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帶著幾名隊員返迴了辦公室。


    韓彬從兜裏掏出一盒煙,自己拿了一根,將煙盒扔到茶幾上,“自己動手。”


    眾人也不客氣,各自拿了一根煙,點上。


    韓彬抽了兩口煙,“肖國棟說的你們應該聽到了,怎麽看?”


    趙明夾著一根香煙,有些感慨,“蓉蓉,真想不到咱們找了那麽久的蓉蓉,居然是肖國棟的老婆。”


    李琴也是個老煙槍,吐了一口煙,“會不會是重名,這也太狗血了吧。當大哥的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弟媳?”


    趙明不以為意,“這算啥,我在電視上看過更狗血的,尤其是港劇,怎麽亂,咱們來。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看不到的。”


    李琴道,“港島地方太小,來來迴迴就那麽點事,也隻能往亂七八糟的關係上演,什麽三角戀,多角戀,弟弟的現女友是哥哥的前女友等。但國內不一樣,地大物博,沒那麽大的局限,這種大哥和弟媳的事,還是很忌諱的。”


    趙明道,“忌諱歸忌諱,但現在的實際情況是,肖炳天心心念念的名字正是自己弟媳的小名。”


    李琴說不過對方,望向一旁的韓彬,“韓隊,您怎麽看?”


    韓彬彈力彈煙灰,“其實我一直很好奇,肖炳天為何二十年前突然去了長安市,從現有的情況來看,肖炳天對他父母還是很關心的,跟他弟弟關係也不錯,老話說得好,父母在不遠行。我覺得除了長安市特有的人文、環境因素,應該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促使他不得不離開。


    針對這個原因,我之前也詢問過肖國棟和宋小冬,這兩個人和肖炳天關係親近,也是最有可能知道肖炳天二十年前離開琴島真正原因的人。但是這兩人卻都不清楚,也就是說這個原因很可能無法對外人明言。


    不能和女友說,證明他可能有了其他女人,不能和弟弟說,說明這個女人的身份……”


    李琴道,“您也認為趙文怡就是肖炳天口中的蓉蓉。”


    “從現有的證據來看,這種可能性很大。”韓彬站起身,踱著步子說道,“1月31號下午,肖炳天先給弟弟肖國棟打了一通電話,但是肖國棟在後廚忙,顧不上接聽電話,而後肖炳天打給了弟媳趙文怡。電話的內容很可能跟他們描述的一樣,讓他們去一趟柏翠小區拿錢。


    但去拿錢的人未必就是肖國棟,很可能是接聽電話的趙文怡,從時間上來說這個推測也成立,趙文怡很可能先一步去了柏翠園小區,恰恰符合作案時間。”


    李琴掐滅了煙頭,“假設韓隊的推測是成立的,肖炳天口中的蓉蓉正是趙文怡,但肖炳天離開了琴島這麽多年,兩個人幾乎沒了交集,還能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製對方於死地。”


    韓彬道,“假設我的推測成立,結合案發現場的情況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分析,這起案件並非蓄謀殺人,很有可能是一場意外或者說是***殺人,這也符合兩人之間的關係。


    至於殺人的具體原因,恐怕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趙明對韓彬的判斷力十分信服,“韓隊,您說吧,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調查?”


    韓彬思索了片刻,“第一,找到她在案發時間段去過柏翠小區的證據。第二,搜查她的住所是否有肖炳天的物品,例如,肖炳天丟失的那張老照片。第三,肖炳天受傷的位置很容易大出血,肯定會有噴濺的血跡,如果趙文怡真是兇手,她的衣服上肯定沾了血跡。第四,摔碎水杯上的指紋和dna是否是屬於趙文怡的。”


    李琴順勢說道,“檢測dna和指紋是技術科的事,咱們能做的就是幫他們弄到趙文怡的指紋;要搜查趙文怡的住所需要證據證明他和本案有關,否則咱們根本申請不下來搜查令;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調查趙文怡是否在作案時間去過柏翠小區,隻要能證明這一點,也就有理由獲取她的指紋,並且對她家進行搜查。”


    “說的不錯,咱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弄清楚趙文怡1月31號下午的行蹤。”韓彬定下基調,叫來了朱家旭和王霄分配具體任務。


