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鳶並沒有一直盯著南宮雨辰看,反倒是注意到了邊上坐著的柳仁德,看他詭異的慈祥的笑著,還點頭,柳欣鳶就很想知道他在想什麽。


    南宮雨辰將茶盞遞還給柳欣鳶,轉過頭去就看到了柳仁德一臉慈祥的笑容,也是好奇。


    不過,畢竟不能開口直問柳仁德,他便轉頭看向柳欣鳶,朝她使了個眼色。


    柳仁德自然也沒有錯過這個眼色,一臉的諱莫高深。


    “爹,你這麽盯著人家南宮看什麽?”柳欣鳶接收到了南宮雨辰的信號,然後就轉過頭去詢問柳仁德。


    柳仁德聞言一笑,“你這丫頭,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聞言,柳欣鳶倒是笑了,她不知道在說什麽,倒是她也的確不清楚她爹在幹什麽。


    “瞧著南宮公子,氣派斐然,想必也是大家公子吧?”柳仁德沒有理會柳欣鳶的那句話,反而是朝著南宮雨辰問起來。


    他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柳欣鳶,迴答:“大伯您慧眼識珠。”言罷又覺得自己誰錯了話,隨後補救道:“我的意思是,您很會洞察。”


    柳欣鳶在旁邊,一直捏著茶杯憋笑,心裏想著原來他也有這一天。


    柳仁德摸了摸下頜,“哈哈哈,倒是很會誇人,人瞧著也挺謙遜的,這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南宮雨辰有些不知說什麽才好,莫名有一種自己被相看的感覺。


    “爹,您能不能別嚇唬他了?”柳欣鳶適當的插嘴,她覺得她要是再不開這個口,南宮雨辰就該尷尬死了。


    柳仁德迴頭瞥了她一眼,“哪就是嚇唬了,別插嘴。”


    聞言,她隻能聳聳肩,向南宮雨辰投以愛莫能助的表情,讓他十分想逃走。


    “說起來,倒是還沒有問,家裏可有兄弟姐妹?令父令母……”


    “爹,您這是官府盤查人口呢?問這麽多幹嘛。”柳欣鳶聽著柳仁德就要提起南宮雨辰的傷心事,立刻打斷。


    南宮雨辰頗有些動容,眼神示意她不必如此擔憂,總歸不是玻璃人,提起來傷心事,就難過的要死要活。


    “家裏有兄妹,父親人在鄞京,而母親,已仙逝。”南宮雨辰說話間,語氣溫溫和和的,沒有半分不悅。


    柳欣鳶有時瞧著他,便覺著他是個溫柔且強大的人,在如此境地之下,竟還能自己將自己養的這樣好。


    “如此,倒是我唐突了,逝者已逝,可也望你能一直記著她。”柳仁德的話,讓南宮雨辰驚了驚。


    他看向柳欣鳶,忽然明白為何能有如此出色的女兒。


    所有人都告訴他,逝者已矣,生者莫悲,可是逝去的是他的母親,是這世界上同他關係最近的人,他怎麽可能不悲?


    他不僅要悲,還要永遠記著她。


    “多謝大伯寬慰。”南宮雨辰微微頷首,以示敬重。


    柳仁德突然拍了拍南宮雨辰的肩膀,“瞧這倒是個好孩子。”言罷,忽然問:“身旁可有什麽女眷?”


    南宮雨辰被這個問題問愣了,怔怔的看向柳欣鳶。


    柳欣鳶也終於感覺到了哪裏不對了,她爹這問的話,可不已經是拿南宮雨辰當女婿來看待了。


    她咳了兩聲,“爹,南宮是我的朋友。”


    南宮雨辰也從她的話裏麵反應過來,心中竟還有些竊喜,可瞧著她這樣子,辯解自然也就順著她的話來。


    “是,大伯,我們一見如故,眼下也算是知交好友。”南宮雨辰笑著說道,顯然這就是應付長輩的笑。


    柳欣鳶心底有些失落,但是也有些覺得好笑。


    一路上迴來,不知多少人誤會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眼下甚至她爹都誤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對,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兩人還挺相配。


    柳欣鳶彎了彎唇角,對自己這個想法很滿意。


    “朋友啊。”柳仁德聞言,明顯有些窘迫,屋子裏的陳蕊看著這一幕,屬實是忍不住低笑起來。


    為了不讓柳仁德繼續尷尬下去,陳蕊從裏麵拿了些茶點出來。


    “來吃些茶點。”陳蕊將托盤放在石桌上,隨後做到了柳仁德的身邊。


    柳仁德對於這時出現的陳蕊,感動不已,他已不知要說些什麽了,用茶點堵住嘴是最好的選擇。


    南宮雨辰聽見這柔和的聲音,抬眼朝陳蕊看去,一時有些驚豔。


    平日裏瞧著柳欣鳶,雖然知曉她也是個美人坯子,但是沒有想到,她娘竟然會這樣子明豔動人。


    南宮雨辰抬眼看向柳欣鳶,目光中多了些晦暗莫測的東西。


    小姑娘還沒長開,怕是以後也會如此嬌豔。


    柳欣鳶還不知道南宮雨辰在想什麽,而是開始找話來緩解眼下的尷尬。


    “不僅如此,南宮之後或許和我們會住在一個莊子裏。”柳欣鳶說話這樣很是興奮,“他便是準備把院子租給我的人。”


    柳仁德夫妻兩個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信的神情。


    如此這般親密,若說隻是朋友,他們兩個可是萬萬不信的。


    “這怎好勞煩南宮公子。”柳仁德客氣地說著,已然沒有了方才熟稔的樣子,倒是叫柳欣鳶覺著好笑。


    南宮雨辰也是覺著柳仁德很有趣,他搖搖頭道:“這怎算是勞煩?大伯您客氣了,若是諸位住到我莊子上,我倒是能日日吃到阿鳶做的美食,倒是我勞煩了。”


    柳仁德其他的話一句都沒有聽到,隻聽見了南宮雨辰稱唿柳欣鳶為“阿鳶”。


    這般獨一無二的稱唿,怎可能隻是朋友。


    “是嗎?鳶兒的手藝,原來叫這般多的人喜歡。”柳仁德話裏有話的說著,陳蕊是聽出來了,另一層意思隻是他們兩個沒有聽出來。


    “這是自然了,爹,您還沒有嚐過我的手藝嗎?您可是誇過好的。”柳欣鳶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南宮雨辰隻是聽著,還從未見她同人撒過嬌。


    “哈哈哈,正是正是。”柳仁德又笑起來,隨後看向南宮雨辰,“如此喜歡鳶兒的手藝,不如留下來吃頓便飯再走?”


    二人對視一眼,柳欣鳶輕咳一聲。


    “爹,我們已經在外麵吃過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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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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