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命令孫婧著手事情,盛世在替顧南溪秘密籌劃婚禮,很好,她一定送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別莊的布置已經接近尾聲,一切都盡善盡美,浪漫得令人豔羨。


    那日,,陽光正好,洋洋灑灑。


    維乙安早早的起來畫了妝,細細的描了。好一張玲瓏剔透,美麗勾魂的俏模樣。


    她坐在化妝室內,翹著二郎腿,讓整個妝容團隊伺候著自己,一邊靜靜的看著立在全身鏡前的婚紗。


    如雲朵般飄渺的白紗,吊墜的閃亮鑽石,如銀河星空,光彩耀人。


    她站起來,指尖輕輕地撫了撫上麵的碎鑽,嘴角笑得得意。


    總算是,是穿上了。


    等了這麽久,終於是如願以償了。


    外麵的賓客來來往往,她透過化妝間的門縫打探著。


    來往的人,臉上全是笑意。


    但即便她曾經在上層混跡多年,還是未能認出這些人的麵孔。


    她心裏止不住的想,盛世在蓮城威名赫赫,這些賓客,皆是不遠萬裏而來。


    造型師替她將婚紗穿上,拉鏈“唰”地向上拉,內彎的腰夠了出有人的弧度。


    抬頭挺胸,潔白的頭紗落下,配著妖治的紅唇,如一朵赤紅棘手的玫瑰,正嬌豔的綻放。


    打發掉所有的工作人員,維乙安坐在貴妃椅上,拿著手機,悄悄的撥了個電話過去。


    紅唇上下張了張,維乙安挑了挑嘴角,“你那邊怎麽樣?”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開口,說道:“順利進行。”


    維乙安聞言,立刻笑了起來,眉眼的光有些深,冷傲的說道:“人,你看著隨便處理。想要走得灑脫,就辦得幹淨一點。”


    電話那頭還說了點什麽,然後便掛掉了電話。


    維乙安將手機“哐”地擱在桌麵上,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貓著步子,直直地往鏡子前走去。


    此刻的她,是美麗的。


    她提著裙擺,隨著邁出去的步子,高跟細“哐哐哐”地敲著地板。


    由遠及近,她的眼裏皆是榮獲全勝的光。


    顧南溪從半島別墅出來,由黑曜帶著,一路往北山而去。


    臨到花店時,顧南溪拍了拍黑曜的後座店,讓他靠邊停下。


    自己則挺大著個肚子,推開車門,慢悠悠的向花店走過去。


    花店靠著街邊建造,玻璃的房子,頭頂落下柔軟的光,內裏的花架上,整排整排的放滿了五顏六色嬌豔欲滴的鮮花,各個爭相開放。


    光滑的花瓣上,墜上晶瑩透亮的水珠,看著就讓人心裏舒服。


    老板是個年輕的女子,笑著問道:“請問您需要什麽嗎?”


    顧南溪對著她點了點頭,指著旁邊的花筒,說道:“給我紮一束白色桔梗吧。”


    “好的,”老板笑了笑,一邊從花筒裏取出桔梗,一邊開口詢問道:“需要配色嗎?如果需要的話,可能要冒昧的問一下你的用途。”


    “……”顧南溪搖了搖頭,笑得無奈,淡淡的說道:“不用了!就簡單的牛皮紙包裝就好。”


    老板聞言,也不再多問,立刻開始進行包裝。


    顧南溪坐在沙發裏等,實在沒事,便開始透過玻璃看外麵的風景!


    清晨,忙碌的人踩著細碎的陽光,腳步匆忙。


    地上,有灑水車走過的痕跡。


    整片街道,濕潤的含著些味道,隱隱的光反射出來。


    倒真是鮮活靚麗的生活。


    顧南溪感慨著,突然,她的視線落在對麵巨大的榕樹下,內心倏地顫抖。


    她的瞳孔瞬間放大,抬手,揉了揉眼睛,隻見那人還站在原地,衝著她冷冷一笑。


    顧南溪緊張的拽著裙角,整個人戒備起來。


    與她對視的,正是孫婧。


    她怎麽會在這裏!


