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昌父子從李悠然營帳出來後,半道上遇到了麵帶暴戾之氣的王廣。</p>


    李連昌眯著三角吊梢眼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王廣身上隱著幾絲硝煙和血腥味,不仔細還真聞不出來,應該從前線剛迴來不久。</p>


    可是大軍是在清晨凱旋而歸,這王廣怎麽下午才從前線迴來?李連昌心中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對著垂首靜候的王廣吩咐道:“你去給那個立了大功的容公子準備一處營帳吧。”</p>


    王廣聞言身上的暴戾之氣險些爆溢而出,極力忍耐的恭敬迴道:“好,屬下這就去辦。”</p>


    李連昌看著王廣離去的背影,三角吊梢眼眯了眯,接下來他隻要坐等著看好戲就行。</p>


    李誌勇還在為剛才李連昌胳膊肘往外拐的事生悶氣,丟下一句:“爹,我去清點一下兵力”,不等李連昌迴應,扭頭就走了。</p>


    “誌勇誌勇”,李連昌無奈的直搖頭,他怎麽養了個如此不成氣候的兒子喲。</p>


    王廣得令後,很快騰出一處營帳,監督著小兵將營帳裏的東西布置好後,便將他們都譴了出去,他獨自一人在裏麵又待了一會兒才走。</p>


    淳金典被小兵攙扶著走進為容天一準備的帳篷,東哥隨後也紅著臉跟了進來,小兵將淳金典扶趴在床上後就撤了出去,隻留下淳金典和東哥二人。</p>


    東哥看著淳金典抱著冷菜包子,撅著屁股趴躺在床上,想笑但是又怕淳金典尷尬,隻得極力的忍住。</p>


    “東…東哥,這…這個熱下,我…我們一起吃!”淳金典知道自己現下有些狼狽,不夠英俊也不瀟灑,但是在糧草緊缺的現在,他擁有半包野菜包子,這是李悠然沒有的。</p>


    東哥上前接過野菜包子也不說話,抱著包子走到四角桌前,拿出一個瓷碗將幹冷的野菜包子擺放上去。然後在火爐上支起了一架吊鍋,將滿滿的一碗野菜包子放吊鍋上,又往吊鍋裏倒了一些水,沒過瓷碗的二分之一。</p>


    淳金典趴在床上,一臉幸福的看著東哥不緊不慢的動作,心裏也是暖意洋洋。</p>


    不過東哥此時倒是詫異四角桌上的茶壺上竟有一點白色的粉末,伸手沾了一點置於鼻間嗅了嗅,麵色大驚,竟然有人下毒。</p>


    “怎麽了,東哥?”淳金典一臉緊張的看著東哥大變的臉色,焦急的問道。</p>


    東哥側首,雙眼含笑的對著淳金典迴道:“沒事,這茶壺有點髒,我擦擦。”</p>


    “哦,沒事就好,看我現在也幫不了你什麽,真是不好意思啊,還麻煩你照顧我”,淳金典滿是歉意的笑道。</p>


    “淳副將您言重了,您和將軍是朋友,東哥照顧您是應該的。”</p>


    淳金典聞言臉有些僵,也對,東哥隻是因為他是李悠然的朋友才照顧他的。雖然心裏難過,但是麵上還是溫和的笑道:“東哥若不嫌棄,可以同悠然一樣叫我淳大哥。”</p>


    東哥愣了一會兒,隨即紅著臉脆生生的喚了一句:“淳大哥。”</p>


    淳金典聽了極滿足的眯起眼睛,讚許道:“真好聽!”</p>


    東哥感覺自己的臉快燃燒了,淳大哥怎麽這樣子,但是她好像一點都不反感,反而覺得很開心。</p>


    淳金典見東哥滿臉通紅,自信心爆棚,想來東哥應該是喜歡他的,嘿嘿。</p>


    東哥被淳金典盯得有些不知所措,轉身去看爐子上的菜包子熱好了沒有。揭開鍋蓋,吊鍋裏的水早已沸騰不已,就像此刻兩人的心境,東哥沒多想,伸手就去端熱鍋裏的野菜包子。</p>


    淳金典笑意盈盈的見東哥徒手去端滾燙的菜包子,意識到東哥此舉欠妥時,動作快於大腦,一下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朝著東哥衝了過來,一把拉住東哥的胳膊。</p>


    不知是不是淳金典用力過猛,還是扯到了傷口,東哥不防被淳金典一把拉著往後倒去。</p>


    淳金典的屁股再次受到猛烈的攻擊,張口就要哀嚎,哪知嘴上卻覆上了一片溫熱的觸感。</p>


    東哥震驚的雙眼圓睜,淳金典也是忘記了疼痛,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倒躺在地上,嘴對著嘴,眼對眼,曖昧異常。</p>


