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下雪後，嵩山沒有再湧入流民，估摸著邊防暫時休戰了。</p>
一日，李悠然正在落雪寒梅叢中揮舞著她的青岩光公刀，修遠則倚在禪房門上，一手舉杯一手提壺，很是愜意的喝著他的桃花釀，清冽爽口，後勁足，許是心情好，多喝了幾杯，臉頰都微醺了。</p>
“悠然，悠然你有沒有見到你三哥？”濟遠大師提著淡黃色的長袍擺跑了過來，焦急的問道。</p>
李悠然和修遠聞言，都頓住了手中的動作。</p>
“沒曾看見啊”，李悠然迴道。</p>
“這劣徒許是偷偷跑下山從軍去了，哎…他怎麽就不顧念一下與老頭子我的師徒之情呢，看你們兩日子過得多舒坦，修遠你有個好徒兒哦。”濟遠傷心寂寥的說著酸話。</p>
修遠眉眼彎彎借著酒勁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徒弟。”</p>
濟遠看著喝了酒的修遠責備道：“師弟你怎麽又破戒了，走跟我去戒律堂領罰去。”他現在心情差極了，這師弟還在他麵前嘚瑟，他得發泄發泄。</p>
修遠喝得醉醺醺的，步履闌珊，整個人飄來蕩去，被胡子花白的濟遠大師扯著衣領就要往落梅院外帶。</p>
這戒律堂的棍棒可是力道十足的，修遠雖然內功深厚，但是現下醉的七葷不知八素，去了肯定是不好受的。</p>
李悠然急了，趕忙上前攔住濟遠大師：“師伯您消消氣，我去幫您把三哥尋迴來可好？”</p>
濟遠大師花白的長眉一挑：“此話當真？”</p>
“當真，當真”，李悠然連忙迴道。</p>
“那好，你一定得將我徒兒尋迴來啊，不然你師父這屢破酒戒，可是夠他受不少棒子了。”濟遠大師鬆開修遠，甚是威脅的說道。</p>
李悠然一把接住就要往地上倒去的修遠，連聲應道：“一定，一定。”</p>
“那趕緊的啊！不要當我老頭子好糊弄啊！”濟遠大師說完便大步出了落梅院。</p>
李悠然將意識模糊的修遠扶迴房，心中腹誹，這師父看著清瘦單薄，可真沉。</p>
替修遠掩好被角，李悠然看著酣然入睡的師父，嘴角還有一絲笑意，好像做了什麽美夢一樣。</p>
“師父等我迴來哦”，李悠然提起青岩關公刀就出門了。</p>
她這一去就是多年，讓修遠深刻的體會到濟遠的心情。當然，這是後話了。</p>
李悠然下山後，在鬧市上詢問了許多商販，有沒有見到一個光頭一字眉的大哥，大夥都說沒見過。有人告訴她可以去城門那看看，那裏正在征兵。</p>
李悠然快步趕到城門處，好些衣著簡樸的男丁排成一條長隊，最前麵有一張四角桌，桌子對麵坐著一個身穿鐵甲，頭戴鐵頭盔的青年男子，手裏拿著筆杆；他後麵則站著兩個身穿木甲，戴著相同的鐵頭盔的士兵，手裏都拿著一支長槍。</p>
李悠然尋視了好幾遍隊列，都沒有發現趙三的身影，便上前詢問隊列最後麵那個同她年紀一般大的少年：“小兄弟，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光頭一字眉的大哥？”</p>
少年聞言抬頭看向李悠然，李悠然這才看清，那少年白皙的臉上長了不少雀斑，笑著對她說道：“沒曾看見，不過你可以去問問那個軍長，隻要是報名合格的人他都會登記名字的。”雀斑少年覺得對麵這個同他一般年紀的青衣少年，長得很好看，一身正氣，頗有好感。</p>
“謝謝”，李悠然準備上前直接詢問那個軍長。</p>
“不許插隊，排隊去，”一個拿著長槍的士兵在半道將她攔了下來，李悠然隻好重新排到隊列的最後麵。</p>
“嗨！我們又見了。”李悠然對著雀斑少年尷尬的笑道。</p>
“你不參軍嗎？”雀斑少年扭頭好奇的問道。</p>
“額，我沒想過啊。”李悠然如實迴答，雖然冥王大大說讓她做將軍，可是她現在在少林寺不愁吃穿，還有良師益友，感覺挺好的啊。</p>
“聽說參軍隻要報名錄用了，每人可以領到五兩銀子呢”，雀斑少年說道。</p>
“這麽多？”李悠然不免有些吃驚，五兩銀子可不少啊。</p>
