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燁赫知道郝正思性格倔強,即使她被傷的很深,也不會露出一個傷心的表情,而是總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擺擺手說“沒事”,他縱然想好好安慰安慰她,隻是他也知道她一直是一個很要強,很倔強的女孩子,這也正是她吸引他的一點。想了想,最終還是把安慰的話咽迴肚子裏,沉默不言。


    “這位顧公子脾氣真大呀!”辦公室裏目睹這件事的警察嘖嘖讚歎了一聲。


    “是啊,人家姑娘好心幫他調查線索,結果好不容易調查出來了他不相信!真是好心被當做路肝肺。”另一個警察附和道。


    莫警官聞言,開口問道:“郝法醫,這個案子本來就不是我們負責跟進的,但是我們同事秉承著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幫你調查了這些,顧公子這樣說,我們還是覺得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他也不是一個老好人,聽到顧修文那樣詆毀警察的身份,他也很不爽。


    對此,郝正思也很無奈,她還是低估了白雅筠在顧修文心中的地位,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莫警官,很抱歉造成了你的困擾,也很感激你們這段時間幫我們做的這些,接下來我們自己調查吧,辛苦你們了。”


    莫警官對郝正思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他一向是恩怨分明的人,也沒有給她臉色看,而是長歎了一聲,搖搖頭道:“郝法醫,你放心吧,我們會繼續跟進的,既然已經調查出一些眉目了,自然不會因為顧公子的態度而半途而廢。”


    他都這樣說了,郝正思也不好推辭,便再次道了聲謝,就和遊燁赫離開了警察局。


    車上,郝正思目光平淡的看著前方,滿臉淡漠,好像這世間沒有什麽東西能引起她的興趣一樣,剛才的事情似乎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


    她永遠都是一副遊離在世界之外的樣子。


    遊燁赫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她的臉,忍不住開口道:“正思,不如你搬出顧家吧?你一直待在那裏不是明智的選擇。”


    畢竟她和顧修文隻是一紙契約的關係,搬出來也沒所謂。以前倒覺得沒什麽,但是現在不同了,白雅筠迴來了,顧修文中心都會放在白雅筠身上,時不時帶她迴家吃個飯過個夜什麽的,對郝正思難免有些影響,而且那個白雅筠,似乎不是什麽善茬。


    更何況,他知道,其實郝正思是喜歡著顧修文的,任誰都不會那麽大度,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天天帶別的女人迴家,還當著她的麵做出親密的動作。


    郝正思也明白他的顧慮,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我答應過瑤姨,要在顧家照顧顧修文。”人要言而有信,即使顧修文現在已經有別的人照顧他了。


    不過也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吧,她愛著顧修文,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待在他身邊看著他,雖然她遲早是要離開他的。


    話已至此,多說無用,遊燁赫在心裏歎了一聲,默默地閉了嘴。


    下午的工作很複雜,她和同事做了好長時間才把屍檢報告寫下來,收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好在s城是個不夜城,即使要轉冷入冬了,街上也還是熱熱鬧鬧的,不過公交車是等不到了,她剛想打車,但是摸了摸口袋,突然發現錢包沒帶出來。算了,反正這裏離顧家也不是很遠,走路三十分鍾......就到了吧......


    ......好像有點遠。不過這也沒辦法,她頹然的歎了歎氣,裹緊了外麵的大衣,把手放在大衣口袋裏,瑟縮了一下脖子,便抬腳開始走迴去。


    走著走著,她忽然覺得臉上有冰涼的液體劃過,她猛然一怔,腳步頓了頓,即使在黑夜裏,雨滴落下來的感覺還是非常的清晰。


    她在心裏悲歎一聲:好巧不巧,下雨了。


    她看了看周圍,她正巧走到了公交站牌密集的地方,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沒辦法,隻好加快腳步走迴去了。


    突如其來的雨快速兇猛的砸在她身上,雨勢逐漸由小變大,絲毫不吝嗇的傾盆而下,路上零零散散的走著幾個行人,都默默地加快了腳步,希望趕在衣服被淋透之前趕到能躲雨的地方。


    迴到顧家別墅的時候,剛剛好是十一點半,她以為顧修文這會兒要麽不在家,要麽就是已經睡著了,可她剛迴到別墅,就看到了別墅裏的大燈明晃晃的亮著,她身形微怔,腳步稍微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繼續進去。


