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芽急忙收攝心神,凝眸望去。


    雙寶也機靈,連忙扯著三陽過去,讓三陽收拾地麵,他則自己提了一盞燈籠迎過去。遠遠瞧見了,故意放了高聲:“請問這位,可是新進宮來的涼芳公子?哎喲不巧,我們公子正要安置了。”


    蘭芽一皺眉。


    那涼芳雖然被拒,卻不急不惱,依舊娉婷立在燈影裏,輕聲細語地說:“蘭公子若安置了,奴婢自然不敢打擾。隻是方才奴婢進門時,仿佛正好聽見了蘭公子的聲音……煩請公公通稟一聲吧,就說奴婢初來乍到,是必得來蘭公子麵前拜門的。”


    “倘若公子當真已經歇下了,或者不屑見奴婢,那也無妨,奴婢亦不敢為難公公。就讓奴婢在這門廊上立一個時辰,薄盡奴婢拜門之心亦可。”


    蘭芽聽了便忍不住冷笑。真會說話,倒堵得雙寶不好再說拒絕了。


    既然來了,便也索性看看是個怎樣的人。蘭芽便揚聲:“雙寶,可是涼芳公子?快快請進,切莫怠慢。”


    .


    雙寶將涼芳讓進客廳,蘭芽卻刻意先避進後堂去。仔細將麵上的白粉都洗淨了,再換過了之前穿過的衣裳,全然抹去之前被涼芳見過的形貌,又耽擱了半晌才出去。


    她是故意的。要讓那新人知道,誰是客,誰才是主。


    涼芳手邊那一碗茶,早已涼透。蘭芽坐下來瞧見那茶碗裏一絲白氣都沒了,便招唿雙寶給換,麵上笑意吟吟,透著親熱。


    涼芳果然更有些戰戰兢兢,起身便行大禮。


    蘭芽忙伸手給扶住。觸手之間,他的手臂柔軟皮滑,饒是蘭芽都不由得一皺眉。


    這個涼芳,又與藏花不同。


    藏花是從寧王府裏出來的人,寧王府又時代在北邊,於是藏花的性子陰冷之中又有些野,不完全似女子。而此時眼前的涼芳,因是江南人,又自幼學戲,便已然是柔婉進了骨頭裏,言行舉止渾然一個美女。


    幾番寒暄,重又落座,涼芳舉著衣袖遮住紅唇,輕垂臻首說:“早在結識大人之前,奴婢就早聽說靈濟宮蘭公子的大名。今日有幸隨大人入宮來,奴婢心下頭一件大事便是來拜望公子。”


    蘭芽斜靠著椅子背兒,仰天一笑:“別這麽客氣。你我從此就是一家人。都是伺候大人的,便沒這麽多禮數。”


    涼芳垂眸含笑:“不怕公子笑話,奴婢此來也是向公子討教……”


    “嗯?”蘭芽心下忽有不妙的預感。


    果見涼芳起身,再度盈盈一拜:“奴婢隻想知道大人喜好……公子往日伺候大人時,大人都用了何樣玩意兒?奴婢隻有提前得知了,稍後伺候大人時,方能讓大人開懷。”


    蘭芽一口水險些噴出去,“你說什麽?”


    腦海裏不能不滑過那根討厭的毛筆去……不過除了那毛筆,也再沒有其它的“玩意兒”了啊!


    涼芳聞言一臉哀怨:“公子不肯傳授?”


    “非也!”蘭芽勉力壓住咳嗽,“……大人沒有你說的那些喜好。”


    涼芳妙目一轉,忽地直直盯住蘭芽的臉,幽幽地笑了:“公子好福氣。”


    “何以言此?”


    涼芳輕輕歎息一聲:“公子陪侍大人數月,竟未見大人格外用具……由此可見,都是大人在取悅公子,倒未見公子‘伺候’大人。”


    蘭芽哪裏懂得這當中的微妙區別?聽著已然傻了,麵頰灼熱上湧。


    她努力平複,做出爺們兒的姿態來:“你倒說說,都有何種用具?”


    涼芳莞爾一笑:“公子又說笑了。靈濟宮裏那些用具自是最齊全的,也聽聞大人樣樣兒都用過。奴婢沒有公子福氣,便要一樣一樣都先見識之後,才好用來伺候大人。”


    口口聲聲說伺候大人,說得好像是司夜染今晚就要召幸他了似的!


    蘭芽便一聲輕笑:“涼芳公子,時辰已經不早了。大人若今晚便召你,你怎地還有工夫與本公子討論那些用具?原本,大人根本就用不著的!”


    涼芳仿佛膽子漸漸大了起來,此時已經目光直盯過來,不閃不避了:“聽了蘭公子的傳授,奴婢心下便也有底了。原來蘭公子件件都不會用……那奴婢便每一件,都能讓大人歡喜。奴婢多謝蘭公子。”


    媽蛋,這算什麽!


    蘭芽正有些壓不住火氣,忽聽外頭傳喚:“涼芳公子可在?大人傳召!”


    .


    涼芳走時,還瞥一眼迴來。


    蘭芽氣得真想罵人!


    等涼芳走遠了,蘭芽也撲進臥房去收拾包袱。


    少頃出來,雙寶驚攔。蘭芽冷哼:“我出去辦案,誰也不準攔!誰攔,我跟誰拚了!”


    目光透過黑暗,還是遠遠望向觀魚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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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是十一假期了,某蘇跟大家一樣放七天假~~八號見。祝大家長假愉快。出行的親們注意飲食和交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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