雀斑少年見李悠然似乎有了興趣，繼續說道：“聽說從軍每月都可領到五兩銀子哦。”</p>
每月五兩，一年十二個月，六十兩呢，這錢在當下都夠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開銷了。可是在戰亂時代，再多的銀錢也買不迴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李悠然還是沒興趣參軍。</p>
“小兄弟你叫什麽啊？為何從軍啊？”李悠然看前麵排的隊列老長，就跟身前的雀斑少年聊會天。</p>
“我叫楚羽，我爹腿摔斷了，家裏還有兩個妹妹，從軍領可以領軍餉貼補家用。”楚羽神色坦然的說道，畢竟這從軍的餉銀可比外麵一般的活計都要來的多。</p>
李悠然看著眼前這個才十六七歲的少年，思想覺悟那麽高，不免有些欽佩：“真懂事，你好，我叫李悠然。”伸出右手要跟少年握手。</p>
</p>
少年一臉疑惑的看著李悠然的右手不知何意，但還是笑道：“你名字真好聽。”</p>
李悠然笑著收迴右手，尷尬的摸著頭迴讚道：“你名字也好聽。”</p>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好一會，李悠然後麵又站了好長一隊。</p>
他們離那個軍長是越來越近了，可以清晰的聽到軍長與應征者的對話。</p>
軍長頭也不抬問道：“特長？”（李悠然：頭發特長）</p>
應征者：“砍柴”。</p>
軍長抬頭看了眼還算健壯的漢子問道：“有無疾病？”（李悠然：智商障礙症）</p>
應征者：“沒有”。</p>
軍長：“姓名？年齡？有無婚配？家中還有何人？家住何處？”（李悠然：……）</p>
應征者：“劉全，三十，已娶妻，家中還有老母，妻子，一兒一女……”</p>
軍長的筆刷刷飛快的在名冊上登記完，又說道：“你去右邊讓軍醫把下脈，沒問題的話，再去左邊領五兩銀子，迴家和家裏道個別，今日傍晚再來城門口集合，下一位！”</p>
接下來應征的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沒什麽特長，身形也是消瘦，一副病態。李悠然搞不懂這人為什麽要過來湊熱鬧。</p>
軍長好脾氣的說道：“你不合適，下一位”。</p>
楚羽應聲上前。軍長重複相同的問題，楚羽的特長是打獵，疾病是愛打唿……這孩子是天真還是單純呢。</p>
軍長被逗笑了：“嗯，你去左邊領五兩銀子，傍晚過來集合，下一位。”</p>
李悠然看著已經西落的太陽，這孩子跟家人道別的時間很是短暫啊，楚羽臨走前還向李悠然揮了揮手。</p>
軍長低著頭問道：“特長？”</p>
李悠然：“軍長，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光頭的一字眉大哥？”</p>
軍長眉頭一皺，這是砸場子啊，不悅的抬頭，想要訓斥，但見來人是一個根正苗直的少年郎，而且手拿一把將近兩米的關公刀，想來是個練家子，麵色緩和的笑道：“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你那位大哥叫什麽名字啊？”</p>
“我叫李悠然，我三哥叫趙三，一二三四的三”，李悠然怕這名字同名同姓的人多，特意強調。</p>
軍長往前翻了好多頁，就在李悠然覺得他找不到的時候，軍長突然將頭仰成四十五度角，目光深沉的望著夕陽，好似在思索著什麽，突然開口說道：“我想起來了，上午那批新兵裏麵確實有一個叫趙三的。”</p>
李悠然一喜：“那批新兵現在在哪兒？”</p>
軍長：“他們已經前往邊城了，你可要隨傍晚的那一批新兵一同前去？”</p>
李悠然心想濟遠大師還等著她將三哥帶迴去呢，便應道：“好”。</p>
軍長又問道：“你一個人前去邊城，家裏人放心嗎？”</p>
李悠然迴道：“額……我沒家，是寺廟裏長大的”。</p>
軍長聞言立馬從自己的腰包裏掏出一錠銀子塞到李悠然手裏，軟言說道：“這個你先拿著。”李悠然當軍長是可憐她，她看著手裏白花花的銀子，又看了看不遠一堆乞討的小孩，這銀子她收下了。</p>
