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突然覺得腦後吃痛,哎呀一聲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與狗子手腳相纏的倒在地上。我手中的長劍離他心口隻有幾寸,再看他的劍尖距我脖子也不過一指有餘,立即明白剛才我倆怕是都中幻術了,差點互相結果對方的性命。


    我和他狼狽的爬起身,同時略帶惡心的道:“你變成老太婆誇我心疼你,真惡心。”啞鈴鐺站在我們身後——剛才是他出手相救——指了指那位站在長桌前的人:“他已經死了,你們近不了它的身。”我不免有些遺憾道:“還以為能碰上個活人問問道,這下好了,又成斷頭路了。”


    他讓我們先退出去,默默看著那人,忽然隻見倒地磕頭,“咣咣咣”的三個響頭!我被突如其來一幕驚呆了,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沒骨氣了?但隻見隨著他的起身,那具站立的屍體竟左右緩動起來,垮塌到一旁。


    狗子嘿嘿笑道:“早知道磕頭管用,我多磕幾個,隻要保著大爺們出去。”


    我們這才敢放心的去查看屍體,可這一看倒把我嚇個半死,這老頭眼熟——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樹洞裏中幻術時,站在我身後的老頭!原來他的真身在這裏啊!不過我又疑惑了,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什麽中幻術後會看到他?


    老頭的屍體保存的非常好,有些部位甚至還保留著肌肉,看他的年紀,死的時候至少也近百歲了。可他獨自藏在這間屋子裏是在幹什麽?


    我看看桌上,空無一物。明珠心細,指著上麵灰塵的痕跡道:“這裏原來有東西,有人拿走了,而且時間應該不長。”桌麵上有個竹簡大小的痕跡,沒有一絲浮灰,與周圍痕跡明顯不同,印證了她的說法。但眼下出去要緊,至於什麽東西被拿走,反正不是自己的,無需關心。


    啞鈴鐺畢恭畢敬的在老頭屍身上摸索,找出一個拇指長短的青銅細棒。他獨自拿著細棒走到扶桑鳥的圓台上,我看到那中間正好有個與之對應的缺口,沒想到他找的竟是把鑰匙。


    他把細棒緩緩插進缺口裏,隨即整間圓室都在跳動,從頭頂上簌簌掉下巴掌大小的土塊,我們旋即被一陣土霧嗆得看不清彼此,卻能聽到劇烈的晃動聲中,好像同時有無數隻機關在運行著,瞬間不知從何處刮來了陣陣陰風,卷起土霧流向他處。


    待我們看清之後的場麵,不由得驚呆,隻見我們頭頂上渾圓的穹頂,經過機關運作,竟突然出現了幾十個大小一樣、模樣相同的圓洞!每個洞口都能容納進一個人,我下意識的要去數數,啞鈴鐺瞥一眼道,別數了,一共64個。


    這個在我心裏已經變得十分熟悉的數字,仍是讓我琢磨不透,究竟這些洞口是幹什麽用的?明珠站在下麵,揚著頭疑道,這些洞口似乎是出風口,每個都往屋子裏通著風,涼颼颼的。狗子立即喊道,有風就說明那頭是通的,搞不好咱們找到出去的路了。.Ъimiξou


    但整整64個洞口,誰能確保每個洞口都是通往一個地方?誰能保證半道上沒有危險?正自猶豫著怎麽辦,忽然啞鈴鐺像看到寶貝似的猛衝向一個洞口,我們緊跟而去,洞口內斜靠著一把東西,他高興的把它撿起來,仔細一看,竟是當日他為了救我和狗子,不小心落在外麵蟲洞裏的錯金彎刀!


    狗子立即怪道:“不對勁,蟲洞當天就被四爺帶人炸了,怎麽這把刀突然在這裏冒出來了?”啞鈴鐺把刀別到腿上,兩手一攤,別問我。


    經過一晚上稀奇古怪的事件後,我腦海中冒出個答案:這和之前屢次出手相救我們的怪人有關,恐怕放刀在這裏是想引我們從這走。我提出自己的看法後,大家都同意不妨試試,大不了路上小心點,有情況再說。


    這次啞鈴鐺二話不說鑽入洞內,我們依次而行,洞口裏的暗道並不寬敞,我們全是半跪在裏麵行走,更奇的是,暗道並不是往下通去的,反而是呈緊湊的螺旋狀,一直通向上方的。


    我們艱難的在裏麵爬行著,忽然周教授問道:“小兄弟,329的木匣子是不是在你身上?”


