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狗子趕緊從懷裏掏出當年從司馬錯墓裏找到的“狡符”,橫身擋到正在追我的陰兵麵前,兀自把“狡符”晃晃。


    我心想:你小子可別玩大了,萬一人家不是一朝的兵,你拿前朝的劍還能斬今朝的官?


    誰知那陰兵竟真的定在那裏,動也不動的盯著“狡符”。還真他娘的神了!


    狗子得意的衝我們笑笑,輕輕的從鼻子裏噴口氣,陰兵仍是沒有反應。


    我們幾人頓時像紮針的氣球,癱在地上唿唿的搶吸著空氣。


    海不悔不忘斷斷續續的解釋道:“我不是……不能打它……我那招術動靜太大……容易出事。”


    “少放屁了!”我比他們少憋一會,恢複的快,張口罵道:“都要憋成海王八了,你還裝什麽山大王?”


    海不悔尷尬一笑,靠在牆上不說話。


    狗子朝我揮手道:“你過來舉一會,讓我坐那喘喘氣!”


    我把“狡符”接在手裏,可以近距離的觀察陰兵。


    但說來真是奇怪,不管我離遠還是離近,都始終無法看清陰兵的具體樣子,隻能從灰氣裏依稀看出裏麵有人形的影子。


    就算把臉湊過去,仍隻是感覺那一團像人的氣體。


    好像我的視線到了灰氣裏便被改變,無法正常觀察。


    本著一探到底的精神,我想用手去氣體裏麵摸摸看究竟有沒有實體。


    可手剛抬起來,海不悔已唿得衝過來,將我按死,正色道:“你伸進去,手從此會廢。”


    我嚇得打個哆嗦,不敢再有任何想法,不過這樣舉著也不是辦法啊!誰知道“狡符”還能頂多久,萬一不管用了怎麽辦?筆蒾樓


    海不悔說不要擔心,聽動靜外麵那幫子陰兵也鬧騰夠了,該撤了。


    話猶不及,山穀裏無端刮過一陣狂風,吹得蒿草簌簌亂響,風聲裏還夾雜著聽不清的哀嚎嘶鳴。


    持續了僅有不到十秒鍾,風聲驟停,陰兵雄壯的腳步聲也隨之消失。


    啞鈴鐺轉頭看看洞外:“陰兵消失了。”


    但外麵的沒了,我們眼前這隻還傻傻的立在那裏。


    無奈之下,我隻好讓他們先出去,自己舉起“狡符”鎮著陰兵,待他們出去後,我緩緩把身子向洞口挪去,心中默默祈禱“狡符”的生效範圍可一定要大點,別他娘的沒出去就失效了。


    眼看著要退到洞邊了,那陰兵卻已按耐不住,蒙在身上的灰色開始激烈的動蕩。


    我暗叫不妙,連忙轉身跑起來,守在洞口的狗子伸長胳膊順勢把我拽出來。


    我的身子還沒完全脫離洞口,隻聽身後淒厲的劈空之聲響起,那陰兵沒了“狡符”的鎮壓,已又舉起那把淡淡的氣劍往我背後劈來!


    虧得狗子力氣大,提溜著我的肩膀硬生生將我拖出幾米遠。


    迴頭再看陰兵,猶如一隻無頭蒼蠅在洞裏胡亂揮著三尺長劍,激蕩起一道道淩厲的空氣,像尖刀般刻在牆上,留下數不清的劍痕。


    忽然,它似乎察覺到我們還在周圍,旋即又化成一股白煙便撲出洞口。


    我大叫不好,隨著眾人便又開始往山穀深處跑去,不知跑了多久,迴頭看看陰兵沒有追來,這才鬆了口氣,一個個癱坐在岩壁邊喘氣。


    狗子趁這時問我:“你在洞裏說的臉盆是什麽鬼玩意?”


    我把自己在暗道裏遇上怪人、險些被吃的經過講了。


    狗子卷著袖子不停的擦拭頭上滾落的汗珠,歎道:“我聽到你在喊救命,可你那一嗓子像招魂鈴,把陰兵都招過來了。多虧啞鈴鐺膽大,一屁股堵住洞口,洞裏才隻放進來一隻陰兵。大家都差點玩完。”


    “我他娘的有什麽辦法?暗道裏冷不丁出現一個怪人,張著大嘴、吐著舌頭要撲來舔你,你不怕?你想想看能塞進一支狼牙手電的嘴,那他娘的得有多大?”


    海不悔擺手道:“得了,得了,都少說幾句。我敢肯定,咱們現在一定是進了拐爺的局,先找出路再說。”


    可抬頭望望前麵,一輪明月在浮雲被吹散後,露出真容,兩側的岩壁在它身下環抱相連,成了一隻起伏不定的“肩膀”,挑著夜空。


    我們隻好沿著山道繼續往深處走,走到“肩膀”的下麵,被一堵二十多米高的岩壁擋斷去路。


    三麵岩壁環繞出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平地,擠滿了亂七八糟的枯草,隻有中間的位置,突兀的長出一棵大樹,亂伸著枝椏,光禿禿的沒有一片樹子,在月光下格外紮眼。


    海不悔疑道:“怎麽可能沒路了?老拐子做這麽大的局就為了引咱們進死胡同?”


    狗子張望著四周:“難道是猜錯了?我們已經到大老嶺了?實在不行迴去把暗道裏的怪臉人給拉出來收拾了,咱們走暗道興許……”


    明珠忽然打斷他的話,用手一指那棵大樹,疑心道:“聽,那裏好像有人。”


    側耳細聽,從岩壁刮過的風聲裏,果然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哎喲……哎喲”的呻吟聲。


    想起之前急哥也是順著山道跑進來的,我們出不去,他肯定也出不去,莫非是他?


    我和狗子立即過去,隻見從樹的背後趔出半個側身,那人似乎知道我們靠近了,痛苦的求道:“救……救我,疼……啊!”


    這聲音正是急哥!我倆忙上前查看,原本夾著尾巴逃跑時生龍活虎的急哥,此時斜靠在樹後,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用力撐著地麵,臉上滿是血汙。


    他看到我和狗子後,像見到救命菩薩,顫抖著身子便要往我們身前靠。


    狗子先聲喝道:“你小子怎麽傷成這鳥樣了?從上麵摔下來的?”


    急哥神智不清,吃力的搖搖頭,勉強說道:“蟲子……大蟲子,還有鬼……拿劍的……沒有頭的……大鬼。”


    蟲子?鬼?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撞上了剛才的那幫陰兵,可蟲子又是怎麽迴事?


    想再追問,他卻因傷勢過重,頭一歪沒了反應,不知生死。


    我們把那三人招唿過來,海不悔也甚覺蹊蹺,要查看急哥的傷勢,手剛伸上去,隻見急哥身上那件早被血濕得通透的血衣悄然滑落。


    我們趕緊把他身子翻過來,瞧見他後背血肉模糊,露著鮮紅、參差的肉芽,竟然是背上那一整塊皮都被人生生剝走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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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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