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張麗娜絲毫沒有停下來過動作,她還嫌用掃把打的不夠盡興,還動用了腳,尖細的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的踩在了白雅筠的身上,然後狠狠的一擰,將皮膚和肉都給擰緊,像是要生生把白雅筠的肉給揪下來。


    “你個賤蹄子,還敢跟老娘置氣?!不就是花了你幾塊錢嘛?!竟然敢對老娘大唿小叫的,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誰給你的權利,敢這樣子對老娘!老娘花你的錢是你的榮幸,你竟然還敢對老娘吼叫,是不是一天不打你,你就皮癢了,還敢蹬鼻子上臉的……”


    白雅筠轉過腦袋,怨恨的看著張麗娜,看著那惡毒如蛇蠍的麵容,目光像是錐子,直直的戳進了張麗娜的心裏麵,讓她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心虛。


    張麗娜看見了對方的目光,手一抖,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無論白雅筠目光在怎麽怨恨,現在還不是任由自己掌控。


    張麗娜想到自己竟然被那麽一個賤蹄子給看到了手軟,火氣更上頭了,那渾濁不堪的眸子竄上了兩簇熊烈的火焰,虐打變本加厲。


    “誰讓你用那種目光看老娘的,活的不耐煩了是嗎?不過就是一個賤蹄子,死窮鬼!誰給你的膽子……”


    謾罵聲順著劈裏啪啦的擊打聲,悶悶的敲在了鼓膜上。


    白雅筠不知道這一場單方麵的虐打是什麽時候結束的,密密麻麻的擊打,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痕,從開始的難以忍耐,到最後的麻木不已。


    疼痛將神誌拉扯,白雅筠腦子昏沉,意識在飄移,沒有一個著落點。


    “……滾吧!哼,敢忤逆老娘!”


    “乓!”重物砸落在耳畔,敲得鼓膜生疼。


    白雅筠意識昏沉,眼皮被砸的紅腫,很難睜開眼睛,但是她隱隱約約之中感覺身邊有人要離開,昏沉的大腦勉強工作,出於內心的執著,她下意識的拽住了那一隻腳。


    “……放開我,你個賤蹄子!髒死了!放手!你個死窮鬼!放手啊!”


    “唔!”白雅筠在掙紮之中,突然胸口一疼,然後整個人就昏迷了過去,失去了意識。


    “真是晦氣!”


    女人最後嫌惡的聲音深深的烙印在了白雅筠的記憶裏麵,是她一生的噩夢的開始,也是在她今後的噩夢裏麵如影隨形的角色之一。


    生不能讓其好過,死不能放過。


    “嗚,我可憐的兒媳啊,那麽好的一個兒媳,怎麽就沒了!?”


    “好了,楊奶奶,你別那麽傷心了,身體要緊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怎麽會找上麗娜,那麽好的一個人!”


    “嗚……”


    紛雜的聲音迴到了白雅筠的耳畔,將遠去的思緒喚迴。


    那些原本圍在了飯館裏麵的人各自散開,兩個老人互相扶著,蹣跚歸去。


    陽光正好斜下一縷,在兩人之間,將那銀色的霜發染上了一層金黃,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


    他們相互扶持走了將近一輩子,而後也將一直扶持下去。


    張麗娜死了,楊雄又去了警察局,孫女還在上高中,他們隻能從趕緊從鄉下趕來,看看能夠幫點什麽了。


    白雅筠看著那在陽光下佝僂的相互扶持的兩個人,唇角掀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她站在逆光的地方,五官若隱若現,唇角勾起的一角在陰影裏麵,透著詭異,宛如陰冷的毒蛇。


    小李去送楊雄離開了,隻剩下遊燁赫一個人在審問室裏麵,手裏抓著一支筆,習慣性的轉著筆。


    腦海裏麵在順著剛剛的那些線索,將楊雄說的東西,還有白雅筠的作案手法在腦子裏麵過了一圈。


    遊燁赫抿著唇,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將他抿的平直的唇瓣映出了冷硬的光感,眉心折起一道折痕,腦中的線索不斷的交織又錯開。


    他在自己麵前的文件夾裏麵扯出了一張雪白的a4紙,用嘴咬開了筆套,然後便用筆在雪白的紙上留下了筆跡。


    快速的書寫下了白雅筠的名字,還有一些之前白雅筠殺過的人,最後筆觸落到了張麗娜這個名字上麵,黑色的中性筆無意識的在上麵畫了一個圈。


    食指與中指敲了敲桌麵,敲著一段稀鬆平常的韻律,腦海在飛快的思索。


    白雅筠已經殺了張麗娜了,按理來說,她應該是離開這裏的,可是,他們早就已經在出城的路上設了閘了,如果白雅筠一出現,他們一定會知道的。


    黑色的墨點,順著那個畫起的圓圈點了幾點。


    “現在白雅筠已經沒有了仇恨的人了吧?畢竟這個張麗娜已經死了。”遊燁赫喃喃自語。


    按理來說,白雅筠雖然是個神經病,但是她也是個有原則的神經病,她隻會殺惹了她的,不然的話,白雅筠早就從殺第一個人開始的時候,就將周圍的人給殺死了,他們也就沒有那麽難去抓一個人了。


