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嚇得把屍體往石台上一扔,迅速抄起匕首,吼道:“滾出來!”


    我和宗文傑趁狗子吸引對方的注意,悄悄的拿著武器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聲音是從幾排還未倒塌的貨架後麵發出的,持續不停,我們小心翼翼的靠近後,卻不禁傻眼。


    隻見一直正常運轉的發電機此時像見了紅布的公牛,機身劇烈的抖動不停,從底部竄出滾滾黑煙。


    原來我們沒注意發電機的位置正是整個地洞最低的地方,那些血水和內髒順著地勢流到此處,將偌大的發電機浸泡其中。


    血水滲進發電機的關鍵部位後,引起短路。幸好我和宗文傑離發電機還有一段距離,沒有站在水中,否則就可能觸電了。


    等我們看明白怎麽迴事,想去搶救發電機已經來不及了,那晃動的“牛身”火花帶閃電,根本不給人靠近的機會。


    我們隻好眼睜睜的看著它爆出一大團火花,旋即周圍的電燈盡數失去電力供應,地洞再次被黑暗侵噬。


    “狗子,發電機壞了。你和海爺趕快拿手電過來接我們。”我和宗文傑嚐試著走迴去,無奈血水略深,再加上那些內髒和玻璃渣子流得遍地都是,又紮又滑,想摸黑迴到平台根本不可能。


    我倆站在血水裏不敢亂動,隻能等著狗子過來。


    狗子鬱悶的應了一聲,不多時便通過貨架看到平台上亮起了燈光。


    狗子似乎在找落腳的地方,抱怨道:“你們別亂跑,這他娘的一地碎玻璃渣,我穿得布鞋,沒地兒落腳啊。”


    “別囉嗦了。”我催道:“我和老宗還泡在血水裏呢。”


    狗子這才不耐煩的晃著手電向我們走來。


    此時我們身邊隻有透過貨架散射出的幾縷燈光,四周黑得可怕,我左右掃視,隻能看到從玻璃罐子上反射出的點點燈光,既詭異又嚇人。


    狗子邊罵邊走,估莫著還有一兩分鍾才能過來。我和宗文傑沉默著,一言不發。


    由於我和他是一前一後站著,他站在我的身後,連唿吸聲都變得十分細微。


    我看不清他的狀態,覺得氣氛太過壓抑,想找話說給自己壯壯膽:“老宗,發電機這玩意兒你會修……”


    可沒等我把話說完,忽然間從後麵猛得伸出一隻大手,死死的捂在我嘴巴上。


    “操!”我暗罵一聲,心想這家夥難不成要殺我滅口了?趕緊仰頭要去撞他。


    他卻探頭過來,輕輕在我耳邊“噓”了一聲。我借著水麵的反光,看到他滿臉冷汗,十分緊張。


    我皺皺眉頭,他用手指了指發電機的方向。


    發電機早就沒了動靜,可不知何故,那裏卻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嘩……嘩”聲,很細微,卻很連貫的水聲!


    我的神經立即高度緊張,聽聲音不像是腳步走動,可仿佛又是一個癱子抬不起腳,要從水裏爬過來。


    宗文傑這才把手放下,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悄然道:“衝我們來的。”


    此時狗子離我們還有幾米遠的距離,該死的貨架把燈光遮得太厲害,隻有斑斑駁駁的幾點燈光能落在我們身上。


    而聲音響動的地方又正好是在角落背光處。所以正是那該死的幾點燈光,不僅對我倆沒有一點幫助,反而讓我們處在“敵在暗、我在明”的處境了。


    我下意識的握住了劍柄,腦袋上也隨著那陣水聲開始冒冷汗,我們剛才雖然沒有仔細的搜查這裏,但這個地洞也並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啊,哪裏會突然冒出來個人?


    發出水聲家夥似乎也很謹慎,始終沒有從陰影中現出身,他一定是在找最合適的動手時機。


    我們和他在沉默中形成了對峙,可彼此心裏恐怕也都清楚:這種局麵維持不了多久,等狗子拿著手電過來,他必然會現出真身。ъimiioμ


    按狗子挑著好路磨蹭過來的速度,估計也就是兩三分鍾的事。


    也就是說,那家夥必定會在短時間內有下一步的動作,要麽偷襲我們,要麽再次藏匿起來。


    我心裏暗暗叫苦,這他娘的成了待宰的羔羊!我們的位置暴露無疑,他在暗處隨時可以發動偷襲。


    我賭他偷襲我們的可能性大,如果是朋友,他肯定剛才便現身了,何苦要借著沒電了才偷摸出來?


    於是略一考量,我暗自橫下心來:不能坐以待斃,與其等著對方決定生死,不如先下手為強,興許還能占到便宜!


    輕輕拿肘子撞了撞宗文傑,故意笑道:“嘿,老宗你看前麵這玻璃罐子裏的肝髒,怎麽黑得像驢糞一樣?”


    宗文傑心領神會,疑聲接道:“你說哪個?我看著都差不多啊,別是你小子眼花了吧?”


    我假裝有些生氣,兩三步走到架子前,手拍著上麵放置的一個玻璃罐子,說:“不就是這個嘛。”


    宗文傑哈哈大笑,也走過來摸起另一個罐子,笑道:“你還真是眼花了……”


    這時我立即使個眼色,他目光收緊,用極快的速度捧起手頭上的罐子,猛得便扔向了水聲傳來的地方!


    “砰……嘩!”罐子在血水裏摔得粉碎,與此同時,我聽見那陣連綿的水聲往旁邊挪了幾尺,於是把早就準備好的罐子也砸了過去。


    對麵那人不知道什麽怎麽樣了,反倒是狗子先被我們嚇到了,驚叫著:“你倆弄啥?還嫌地上的玻璃不夠紮腳?”


    既然已經出手了,不用顧忌太多了,我立即提醒狗子:“小心,角落裏藏著人!”


    狗子震驚得“啊”了一聲,手電瞬間照向了發動機的位置,可那裏的人早就跑了。


    同時之前詭異的水聲也消失了,狗子趕緊三兩步跑到我們身邊,我讓他把燈關了,又用腳在水裏由重到輕的劃拉了幾下,悄悄扯著他二人蹲在架子後。


    我之所以這麽做,是想讓對方誤以為我們已經換了位置,不過沒了手電的光亮後,整個地洞黑如墨汁,伸手不見五指。


    說來也怪,那人被我們得了先手後,竟然再也沒了動靜,我們三個蹲在血水裏,卻愈發得緊張:他肯定還留在洞裏,有聲音還能判斷他的位置,現在睜眼瞎,隻能盼著他和我們一樣看不見東西。


    我們一動不動的僵持了有將近五六分鍾,狗子忽然輕輕動了動腿,他動作雖然已經很輕了,仍是不免帶著淹過腳脖子的血水一陣響動。


    水聲很輕很輕,但在死寂的地洞裏卻響亮刺耳,我暗想不妙,正要想辦法,可沒想到這時從我們對麵突然響起“沙沙”的怪聲!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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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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