    顧南溪皺了皺眉,目光更是戒備的看著她。


    灑水車“唰”地從她們麵前走過,等到那棵榕樹再出現時,那裏的人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顧南溪隻覺得眉一緊,仿佛一切隻是場幻覺似的。


    黑曜守在門口,見顧南溪心事重重的出來,立刻緊張的問道:“夫人,是出了什麽事嗎?您的臉色不是太好!”


    顧南溪擺了擺手,“沒事。我們走吧!”


    黑曜看了看她的臉色,有些擔憂,但又不敢太過,隻得畢恭畢敬的替她打開車門,自己責快去走向駕駛座。


    很快,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便往路的盡頭開去。


    他們出門的時間掐得不對,如今的馬路更是擁堵一片,到處堵得水泄不通。


    顧南溪坐在車內,揉了揉太陽穴,耳邊算是外界吵吵嚷嚷的聲音。


    突然,一輛重型卡車,失控般的衝了過來。


    一路碾壓著周圍的私家車,它的速度尤其的快,車燈閃亮,高拔的喇叭聲“嘟嘟嘟”地響起來。


    整個世界出來“哐當”一聲巨響,隻見卡車加快速度,硬生生的將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給撞得在半空中翻了幾圈,最後越過圍欄,直接衝她海裏。


    隻見“噗通”一聲擊破水麵的聲音,蕩起層層巨浪,那輛失控的卡車也跟著“咻”地躥出去,墜落的位置,無疑是壓迫性的至勞斯萊斯幻影於死。


    媒體新聞的及時播報,很快,這則新聞就在蓮城新聞廣而告之。


    關於勞斯萊斯幻影的車主調查竟然公布出顧南溪的名字,這無疑,如晴天霹靂,炸開整個蓮城。


    維乙安坐在化妝間,靜靜地欣賞著畫麵裏的鏡頭,看著那個漆黑的勞斯萊斯幻影墜入水麵的樣子。


    石沉大海!


    她忍不住冷笑出聲,“顧南溪,我讓你懷孕!我讓你灌一肚子的海水!”


    末了,她看著新聞裏截取的一張顧南溪的“生日照”,抬手,對著她做了個開槍的動作,“啪啪啪……”


    “顧南溪!再見!”


    心情沒來由的變得極其的好,維乙安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起旁邊的紅酒,猛地灌了下去。


    簡直是大快人心!


    她樂得舒坦,再捏著酒杯,“嘭”地往地上摔去,“爽!”


    顧南溪!你終於!終於!徹底的……從我眼前消失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走,總算,是等到那個時候了。


    她穿著婚紗,從化妝室出來,一個人,提著裙擺,踩著紅毯,在無數人詫異的目光裏,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宣誓台走去。


    今天的她,很是美麗。


    反著光的柱子上,她的影子,婀娜多姿,體態妖嬈,在燈光的照耀下,儼然貌比天仙。


    她手裏拿著捧花,在音樂奏響的節奏裏,一步步的向前。


    所有賓客的目光裏皆是異樣,沒有新郎的婚禮,沒有長輩的帶領,新娘就這樣直截了當的走了上去。


    維乙安已經顧不得讓人的詫異,她昂首挺胸,臉上依然堆著笑,溫柔的,幸福的。


    她跨上宣誓台,背對著所有賓客,靜靜地站著。


    她相信,他會來。


    沒關係,她可以等。


    她現在原地,等了許久,等到底下的賓客由沉默變得喧鬧,再變得不耐煩,揚長而去。


    偌大的別莊,隻剩下她一個人,靜靜的停留。


    突然,房門傳來“吱嘎”地一聲響。


    維乙安心裏頓時熱血沸騰起來,她猛地轉身,嘴裏著急的說道:“盛世,你來了……”


    然而,轉身的瞬間,她卻突然臉色大變,盯著這位不速之客,沉著臉吼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林放站在門口,表情凝重,說道:“趁盛少他們的人還沒有行動,跟我走吧!”


