便出了她的房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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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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