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教室前前後後,一時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望向江森,眼中寫滿驚訝,但同時又下意識地躲閃視線,很難長時間把目光聚焦在江森那張令人感到不適的“絕世容顏”上。


    並不誇張地說,他那一臉的痘痘,確實長得有點嚇人。


    隻有帶頭鬧事的胡海偉,始終直勾勾地盯著江森。


    他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訝,逐漸轉為憤怒,乃至猙獰。


    胡海偉分明覺得,江森那一口一個傻逼,根本就是衝著他一個人來的,跟班上其他人完全沒有關係。這種指著他鼻子罵的行為,簡直令他這個“東甌市十八中高一五班之王”無法容忍。


    就在滿屋子一片懵逼的反應中,胡海偉以一種極為配合和主動的態度對號入座,瞬間就把江森所釋放的所有負能量,半點不漏地照單全收。


    瞬間情緒失控,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說時遲那時快,滿屋子人就見他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大喝一聲:“你特麽再說一句試試!”


    胡海偉手拍課桌,反作用力之大,簡直要把整個人都拍得跳起來。


    這兇神惡煞的反應,讓小張老師瞬間迴過了神。這剛畢業不知道社會險惡的女大學生,習慣性地就先拿江森當軟柿子捏,但還要顯出一副跟同學們打成一片的態度,笑著喊道:“麻子!你冷靜啊!什麽事都好商量,千萬不要衝動!就你這個分量,胡海偉兩拳就把你打死了!”


    這種低級幽默,自然又惹來班上一片笑聲。


    胡海偉的臉色,總算稍微好看了幾分。


    但依然板著臉,盯著江森,一副不原諒、不放過、不高興的樣子。


    江森轉頭瞥了眼身邊這不說人話也不懂事理的數學老師,內心很無語,可他話都說出口了,事情也到這一步了,現在慫逼,絕對就是自尋死路,所以根本想都不想,直接就無視了小張老師“凡事好商量”的傻逼建議,立馬直接找迴了正主,大聲反問胡海偉道:“胡海偉,你這麽激動幹嘛?我剛才說你了嗎?我說我不能放下傻逼不管,你著什麽急啊?


    你是擔心自己不是傻逼會被我扔下,還是擔心自己真的是個傻逼,感覺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我……”胡海偉頓時被江森問得兩頭不是,啞口無言。


    麵對這種直擊心靈的提問,他肯定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傻逼。可要是他過於堅決地不承認自己是傻逼,那是不是又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豈不是比純傻逼還傻逼?


    而且最關鍵的是,就在江森剛才說的那番話的語境中,他確實是下意識地把自己代入進了傻逼的那個位置,不然也不會如此暴跳如雷。


    一想到這裏,胡海偉頓時更加惱羞成怒,直接破口大罵:“草泥馬!你才是傻逼!”


    眼見局麵好像越來越失控,小張這時不但不去管胡海偉,反倒先埋怨起江森來,苦口婆心的語氣道:“江森,你先少說幾句好不好,有什麽問題,下課再解決,就不要耽誤大家上課了,就當給老師個麵子行不行?”


    “不行。”江森果斷不給麵子,態度很堅決道,“張老師,今天你不讓我把話說完,我以後這兩年,在學校裏就沒法過了。我麻煩您先不要打岔,讓我把話說完,說完後,以後出什麽事,全都跟您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有什麽事,我自己擔著,被人打死我也認了。”


    剛畢業的小姑娘,果然沒什麽原則和立場,見江森這麽斬釘截鐵的樣子,一下子又軟了下去,看看手表,催促道:“那你抓緊說,這節課都過了快十分鍾了……”


    “謝謝。”江森半點不耽擱,直接麵向胡海偉道,“胡海偉,你是不是傻逼的問題,我馬上就會說到,兩分鍾後咱們再討論。我現在要說的話,不是針對你的,是跟全班說的,你不要再插話,讓我先把話說完,行不行?”


    胡海偉翻著白眼,不爽道:“說你媽逼啊,下來吧,醜逼!別耽誤老子上課!”


    “唉……”江森露出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歎著氣搖搖頭,那輕歎聲中,仿佛帶著幾分對胡海偉智商的蔑視,但不等胡海偉再跳起來,就立馬無視了他,直接對全班道,“各位同學,我知道你們為什麽對我一直有偏見,原因我很清楚,而且比你們更清楚。


    老子每天起床刷牙洗臉的時候,自己都會被自己惡心到!所以我特麽誓死捍衛你們嘲笑我並對我感到惡心的權利!為什麽?因為這是本能,我不能讓你們逆本能而動,就像我不能讓狗不去吃屎,這一點,狗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全班五十多號小朋友,互相之間麵麵相覷。


    角落裏有個逗逼忽然小聲問道:“麻子是在罵我們是狗嗎……”


    “不是!”江森聽見,立馬矢口否認,“最多隻是一個比喻,但這不是重點!”