    我摸摸口袋,道:“放心吧,這是四爺拿命搶迴來的,我可不敢丟。”誰知周教授尷尬著問道:“那個……你能不能把它給我,我帶迴去研究研究?”他似乎也猜到這東西對我意義頗大,語氣商量。


    不等我開口,狗子立即迴道:“那怎麽行?那墓裏的東西我們全都不要,你們以後再成立支隊伍盡管拿去研究。木匣子是四爺和鈴鐺找到的,你們不差這一件。”走在前麵的啞鈴鐺忽然冷冷一笑,並未表態。


    我吃不準他的意思,隻好委婉的拒絕道:“周教授,我們不是不講理的人。你也聽到了四爺臨死之前的那番話,這裏麵的東西對我們陳家相當重要,即使是你們要拿走,也需得等我們先迴家讓大爺看過了再說。不是我們的東西,我們留不住的。你不要讓我們難做。”


    周教授無奈的歎口氣,明珠也勸道:“是啊,我看那東西不過是顆夜明珠,沒什麽大用。周教授不必多想。”聽到她這樣說,我對她的好感莫名又多幾分,想起與她之前在墓裏的那番遭遇,不勝唏噓,尤其是困境裏我們二人完全不計男女之嫌,互相幫助,我還是第一次與大姑娘這般親切,心頭不由得蕩漾起無限遐想。可又轉念想到她是位城市裏來的大學生,等我們從這裏出去後,她肯定還要離開,我們恐怕有生難再見了,忽然又從心底生出陣陣失落,覺得很是不舍。


    這墓道修得很複雜,爬幾步便會在身邊冒出個岔路口,我們不敢貿然亂鑽,隻好一昧的埋頭向上爬去。不知道爬了多久,忽然最前麵的啞鈴鐺轉入一個彎道,探頭迴來道:“前麵變直路了。”隻見眼前一條筆直、平緩的暗道,撲麵而來的陰風沒了潮氣,看樣子我們已經離開那個圓室很遠了。


    周教授氣喘籲籲道:“大家先停停吧,我實在是爬不動了。”我們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大家拉在距離,趴在直道裏休息。


    我剛趴下,覺得手掌好像摸到一團濕乎乎的東西,怪道:“狗子,你他娘的沒尿吧?”狗子在我前麵,愣道:“我尿你一臉!狗爺一天不上廁所都沒事。”


    掏出手電查看,掌心一片暗紅,散著血腥氣,竟是血!大家立即警覺,紛紛拿起手電看看身旁,接連喊到自己身邊也有。啞鈴鐺聞聞血,判斷出是人類的。


    我頓時像炸毛雞驚道:“血跡不幹,說明有人受傷剛從這裏經過。”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到是會不會四爺沒有摔死,反而發現暗道,從這裏逃出去了?但轉念一想,那萬丈深淵,摔不死也得躺半天,哪裏還能爬高爬低的找到這地方?


    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我們都心生不安,不敢在這裏久待。周教授略微恢複了體力,我們便繼續往前走。爬了有近百米,前麵突然灌進一陣風。啞鈴鐺把身子探出去,觀察道:“前麵是個出口,掏在岩壁上略高,你們跟緊我。”


    跟著他,我們小心的從暗道裏鑽出來,幸好岩壁上被人掏了小洞,就算是周教授也能自如行動。下了大概有七八米,我們才又站到了平地上。


    我拿著手電掃視四周,驚覺道:“狗子,這地方你眼熟不?你看咱們下來的洞口。”


    狗子愣了一會,恍然大悟道:“哎,他娘的,不就是我們最後看到小宋出現的洞口嗎?我還拿石頭扔了他一下。就是這個洞口!”暗道裏的血想必是小宋留下的,唉,雖然明知不可能是四爺的,仍是有些失落。


    不過有了這個發現,我們又無比激動,因為竟然繞過了關閉的石門,直接迴到了入口處!


    狗子激動的抱著啞鈴鐺上竄下跳,後者尷尬的站著不動。明珠看看表,提醒道:“快走吧,還有半個小時,咱們吃的夜白就到時間了。”不敢耽誤,眼看最後的勝利即將到來,我們腳下的步伐不由加快,甚至連周教授也激動的跟著小跑迴來。到了最初的石台處,我和狗子搭著人梯,把啞鈴鐺先送上去,他到外麵找了根繩子係了下來,我們依次出去。


    啊,終於他娘的成功了!我迴到破廟後,心裏暗自感歎道。此時天色已亮,靜謐的林子在深秋裏顯得格外深沉,一縷帶著暖意的陽光斜灑在身上,我們互相看看彼此,個個是灰頭土臉,遍體鱗傷。


    狗子大口喘氣道:“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啊,狗爺迴家要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改天跟秀好好顯擺顯擺。”眾人累得倒在地上,仰麵哄堂大笑。


    我迴想昨夜之事,心中浮現出四爺的影子,望望那個黑鐵櫃,心想這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迴來接他迴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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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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