    朱家旭帶人去柏翠小區走訪,看看當天是否有人見過趙文怡。


    王霄帶人盯著趙文怡。


    韓彬帶人查看柏翠小區周圍的監控。


    在查看監控方麵,韓彬有個別人不具備的優勢,他可以通過目標任務走路的姿勢、步伐、步態來確定對方的身份。


    再者,作案時間已經精確到了下午四點到四點五十二分之間,查看監控的時間段也大大縮短。


    很快,韓彬就在監控中鎖定了一名嫌疑人,下午四點十二分,一個女人進了柏翠小區,這個女人是步行進入的小區帶著口罩和絲巾,在加上小區門口隻有一個攝像頭,清晰度也不高,幾乎很難辨認對方的身份。


    不過,韓彬根據她走路的姿勢和步伐分析,她應該就是趙文怡。


    韓彬又帶人查看了周邊的監控,但是並沒有發現趙文怡的蹤跡,韓彬推測對方可能是打車來的。


    韓彬又讓人查看相應的時間節點,路過附近的出租車,查到了出租車的車牌號,從而聯係出租車公司,確定是否有司機拉過趙文怡……


    晚上十點半鍾。


    鬆苑小區。


    趙文怡家。


    趙文怡和肖國棟離開飯店後,去了附近的火鍋店大吃了一頓,公安局的夥食比較清淡,肖國棟本身也沒什麽胃口,進了公安局每頓飯都隻吃了個半飽。


    從火鍋店迴來,身上的火鍋味不小,趙文怡先洗了澡,坐在沙發上發呆。


    肖國棟現在也去洗澡了,他被拘留期間早就一身臭汗,得好好搓搓才行,一時半會出不來。


    “嗡”屋子裏的燈黑了,電器也關了。


    衛生間裏傳來肖國棟的喊聲,“老婆,燈怎麽黑了,是不是停電了。”


    趙文怡反問,“外麵的燈也黑了,估計是停電了吧。你這個月交電費了嗎?”


    “交了,電費肯定夠,你去外麵看看是不是掉閘了,推上去就行了。”


    “知道了。”趙文怡拿上手機,披了件衣服,準備去外麵看看。


    “咯吱……”一聲打開門,走廊裏的燈亮了。


    趙文怡一隻腳邁出去,整個人也愣在了原地。


    燈光下,門的兩側站滿了人。


    “哢”電閘響了一聲,趙文怡家又來電了。


    這個聲音打破了沉默,趙文怡道,“韓警官,你們這是幹什麽,為什麽躲在我家門口。”


    韓彬笑道,“趙女士,我們正想去您家拜訪,您突然間打開門,把我們也嚇了一跳。幹我們這一行的比較危險,本能的就躲了起來。”


    “韓隊長,剛才我家掉閘了,不會就是你們拉的吧。”


    “什麽意思?”韓彬皺著眉,“掉什麽了?”


    “唿……”趙文怡歎了一聲,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我們想請您去警局做個筆錄。”


    “請我做筆錄,為什麽?”


    “趙女士,在樓道裏影響不太好吧,要不咱們還是進去說。”


    趙文怡猶豫了一下,“你們在外麵等一下吧,我老公在洗澡,我提醒他一聲。”


    好不容易叫開門,韓彬自然不會再讓她獨處,“趙女士,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可以跟我們去警局。”


    “算了,你們進來吧。”趙文怡轉身進了屋子,臉上帶著些許不滿。


    “老婆,你和誰說話呢?”衛生間裏傳來肖國棟的聲音。


    “是警察,他們又來了解情況。“


    “怎麽又來了,我的情況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嘛。”


    韓彬答道,“肖先生,我們不是來找你的,你可以繼續洗澡,不影響。我們是來找趙女士的,例行詢問她幾個問題。”


    “我老婆?這跟她有什麽關係,你們不會懷疑她吧。”肖國棟有些急了。


    韓彬道,“我說了,是例行詢問。肖先生,你大可不必緊張,該幹什麽幹什麽。”


    肖國棟哪還有心情洗澡,趕忙擦了擦就穿著睡衣出來了,“韓隊長,你們到底是咋迴事,先是懷疑我,現在又懷疑我老婆,還有完沒完。”


    韓彬亮出來傳喚證,“肖先生,警方查案是看證據的,這是我們的合法手續,請你注意言行,迴避一下。”


    “這是我家,我幹嘛要迴避。”


    “那行,你不走,我們走。”韓彬一揮手,“帶趙文怡迴警局。”


    “別別。”肖國棟慌了,他被關押過,知道裏麵的苦,“這大晚上了,還去什麽警局,就在做筆錄吧,我迴避,迴避還不行嘛。”


    說完,肖國棟看了老婆一眼,“老婆,我先迴臥室了,有事你叫我一聲。”


    趙文怡點點頭,坐到了沙發上。


    肖國棟迴了臥室後,韓彬正式開始詢問,“趙文怡,你和死者肖炳天是什麽關係?”


