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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童猛然一驚: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軍統惡魔毛人鳳禍害女人的一種離奇的舉動嗎。


    林曉童知道毛人鳳送這樣的鞋,也就是說凡是收到他所送之鞋的女人,都要做好被他抓住奸淫的準備,有可能隨時會被抓到他的身邊去。


    林曉童還知道她所熟悉的戰友裏,已經有許軼初、楊潔、賀倩和郭玉蘭收到過這樣的鞋,並且郭玉蘭和賀倩都是在收到鞋後沒幾天的工夫,就都被毛人鳳所得逞了。隻有同樣收到鞋子的許軼初和楊潔則還保持著安穩無事。


    她記得自己還曾好奇的詢問過楊潔:“楊科長,你和許處長腳上的皮鞋好看是非常好看,但它畢竟是惡魔毛人鳳所送,你們幹嗎還要穿著它那?”


    當時楊潔迴答她道:“凡是被送了這鞋的人,要是不穿,就會被暗中的敵人所刺殺。雖說現在上海已經解放,但敵特分子還沒有徹底鏟除幹淨,所以出於對自身安全的一種考慮,我和許處長都隻能盡量穿著。隻要穿了,其他特務就不敢暗害我們,否則就等於和毛人鳳作對。再說,他送的鞋非常的舒適合腳,既結實又經穿,所以就算穿著也無妨的啊。鞋子本身又不帶有階級性,穿著敵人送來的鞋不也一樣繼續走革命的路嗎?我們在戰鬥中繳獲的大量的武器裝備不也一樣反過來打敵人嗎!”


    那時候,林曉童認為楊潔解釋的十分在理,卻沒想到還沒一年的時間那,這樣的鞋又被真真切切的送到自己跟前來了。


    林曉童在櫃子麵前發著楞,另一張不辦公桌後坐著的會計段菊卻暗自發笑,鞋就是澄江派出所所長何曙光讓她悄悄放進林股長的更衣櫃裏的。雖說段菊不是特務,也不知道這鞋的來由,但她明白這是有人在特殊的警告林曉童的一種特別的表示方式,心理自然是高興的了。


    林曉童心理有些隱隱的不安之感,她沒想到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退居迴到了青浦這個小地方,敵人還能很快的跟蹤到了這裏,自己的安全已經成了問題。


    這樣的事情要不要去公安局報個案那?


    林曉童在想這個問題:去報案怎麽能解釋的清楚?萬一遇見個極左的領導,還以為自己和敵特組織有什麽關係那,這就真要說不清了。人家甚至還會說她是故意製造事端想幹什麽那,可是不報案,自己也不知道那天就會遇見不測的事情。


    “不管它,為了安全,還是先穿上再說。”


    想到這裏,林曉童脫掉了自己腳上的那雙軍布鞋,將她穿著白色線襪的漂亮的腳丫子伸進了這雙新皮鞋裏。等穿上以後,林曉童發現這雙鞋子很象仿造的自己在部隊時發的那種平跟背帶軍皮鞋,但卻又比那種式樣的好看的多,並且穿在腳上非常的合適和舒服。


    “哎呀,林股長穿上新皮鞋了,可真好看啊,在哪兒買的啊,我也去買上一雙。”


    段菊見林曉童換上了新鞋,故意象讓她尷尬一下。


    林曉童鎮定而隨意的答道:“哦,這是我在部隊的時候我們部隊上發的,不是外麵商店裏買的。”


    林曉童知道這樣的鞋子都是由毛人鳳叫他的副官趙歧江在高檔鞋廠定製的,外麵的確是沒有賣的。


    “哦,現在解放軍也趕時髦了,怎麽連中跟鞋也發了那?式樣還這麽騷,我記得解放軍的女兵發的都是平跟的那種啊,鞋跟才兩厘米高,林股長你這雙可是有四厘米了對吧?”


