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少林寺,宿醉後的修遠醒來後,將落梅院尋遍了也沒瞧見李悠然的身影,迴想了一下斷片前,好像師兄來過。</p>


    快步走到弄菊院,濟遠和趙三正在練對拳,見修遠走來也沒停下手中的動作。</p>


    “師兄師侄你們可曾見到悠然?”修遠麵露焦急的問道。</p>


    “沒見過,許是下山玩去了吧”,趙三一麵擋掉師父砸來的拳頭,一麵迴道。</p>


    濟遠則是麵不改色的繼續打拳,他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p>


    修遠聞言,也不多做停留,快步出了弄菊院,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師兄和趙三一起練拳,後背有一種莫名的癢,雞皮疙瘩也起了不少。</p>


    修遠下山去尋,尋遍了各個李悠然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很是沮喪的迴到寺內,這小丫頭到底跑哪兒去了,連帶著青岩關公刀都帶走了,看她迴來了,為師怎麽罰她。</p>


    心裏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移步到大殿,為李悠然點了一盞長生燈,看著熊熊燃起的火苗,原本擔憂的神情蕩然無存,眉眼彎彎的自語道:“自討苦吃,好好受著吧!”</p>


    自那以後修遠便不再尋找李悠然,而是日夜護著那盞長生燈,整顆心都寄放在那盞燭火搖曳的桐油古燈上。</p>


    來到邊城數日的李悠然被迫跟著新兵們一起訓練,跟著一群糙漢子擠在一起睡覺,多日不曾洗澡,幸而如今還是寒冬,髒點沒所謂的。</p>


    可是她是怎麽歸為軍籍的,她什麽時候說要從軍了,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誆了,惶恐的應對著這陌生的環境和可怕的男人們。</p>


    新兵操練並不辛苦,因為修遠對她的訓練遠比這個程度強,所以在操練的時候,她的動作和體能都是最好的,還得到了許多將領的表揚。</p>


    但是新鮮勁過了,幾番打探都沒有趙三的消息,她就想開溜了。但是帶兵的軍長經常提醒大家,入了軍營除非大勝仗了,可以休假,其他時間一律不可私自出營。</p>


    李悠然想能不能辭職,可人家軍長又說了,一旦編入軍籍,除非傷殘死亡或聖上親下旨意可以廢籍外,一律不得退籍,若想退籍,論逃兵處理。</p>


    李悠然不懂怎麽處理逃兵,跑去火頭營問楚羽。楚羽正在拔雞毛,見李悠然神色鬼祟左顧右盼,她不會想做逃兵吧,這可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將拔完毛的老母雞放在案板上,菜刀一揮,老母雞身首異處了。</p>


    “呐,這就是逃兵的下場”,楚羽將雞頭拿到李悠然眼前晃了晃,嚴肅的說道。</p>


    “啊?”,李悠然連忙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脖子,媽呀,這是掉腦袋的活計啊,不逃不逃,可是她怎麽才能迴少林寺啊。</p>


    “楚羽,就沒有別的法子可以出軍營嗎?”李悠然無力的蹲在地上支著腦袋問道。</p>


    “有啊,打勝仗了,就可以申請休假啊,不過也是一小部分人可以放假,而且多半是立了軍功的。”楚羽一麵切著菜,一麵說道。</p>


    李悠然歪著腦袋想著,那下次打仗的時候,她多搶幾把刀迴來。</p>


    “哈哈哈,就他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沒開打,就被弄折了吧”,火頭營一個膀寬腰圓,肥頭大耳的死胖子很是鄙夷的看著李悠然說道。</p>


    “大成,悠然他力氣可大了,徐將軍都跨過他呢”,楚羽很是認真的替李悠然辯解道。</p>


    “嗬,再大,有我大嗎?”死胖子歘歘幾刀下去,將一隻完好的豬蹄,剁得塊塊勻稱,骨肉相連。</p>


    “肯定沒你大啊,大成哥你要做紅燒豬蹄嗎?等下賞我一塊唄”。李悠然廉著臉笑道。</p>


    徐大成嗤了一下鼻,很是嫌棄的說道:“去去,一邊兒去,這是將軍吃的,你沒資格吃。”</p>


    李悠然鬱悶極了,到哪兒都不給肉吃,什麽時候她也能吃上一頓滿漢全席啊。這大將軍的夥食真好,頓頓大魚大肉,吃剩的估計都進了這徐大成的嘴,這滿身的橫肉可不是憑空冒不出的。</p>


    李悠然出了火頭營,迴到新兵營躺在地鋪上想著到底啥時候打仗啊,她也好趁亂偷跑出去啊,她可不想上戰場打打殺殺,太可怕了,她長這麽大連隻螞蟻都沒殺過,讓她殺人還是洗洗睡吧。</p>


    一日李悠然正在茅廁裏蹲坑,突聞戰鼓擂動,號角響起,茅廁外麵亂成一團,大家都忙著將木甲頭盔穿戴好,拿著兵器集合去了。</p>


    “不是吧?”她還在蹲大號呢,先拉完再出去。</p>


    集齊的兵隊步伐混亂的朝軍營外跑去,李悠然提起褲子出來的時候,軍營裏除了幾十個看家的士兵,其他人都不在了,李悠然趕忙跑到火頭營找楚羽,她要趁亂逃跑,必須先找楚羽拿她的青岩關公刀。她住在人多手雜的新兵營,沒法保管關公刀,就擱楚羽那兒了。</p>