    “走?”維乙安看著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我憑什麽要走?我的婚禮就要進行了,我為什麽要走?”


    執迷不悟!


    林放的表情更是難看,他看著已經失去控製的維乙安,說道:“小姐,別犯傻了。你和盛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要是還想活命,就趁機趕快跟我走吧!”


    “我不要走!”維乙安的情緒有些激動,瞪著他,吼道:“你們居心不良,都企圖破壞我和盛世。顧南溪是這樣,現在連你也是這樣,你們統統都見不得我好!”


    此時,黑曜不知何時也已經趕到,當看到門口的林放時,他的神經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林放出現在這裏,肯定是維明翰首肯的。


    維乙安與維明翰之間的關係,雖然法律和血緣上都已經撇清幹係,但兩人畢竟有二十多年的父女情。


    如今,林放出現在這裏,動機變得讓人揣測不清。


    黑曜看著林放,語氣冰冷的說道:“原來維董並不是知恩圖報的人,幸虧夫人沒有心軟,不然又要被他的所作所為痛心一次。”


    他說的話,拐彎抹角的,無疑不是在諷刺維明翰的出爾反爾。


    林放當然聽得出他的意思,也沒有與他嗆嘴的意圖,隻是低著頭,歉疚的說道:“維董隻是想要留她一條命,畢竟,他欠她的太多。”


    “被帶了綠帽子,還覺得於心有愧,維董還真是由內而外的綠!”黑曜看著林放,冷冷地奚落道:“自己的債還沒有還完,就開始在這裏大發善心,不會覺得自己可笑嗎?”


    林放看著麵前的黑曜,他的名號,道上早有傳言。


    隻是,他沒有想到,如此傳奇,手法果決狠戾的男人,居然會臣服與盛世,如今,又對顧南溪各種護住。


    他見過顧南溪很多次,她有一雙同南暖一模一樣的眼睛,但卻比她更多了些堅韌。


    她能獨當一麵,義無反顧,幹脆果斷,為人謙遜有禮。


    她的周圍,是所有人願意前赴後繼護她周全的人。


    而相比維乙安,從小到大,環境優渥。


    周圍繞著許多的人,阿諛奉承,但她終究養成了這樣驕縱的性子,自私自利,搶取占有。


    如今,落得眾叛親離。


    林放皺了皺眉,他一直不喜歡維乙安,可是沒有辦法,維明翰的囑托,他從來不敢忤逆。


    他看著黑曜,說道:“無論如何,我隻是代表維董,請求你高抬貴手。不管你們要怎麽懲罰,留她一命就好。”


    黑曜也明白,他無從決定。


    打從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墜入大海的瞬間,維乙安的最後的解決,就已是板上釘釘的事,無能再能更改。


    他並沒有迴答林放,隻是抬步,往大廳走去。


    他的臉色有些冷,腳步去如奪命般,踩著大理石的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音。


    維乙安看著他,瞬間就想到了盛世,她立刻激動起來,興奮的說道:“黑曜!是不是盛世來了?”


    黑曜頓住腳,看著她,滿眼皆是諷刺,笑著說道:“以為盛少會來這裏娶你?”


    維乙安瞪著他,不爽地說道:“當然,這是我和他的婚禮。他來這裏,當然是娶我!”


    黑曜看著神誌不清的維乙安,冷著臉,說道:“維乙安,你到現在,還要這樣執迷不悟嗎?”


    維乙安不滿的瞪著他,大吼道:“執迷不悟?我和盛世從小就定了親,我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們之間的感情,你們這些外人憑什麽評頭論足!?”


    黑曜冷哼一聲,說道:“你別傻了,盛少今天是不會來的。”


    維乙安瞪著他,大吼道:“你閉嘴!他迴來,他肯定會來!”


    黑曜笑了笑,說道:“他要是來了,你現在肯定不會是站在這裏和我說話,早就躺在地上了。”


    維乙安臉色鐵青,“他不會這麽對待我!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我要見盛世。”


    黑曜笑了笑,“他不會想要見到你,你做了那麽多事,惡心殘忍,他怎麽會見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放屁!”維乙安將手裏的捧花扔過去,衝著黑曜吼道:“不準你在這裏汙蔑我!”