    遊燁赫正在思索著,而剛剛送楊雄離開的小李已經走進來了,他一邊走進來一邊搖著腦袋道,“唉,真是可憐,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就沒了媽媽。”


    遊燁赫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看了看他的身後道,“人走了?”


    “恩。”小李點了點頭道,“這個白雅筠還真是造孽啊,人家一家三口活的好好的,女兒都要高考了,還突然出這麽一件事情,讓人家小姑娘怎麽好好考試啊。”


    小李搖了搖頭,一邊整理著桌麵上的東西,一邊歎息著。


    女兒?


    遊燁赫的腦中閃過了一道白光,他猛地抬起頭,然後抓住了旁邊的小李的手臂,“張麗娜的女兒?”


    小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抓給嚇了一跳,看著那雙銳利的眸子,小李有些茫然道,“是啊,張麗娜的女兒都快要高考了,現在家裏還不敢跟這個姑娘說這件事情呢,生怕影響到高考。”小李撇了撇嘴,“不過,估計也瞞不了多久了,今天就是放月假的日子了。”


    遊燁赫順著小李的目光瞟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日曆,正好是星期五,每個月放假的日子。


    遊燁赫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剛剛寫的那些關係圖,張麗娜被一個黑色的圓圈給包圍住,下麵衍射出了她的家庭關係。


    橫出去的是剛剛走出去的楊雄,楊雄看著憨厚,並且對於白雅筠也沒有任何的偏見,並且還帶著讚許,看著不像是和白雅筠有仇的,而且楊雄雖然年紀大,但是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對上白雅筠還不至於沒有反抗的能力。


    而下麵的那個延伸出去的一道線條,上麵牽著一個名字,十八歲,正讀高中。


    當年白雅筠也是這個年齡吧。


    遊燁赫瞳孔一縮,沒等小李反應過來,便拉著小李快步走出去,一邊走一邊道,“小李,你快點去叫人準備去張麗娜的女兒的學校做伏擊。”


    小李畢竟也是警察,雖然沒有遊燁赫想的那麽快,但是很快也反應過來了,他眉心一皺,“你是說白雅筠會對張麗娜的女兒動手?”


    “白雅筠是個神經病,她會做什麽,誰敢說?但是目前為止,最危險的就是張麗娜的女兒了。”根據白雅筠的犯罪心理來講,她曾經是個受害者,並且得不到幫助,必定會對這個社會產生厭惡心理。


    而越是厭惡就越是見不得這些過得好的人,尤其是張麗娜的女兒,同樣的花季年齡,而她還沒有畢業就被逼著做出選擇了,可是,張麗娜的女兒,這個人渣的女兒卻可以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的享受著這些東西,她卻可以無憂無慮的準備著高考,為她美好的未來而做準備。


    小李垂眸,腦中思緒萬千,瞬間也跟遊燁赫想到一起去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和遊燁赫分頭行動,他邊走邊道,“你先去準備,我現在去喊人。”


    “恩,快點,我們必須要趕在那個瘋女人到學校之前做好了伏擊。”


    說完之後,遊燁赫便消失在了小李的麵前,走了出去。


    長長的走廊裏麵,剛剛休息下的警員們,紛紛將自己的裝備給準備好,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冷冰冰的牆壁逼出了緊迫感,映襯著每一個人臉上的疲倦與緊張。


    學校門口的小販撐著一個巨大的傘,然後一擺,就在那裏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攤子,現在還不是學生下課的時間,而這些小販已經陸陸續續的準備好了自己的工具,隻要高大的校門口一打開,學生們從裏麵蜂擁而至,他們準備好的小吃,就可以成功的賣出去了。


    而在著稀鬆平常的時光裏麵,在不經意的地方潛入了陌生的麵孔,他們悄無聲息的融入了周圍的環境裏麵。


    這些陌生的麵孔巧笑言兮,和周圍的小販們友好的聊著天。


    “小哥,嘖,這燒餅怎麽賣?”


    “三塊錢!”


    “給我來一個。”


    “好嘞!您稍等!”


    “沒事,對了!小哥怎麽那麽早來這裏擺攤?”


    “不早不行啊!再等一會就開門了,那些學生就都出來了,要是晚了幾步,那就少了好幾單生意呢!掙點錢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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