    東哥感覺自己的嘴唇被淳金典含在口中,就像那日他含著她的手指一般,立馬麵紅耳赤的扭動著腰肢想要撤離開。</p>


    哪知淳金典眼神幽暗,扶在東哥腰背上的雙手慢慢收緊,緊到東哥都能感覺到淳金典的慌亂的心跳。</p>


    “嗯…”,東哥不敢亂動,一是怕弄疼淳金典的傷,二是怕點火*,隻好任由淳金典這麽緊緊的抱著自己。</p>


    淳金典見東哥不反抗,也很是自覺的鬆開含著東哥嘴唇的唇齒,側頭附在東哥的耳邊啞著嗓子說道:“我喜歡你,東哥!”</p>


    東哥聞言,先是愣怔了一會兒,而後唇角微翹,也附在淳金典的耳旁,輕聲說道:“我知道!”</p>


    “哈哈哈哈……”淳金典仿佛聽到什麽極好的開心事,大笑出聲,癡笑不止。</p>


    東哥感覺到淳金典抱著她的雙臂微鬆,趁機從淳金典的身上爬了起來。嗔了一句:“傻子!”便轉身去尋帕子,隔著帕子將熱鍋裏的菜包子端起來。</p>


    淳金典笑著笑著臉就擰巴了,嘴裏也發著哎喲哎喲的呻-吟聲,他的傷口肯定又裂開了,不過看著東哥在一旁擔憂的神情,又是癡笑出聲:“嘿嘿,值了,嘿…哎喲……哎喲……”。</p>


    東哥將淳金典扶迴床上,無奈體力不濟,跟著淳金典一同倒在了床板上。</p>


    “唔,嗯……”淳金典傷口再次被壓,悶哼出聲,看著趴躺在他身上的小丫頭,他真的有點懷疑這小丫頭是故意的,在報複剛才的一吻之仇。</p>


    “我就是故意的”,東哥坦言自首,倒是把淳金典整懵逼了。</p>


    東哥繼續小聲的附在淳金典的耳邊說道:“淳大哥有人下毒。”</p>


    淳金典聞言雙眼圓睜,欲出聲發問,奈何東哥先他一步,朝著他的嘴唇印上輕輕的一吻,淳金典呆呆的看著東哥駝紅的雙頰,心想她是不是趁機占他便宜啊?額嗬嗬嗬……</p>


    “淳大哥等下我們將計就計,假裝中毒,看到底是何人要害容公子,知道了嗎?”東哥等著淳金典的迴應。哪知淳金典氣鼓鼓著臉,東哥不知哪裏惹到他了,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好像淳金典很喜歡她親他。</p>


    又是一記輕柔的吻貼向生悶氣的淳金典。</p>


    淳金典的醋壇子瞬間煙消雲散,隻是某個地方被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折磨的有些不知所措了。</p>


    東哥滿臉潮紅的離開淳金典的唇瓣,有點意猶未盡,但是她還有正事要說呢。</p>


    “淳大哥待會你假裝中毒,將臉埋進胳膊裏,讓敵人放鬆警惕,然後我們見機行事,懂了嗎?”</p>


    這次淳金典變乖了,沒有發問,而是很聽話的點了點頭。東哥心裏倒是有些小失望,如果淳金典再開口發問,她就又有理由親他的嘴唇了。</p>


    淳金典看著東哥略帶失望的小眼神,心裏一陣竊喜,這個小丫頭食髓知味了,竟貪戀上了他的唇。不錯不錯,等他傷好了……</p>


    東哥將桌上的快涼掉的菜包子端給淳金典,淳金典一臉為難的看著菜包子,他雖然很想吃,但是東哥說有人下毒,他還真不敢吃。</p>


    “吃吧,這個可以吃”,東哥好笑的說道,這淳副將真是單純的可愛。</p>


    淳金典拿起一個包子遞給東哥,東哥本想拒絕,可是一想到淳金典心思單純一根筋,還是接了過來,輕輕的咬了一口。</p>


    淳金典見東哥吃了,他才拿著包子啃了起來。東哥見淳金典吃的差不多了,又為他倒了一杯茶水,淳金典接過就準備往嘴裏送,東哥連忙伸手擋在淳金典的嘴上,對著他搖了搖頭。</p>


    淳金典這才後知後覺的拍拍胸口,他差點把自己給毒死了。東哥對淳金典小聲的說道:“等下學著我演。”</p>


    淳金典聽話的點了點頭,東哥轉身坐到四角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神情自然的將茶杯放置嘴邊,仰頭,茶水順著緊抿的嘴角流了下來,打濕一片衣襟。</p>


    東哥朝淳金典使眼色,淳金典也有樣學樣的將茶水飲盡,而後東哥表情一滯,臉色痛苦的捂住胸口,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p>


    “有…毒……”,東哥說完便倒趴在四角桌上一動不動了。</p>


    淳金典嘴角一抽,麵色難看的一手緊捂胸口,對著門外痛苦的喊道:“來…人……”。下一秒便也倒趴在了床上。</p>


    東哥聞聲,心裏想笑,這淳副將也不算太傻,還知道改詞。</p>


    兩人一直趴著等候下毒的人過來,等了許久也不見誰來,直到淳金典壓著的胳膊發麻,才有一個腳步輕緩的人走了進來。</p>


    那人一進來就朝著淳金典的方向走去,淳金典心急啊,他現在有傷而且雙手發麻,要是別人欲行不軌,他也無力反抗啊,他內心是崩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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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哥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到那人一身軍裝,不免有些錯然,這軍營裏到底是誰想殺容天一?</p>


    就在東哥疑惑的瞬間,那人抽出一把匕首,東哥認得那匕首,是她家將軍的,東哥更加疑惑了。</p>


    “我要用你的首級,祭奠布達旺的亡靈!”那人說著高舉匕首朝著趴在床上的淳金典的脖頸砍去。(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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