    黑曜看著她,就著旁邊的凳子坐下,抬手,將大廳的投影落下來,突然,內裏播出一段影片。


    維乙安站在原地,扭頭,看著身後突然多出來的影片。


    她一看,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是已經銷毀了嗎?


    那段影片,真是她殺害遲墨時當晚拍下來的。


    隻見她扶著遲墨,躲開人群,兩人跌跌撞撞的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遲墨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整個人幾乎是處於半昏迷狀態,被她拖著拽著的走。


    她沒想到,當晚他們走錯了房間。


    那個房間是酒店專門準備的情侶情趣房間,內裏的設施應有盡有,包括錄像設施。


    打從他們進去,內裏的設施便全數開啟。


    偌大的房間內,隻見遲墨壓著她,兩人在內裏翻來滾去。


    不多時,她突然抬腿,用力將遲墨給踢了下去。


    遲墨被踢到地上,整個人連數翻了幾下。


    內裏的對話清清楚楚,遲墨的嘴裏一直絮絮叨叨的念著顧南溪的名字。


    他手裏有一條手鏈,他似乎將維乙安錯認為是顧南溪,執意要給她帶上。


    兩人你來我往的推拒,維乙安惱怒,拽著旁邊的酒瓶,“哐”地向他腦門砸去。


    黑暗裏,隻見遲墨掙紮了兩下,整個人就暈乎乎的倒在地上。


    維乙安一把抓過他的手裏的手鏈,在燈光下照了照,突然麵色一凝,末了,又突然轉身,將那條手鏈死死地纏在遲墨的手上。


    然後打開房間內的酒櫃,將酒往窗簾上灑了灑,末了,將剩下的酒全部倒在了遲墨的身上。


    然後,她便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打火機。


    她在等,等一個時機。


    不多時,被敲暈的遲墨便醒了。


    他因為醉酒的關係,醒得不是很明顯,隻是呻吟著動了動。


    旁邊的維乙安冷冷的看著她,突然將打火機打開,在遲墨詫異的目光裏,“pang”地將扔向他身上。


    瞬間,遲墨的身上,被火苗點燃。


    黑曜靜靜的看著影片裏的一幕,他想過維乙安的壞,那種壞也許是女人之間心機爭奪的壞,卻沒想到,是這種歹毒的壞。


    他心裏由不得感慨,顧南溪的命也算是硬,遇到這樣心思黑沉的對手,還能活得下來。


    維乙安看著眼前的一切,嚇得渾身顫抖,她衝向黑曜,就要奪走他手裏的遙控器,“你幹什麽?你放的這些是什麽意思?……”


    黑曜當然不會讓她得逞,於是說道:“作為女主角,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維乙安愣在原地,看著黑曜,表情猙獰。


    黑曜也不怕她,冷冷地說道:“維乙安,你覺得,這樣的你,配得上盛少嗎?”


    維乙安突然笑了,說道:“所以,這是你們給我挖的陷阱?”


    黑曜不置可否,說道:“也不算是。如果不是你非要鬧出些幺蛾子,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的,隻是……”


    維乙安看著他,意味分明的笑了起來,“你們把炮火都對準我,就不怕我對顧南溪做出點什麽出格的事?”


    黑曜麵無表情的說道:“你這麽歹毒,你能想到的,我們就不會想到?”


    維乙安看著他,皺了皺眉,想要看透他。


    黑搖笑了笑,說道:“孫婧這樣兩麵三刀的人,能想到從你這裏挖利益,就不會找我要嗎?畢竟,你現在已是個無名無實的維家大小姐,你的承諾,來得也不太妥當。”


    維乙安一聽,瞬間瞳孔大睜。


    糟糕!孫婧!


    她出賣了自己?


    這個該死的賤人!賤人!


    維乙安的表情,幾乎是震怒的,她咬牙切齒,憤憤然起來。


    自己還是輕敵了。輕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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