軍長見她收下銀子開口笑道：“你可以再去逛逛，還有半柱香的時間集合。”</p>
“那好，謝謝你的銀子”，李悠然提起青岩關公刀就朝鬧市走去。</p>
軍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一個可抵好幾個呢。</p>
李悠然從鬧市裏買了好些吃的，將吃食盡數分給蹲守在牆角的乞兒們，然後步伐瀟灑的迴到城門征兵處，等著集合。</p>
傍晚時分，一聲號角，被錄用的新兵都聚集在城門外，先是應征的軍長發言，再是領軍的軍長發言。</p>
大致意思就是要在三日內趕到邊城，到邊城後會訓練一段時日，然後駐守在那兒，如遇戰事需要大家奮勇抵禦，不可讓長蠻犯我疆土。還有大致說了一些軍事紀律，軍功封賞之類的，李悠然覺得事不關己，並沒有怎麽聽進去，而是在人群中尋找楚羽的身影，畢竟去邊城這一路，可得找個熟悉點的人結伴同行，聊聊天啊。</p>
軍長們發完言便開始發放衣物、盔甲、鞋子之類的，兵器倒是沒有發放，有些人自帶了兵器，但是領軍的軍長說要先上繳等到了邊城再還與大家。</p>
有個士兵走過來要將李悠然的青岩關公刀給沒收，李悠然護著不讓，士兵又叫來幾個士兵，看樣子是要強奪。</p>
這刀可是她師父贈與她的生辰禮物，怎可放於他人之手，再說她隻是隨行，又沒有參軍，憑什麽收她的刀，不由冷起一張俏臉，將關公刀武開，以嚇退士兵。</p>
征兵的軍長見自己好不容易唬來的新兵與士兵起了爭執，連忙過來打圓場，領軍的軍長也走了過來，兩軍長耳語一番後，便將士兵譴退，破例讓李悠然帶著刀一同前去。</p>
李悠然覺得這軍長是好人啊，連聲客氣的道謝。</p>
兩軍長見李悠然歸隊後，相視一笑賊光萬道，他們這也是伯樂識馬，能人善用嘛。（未完待續）</p>
一日，李悠然正在落雪寒梅叢中揮舞著她的青岩光公刀，修遠則倚在禪房門上，一手舉杯一手提壺，很是愜意的喝著他的桃花釀，清冽爽口，後勁足，許是心情好，多喝了幾杯，臉頰都微醺了。</p>
“悠然，悠然你有沒有見到你三哥？”濟遠大師提著淡黃色的長袍擺跑了過來，焦急的問道。</p>
李悠然和修遠聞言，都頓住了手中的動作。</p>
“沒曾看見啊”，李悠然迴道。</p>
“這劣徒許是偷偷跑下山從軍去了，哎…他怎麽就不顧念一下與老頭子我的師徒之情呢，看你們兩日子過得多舒坦，修遠你有個好徒兒哦。”濟遠傷心寂寥的說著酸話。</p>
修遠眉眼彎彎借著酒勁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徒弟。”</p>
濟遠看著喝了酒的修遠責備道：“師弟你怎麽又破戒了，走跟我去戒律堂領罰去。”他現在心情差極了，這師弟還在他麵前嘚瑟，他得發泄發泄。</p>
修遠喝得醉醺醺的，步履闌珊，整個人飄來蕩去，被胡子花白的濟遠大師扯著衣領就要往落梅院外帶。</p>
這戒律堂的棍棒可是力道十足的，修遠雖然內功深厚，但是現下醉的七葷不知八素，去了肯定是不好受的。</p>
李悠然急了，趕忙上前攔住濟遠大師：“師伯您消消氣，我去幫您把三哥尋迴來可好？”</p>
濟遠大師花白的長眉一挑：“此話當真？”</p>
“當真，當真”，李悠然連忙迴道。</p>
“那好，你一定得將我徒兒尋迴來啊，不然你師父這屢破酒戒，可是夠他受不少棒子了。”濟遠大師鬆開修遠，甚是威脅的說道。</p>
李悠然一把接住就要往地上倒去的修遠，連聲應道：“一定，一定。”</p>
“那趕緊的啊！不要當我老頭子好糊弄啊！”濟遠大師說完便大步出了落梅院。</p>
李悠然將意識模糊的修遠扶迴房，心中腹誹，這師父看著清瘦單薄，可真沉。</p>
替修遠掩好被角，李悠然看著酣然入睡的師父，嘴角還有一絲笑意，好像做了什麽美夢一樣。</p>
“師父等我迴來哦”，李悠然提起青岩關公刀就出門了。</p>
她這一去就是多年，讓修遠深刻的體會到濟遠的心情。當然，這是後話了。</p>
