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的船,我才想起來我們的船在哪裏?


    海不悔指著不遠處的岸邊,叫道:“在那裏。”


    隻見船被倒扣在岸邊,兩頭仍拖著鐵鏈,顯然也是救我們的神秘人拖過來的。


    我們趕緊跑過去,幾個人合力把船身翻過來,三下五去二的把之前打開的木板合攏,推著小船進入河中。


    狗子和我抄起卡在船艙內側的船槳,一指前方:“大家加油劃,敵人就在前方,我們要乘勝追擊,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海不悔冷笑一聲,拍拍他的肩膀,說:“臭小子,讓誰加油呢?就兩個漿,你和無妄一人一根,趕緊劃!”


    “操!怎麽隻有兩根?又他娘坑住我倆了!”


    我們想追上在瀑布之上發現的那幾艘船已經不可能了,但如果努力的話,追上剛剛才跑的那艘問題不大。


    於是我和狗子在興奮的勁頭中,全身疲憊一掃而光,兩隻船漿在船身兩側左右開弓,小船頓時如離弦之箭船向前衝去。


    借著河流的力道,我們的速度很快,約莫快速的劃了幾分鍾,站在船頭舉手電的海不海忽然興奮的指著前方大叫道:“快啊,我看到他們的船了!”


    漆黑漆黑的河道上,燈光照在水麵上,又反射出去,我側著身子瞅了一眼,果然能隱約看到一團黑色的影子在劃動。


    這無異於一劑強心針,我和狗子徹底毫無保留的拚力攆去,做最後的衝刺!


    前麵的小船速度並不慢,被我們再次看到後,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這種看到摸不到的感覺,撩撥的我心裏陣陣發癢,手上劃漿的速度不由更快。


    我們之間的距離在一點一點的縮短,眼看著我們與他們已經不足五米了。


    狗子大聲叫道:“跑啊,跑啊!狗爺這就來會會你們!”


    可沒想到那船的速度竟瞬間慢了許多,我以為他們是沒有力氣了,和狗子全力衝刺過去。


    就在他們停下的同時,我剛劃幾下,卻覺得漿下有點不對勁:怎麽我劃漿的速度還跟不上船跑的速度呢?


    還沒弄明白怎麽迴事,宗文傑哎呀一聲,指著水麵說:“水流太急了,快停船!”


    話猶不及,河道裏一陣猛似一陣的急流推著船身便疾駛往前。


    而前麵那艘小船雖然也受到水流影響,但他們的速度明顯慢的多。


    其中有兩個人好像拿著一根長長的船蒿插在水麵裏別著船身側麵,慢慢把船橫起來。


    另一個人等船身橫直後,立即拚命劃漿,那小船竟兀自駛入河邊一條支流中!


    船和車不一樣,沒有刹車,不是說停就能停的,何況我們也沒有那麽長的船蒿能撐住船。


    所以我們與他們擦船而過,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河道支流中逃跑,由於速度實在太快,連他們的穿著打扮都沒看清楚。


    這熟悉的急流,和前方越來越清晰的“轟隆轟隆”聲,讓我不由的咽口唾沫,心中連連叫苦:前麵他娘的又是一道瀑布!


    狗子肯定也知道前麵的情況,趕緊和我拚盡全力倒劃著船漿,希望可以減緩速度。


    但自然的力量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抵禦的,任憑我們如何用力,船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眼瞅著前麵河流已經消失在水平麵下了。


    “大家抓緊船幫,千萬不要鬆手!”海不悔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嗓子。


    他話音剛落,船身忽然猛地一震,船頭高高翹起在半空裏,他娘的,我們已經劃進瀑布了!


    “我操……”狗子一句話沒罵完,隻覺得船身整個往下一沉,我們好像懸在空中,旋即又重重磕坐在船肚中。


    幾乎是瞬間,摔落產生的離心力讓我們整船人都不由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救……命……啊!”


    這是我在半空裏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之後我的眼前便一陣黑暗……


    也不知道在黑暗裏遊蕩了多久,我感覺不到任何的東西,這場景和當年被周教授他們敲暈後一模一樣,但這次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這黑暗是不是傳說中的陰曹地府?