    哪知火頭營內除了徐大成,沒有其他人了,徐大成看見李悠然大聲質問:“你怎麽還在這?大家都去打仗了,你莫不是要做逃兵吧?”</p>


    李悠然心一驚,這徐大成是徐將軍的遠方表親,要是告發她,她就完了,連忙說道:“我鬧肚子,出了茅房大家都不在了,正想過來問問楚羽大家都去哪兒了呢?”</p>


    “嗬嗬…你當我好糊弄啊?長桑突然舉軍五萬攻打我們,徐將軍讓所有人都去前線迎敵,楚羽當然也有去了。”徐大成心虛的說道。</p>


    “所有人?那大成哥你怎麽沒去啊?”李悠然反問道。</p>


    “你們在幹什麽?還不快去前線支援,是不是不要腦袋了啊?”一個肩膀上插著兩支羽箭的鐵甲兵走了進來,厲聲的斥責道。</p>


    這人李悠然認得,他是那日領軍的軍長陳虎。斥責完他二人後,體力不支跪倒在地,李悠然連忙上前去扶,大聲喚來人。</p>


    陳虎費力的睜開眼睛,認出了李悠然,抬手指向戰場方向,斷斷續續的說道:“快…快去…支援……”。</p>


    李悠然看著昏了過去的陳虎,還有染了鮮血的雙手,整個人都恍惚了。</p>


    軍營不遠處傳來砍殺聲和哀嚎聲,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戰場的。好像出了火頭營的帳門便是戰場了,軍隊不知何時已敗退至軍營前,她看到好些渾身是血汙的士兵倉皇失措的往軍營裏麵跑,而他們身後駕馬緊追著的是徐將軍。</p>


    徐誌傑麵色煞然,大吼:“逃戰者,必誅之!”長槍一掃,向李悠然迎麵跑來的兩個士兵瞬間倒在血泊中,吐著血抽搐了兩下,便不再掙紮了。</p>


    李悠然懵了,這怎麽還殺自己人了,呆呆的立在那兒,徐誌傑見李悠然不跑,便調轉馬頭去迎上身後襲來的敵軍。</p>


    李悠然呆立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一個敵軍殺紅了眼,看到對麵這個南陵士兵似乎是嚇傻了,一刀向李悠然劈來。</p>


    李悠然連忙用手抵住敵人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將敵人撂倒。另一個敵軍見同伴被放倒,也是一刀劈向李悠然,李悠然抬腿就是一腳。</p>


    很快李悠然遍成了眾矢之的,好些敵軍將她圍住,她赤手空拳難敵眾人,就在這時,一個軍長騎著一匹黑馬衝了過來,用長槍將李悠然身邊的兵刃擋開,將自己的佩劍扔給李悠然:“李悠然接住了!”</p>


    李悠然接過長劍,並無心致敵人與死地,隻是假意周璿在幾個敵軍之中,幾個敵軍覺得這個小兵身手敏捷,久攻不是辦法,欲撤身尋找其他目標,可是李悠然卻變守為攻,他們隻能費力防守,根本撤不開身。</p>


    李悠然將長劍舞的那叫一個生龍活虎,姿態翩然啊,眼角餘光突然在混亂的場麵中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楚羽。</p>


    楚羽正將一名敵軍壓在身下,兩人手裏兵器早已不知去向,都是徒手搏鬥,掐著敵人脖子的楚羽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赤紅大馬上,殺伐狠厲的敵方大將張建軍,張建軍的狼牙棒砸飛了圍在馬匹身邊的南陵士兵,舉著狼牙棒尋找下一個目標,馬蹄旁的楚羽很不幸的被瞅準了。</p>


    李悠然大驚,楚羽不能死啊,動作快於大腦,手中長劍對準馬背上的張建軍甩了過去,破空疾馳的長劍,快狠準的刺中了張建軍拿著狼牙棒的右臂,李悠然輕唿一口氣,將上前砍她的敵軍踢飛,快步朝楚羽那邊跑去。</p>


    本在揮槍斬殺敵軍的徐誌傑見張建軍右臂受傷,攻其不備,一槍掃了過去。張建軍本想看清是何人刺傷他,哪知身後利刃漸近的破空聲傳來,他還來不及躲開,腦袋便搬家了。</p>


    李悠然還沒走近楚羽,天上就掉下一個圓鼓鼓的東西,險些砸到她,幸好她快速伸手接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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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悠然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徐誌傑駕馬飛奔過來,一槍就往李悠然手裏刺,李悠然是真傻了,這徐將軍怎麽盡殺自己人啊,閉著眼睛等待死亡。</p>


    手裏突然一輕,便聽到徐誌傑十分激動的喝道:“敵方主將張建軍首級在此!”</p>


    什麽?首級?李悠然睜開眼,徐誌傑立於馬背上高舉長槍,槍頭上有一個發絲散亂,滴著血的人頭。</p>


    寒風掀開遮在人頭臉上的亂發,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李悠然。</p>


    李悠然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接住的是什麽東西,看了看不遠處的楚羽,還活著,可是楚羽身旁,躺著一具身穿金甲的無頭屍身,屍身右臂上還插著一把長劍。</p>


    李悠然明白過來是怎麽一迴事後,兩眼一閉暈了過去。</p>


    敵軍見主將被斬,立馬潰不成軍,慌忙撤退。徐誌傑攜帶一部分四肢還健全的將士乘勝追擊;受傷人員,則原地休整。(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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