李悠然下山後，在鬧市上詢問了許多商販，有沒有見到一個光頭一字眉的大哥，大夥都說沒見過。有人告訴她可以去城門那看看，那裏正在征兵。</p>
李悠然快步趕到城門處，好些衣著簡樸的男丁排成一條長隊，最前麵有一張四角桌，桌子對麵坐著一個身穿鐵甲，頭戴鐵頭盔的青年男子，手裏拿著筆杆；他後麵則站著兩個身穿木甲，戴著相同的鐵頭盔的士兵，手裏都拿著一支長槍。</p>
李悠然尋視了好幾遍隊列，都沒有發現趙三的身影，便上前詢問隊列最後麵那個同她年紀一般大的少年：“小兄弟，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光頭一字眉的大哥？”</p>
少年聞言抬頭看向李悠然，李悠然這才看清，那少年白皙的臉上長了不少雀斑，笑著對她說道：“沒曾看見，不過你可以去問問那個軍長，隻要是報名合格的人他都會登記名字的。”雀斑少年覺得對麵這個同他一般年紀的青衣少年，長得很好看，一身正氣，頗有好感。</p>
“謝謝”，李悠然準備上前直接詢問那個軍長。</p>
“不許插隊，排隊去，”一個拿著長槍的士兵在半道將她攔了下來，李悠然隻好重新排到隊列的最後麵。</p>
“嗨！我們又見了。”李悠然對著雀斑少年尷尬的笑道。</p>
“你不參軍嗎？”雀斑少年扭頭好奇的問道。</p>
“額，我沒想過啊。”李悠然如實迴答，雖然冥王大大說讓她做將軍，可是她現在在少林寺不愁吃穿，還有良師益友，感覺挺好的啊。</p>
“聽說參軍隻要報名錄用了，每人可以領到五兩銀子呢”，雀斑少年說道。</p>
“這麽多？”李悠然不免有些吃驚，五兩銀子可不少啊。</p>
雀斑少年見李悠然似乎有了興趣，繼續說道：“聽說從軍每月都可領到五兩銀子哦。”</p>
每月五兩，一年十二個月，六十兩呢，這錢在當下都夠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開銷了。可是在戰亂時代，再多的銀錢也買不迴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李悠然還是沒興趣參軍。</p>
“小兄弟你叫什麽啊？為何從軍啊？”李悠然看前麵排的隊列老長，就跟身前的雀斑少年聊會天。</p>
“我叫楚羽，我爹腿摔斷了，家裏還有兩個妹妹，從軍領可以領軍餉貼補家用。”楚羽神色坦然的說道，畢竟這從軍的餉銀可比外麵一般的活計都要來的多。</p>
李悠然看著眼前這個才十六七歲的少年，思想覺悟那麽高，不免有些欽佩：“真懂事，你好，我叫李悠然。”伸出右手要跟少年握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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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臉疑惑的看著李悠然的右手不知何意，但還是笑道：“你名字真好聽。”</p>
李悠然笑著收迴右手，尷尬的摸著頭迴讚道：“你名字也好聽。”</p>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好一會，李悠然後麵又站了好長一隊。</p>
他們離那個軍長是越來越近了，可以清晰的聽到軍長與應征者的對話。</p>
軍長頭也不抬問道：“特長？”（李悠然：頭發特長）</p>
應征者：“砍柴”。</p>
軍長抬頭看了眼還算健壯的漢子問道：“有無疾病？”（李悠然：智商障礙症）</p>
應征者：“沒有”。</p>
軍長：“姓名？年齡？有無婚配？家中還有何人？家住何處？”（李悠然：……）</p>
應征者：“劉全，三十，已娶妻，家中還有老母，妻子，一兒一女……”</p>
軍長的筆刷刷飛快的在名冊上登記完，又說道：“你去右邊讓軍醫把下脈，沒問題的話，再去左邊領五兩銀子，迴家和家裏道個別，今日傍晚再來城門口集合，下一位！”</p>