    忽然,黑暗被撕開一道口子,一道強光直接從外麵射進我的眼裏,黑暗旋即被一陣眩白替代……


    “他醒了!醒了!”一句脆亮的女聲再次將我喚醒。


    我吃力的睜開眼睛,抬頭看到房頂上老舊的椽子掛著三五個竹籃,想扭頭看看,卻覺得脖子好像斷了,怎麽都扭不動,隻好怔怔的望著那些房梁問道:“我在哪裏?”


    “你在我家啊。”那個喚醒我的女聲湊了過來,一張熟悉的臉映入我眼框。


    大老嶺旅途之始便由她參與,她正是我們在阿力店中從小閻王手下救出來的女服務員——豔芬。


    看到是她,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問道:“怎麽會是你?是你把我們救了嗎?其他人呢?”筆蒾樓


    豔芬似乎沒想到我還記著她,臉上紅暈頓起,低頭輕聲說:“我家就在阿力旅店的附近,你們去哪裏了,怎麽全是這副模樣?要不是我爹去河邊放牛,你們就被凍死啦。你放心,我爹已經讓村裏的大夫過來看了,你們隻是過度勞累,受了點皮外傷,休息幾天就好了。”


    “哦。”這個消息還算讓人高興,我又望著天花板問道,“今天幾號了,現在幾點了?”我記得我們出發時是7號。


    “9號啦,現在都中午啦。你們先躺會,我做了飯一會起來吃點。”


    “啊?!”我大吃一驚,連忙掙紮著要從床上坐起來,急道:“不行,我得走,我要去救人!”


    “你傷成這樣了,怎麽去救人?”豔花把我扶起來,靠坐在床頭。


    我這才能打量下四周:一間陳設十分簡陋的農家小屋,沒有一件電器,正中間一個造型古樸的火爐子,燃著溫暖的火光,旁邊狗子、海不悔、宗家三兄弟圍著躺了一圈,五個人都雙目緊閉,看來還沒醒過。


    整間屋裏最值錢的恐怕便是牆邊那張桌子,略為時尚的造型,擺著一個紅框小圓鏡,鏡子旁邊擺了兩三個蝴蝶發夾,還有支黃木梳子和幾瓶看著很廉價的瓶子。


    豔芬站在我的麵前,緊張的搓著衣角,一如我們之前見到她時的模樣,秀麗中透著農村姑娘特有的質樸,素顏麗人。


    屋門的門檻上坐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漢,正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袋鍋,發現我在看他後,衝我憨厚的笑了笑,又把頭扭向院裏,兀自吐出幾個煙圈。


    我睡在一張小床上,身下墊著的粉紅牡丹褥子還殘留著水印,應該是之前身上的水把褥子浸濕了,又被我的體溫烘幹。


    我不好意思的看看豔芬,她趕緊笑道:“不要緊的,我改天洗洗曬曬就行了。你先坐一會,我去看看飯熟了沒。”


    我看到她的眼框裏都是紅紅的血絲,聯想到她應該是連夜都在照顧在我們,不由覺得於心不忍,強撐著從床上下來,勉強的笑道:“妹子不要緊的,我還不餓。”


    豔芬這才迴頭向那位老漢介紹道:“阿爸,這幾位便是那天看到小閻王欺負我,在阿力哥店中出手救我的好人。”


    我趕緊客氣道:“妹子別這樣說,我們那不過是順手之事,你們今天救了我們的命,這等恩德我可報答不盡。”


    老漢把頭扭過來,不急不慢的吐著煙圈,上下打量我一翻,操著不太流利的普通話,憨厚的謝道:“都是天意,天意。你讓豔芬免遭毒手,那可是大恩。活閻王一家在這裏作孽多少輩了,哎。”


    看來小閻王已經死了的消息,他們還不知道,我便簡單的把前後經過講了,當然我們的計劃不敢告訴他們。


    聽完後,他們兩個人不敢相信的問道:“小閻王死了?”


    我點點頭,想起已經大螞蟥壓成肉泥的屍身,肯定道:“死得透透的。”


    老漢深出一口氣,放心道:“我還擔心他再來纏著豔芬呢,這些天一直讓她待在這裏。報應,報應啊!”


    我好奇的問道:“阿伯,你說的報應是什麽意思?”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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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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