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叫南宮雨辰比較奇怪的是,沈信身為沈家的大公子,為何會重傷出現在這個地方,沈家難道不管他嗎?


    “見一,去鄞京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沈家發生了什麽。”南宮雨辰出聲吩咐道,他有些預感,沈家定然發生了大變故。


    不是沈家全家遭難,便是沈信那一支遇見了什麽事,否則的話,沈信不至於狼狽淪落到這種地步。


    但若是都不曾有……


    南宮雨辰眸光閃了閃,那他就不得不懷疑沈信來此的目的是什麽了。


    那邊還在柳欣鳶家的沈信,開始端詳她書架上放著的各類遊記,還有醫書,有些不知她這究竟喜歡什麽。


    抬手正要拿,忽然耳邊傳來了腳步聲,急匆匆的一聽就是往這邊來的。


    沈信略略思考,到底也是擔心旁人瞧見他一個男子待在柳欣鳶房裏不好,忍著傷,翻身躍到了梁上。


    動作過大,牽扯到了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手貼在腹部,濡濕一片,看來是傷口又崩開了。


    柳欣鳶離開南宮家別莊後,就急匆匆地往家裏趕,心裏擔心她娘會進去幫她收拾被褥,看見沈信就糟了!


    待她急急忙忙迴了家之後,發現陳蕊並沒有在家裏,除了沈信和她,現在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柳欣鳶鬆了一口氣,抬步往自己房間去,推開門後愣住了。


    房間裏空蕩蕩的,門窗緊閉,可就是沒人。


    柳欣鳶皺了皺眉,心裏嘀咕他一個傷員能跑哪兒去。


    梁上的沈信並不知道進來的柳欣鳶,他的方位,正巧看不見下麵,如若探頭的話,很容易被看見。


    他自然不冒這個險。


    “喲,沈大公子不做自己的貴族少爺,反而是做了梁上君子,真是罕見呐。”柳欣鳶聲音忽然傳來。


    方才她就覺得不對,這門窗緊閉的,應該是人還在才對,加之她瞧見了書桌上的一個腳印,便想著抬頭看看,果然瞧見了坐在梁上,一臉痛苦的沈信。


    沈信聽到是柳欣鳶的聲音之後,頓時放鬆下來,從梁上一躍而下。


    柳欣鳶鼻尖聳、動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過來。


    她皺了皺眉頭,又聞了聞確定了一番。


    “進門早出聲啊,還讓我在梁上蹲了那麽久,疼死我了。”沈信一邊吐槽,一邊坐到了椅子上。


    柳欣鳶一時間有些無奈,“你傷口又裂開了?”


    他點了點頭,“這可不是因為我自己亂動,而導致傷口裂開的,我這是為了保全你的清白,萬一有人闖進來,看到我這麽一個大男人在你的閨房裏,那不得被人誤會?”


    柳欣鳶有些無奈的笑了,“現在倒是想起來男女大防了,昨夜跟我搶床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呢?”


    她一邊數落,手上也沒有閑,從自己的床底下拉出來一個藥箱。


    “坐下,我幫你再包紮一下傷口。”柳欣鳶一邊整理著傷藥,一邊將裏麵的紗布全拿了出來。


    沈信這個傷是真正的一動而牽全身。


    柳欣鳶拿著紗布和傷藥轉過頭來,看到沈信還端坐著看著她。


    “把衣服解開,看著我幹什麽?你等著,我給你解?”柳欣鳶沒好氣的說著,心想,這再怎麽嬌生慣養,也不至於不會脫、衣服吧。


    沈信笑了一下,抬了抬自己的手,“柳大善人幫幫小可吧,這隻胳膊方才約上房梁時,有些脫臼了。”


    柳欣鳶氣得將藥瓶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我真是欠你的,跟在你屁股後麵給你收拾爛攤子也就算了,眼下竟然還得伺候你。”


    她憤懣不平的說著,手上卻是不含糊。


    柳欣鳶抬手抽了沈信的腰帶,隨後將他的上衣一層一層脫下來,讓他上身赤、裸。


    把他的上衫脫下,才看出來他傷的有多嚴重,腹部的傷口又猙獰的流著血,身上其餘的小傷,有些結痂的也又重新裂開了。


    柳欣鳶怔了一下,屬實沒有想到他身上的傷,竟然這樣嚴重。


    “怎麽,看愣了?想以身相許?”沈信看的出來她眼裏的震驚,故意出言調節氣氛。


    柳欣鳶果然笑罵道:“真是想的美。”


    她拿著傷藥走了過去,蹲在沈信生前小心翼翼的幫他塗著腹部的傷口,又取來幹淨的帕子,幫他把周遭的血跡擦拭幹淨,才為他纏上紗布。


    整個過程,柳欣鳶做得極其小心翼翼,生怕碰傷了他。


    沈信原本玩味的眼神,也逐漸變得認真起來,看她如此疼惜自己的身體,難免是有些動容的。


    “我給你包紮好了,在傷口完全愈合之前,注意點,若是傷口再裂開,你還得遭迴罪。”柳欣鳶一邊收拾一邊說著。


    沈信慢慢的自己將衣服重新穿好,聽著她老媽子似的囑咐,笑了一聲。


    “你怎麽比我還關心我自己的身體?不會真的是看上我了吧?”沈信半是玩笑,半是認真詢問道。


    柳欣鳶撇撇嘴,“少做夢了,現在還是青、天、白、日,有些美夢,還是晚上再做吧。”


    說完之後,柳欣鳶又將藥箱放迴了床底。


    “鳶兒!”


    柳欣鳶剛爬起來整理衣裙,就聽到了陳蕊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迴頭看向沈信,“我出去一趟,好好休息,別再把傷口弄崩了。”


    言罷,拉開門走了出去。


    陳蕊背上背了個背簍,裏麵放著一些不明品種的野菜,她將背簍放下,朝柳欣鳶招了招手。


    “娘,你這是去哪兒了?”柳欣鳶幫著她把背簍放進了廚房裏,隨後一邊幫她拍著衣裙上的土,一邊問。


    陳蕊笑了一下,“你方才出去之後,我就想著反正閑來無事,不如去後山挖點野菜迴來,你不是經常挖野菜去賣嗎?”


    柳欣鳶張了張嘴,最後隻是點了點頭。


    陳蕊感覺一群幹淨之後,便從一旁的雜物間裏麵搬出來一個大木盆,裏麵放著許多髒衣裳。


    看這樣子,應該是要洗衣服了。


    “娘,我來幫你吧。”柳欣鳶走過去想要幫陳蕊,她卻搖了搖頭,“你現在不適合幹這些,快休息吧。”


    陳蕊微微一頓,“以後嫁了人家,就沒有娘親心疼你來了月事,不許你做這些了,以後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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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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