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教訓後,我們往裏走的時候極為小心,貼著牆壁,每移動一步都要拿腳尖先點點地麵,確認硬實後才敢落腳。


    不足百米長的一段路,我們竟走了半個多小時。


    等走出通道,來到一片空地上時,我們已經由於高度緊張,累成了軟泥,不想再動。


    前麵是一片空地,我們不敢在通道附近逗留,隻好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空地上。筆蒾樓


    又往裏走了不遠,是一條兩米多寬的暗溝,溝中一陣急促的水聲。


    我小心的扒在溝邊,往裏探看,發現水流橫貫墓室,而且聽水聲,似乎在不遠處有個落差很大的瀑布。


    我腦海中立即跳出個不好的念頭,暗自念叨起四爺曾經說過的話:“惡龍穿腸,響如龍哭。”


    拐爺聽見後,譏笑我:“你少賣弄了。堵山眼做出來的‘水潤山河’局還能再故意做成‘惡龍穴’?這墓埋在林間,頭頂全是樹木,要是沒水這墓早就幹了,成枯木穴,必須引水進來滋潤。你說那惡龍穴必須建在山中,借了龍勢才行。一來一去,差得遠呐。”


    我自知這方麵的知識和經驗與拐爺相差太多,便不與他爭辯,獨自查看起這片空地。


    偌大的空地上沒有多少草木,卻散落了不少雜物,細細一看,竟然全是些塑料袋子、軍用水壺,還有一堆煙屁股。


    拐爺猜道:“一定是當初進來的那三批人留下的,想必他們經過那幾道機關,也是筋疲力盡在此休息。”


    “看來此處是個歇腳的好地方,咱們先休息一會吧。殺人還得磨磨刀呢。”狗子一屁股坐倒在地,不願再走。


    拐爺立即把拐杖扔到一旁,抱怨道:“老拐子以前被人請去幫忙‘翻花生’,那些老板們恨不得找人抬我走,這次倒好,差點把另一條腿也跑斷。”


    這空地是個天然的洞穴,雖然沒有司馬錯墓那般高大,但高度也有十幾米,墓中的陰氣聚在此處,讓人頓沉陰寒。


    我和剩下的那名夥計尋思著在周圍找點柴火暖暖身子,四處亂轉找了半天,隻找到一堆已經撲滅的篝火堆,估計也是先前的人留下來的。


    他們當時滅火時直接用水澆滅的,而墓中陰氣潮濕,那些柴火極難點著。


    我差點把打火機烤化了都沒點出個火星子,正打算找個東西引火,卻隻見那個呆頭呆腦的小夥計兀自拿了一卷紙,熟練的用火機點著,便要往火堆裏塞。


    我在旁看得真切,那些紙上似乎用毛筆寫了字,當下一把搶過來趕緊用腳踩滅。


    可饒是如此,紙張已燒去大半。我問小夥計道從哪裏找來的,他指了指身後說那裏有堆幹骨頭,紙就是在他身上發現的。


    這呆貨!我暗罵一句,顧不上埋怨他,趕緊招唿那三人奔往骨頭處。


    那堆骨頭保持著死時的姿勢,斜身趴在一堆石頭上,衣服尚在,卻是一身暗青色短打,右手風化的隻剩下骨頭,緊提著一支派克金筆,另一隻手按在一塊方石上。


    小夥計說紙張就是在石頭上拿的,看來這人死之前應該在寫字。


    不過拐爺上前檢查一番後,說這人不是死於外傷,也不是死於內傷。


    我不解的問道:“難不成是餓死的?”


    拐爺一指屍骨的胸腔,你看它的胸骨、肋骨、盆腔盡數向外崩裂,顯然是被什麽東西從肚子裏鑽出來,腸穿肚爛而死啊!


    這種死法想想都疼,我趕緊讓狗子打著燈光,去看他遺書寫的什麽內容,說不定能讓我們提前注意,以免重蹈他的悲劇。


    但這三張遺書卻已被燒去了大半,加起來隻有兩百多字,我仔細讀了好幾遍,才大致能描述出此人的經曆:這具屍骨按時間推算,應該是最先進入的一批。


    遺書中說他跟著進入墓中後,離劉毅的棺槨隻差一步之遙,但他們卻誤入了神秘的空間,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他僥幸逃生,卻又在這裏遇到了攻擊,可能無法活著出去了。


    信中基本上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但其中有幾個字眼卻極其紮眼:安馬陳家的那後生、奈何水、陳莊所建之墓、簡雲生的後人。


    拐爺和宗文生也注意到了,兩人不由得同時看著我,盯得我後背發涼。


    我立即怒道:“瞅我幹啥?我是安馬陳家的人,但沒人和我提過這事啊。我要知道這墓裏什麽情況,還至於無頭蒼蠅一樣亂跑?”


    拐爺冷笑道:“放屁!安馬陳家在西北翻花生是出了名的,我他娘的聽說是陳家人,就猜到你們一定有古怪。你還知道什麽事,趕緊全說了,省得老瘸子動手。”


    我無奈道:“我真不知道啊。他們這批人進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是個小小子呢。就連我家四爺也才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說不定這人胡說的。”


    宗文傑疑聲道:“都說陳家四傑,你四爺來不了,其他三位兄弟呢?”


    “大爺一直在家主事,二爺也在家裏幫忙。三爺……三爺我不知道,從我記事起,沒人提過他。”


    “那陳莊、簡雲生這兩人你認識嗎?”


    “我不認識,但我知道。”當下我把關於他二人的事簡單說了,隱去無字怪書和人皮紙的細節:“司馬錯墓裏的竹簡上有陳莊這人的名字,現在一個晉朝的墓裏又有此人的名字,兩個朝代前後差了近千年,這人說此墓是陳莊所建、簡雲生後人所葬,你說這是不是胡說?哪裏有人能活這麽久?”


    拐爺卻緩聲道:“要是他真的活了這麽久呢?”


    狗子譏笑道:“你學點科學文化知識吧,活這麽久的是王八。”


    拐爺卻意味深長的反問道:“咱們來這裏是幹嗎的?他們來這裏又是幹嗎的?外麵的耳室裏堆滿了金銀珠寶,何苦還要再冒險深入?再者說了,你們忘了活閻王說過這墓裏有能讓小閻王複活的東西,既然你說的那位陳莊能在別人的墓裏放這東西,他自己會不用嗎?天下同名同姓的人是有不少,但這麽邪的還沒見過。”


    我聽完後,不禁覺得他說的略有道理。隻是陳莊為何會來幫劉毅建墓?難道他也欠了劉毅一個天大的人情要還嗎?還有簡雲生為什麽也出現在這個事件裏?


    所有這一切的謎團,恐怕隻有找到劉毅的棺材後才能解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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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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