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在這裏照顧老二,我們幾個分開找找。”宗文傑提議道。


    我們按著他的提議分別往四個角落走去。我去的是東北角,手電照去,那裏隻有一片黑影,像是塊大石頭被人扔在角落裏。


    起初我們都沒有太在意,眼下再次看到,我暗自疑想:墓主為什麽會在墓室裏故意留這麽大的石頭?難道它份量太大,搬不走?


    走近後,我才驚訝的發現原來那根本不是一塊石頭,而塊張巨大的黑色麻布,上麵浮了層厚灰,遠處乍看,還真像是石頭。


    麻布下麵蓋著東西,從牆角到我腳下,斜下來約有三四米高。


    我以為找到出口了,一把掀開麻布,沉積的灰塵立即激蕩著飄滿這個角落。待浮塵散去,看清麻布下蓋的是一尊石像和一張貢桌。


    我心裏燃起的希望立即被澆熄,招唿那三個人過來看看這是幹什麽的。m.Ъimilou


    那尊石像是用青石所刻,由兩小一大共三個石像構成,與真人大小無異。


    其中大的石像是男相,身著古服,挽發成髻,通身沒有一件佩飾,麵部表情詳和,五官線條清晰,可以明顯的看到眼睛位置是兩個黑洞,不知道是不是當時故意設計成這樣的。


    男性石像的雙手各牽了一位幼童,左男右女,年紀都是五六歲左右,匠人雕刻的十分細致,左邊的小男孩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右邊的小女孩側身歪頭看著他,似乎在嘲笑他哭鼻子,透著一股頑皮勁。


    石像立在一個半人高的底座上,腳下正中立著靈位;前麵放了張黑漆貢桌,桌上擺了兩個滿是燭淚的贔屭底座、龍紋金身燭台,還剩了半截的紅蠟沒有燒完。


    燭台的中間端端正正的擺著一個獸耳雲紋香爐,爐子裏厚厚的一層香灰。香爐的下麵橫放了三支筷子粗細的黃香,沒有點著。


    桌上剩下的就隻有四個鏤空玉盆,裏麵隻有幹糟糟的幾個小果核,用手一捏當即粉碎。


    狗子過來後,一瞅桌上的東西,先高興道:“這幾個東西拿迴家用,可排場大發了。”說到這裏,他忽然一拍大腿,苦道:“操,我才想起來我的背包被老拐子偷走了!他娘的,那可是滿滿一包的好東西啊。我他娘的非要找到他!”


    宗文傑把自己的背包遞過來,笑道:“那我們也得先出去再說。狗子兄弟先用我的吧。”


    狗子一把接過,邊把那些玉盆、金燭台往背裏塞,邊客氣道:“宗大哥,你放心我不會白用你的包。我帶出去的東西到時分你一半,咱兄弟向來仗義。”


    狗子裝得起勁,卻不小心把那靈位給碰倒了,海不悔趕緊撿起來,看上麵的灰塵厚的看不清字了,隻好卷起袖子仔細的擦拭,敬道:“莫怪,莫怪。小子們有眼無珠,驚了大駕神位,還望恕罪,莫要責罰。”


    他擦著擦著,忽然咦得怪叫一聲,張口便說:“這不對啊!這石像不是劉毅的啊!”


    我湊過去看看靈位,上麵寫得終於不是那古怪的鳥文了,我也正好認識——冉氏先族伯清、孟揚之位!這兩個名字我頗為熟悉,但又他娘的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


    狗子打量一眼,怪道:“你說這姓冉的一家人還挺怪,把自己家祖宗的石像搬進別人的墓裏,弄個牌位像模像樣的拜祭,都窮到這地步了?”


    “你說的是球!你沒看你裝包裏的都是些什麽,人家要真窮,哪裏來錢買金啊玉啊的?這裏麵一定有古怪。”


    狗子卻指著那塊靈牌的一側笑道:“你還說我,我好歹說人家是窮鬼,你可是把自己血都給抹到人家臉上了。”


    海不海剛才被燒壞了掌心,雖然沒有再大量的出血,但仍有些血跡,偏巧他擦靈牌的時候沒注意,邊上重重的蹭了一道血跡,嚇得他趕緊把靈牌放到石像腳下,順手小心的捏起桌上三根黃香,點完後拜祭道:“小生海不悔多有冒犯,還望神主勿要怪罪。”


    三縷灰白的煙氣徑直在我們麵前飄了起來,四下裏沒有風,可奇的是,那煙本是一條直線,飄到石像麵部時,忽然就自個彎了上去,好像那石像在唿吸!


    “活的?!”狗子怪叫著,立即要爬上去看。但他剛抬腳,隻聽暗地裏突然響起一連串“咯咯哇哇”的聲音!


    我頭皮被猛得揪在一起,寒聲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狗子臉色變成紫茄子,指著那兩個小孩子的石像,驚恐的說:“就是它們兩個的聲音。”


    這石像不會他娘的真活了吧?狗子“喀嚓”撅斷桌腿,罵道:“幹它!管它是活是死,老子先碎了它再說!”


    豈知他剛抬起棍子,隻覺得四下裏突然猛得卷起一陣陰風,吹得人心涼如冰,還沒迴過神,海不悔指著墓室正中天花板上那幅壁畫,喊道:“快看,雲散了!”


    隻見隨著陰風襲過,原本攏聚在壁畫上的那些灰霧緩緩散開,我們得以看清它的真容,可那畫裏的內容再熟悉不過了:畫中一位仙女站在山頭上,一手挽著翠綠竹籃,一手捧著顆發光的玉珠送向了身前,而她的麵前一片浮雲,雲上一位仙風道骨模樣的人,正兩手抱拳,彎腰謝過。


    整幅壁畫以山水作背景,那仙女畫得比例又如小山一般,踏雲而拜的仙人在她麵前不過有四分之一大小,畫麵不知道用了上色技術,雖然墓穴已曆經千年,但仍是色彩斑斕,說不出的美妙與磅礴大氣!


    這場景不就是小閻王帶我們在大老嶺上看過的“仙女送珠”嗎?狗子驚歎道:“原來咱們那天看到的真是仙女啊!這大老嶺上果然住著神仙,太美了,太美了!神仙姐姐,你在哪裏?”


    我卻無心答理他的犯渾,因為我發現有件事更讓人揪心:之前雲霧遮著壁畫,我們雖然看不清,我卻明明看到畫中橫穿過一條巨龍,但現在畫麵清晰現出,那條龍……他娘的,竟然變位置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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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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