    “我是肖國棟老婆,肖炳天是肖國棟的哥哥,你說我們是什麽關係?”


    李琴嗬斥道,“趙文怡,注意你的態度,問你什麽就迴答什麽。跟警方對著幹,沒你的好處。”


    趙文怡把頭扭到一旁,低聲道,“肖炳天是我大哥,我是他弟媳。”


    “你和肖炳天上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我記不清了。”


    “那就想。”


    “應該是1月29號,中午他來我們店裏吃飯,我和國棟、肖炳天三個人一起吃的。”


    “1月31號,你有沒有見過肖炳天?”


    “沒有。”


    “1月31號下午,你有沒有去過柏翠小區。”


    趙文怡猶豫了一下,低頭道,“沒有。“


    “1月31號下午四點到五點之間,你在哪?”


    “都過去好幾天了,這麽詳細的時間,我哪能記得?“


    “那我提醒你一些,那天肖炳天給你打過電話,沒多久肖炳天就死了。這種日子,隻要你迴憶應該能想起來。”


    “那個時間,我應該在家。”


    “有誰能給你證明?”


    趙文怡搖頭,“當時就我一個人在家。”


    “你什麽時候從飯店返迴的家?”


    “具體時間我哪記得清。”筆蒾樓


    韓彬翻看了一下筆記本,“你記不清,我來告訴你,你是傍晚五點半迴的鬆苑小區的家。下午四點到五點之間,你根本就不在家。”


    趙文怡臉色微變,“你們有什麽在證據?”


    韓彬繼續說道:“1月31號下午3點五十分,你打車離開了自家飯店,4點12分進入了柏翠小區,4點49分離開了柏翠小區。你當天所有的行蹤我們都掌握了,不知道這算不算證據?如果你覺得不夠,我們還有人證。”


    趙文怡慌了神,低下頭,不敢跟韓彬對視。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趙文怡,我們都已經找上門了,你還要再逃避嗎?”


    過了良久,趙文怡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是,我承認自己去過柏翠小區。”


    “你為什麽撒謊,說自己在家?”


    “柏翠小區也是我的家呀,那是我公公婆婆的房子,他們都去世了,也有我老公的一份,也算是我家。”


    韓彬微微皺眉,趙文怡還在找借口。


    “我剛才問的很清楚,1月31號你有沒有去過柏翠小區,你迴答的很明確,沒有。這說明你指的是鬆苑小區的家,不要跟警方玩文字遊戲,我們不比你傻。


    說,為什麽撒謊?”


    “我沒有撒謊,你們突然間來我家,我有些緊張,說錯話了。”


    韓彬盯著對方,“那你現在還緊張嗎?如果你還緊張,我們可以帶你迴市局,等你什麽時候不緊張了,咱們再繼續做筆錄。”


    趙文怡搖頭,“不用了,我現在不緊張了。”


    “確定?”


    “是的。”


    “好。”韓彬語氣犀利,“那我問你,為什麽殺肖炳天?”


    “我沒有殺他,我離開的時候,肖炳天活著。”


    “他當時的確沒死,隻是受了致命傷,你捅他那刀可夠狠的。”


    趙文怡喊道,“我沒捅他,我走的時候,他也沒受傷。”


    “那你在柏翠小區的這三十多分鍾都做了些什麽?”


    “是肖炳天給我打的電話,讓我去他那一趟,去了才知道是讓我拿錢。他知道我們店裏生意不好,想要給我們一筆錢,讓我們先用著。但我沒要,因為我了解自己的丈夫,肖國棟要強,愛麵子,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借錢。我們兩個一直談這件事,談完,我就走了,他還把我送到門口。”


    “你覺得這個理由警方會相信嗎?”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針對這個案件,我們做了大量的調查,也搜集了很多證據,可以確定兇手的作案時間在下午四點到四點五十之間,而這段時間你恰恰和肖炳天在一起,這你怎麽解釋?”


    趙文怡強作鎮定,“也沒準我前腳走,後腳有人進門把他殺了。”


    “這麽說,你離開的時候看的可疑人員了?”


    “那沒有,我有點近視,看不清。”


    “我本想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但你的態度讓我很失望,不要以為你不承認,警方就拿你沒辦法。”韓彬從兜裏掏出搜查證,對著周圍的隊員吩咐,


    “給我搜!”


    韓彬一聲令下,隊員們分頭行動。


    趙文怡站起身,顯得局促不安,臉色愈發的難看。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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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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