    他猛地嗓門一抬,讓所有人注意力從“狗改不了吃屎”這一段裏跳起來,魚死網破地惡心完全班後,立馬飛快轉移話題:“重點是,你們笑話了我,那又能怎麽樣呢?能怎麽樣呢?能得到一點精神上的愉悅,獲得一點高人一等的感覺,具體來說,就是高我一等的感覺,對不對?


    但是!”


    江森一驚一乍,“但是”兩個字,又猛地一抬嗓門,牢牢抓住全班所有人聽話的節奏,不給他們思考和反應的時間,飛快往下說道:“但是你們笑話我兩下,真的就高我一等了嗎?你們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你們真的就獲得了什麽東西了嗎?


    有沒有?有!當然有,你們成功地獲得了我對你們的仇恨,對不對?但是不要緊,反正我也無法拿你們怎麽樣,對不對?可是,各位同學啊……”


    江森的語氣,忽然放緩下來,環視全班,跟每一雙眼睛都快速地接觸過去,用一種故意壓得低低的口吻,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今天不能拿你們怎麽樣,就代表著我以後也不能嗎?


    咱們這個世界,難道是看臉的嗎?就算真的有看臉的成分,但我今年才十六歲,我的痘痘不會永遠都這麽多的,痘痘它是會消退下去的。可是我的財富、我的權力、我今後在社會上的地位呢?這些東西,卻是有可能一年好過一年的。


    而你們呢,你們別說將來那個怎麽樣,就說現在,你們一個個的,現在都能考多少分?用你們聰明的大腦想一想,你們當中,有幾個人覺得,兩年後自己一定能考上大學的?


    就算有些同學家裏有個牛逼的爹媽,就算不上大學也沒關係,可將來萬一有什麽事兒,你們落在我的手裏了,你們想沒想過,到時候如果我有機會合理合法、正大光明地搞你們一下,我會放過你們嗎?同學們,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麽簡單的道理,不明白嗎?”


    教室裏的一些孩子,開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張老師居然也聽得有點入迷,不由自主地微微點頭。


    但就在這時,教室後排,卻忽然響起一個嘲諷的聲音,“二當家”胡江誌替胡海偉出頭,冷不丁插話道:“說得好像你就能考上一樣,你自己才考多少分啊?”


    這話從全班成績第一的胡江誌嘴裏說出來,足夠有殺傷力。


    全班被江森一番話唬住的小屁孩們,瞬間從江森的個人氣場中掙脫出來,後排十幾個甘當胡海偉免費馬仔的男生,更是立馬發出快樂的笑聲。


    但前世人稱某論壇“噴王之王”江森卻早有準備,根本不給他們反擊的機會,立馬喝道:“對!所以現在問題來了,既然你們都知道,誰特麽分數考得高,誰說話就硬氣,那麽不如我們就打個賭,胡海偉,還有胡江誌,你們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誒喲,不敢不敢不敢~哪兒敢跟你賭啊?”胡江誌不愧是個能考第一的,陰陽怪氣的天分一點都不弱,反過來就嘲諷道,“贏你也沒意思,你能輸我什麽呀?輸幾顆你的痘痘啊?給我我也不要啊!”


    然而江森的戰鬥經驗何其豐富,麵對這種陰陽怪氣,直接就給巴掌,笑罵迴擊道:“媽個逼的,你是草紙轉世,吃屎長大的啊?不敢還有這麽多逼話?老子果然沒看錯你,你特麽的也就是個廢物,也就在蠢逼堆裏囂張囂張,遇上個稍微厲害點的,你就個垃圾。”


    江森這種從天而降的激將法,從古到今,古今中外幾乎都沒幾個人能不上套。前一秒還笑哈哈的胡江誌,聽完這話,瞬間就沒了笑臉,立馬拉下臉道:“操!你想怎麽賭?”


    “很簡單!”江森半點不拖泥帶水,不給胡江誌反悔的機會,伸手一指,“你,還有胡海偉,還有所有覺得可以隨便搞我一下的人,咱們就賭這學期期末考,我特麽但凡總分比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少半分,不,就算打平了!我直接去派出所把身份證的名字改了,以後我就叫江麻子!說到做到!


