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張嘴答話,海不悔早在下麵掐著我的腳脖子,噓了一聲。


    還沒等我心神落定,隻聽旁邊的人說話,聽聲音年紀和我相仿,是個年輕人:“我看見他了,他好像還不知道我的存在。”


    說話粗聲的人聽了年輕人的話似乎驚訝,哦了一聲,斥責起來:“老大交待你多少次了,讓你不要露麵,你怎麽如此不小心?”


    年輕人受了責備並沒有生氣,解釋起來:“我也不想,可進了那條古怪的通道,我不知道怎麽著就和他打了個照麵,但我迅速跑開了,他應該沒有看清我的長相吧……”


    “混蛋!”粗聲說話的人打斷他的話,繼續斥責道:“你也知道我們這項工作對老大的意義,你要是破壞了他的工作,隨時都會找人把你替換掉的。在我們找到那個人之前,你就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邊,不要亂跑。”


    年輕人語氣軟綿了許多,急忙求道:“求求你讓我見見老大,我要當麵向他解釋。”


    “放心吧,等會你就要見到他。不管你有沒有被其他人看到,這個地方我們不能待了,馬上就要走。”


    “可我們還沒有找到東西……”


    “不用找了,東西我們已經安排其他人處理,你的任務是什麽你要明白。現在下麵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撤離了,你去見過老大後,也要馬上離開。”


    說完這些,兩個人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慢慢的消失在我耳朵中。


    我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雖然解釋了我和海不悔之前為什麽會看到另一個我出現,但更多的謎團隨之而來:


    他們是什麽人?他們為什麽要假扮我?為什麽我遇見的另一個我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到底是什麽事讓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的模仿我?


    估莫著他們走遠了,海不悔才在下麵扯扯我的褲管,讓我上去。


    我迴過神來,用力把頭上石板的推開,眼前的景象竟有點出人意料!


    我們竟然到了半山腰的涼亭裏,而暗道直通的位置正是涼亭的正中心。


    看到那兀自搖曳在風中,卻不知為何沒了響聲的風鈴,我不禁想起那天陪著明珠一起上來時的情形。


    那天的晚霞照在她的臉上,雖然她當著閻繼丁的麵沒法正臉看我,但她的側影卻是那麽的曼妙、那麽的動人。


    尤其是她借著說話的時機,偷偷的衝著我笑,那笑容簡直已經被這世上最好的匠人深深的刻進我的心裏。


    這些天裏,每個夜晚我都會迴想那幅笑容,假想自己站在她的身邊,聽著風聲、鈴聲,賞著夕陽、晚霞,共同訴說著自己的心事。


    可如今,人去亭空,風鈴亦不再響。


    我正在惆悵之際,狗子拍拍我的肩,把我嚇了一跳。


    狗子似乎也被我嚇到,急道:“你反應這麽大幹嘛?又不是黃花大姑娘,拍拍你還不行啊?”


    我搪塞過去問他幹嗎?


    這小子攤開手心,得意的說:“你看。”


    隻見他的掌心躺著兩根煙蒂——我一眼就看出來,這煙蒂是第四次出現了!


    司馬錯墓入口處的山神廟裏見過它、方剛吸過它、進閻家祖墳林的小路上碰上過它。


    如今兩個神秘人在討論事情的時候又吸過它。


    我也抽煙,深知一個人如果習慣了哪種口味、哪個牌子的香煙,一般是不會再抽別的煙。


    而我們撿到的煙蒂又是極少見到、印著英文的外國煙,前後四次的出現,不是簡單的巧合。


    這兩枚小小的煙蒂瞬間把前後的事情從另一個角度聯係在一起。


    這幫神秘人恐怕早就對那個可以讓死人複生的傳說有興趣了!


    甚至,甚至從司馬錯之墓還沒進入前,他們已經設下了層層圈套,在誘導著我們深入。


    從眼下手頭掌握的所有線索來分析,大致勾勒出:


    這幫人藏得很深,曾經數次到山神廟打探過情況,但要麽是沒找到機關入口,要麽是無法破解,隻好無功而返。


    等我們到了宜昌後,他們又暗中對我們進行攔阻,目的便是搶在我們前麵進入劉毅之墓。


    他們不能得到活閻王的允許,無法正大光明的進到林子裏,所以就動用了飛機空運,直接跳傘進去。


    而因為期間,我們計劃失敗了,所以他們比我們要先進去很久。


    他們在我們進去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特意在那裏等著老壽把我們引進去後,才把老壽接走。:筆瞇樓


    之後,雖然不確定他們有沒有迴到閻家院,與柏岩村村民的失蹤有沒有關係,至少他們已經把這裏當成根據地了。


    我拿著兩枚煙蒂,認真的琢磨著那兩個人的對話,短短的幾句話,其中包含的事情卻太多了。


    首先,我知道了有人在冒充自己,從長相到名字都一模一樣,他們肯定希望通過我找到某個一直沒有露麵的人或是找到其他東西,到底是什麽人和物隻能通過我出現?


    其次,那個男人斥責年輕人時說過小心有人替換掉他,如果我沒猜錯,可能還有其他和我長相類似的人在等待效命的機會。


    再次,他說他們下麵工作了好多年了,也就是說他們藏在活閻王的腳下生活了很久,那為什麽沒有其他人知道?


    最後,也是最讓我恐怖的一樣事,一個人從小孩子長成青年,其長相會經曆諸多變化,而他們能找到一個連海不悔都差點分不清的人來扮演我——幾乎連我自己都懷疑當時在照鏡子——顯然他們已近距離的接觸過我,甚至已在我生活中出現過!


    我自剛出生被四爺抱迴來,直至長大成人,全都仰仗陳家在安馬村的威望,沒有遇到過什麽不好的事。


    而且由於陳家江湖名號太響,太歲爺在我和狗子年幼時,還特意安排過兩個相當於書童的兩個夥計天天接送我們上學。


    如果我的生活中有什麽古怪的人出現,那麽……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全身發涼,腦海裏跳出個極力不願麵對的現實問題:如果有那樣的事情發生,陳家人必定知道!


    關於待我恩重的安馬陳家,我曾經在司馬錯墓裏被別人勾起了太多的疑問,可隨著四爺的不幸亡故,這些疑問我也讓它們隨著悲痛一直壓在心底。


    是啊,陳家未生我身,卻厚養我命,我整條命都是他們給的,我還想苛求什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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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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