    片刻之後,她做了一個深唿吸,最終還是抬起腳,繼續往前走。


    她走到大門前輸入密碼等待開門的時候,儀器卻忽然發出滴滴滴的響聲,小小的屏幕上顯示著四個明亮的大字:密碼錯誤。


    她微愣,而後又疑惑著再重複輸了幾次,儀器上還是提示密碼錯誤,一次可以說是她不注意輸錯了,那麽輸了那麽多次,她再笨,都已經明白了——是顧修文修改了密碼吧?就因為下午的事情?不過她也能理解,畢竟誰都不會願意被別人說自己心愛的女人其實就是綁架了自己母親的。


    萬般無奈之下,她隻好按了按門鈴,喊道:“顧修文,你在家嗎?幫我開一下門好嗎?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說完之後,她就在門外靜靜地等著,卻遲遲等不到有人來為她開門,剛要再按幾次門鈴,想對他再說說好話,畢竟顧修文也不是殘忍的人,就聽到了門裏傳出來,不大不小的談話聲。


    “修文,她好像迴來了,現在外麵在似乎在下雨,你先讓她進來吧?”是白雅筠的聲音。郝正思眉頭微皺,他現在是和白雅筠在家裏。


    “嗬。她聯合別人在我麵前那樣汙蔑你,你還想讓她進來?”顧修文冷冷的說著,而且下雨怎麽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進不了家門不會找個酒店什麽的住下嗎?他一點也不擔心這個。


    “可是,這樣總歸不好的吧?”白雅筠的語氣有些擔憂,聽起來似乎真的很擔心郝正思的身體。


    “筠筠,不要再提她了。”顧修文的語氣毫無溫度,如同此刻正砸在她身上的冷雨一樣,讓她冷的心尖都在發抖。


    郝正思緊抿著唇,默了片刻,便收迴了要再次按下門鈴的手,轉過身望了望漆黑的夜色,隻有路燈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豆大的雨滴在光芒下照的清晰可見,在這個夜裏,撒了一地的不隻是雨點,還有她再也無法拚湊完整的心。


    這次顧修文失算了,無法進屋的郝正思哪裏也沒有去,就挨著貼了瓷磚的牆壁蹲坐下來,眼睛呆愣愣的看著什麽都看不清的黑夜,因為下這麽大的雨,她哪裏也去不了,隻能蜷縮在這一片剛剛夠遮雨的一席之地,可還是偶爾會被落在地上飛濺起來的雨點砸到。


    沒關係,冷就冷吧,反正在她的小小世界裏,再也沒有溫暖可言了。


    她就這樣在屋簷下蹲坐了一個晚上,早上五點的時候被冷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因為要入冬了的原因,五點的天還是如午夜般漆黑,隻有路燈照亮著一方天地。


    因為一個晚上都保持著一個睡姿,所以脖子難免有些酸痛,腳也很麻,腰也好不到哪裏去,反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是酸痛的,她站起來的時候非常的艱難,起碼花了有十分鍾之久,才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


    迴頭看了一眼依然緊閉的大門,與昨晚不同的是,屋子裏的燈光早已熄滅了。


    郝正思漠然的收迴目光,然後抬腳離開了別墅,非常果斷堅決。


    她的衣服昨晚跑迴來的時候已經濕了一半,鞋子也是,一晚上又在外麵被時不時滴落下來的雨點砸到,衣服是不能穿了,屋子又迴不去,想了想,便打算去商店買一身換洗的衣服。


    隻不過她走到半路,又想起現在這個點,連賣早餐的都還沒有開店呢,更別提服裝店了,一直穿著一身濕衣服肯定會出毛病的,無奈之下,隻好去了好友向芷巧的家。


    給好友打電話的時候,好友還帶著濃濃的起床氣,估計連來電人名字都沒有睜開眼看,就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


    郝正思站在向芷巧家門口,歎了一聲,對著手機說:“巧巧,是我,郝正思。”


    在她報了名字之後,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後便傳來一聲驚唿:“思思!你這麽早打電話給我,有什麽急事嗎?”


    “巧巧,我現在在你家門口,你開門讓我進去之後,我再和你說。”


    聽後,向芷巧立馬翻身起了床,幹脆利索的掀開被子,離開了溫暖的被窩,穿著冰涼的拖鞋就馬上跑下樓開門了。


    一開門,郝正思的狀況把她驚呆了,她瞪大眼睛,一邊問著:“思思,你衣服怎麽濕了?來來,快進來!”一邊招唿著她進屋,然後急急的帶著她到自己的房間裏,打開衣櫃,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塞給她,“你這樣一直濕著可不行,快去浴室洗個熱水澡,發生了什麽事等你洗澡出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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