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趕緊將手縮迴來,狗子問道:“你摸到什麽了?”


    “腳!”我低聲驚道,“一雙死人腳,涼得紮手,而且上麵黏糊糊的,不知道沾了什麽東西。”


    狗子提議道:“死人怕啥,拽過來摸摸臉是誰。”


    我又摸迴去,兩手揪在那人的腳脖子上,死命一拽,卻險些倒栽蔥摔倒。


    “你幹嗎?拽個死人都這麽費勁?”


    “我他娘的用力太猛了!來,你摸摸看,好東西。”


    “看你那熊樣……操!你拿得什麽!”


    “腳啊!”


    “不對,我說怎麽就倆腳啊?”


    “我他娘的哪裏知道?我要知道還會用那麽大力?誰扔兩支斷腳在這裏啊!沒燈可真耽誤事。”


    我憑著觸覺在兩隻斷腳上一陣摸索,它是從小腿處被人弄斷的,似乎不是刀切的,斷開處一陣毛糙……


    “咦?”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摸到寶貝了?”


    “屁,這個人的腿骨怎麽一個粗、一個細啊!”


    “你少胡說了,我摸摸看。”


    我把斷腳遞給狗子,他一邊摸一邊刺溜兒著冷氣:“嘿,還真是,這人莫不是和老拐子一樣,活著時也是瘸子?誒,不對,不對,不對。”


    “你不對啥?”


    狗子說:“這腿骨不對,你等下……我再好好摸摸。”


    狗子又悄無聲息的摸了一陣,忽然高興道:“無妄,果然是好東西!”說完隻聽他手裏“啪嗒”一聲脆響,我聽出這是地狼牙手電開關的聲音,當下奇怪他哪裏找得手電。


    可沒見那刺眼的燈光傳來,卻看到狗子捧的兩隻斷腳中的右腳裏透著盈盈紅光,好似一盞紅皮燈籠,竟然是狼牙手電的燈光從裏麵透了出來!


    狗子得意的把斷腳從手電上捋下來,頓時一道白得紮眼的亮光便照亮了我們周圍。


    狗子把手電上的殘肉碎骨甩淨,奇道:“想不到這人把手電藏在自己的小腿裏,真是位狠人啊!”


    我卻猛然一驚,暗自猜測道:“不好!這手電就咱們的人有,這腳……這腳不會是……”


    狗子經我提醒,才迴過味來,他立即去檢查那兩隻腳,卻隻見那雙斷腳上血肉模糊,腐敗的極其厲害,不像是剛斷的。


    他略微放心的說:“別瞎想了,海爺他們就算有事,也跟這雙腳對不上號。”


    “那這手電是哪裏來的?這東西可是明珠花大價錢從暗市上買來的,一般人沒這玩意。肯定是咱們的東西,你拿來我看看。”


    我接過手電,仔細的在手中檢查,看到手電燈罩上裂出一道細縫,另一頭也是凹進去幾個小坑,是被什麽尖利的東西磕出來的。


    我皺著眉頭極力在腦海中尋找,忽然猛的閃出一個片斷,驚道:“這手電他娘的是我的!”


    “少胡說了,咱倆的手電不是全被打落在暗道裏了嗎?”


    “你忘啦,我今天用的手電是明珠的,我自己那個在咱們遇上陰兵時,被一個大臉怪人給吃了。你看這燈罩,當時是我擋它嘴的時候,撞在它牙齒上弄壞的。”


    “螞蟥溝離這裏少說也幾十裏地了,就算挖地道也挖不了這麽遠啊。”狗子比我還詫異,但迅速的冷靜下為,說:“先別管這手電,咱們快看看周圍什麽情況。”


    我心說這小子也是膽大,手電出現在這裏就證明那大臉怪人也在附近啊!但轉念一想,眼下都是緊繃著神經,多說無益。隻好舉起手電觀察四周。


    我們是從頭頂上一個洞口掉下來的,這是間很大的墓室,手電光照不到頭。


    而剛才被我們撞到後停下的,竟是一口棺材!不,不止一口,是許多口,燈光照處,放眼全是。


    這些棺材俱是用上好的鐵木製成,油了黑漆,棺蓋壓得死死的,沒人動過。


    墓室雖大,棺材雖多,但它們卻不是整齊的擺放在一起,東一個西一對,略顯雜亂。


    墓室的中間,棺材圍著一個突起的圓台,上麵端端正正的放了口比普通棺材大兩倍的紅色木棺。


    我們視線有限,隻能看到這情況,不敢貿然往遠處去。


    手電來迴掃視四周,狗子卻突然拽著我的手拉迴來,將燈光定在對麵的牆上,疑聲道:“那裏有人?”


    燈光隻能打到一半距離,但散射出的餘光將牆邊照得略微可見。我眯著眼睛仔細一看,灰蒙蒙的燈光下,對麵牆邊好像真的站了個人,隻是離得太遠,看不真著。


    狗子眼尖,看了兩眼立即低聲驚道:“不是一個人,好像他娘的站了一排啊!”


    牆邊的灰影與烏黑的牆麵在燈光下形成了一種對比,我揉揉眼睛,似乎還真讓狗子說中了,那些灰影有高有低,沿著牆邊一字排開。


    當下我立即將手電關了,按著狗子俯在一口棺材後麵,低聲道:“對麵的不知是人是鬼,反正遲早要碰麵的,咱倆悄悄溜過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狗子略一思慮,當即同意。我倆便拔出匕首,正要動身,忽然狗子衝我低聲道:“你動靜小點,別亂出聲!”


    我奇道:“我沒動啊!”


    “你沒動?沒動這是哪裏的聲音啊?”


    隻聽寂靜的墓室裏,不知何時從暗處傳來一陣有節奏的“嚓嚓”聲,好像有十幾對指甲在刮木板,極為瘮人。


    我對這聲音再是熟悉不過了,當年在司馬錯墓裏遇見的那隻“千年老黑皮蠍子”他娘的就是這樣出聲的!


    可這聲音從哪裏來的?狗子往我身邊靠了靠,我伸手扶著棺材,低聲提醒道:“這裏怕是有蠍子啊!”


    話音剛落,卻覺得扶在棺材的手心裏輕輕一陣震動,大著膽子把耳朵貼上去。


    沒想到我耳朵剛貼上去,隻聽棺材裏麵“咚”的一聲悶響,好像有人從裏麵踹在我在耳朵旁,嚇得我倆從地上蹦起來!


    “蠍子、有蠍子!”狗子驚恐的指著棺材喊道,也顧不上要偷襲對麵的人,拽著我就往後麵跑。


    剛跑幾步,隻聽旁邊的棺材蓋“咯吱”一聲細響,微微錯開條細縫,我嚇得頭發都直了,打眼一瞧,他娘的,從棺材裏麵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也正在和我對視!


    看到我們要跑,棺蓋猛的撬動幾下,旋即恢複平靜。


    我和狗子被嚇得狼狽逃竄,一時間沒有注意腳下,兩人齊齊被地上一堆東西絆倒,攪在一塊滾向前麵,生生撞在牆上,手電也脫手滑出,落地後正照在絆倒我們的東西上。


    我倆咒罵著翻身而起,看見絆倒我們的是一堆枯骨,看數量和骨頭類型,不像是一人個的,而且是刻意被人堆在那裏。


    骨頭不可怕,隻是骨頭中間一張白森森泛著綠光的怪臉正扒著骨堆凝視我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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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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