    可你們要是輸了,老子讓你們一步,不用你們改身份證,我直接喊就行了,你,胡江誌,我以後就管你叫胡大傻,你胡海偉,我以後就管你叫胡二逼,還有其他人,還有其他人敢跟我賭的嗎?想賭的可以舉手,今天張老師在這裏,就當做個證人……”


    “誒……”小張老師聽到自己被點名,忽然反應過來,忙道:“江森,差不多了啊。大家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搞這麽大幹嘛……”


    “老師,開玩笑也要有限度的!”江森忽然轉過頭來,目光無比堅定,“我特麽可以容忍有人跟我開玩笑,但我不能容忍有人那我當個玩笑!


    今天我不教育這群傻逼,以後他們進入社會,早晚也要被別人教育!


    我不怕現在就告訴你,兩年後高考,這個破學校裏要是第二名的分數能比我少五十分以內,那特麽都算我輸!一群腦子不清不楚的東西,拿我開玩笑?算什麽東西!?”


    說完,直接麵向全班,大聲問道:“老子一個人單挑你們全部,機會,我給你們,不敢的,以後少在我麵前裝逼。胡江誌,胡海偉,還有別的這個、那個的,敢不敢?!”


    吵架最重要的就是氣勢,江森這一連串的真真假假積壓了好些年的情緒發泄,讓全班上下,都不由得安靜了下來。眾人正沒臉吭聲之際,前排江森邊上,忽然有人拍了拍手。


    一個長得黑黑壯壯的哥們兒,笑嘻嘻道:“媽的,我賭!我賭你贏!反正我考不過你!”


    這話一出,班上不少人坐在前排的“江湖散人”們紛紛附和:“媽的,全班第一和全班第二神仙打架,我才不賭……我就等著看你們到底誰是傻逼,我反正不當傻逼……”


    教室後排,胡江誌和胡海偉的馬仔們,互相之間看來看去。


    一個馬仔對身邊的同伴道:“媽的,阿博,上啊,怕他幹嘛?”


    那個名叫阿博的馬仔卻果斷拒絕:“你自己怎麽不上?”


    胡江誌和胡海偉這時也不吭聲了,胡海偉心裏憋著火,明顯知道情況已經和上學期完全不一樣,他已經考不過江森了。胡江誌則如江森所猜測的,壓根兒就是個慫逼。兩個人默不作聲,江森卻根本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立馬追著逼問:“胡江誌,胡海偉,問你們話呢!賭不賭?”


    全班人紛紛看向兩人,胡江誌和胡海偉頓時就像被架在了火上。胡海偉率先耍賴,惱羞成怒地吼道:“我賭你媽!老子跟不跟你賭,你特麽這輩子也都長這樣!”


    “卵都沒有的垃圾,你可以閉嘴了。”江森的嘴巴不是一般的毒,罵起人來直攻下三路,“你特麽以後出門也別說自己是男人了,老子以後就叫你胡太監。”


    胡海偉這哪能忍,站起來要打人的樣子:“江麻子我草泥馬!”


    江森渾然不懼,直接反唇相譏:“用想象力迴家***去吧!”


    “哇~~!”如此有邏輯又黃暴的國罵,頓時讓全班一陣驚歎。


    小張老師也聽得目瞪口呆,腦子裏嗡嗡的,甚至都忘了阻攔江森。


    胡海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江森又望向胡江誌,問道:“胡大傻,你賭不賭?”


    胡江誌被江森的步步緊逼嚇得腿都已經軟了,臉上卻仍掛著假裝不屑的笑,嗬嗬道:“江麻子,你跟我比成績?這麽有勇氣嗎?”


    卻不料就在這時,拖了江森一路後腿的小張老師,卻忽然給了江森個神助攻,喊道:“就是啊!有什麽好怕的!胡江誌,跟江森賭!不然老師和全班同學都看不起你!”


    胡江誌臉上本就已經很勉強的笑容,瞬間僵住。


    “跟他賭!”


    “跟他賭!”


    教室裏一群沒立場的貨,立馬群起補刀,一陣起哄。


    隔壁教師辦公室裏,三個這節沒課的老師聽到高一五班教室裏傳出的動靜,互相之間看了看。


    教政治的張雪芬問高一五班的班主任夏曉琳道:“夏老師,你們班怎麽了?”


    夏老師皺皺眉頭,明顯不高興地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不知道,我去看看……”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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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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