    段菊故意想讓林曉童無法迴答,但林曉童也不是吃素的,她很機智的道:“那我怎麽知道,後勤部發什麽我們就穿什麽唄,誰沒事還研究這個啊。”


    這一答,段菊再也說不出什麽下文來了,隻好作罷。


    當然,林曉童的心裏也不是那麽實在的,對於毛人鳳在這個國民黨已經兵敗如山倒的時候還惦記著自己,她不是沒有自己的憂慮的。現在自己不在部隊了,要是真發生了什麽,沒有戰友能幫得了自己。


    林曉童非常害怕被敵人糟蹋,因為她的確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怕疼女人。她這樣的女人在遇見“那事兒”的時候都會感覺下身非常疼痛,一般對“那事兒”的**都不強烈,甚至還多少有點恐懼的心理。


    林曉童坐在了她的辦公桌前,但心裏一時還平靜不下來,她想到了自己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上來了。


    那時候,林曉童還在新四軍、美軍顧問團和**組成的三方軍事調停處住上海辦事處當我軍的代表,身份是英語翻譯兼辦事處的參謀。後來,軍調失敗,國民黨特務要扣押軍調辦事處的所有新四軍的代表。林曉童大義凜然的挺身而出,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掩護戰友撤退,她謝絕了辦事處領導讓她先撤走的好意,主動擔負了掩護大家撤退的任務。結果,因為她撤退之時已經沒有了通道,被辦事處的美軍代表麥克唐納給借機強奸了。


    由於怕林曉童反抗造成自己的未遂,美國人麥克唐納少校是用繩子反綁了掙紮中的林曉童後再進行施暴的。


    但是林曉童在整個過程的中的唿喊大叫造成了麥克唐納的情緒緊張,他不明白怎麽東方女性會如此的愛惜自己的貞操,即便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也不惜餘力的唿救。其實他不清楚這其實並不是林曉童的肆意誇張,而是她這樣類型的女人對這種疼痛感特別敏感,真是疼的叫出了聲的。


    麥克唐納十分的不滿的對被他壓在身下的林曉童說:“林的,你不是答應我幫了你你就委身與我嗎,怎麽現在變卦了?”


    林曉童嗬道:“那是為了掩護我的戰友,不得不欺騙你一次,你不能當真的。你放了我吧,我以後會讓我們的部隊給你報一功的!”


    “哦,我不要什麽功,那個沒用,我隻要你,林。你真的太漂亮了,我在美國看不見這樣的美人兒,我隻要你!”


    就這樣,無論林曉童怎樣的反抗,都是無力的,她還是被麥克唐納進入了身體。


    不過林曉童的喊叫和拚死的掙紮卻最後幫助了她,情緒緊張的麥克唐納終於在隻插進她**不到一半的時候便泄出了,雖說一樣是汙染了林曉童的下身,但卻沒破了她的最寶貴的東西,也就是沒能造成她懷孕的後果。


    後來,林曉童順利轉移到蘇北根據地後私下找到了梁茗醫生檢查,梁茗當時就為她做清洗手術,然後欣喜的告訴她,她的下體裏基本上沒有殘存的遺留物了,並且驚奇的發現她竟然還是處女那,麥克唐納對她的強奸雖說對他本人來說是得逞了,其實際上從生理學角度說實際是未遂的。


    這讓林曉童當時感到了特別的高興,壞人並未能真正的汙染了她的身體,她還是個響當當的大姑娘家那。


    即便是這樣,林曉童還是覺得當時被辱時那種疼痛是無法忍受的,所以她特別的恐懼成家,力圖離那種滋味遠點。


    現在收到了毛人鳳遞過來的鞋,那就證明她林曉童早被人盯上了,並且目的也很明確,這不能不讓她感到了絲絲的不安,她真想去上海找楊潔、江芳麗等戰友述說一下此事,但顧於麵子,林曉童也隻是想想,並沒這麽去做。


    工作到早上十點的樣子,林曉童想換下自己的鞋子,去場地上幫工人師傅幹點活去。


    這時候,副廠長朱學良過來通知林曉童:“林股長,公司領導電話通知,讓你去縣人武部一趟,有人找你。”