接下來應征的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沒什麽特長，身形也是消瘦，一副病態。李悠然搞不懂這人為什麽要過來湊熱鬧。</p>
軍長好脾氣的說道：“你不合適，下一位”。</p>
楚羽應聲上前。軍長重複相同的問題，楚羽的特長是打獵，疾病是愛打唿……這孩子是天真還是單純呢。</p>
軍長被逗笑了：“嗯，你去左邊領五兩銀子，傍晚過來集合，下一位。”</p>
李悠然看著已經西落的太陽，這孩子跟家人道別的時間很是短暫啊，楚羽臨走前還向李悠然揮了揮手。</p>
軍長低著頭問道：“特長？”</p>
李悠然：“軍長，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光頭的一字眉大哥？”</p>
軍長眉頭一皺，這是砸場子啊，不悅的抬頭，想要訓斥，但見來人是一個根正苗直的少年郎，而且手拿一把將近兩米的關公刀，想來是個練家子，麵色緩和的笑道：“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你那位大哥叫什麽名字啊？”</p>
“我叫李悠然，我三哥叫趙三，一二三四的三”，李悠然怕這名字同名同姓的人多，特意強調。</p>
軍長往前翻了好多頁，就在李悠然覺得他找不到的時候，軍長突然將頭仰成四十五度角，目光深沉的望著夕陽，好似在思索著什麽，突然開口說道：“我想起來了，上午那批新兵裏麵確實有一個叫趙三的。”</p>
李悠然一喜：“那批新兵現在在哪兒？”</p>
軍長：“他們已經前往邊城了，你可要隨傍晚的那一批新兵一同前去？”</p>
李悠然心想濟遠大師還等著她將三哥帶迴去呢，便應道：“好”。</p>
軍長又問道：“你一個人前去邊城，家裏人放心嗎？”</p>
李悠然迴道：“額……我沒家，是寺廟裏長大的”。</p>
軍長聞言立馬從自己的腰包裏掏出一錠銀子塞到李悠然手裏，軟言說道：“這個你先拿著。”李悠然當軍長是可憐她，她看著手裏白花花的銀子，又看了看不遠一堆乞討的小孩，這銀子她收下了。</p>
軍長見她收下銀子開口笑道：“你可以再去逛逛，還有半柱香的時間集合。”</p>
“那好，謝謝你的銀子”，李悠然提起青岩關公刀就朝鬧市走去。</p>
軍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一個可抵好幾個呢。</p>
李悠然從鬧市裏買了好些吃的，將吃食盡數分給蹲守在牆角的乞兒們，然後步伐瀟灑的迴到城門征兵處，等著集合。</p>
傍晚時分，一聲號角，被錄用的新兵都聚集在城門外，先是應征的軍長發言，再是領軍的軍長發言。</p>
大致意思就是要在三日內趕到邊城，到邊城後會訓練一段時日，然後駐守在那兒，如遇戰事需要大家奮勇抵禦，不可讓長蠻犯我疆土。還有大致說了一些軍事紀律，軍功封賞之類的，李悠然覺得事不關己，並沒有怎麽聽進去，而是在人群中尋找楚羽的身影，畢竟去邊城這一路，可得找個熟悉點的人結伴同行，聊聊天啊。</p>
軍長們發完言便開始發放衣物、盔甲、鞋子之類的，兵器倒是沒有發放，有些人自帶了兵器，但是領軍的軍長說要先上繳等到了邊城再還與大家。</p>
有個士兵走過來要將李悠然的青岩關公刀給沒收，李悠然護著不讓，士兵又叫來幾個士兵，看樣子是要強奪。</p>
這刀可是她師父贈與她的生辰禮物，怎可放於他人之手，再說她隻是隨行，又沒有參軍，憑什麽收她的刀，不由冷起一張俏臉，將關公刀武開，以嚇退士兵。</p>
征兵的軍長見自己好不容易唬來的新兵與士兵起了爭執，連忙過來打圓場，領軍的軍長也走了過來，兩軍長耳語一番後，便將士兵譴退，破例讓李悠然帶著刀一同前去。</p>
李悠然覺得這軍長是好人啊，連聲客氣的道謝。</p>
兩軍長見李悠然歸隊後，相視一笑賊光萬道，他們這也是伯樂識馬，能人善用嘛。（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