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兒張說到這裏,沒往下說。


    狗子聽得入迷,怪道:“講啊,到底他倆香沒香?”


    明珠臉上微微一紅,用力掐著狗子的胳膊,罵道:“你都聽了些什麽啊?不正經!”


    瞎兒張解釋道,那兩個年輕人知道他是瞎子,說話也不顧忌,後麵的話實在是沒法再聽了,若是明珠不在這裏,加點錢他還能給我們學一學。


    明珠趕緊讓他接著說正事。


    “小兄弟要是想聽,改天到鎮東頭的街上找我,十塊錢一段,我給講點好聽的。”瞎兒張到手的錢沒了,趕緊找機會將狗子做起了廣告,又接著前麵的話說,“那兩個年輕人聽了幾段書才走。我以為這事就算完了,可過了大概一個月,王家坡的許瞎子和我碰頭說大老嶺出事了,之前進去的一夥人差不多全死在裏麵,隻跑出來一個活瘋子,見人就說‘龍來啦,吃人啦’,在鎮上喊一天,晚上就不見了。再之後聽說有人不信邪,前前後後進去了幾批人,沒一個出來的。你們說這事邪不邪?瞎子我在這裏住了十幾輩了,哪裏聽過大老嶺還藏著龍?大家都說這事是螞蟥溝的人編出來的,讓許瞎子出來騙人,嚇得客人們不敢去大老嶺,全往他螞蟥溝裏鑽。”m.Ъimilou


    海不悔聽完,趕緊跟我耳語道:“這段話可要記好了,值錢的全在這裏麵。”


    瞎兒張耳朵極好,竟聽到了,晃著棗木棍略不高興道:“你們聽書哪裏能記呢?老瞎子可要憑這吃飯哩。前兩天過路的客人記一段,我三天都沒開過張。你們加錢。”


    明珠又掏出一張五十元塞給他,問道:“有人找過你?問得是什麽?”


    瞎兒張搓搓是真錢,才笑道:“老瞎子沒事就守在車站旁,四天前有幫子人,口音和你們差不多,拽著我問東問西,出手比你們大方多的哩,他們問得也多,差點連瞎子家的事都打聽完了。對哩,他們也說要去大老嶺。”


    眼看瞎兒張這裏已經問不出什麽有用線索了,海不悔又給他十元錢算是打賞,說要是聽到關於大老嶺的消息,就到這裏講給我們,一段五十。


    瞎兒張笑得墨鏡都掉了,臨走前還好心額外送了我們一段:大老嶺是柏岩村的地頭,那村子裏的人都姓閻,活閻王的閻,去附近看看景色便行,要是想做點什麽,可得留心。


    瞎兒張走後,我們不敢耽誤,立即又啟程往大老嶺趕,直到天色擦黑,才到了一個叫鄧村鄉的地方。


    正愁著沒車,忽然街頭駛來一輛銀灰麵包車,穩穩停到我們身前,車上兩個戴墨鏡的小夥子,低頭從鏡框上方撇我們一眼,帶著口音問道:“大老嶺旅遊專線,一人20元,走不走?”


    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我們毫不遲疑上了車。


    兩個小夥子哼著小曲,便帶著我們往大老嶺去。


    走到一半,副駕駛上一位年紀不大的小夥子迴頭問道:“哥幾個來得不是時候啊,大半夜去嶺上看月亮數星星啊。也是我們哥倆好心,加班送你們去,換別人這個點都不出車,加錢也不去。”


    海不悔忙接話道:“哎呀,我們跟著旁人來的,上午有事在縣城裏耽誤到現在。本來不想走夜路,可我身邊這三個愣頭青,非仗著自己學過兩年武,說大不了舍條命,萬一被人扔到這邊,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怎麽迴家?”


    那小夥子聽出話裏意思,冷笑一聲:“喲,這位爺說話挺套路啊。放心吧哥幾個,我哥倆掙良心錢,想害你們也沒那膽。你們睡會吧,還得跑一陣呢。”


    折騰一天,確實困乏,車身顛得又厲害,我扒著窗戶一瞅外麵,已經月掛樹稍,一排排黑糊糊的樹影子往外倒著,空落落的山路似乎是沒有盡頭,隻好悄聲和他們商量著輪班換著睡一會。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車身一抖,前麵副駕的小夥子趕緊下車拽開車門,打著哈欠道:“哥幾個,到地方啦。五個人,二十五元。”


    我揉著睡眼看看四周,月色黯淡,似乎到了空曠之地,但眼前不遠處依稀可見一道山嶺被劈成了兩半,中間寬闊的一條山路直通深處。


    小夥子指著山路道:“你們從這裏上嶺吧,運氣好碰不到看山人,幾個小時就能到地方。對了,要是被人趕迴來,可別說是我哥倆送你們來的,否則這條錢以後不讓跑。”


    明珠感激的從包裏翻出張五十元遞過去,大方的謝道:“別找啦。”小夥子忙高興的接了,沒再多說話,上車便走。


    待他們走遠,狗子疑問道:“張瞎子說的是‘夷陵王’,怎麽會埋到這窮山野嶺上?作風不符啊。”


    海不悔邊掏著礦燈、手電、登山工具,邊解釋道:“開山挖嶺當墳墓的事,現在聽起來稀奇,可放古代再正常不過了。風水來說,借山做局的情況更是常見,隨便修修補補,就是處龍鱗寶穴,反倒是一馬平川的地方不好收拾。而且占了風水之利的平原地帶,遲早是要住人的,與其百年之後讓人擾了清靜,倒不如選個山嶺實在。”


    “張瞎子的話真真假假,誰知道他是不是騙人的。”


    “甭廢話了,他騙不騙咱們,這地方遲早要來。”我接過話頭,“誰讓咱本事不濟,定不準陵位。所有的線索都指到這裏,地方再大也大不過天,我就不信咱們找不到。”


    走進山穀口,便覺得一陣陣惡風撲麵而來,讓人不寒而粟。啞鈴鐺最是敏感,不斷提醒我們要小心點。


    可又往前走了幾分鍾,不僅沒看到山路,反而兩邊的山壁越來越陡峭,山風卷著寒氣穿穀而過,撲打著兩側枯黃的野草簌簌響動。


    山穀裏連隻耗子也沒有,我們五個人在雜草叢生的山道上走了好久,抬頭看看,一輪明月盤在山穀的盡頭,不遠不近,似乎從我們進來後,它就沒有動過地方,而且岩壁之上平如鏡麵,別說山嶺子了,連個小山包也沒有。


    狗子終於沉不下氣了,疑道:“咱們一定是走錯地方了,這地形壓根沒有上山的意思。從這能走到嶺上,我李字倒著寫。”


    他正發著牢騷,忽然走在最前的啞鈴鐺猛的蹲下身去,衝我們悄聲道:“前麵有東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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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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