    林曉童聽了一楞:人武部,那不就是管部隊迎新送老和安置的地方嗎,那裏有人找一定是那位戰友找過來了,自己一定要去見上一趟。


    於是,林曉童問朱學良借了自行車蹬上就朝縣人武部所在的清河路趕去了。


    到了縣人武部的大院裏,林曉童把自行車在出棚下架好,一個瀟灑優美的踢噔動作把支撐架撐好了。害的兩個騎車前來辦事的男同誌盯著她看了半天,幾乎傻了,原來林曉曉童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顯得格外優美性感,她腿長,腳上又穿了那麽美麗的一雙俊秀的皮鞋,那一踢一蹬簡直是迷人極了。還是不存在社會法製的話,那兩人會毫不猶豫的當時就把她撲到在地了……。


    林曉童進了人武部的接待室,一位幹部摸樣的軍官對她說:“你就是林曉童同誌吧?好,請您跟我來。”


    跟著這位幹部,林曉童又走進了一間專門的貴賓接待室,一進了門她就眼前一亮,原來是楊潔和江芳麗在這裏正等著她那。


    雙方一見麵就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林曉童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見此情景人武部的幹部趕忙關上門退了出去。


    “楊副處長,芳麗,謝謝你們能來看我,我太高興了。對了,你們怎麽不到我工作的地方去看我啊,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的工作很低賤,你們怕有失你們的身份啊?”


    “你真是會胡說,這麽說會傷咱們之間的感情的。”


    楊潔副處長見林曉童的情緒有些激動,便說著話拉她坐在沙發上。


    “不去你目前工作的蜂窩煤廠是有原因的,但絕不是你瞎想的那樣的原因。”


    楊潔說:“咱們相處了那麽久了,難道我楊潔是那種人嗎?你啊,還是心裏有牢騷,見到我們就發到我們身上來了對吧,哈哈……。”


    林曉童臉不由的紅了:“我是和你們開玩笑的,你們要是那種人,我也不來見你們了。對了,楊潔、芳麗,你們是怎麽知道我轉業下放到青浦來的?”


    江芳麗笑著說:“林參謀,你忘了我和楊潔同誌是幹什麽的了吧?我們可都是公安人員啊,看看我們的盾型臂章:公安!嗬嗬,找人是我們最拿手的,本來在一星期前就已經在青浦縣公安局的同誌幫助下查找到了你的下落,但是為了你的事,楊副處長忙了整整一個星期,等問題全解決了,她才決定趕過來見你的。”


    “哦,忙我的事情?”


    林曉童說:“我還有什麽事情值得你們忙的那?軍籍被開除了,黨裏也受到了留黨查看的處分,已經這樣了,我都麻木了,還會有什麽事情了那。”


    楊潔是天生的性格爽朗,她笑了起來,那銀玲般的笑聲非常的好聽。


    她扶著林曉童的肩膀繼續笑著說:“我的林大參謀,看來你的抵觸情緒還真是不小那。你說你麻木了?不會吧,要是麻木還能帶領著廠子裏的工人群眾揪出了貪汙犯來?你騙誰啊!不過那,你要真是麻木了的話,我和芳麗就得迴去向上級匯報了,要求暫緩恢複你的軍籍,那個留黨查看的處分也先別忙著撤消了。”


    “什麽?恢複我的軍籍,撤消處分?”


    林曉童簡直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張大著嘴,幾乎是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


    江芳麗趕忙又拉林曉童坐了下來。


    “楊副處長,你別在逗林參謀了,不然一會她又該和我們急上了。”


    “恩,好的,好的。”


    楊潔收住了笑容,從自己帶的公文包裏取出來一份文件。


    “林曉童同誌,我現在正式代表華東軍區政治部向你宣讀對你的重新審理處理意見。”


