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櫃讓我們各自站定,又朗聲道:“諸位見諒,剛才事發突然,我的手下處置不當,是秦某大意了。畢竟我秦家院裏已有許多年未曾見過這等陣勢了,下人略有鬆懈,實屬意外。秦某也不想護短,以免大家以為‘秦家老院’沒了規距。”


    說罷,他一指那幫黑衣人的其中一人,低沉喝道:“貴老六,你過來!”


    那名叫貴老六的黑衣人似乎沒有料到秦掌櫃會喊自己,手裏原本緊握的手槍吧唧掉地,旁邊立即有人撿去。


    貴老六戴了麵具,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從他瑟瑟發抖的雙腿可以看出已十分恐懼,顫聲道:“掌櫃的……我,我……這不怪我啊!”


    秦掌櫃招招手,板著臉道:“你過來。”


    貴老六恐怕是見過類似的場麵,顫抖的雙腿怎麽也邁不動,最後還是旁邊的人幫忙,把他架過去。


    剛站到秦掌櫃麵前,貴老六兩腿一折,噗嗵跪下,不敢抬頭。


    秦掌櫃低頭瞪著他,恨道:“你今晚一是做為護院主管,處事不力,難堪大用;二是你距他二人最近,卻不能及時相攔,本事不夠,濫竽充數。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這一年在我這裏白吃白喝,隻讓你辛苦一晚,卻鬧出這等笑話。我如何留你?”


    貴老六聽出話中意思,趕緊抱著秦掌櫃腿,哭著求道:“掌櫃的,我該死,我該死!你看在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的份上,就饒了小的吧!小的以後給你當牛作馬,還你恩情!”


    秦掌櫃搖搖頭,堅決道:“規距我懂,你也懂。秦家院裏壞規距的人,還沒有一個活著出去的。你的老母、妻兒,按規距自有接濟。”


    貴老六著實被嚇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蹭著向後挪去,指著秦掌櫃喊道:“你……你……”


    秦掌櫃使個眼色,旁邊過來兩人,左右挽起貴老六的胳膊,架了迴來。貴老六已成一灘軟泥,連掙紮的心思都沒了。


    秦掌櫃抬起右手,上麵一顆碩大的金戒指燦爛奪目,尤其是鑲的那顆紅寶石,血紅血紅,堪稱極品。


    他左手在戒指上輕輕一抹,又掐著貴老六的下巴將頭歪到一邊,右手已頂著金戒指往他脖間刺去。


    隻聽貴老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四肢像過電一樣抖動起來。


    秦掌櫃這才收手,貴老六隨即栽倒在地,疼在地上直打滾,殺豬般的嚎叫不止。


    我於心不忍,可看看眾人,好像在看大戲,津津有味,不覺泛起一陣惡心。


    那堆人裏,有個人的目光卻沒有去關心貴老六的死活,反而停在我的身上,正是之前想逃跑的瘦小怪人。


    他的眼神略為複雜,似乎有話想說。我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他立即裝作無事的樣子,不敢與我對視。


    貴老六掙紮片刻,沒了動靜,全身皮肉變的又黑又幹巴,死狀極慘。


    我一眼便看出他屍身的樣子和當年中了“千年黑蠍子”屍毒的老鄭一模一樣,不過貴老六中的屍毒似乎更厲害,片刻便要人命,心中不禁駭然,難道秦掌櫃是隻“活蠍子”?不由得暗自捏把冷汗。


    海不悔看出我的困惑,低聲解釋道:“都說秦掌櫃手上有枚‘鬼戒’,是從一隻商朝黑蠍子嘴裏拽出來的,今晚一見,果然厲害。”


    秦掌櫃命女服務員將貴老六的屍體拖走,向我們眾人說道:“大家見笑了,咱們繼續吧。這還剩下最後一隊朋友,想結交的可以自個打聲招唿。”


    經過剛才一番打鬥,眾人竟對我們三人有了興趣,盡數圍過來。


    我對自己剛才的表現還算滿意,換作以前遇到這情況,那肯定是隻有挨打的份,當即也得意拍著狗子的肩,誇道:“年輕人兩年不見功能頗長啊,險些都要超過我了,努力,努力啊!”


    我倆正互相吹捧著,忽然覺得左腕一緊,低頭看去,竟被人擒住了!我忙問道:“誰他娘的動我?”


    擒我之人個頭較高,手勁大得出奇,完全不給我掙脫的餘地。


    他扭著我的腕子翻轉過來,一把擼起袖子。胳膊上那兩條被葬甲蟲咬出的“紅藍毒血”清晰可見。


    高個子指著那兩道血脈,驚奇的喝道:“老實交待,你們兩個到底什麽來頭?這血……這血多久了?”


    海不悔忙從一旁抽身,按在那人胳膊上,驚慌笑著解釋道:“孩子病了,三兩天就治好,別見怪啊。”


    高個子被海不悔按著胳膊,無法再掀我袖子,臉上漸漸冒出白汗,似乎在與海不悔角力。


    可海不悔一直保持著輕鬆的笑意,向被吸引來的眾人解釋原因。


    高個子最終隻好放棄,揉著自己的腕子,仍是驚道:“這小子身上中了‘葬甲蟲’的毒卻沒死。”


    沒想到在這裏遇上懂行的,狗子也不由愕然道:“憑什麽中了這毒就得死?”


    這話一出,我暗暗叫苦,狗子嘴太快,這下算是坐實了。


    眾人立即像看怪物一樣的望著我,眼神中恨不得把我扒個精光。


    我尷尬的看看海不悔,他也知道騙不過去了,隻好又編個謊話替我打掩護道:“幾年前,我們爺仨翻花生著了道……孩子命苦,僥幸沒死,可不是什麽活死人,不礙事,不礙事。”


    他說完把我擋在身後。可誰知眾人聽完後,如同石像般呆在原地不動,眼珠子死死定在我身上。


    海不悔咽口唾沫,低聲向我囑咐道:“一會要是動手,你們跑,別管我。”然後又衝人笑道:“各位老板,你們這是……”


    “讓開!”之前那個喊我豬頭的胖男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把推開海不悔,緊緊抱著我的胳膊,語氣竟然出奇的高興和激動,向我喊道:“哥們,你開價吧,多少錢我都給,你跟我走!”


    “朱……朱大頭,你媽的不講究!”高個子立即罵道,上前用力扯開它,罵道:“你媽的,老子先看到的,輪得著你?”轉臉向我訕笑道:“10萬,夠不夠?不夠我再加,隻要你跟我走,錢的事好說!”


    “11萬,我出!”旁邊有人不等我迴答,已搶著喊道。


    12萬、13萬、14萬……


    眾人簇擁在我身邊,你爭我搶的喊出了一個個讓我目瞪口呆的數字,我無奈的看看海不悔,他和狗子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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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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