    林曉童什麽也沒說,瞪大了她那對漂亮的眼睛聽著。


    楊潔嚴肅的宣讀起來:“經過特別審理調查,九月二號發生在本市的運鈔車被搶,押運戰士被殺事件於林曉童同誌並無直接的關聯,而是其他同誌無意中泄露了運鈔車行走的路線,致使敵特分子鑽了空子。目前瀆職人員已被拘押,而在九月十日我部做出的對林曉童同誌的處理決定是不正確的,現經調查核實,決定撤消九月十日的處分決定:一,恢複林曉童同誌的軍籍及原來的職務級別;二,撤消對其進行的留黨查看處分,恢複其黨內職務;三,因為瀆職人是林曉童同誌所在的部門,作為部門負責人的她應負有一定的領導責任,因此決定給予林曉童同誌嚴重行政警告處分一次,以儆效尤。四,因為林曉童的父親林永大跑去了台灣繼續從事金融活動,因此應迴避該同誌再在金融處工作,決定調離原崗位進宣傳處工作。”


    楊潔宣讀完畢後,把處理意見書遞給了林曉童。


    “怎麽樣,我的林大參謀,對上級的這個意見還滿意吧?”


    “滿意,我太滿意了!”


    林曉童一邊看著紅頭文件,一邊激動的流出了眼淚。她覺得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一下子撲到了楊潔的肩頭上哭了起來。


    楊潔深情的安慰著她:“曉童同誌,這說明我們的黨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政黨,有錯就改,知錯必糾這是我黨的一貫作風。因此你也不必再委屈了,你要感謝許處長,是她在北京參加開國大典的期間,向李克農同誌就你的事情做了專門的匯報,是李部長從北京給軍區打了電話,此事才得以這麽快就平反了。”


    林曉童也是個非常勇敢的姑娘,她擦掉了眼角上的淚花,握住楊潔的手道:“楊潔同誌,什麽時候恢複我的軍籍啊?我等不及了,太想念部隊裏的那些戰友了。”


    楊潔一下又笑了:“不用在等什麽了啊,你現在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名正營級軍官了,這是你以前的級別,絲毫未變。從這個決定一出來的那天起,其實就等於已經恢複你的軍籍了。對了,芳麗科長,還不趕快把我們林參謀的服裝拿出來啊。”


    “是!”


    江芳麗答應著,從挎包裏取出了一套嶄新的女式軍裝遞給了林曉童,林曉童趕緊抖開軍裝,隻見那軍裝的胸口上工整的縫製著讓她永遠感到自豪的那塊紅邊黑字的兄章:中國人民解放軍。


    “這是政治部的首長特地為你新領來的,還有帽子那。”


    江芳麗又拿出帽子來給林曉童戴在了頭頂上。


    林曉童迫不及待的穿上新軍裝,走到了貴賓室的鏡子前照了起來,這時候她才第一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美麗。


    雖然還是受到了行政警告處分,並且被調離了金融處,但林曉童覺得這個處分是應該的,畢竟自己對科室裏的同誌保密教育進行的不夠,才導致了這次事故的出現。


    現在的林曉童好象一下從寒冷的冬天邁進了溫暖的春天裏一般,心情好極了。不過她還是覺得上級把自己調離金融處的做法還是有些有失偏頗,畢竟父親是父親,自己的自己,不該受到如此的牽連。


    她是個很大度的姑娘,拉著楊潔和江芳麗的手說:“走,我請你們兩位大美人去吃午飯。然後我迴家去整理一下行裝,跟你們迴部隊去。”


    楊潔對林曉童點點頭,示意她暫時別激動。


    楊潔臉色嚴肅的說:“曉童同誌,你知道我們今天為何不去你工作的地方找你去嗎?”


    林曉童是很聰明的姑娘,剛才一激動忘記了這件事了,現在等於沒家的孩子又找到了娘一般,已經開始恢複了冷靜。她想楊潔她們沒去自己工作的蜂窩煤廠找自己,一定有著什麽重要的原因。


    想到這裏她說:“是不是上級有特殊的任務要交給我完成?”


    楊潔和江芳麗相視一笑,楊潔說:“你果然有當偵察員的潛質。看來包政委還真的沒有看錯你,我們不去你工作的地方找你,就是為了能繼續保持你現在的身份,因為的確有一件重要的任務要你來配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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