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聞言,目光頓時一凜,看來,這次是動真格了!


    有些人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林放點了點,猶豫著問道:“您是要……”


    維明翰黑著臉,言語裏帶著憤怒,但還是知道掌握分寸,開口說道:“先守住秘密,其他的證據,全部收起來,看她知不知道收斂,如果再得寸進尺,就都扔出去。”


    但,這並不是什麽全身而退的辦法。


    林放一心為主,有些著急地說道:“可是,這對我們並不是有利的辦法。”


    維明翰咬著牙,語氣更加的冷,開口,言語裏帶著一絲悔恨,說道:“當年我就是太畏首畏尾,才弄得今天這個地步。”


    如今,是真的決定要豁出去了。


    林放明白,維明翰做的決定,幾乎是沒有迴轉的餘地。


    他不敢持反對意見,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維明翰的目光含著戾氣,估計這一次,是要全力以赴了。


    頓了頓,他開口,說道:“另外,派人暗中保護她。”


    林放有些錯愕,不解地問道:“她?!顧小姐?!”


    他有些不明白,即便顧南溪與維明翰之間有點什麽關係,但目前並未挑明的關係,是不是有些不適太好,“可是,她現在和我們站立的位置……”


    維明翰倒是解開了他的疑惑,開口,說道:“她現在不安全,我怕她的身份暴露,如果她daisy的身份公布出來,作為勁敵,delcan絕對會出死手。”


    林放一聽,雙眼頓時睜得老大。


    他萬萬沒想到,那個右手殘疾的顧南溪,居然會是……


    他有些意外,開口問道:“顧小姐是daisy?那個全球建築獎得主的後起之秀?”


    維明翰點了點頭,倒是有些欣慰,開口,說道:“沒錯!能輕易登陸daisy的個人主頁,並且將目的說得清清楚楚,我想,為了幫南山洗脫罪責,她是吃了不少苦頭。”


    林放笑了笑,道出了內心的話,感慨道:“這顧小姐,還真是繼承了南暖執拗的性子!”


    維明翰有些無奈,擺了擺手,歎了口氣,說道:“唉……下去吧!”


    林放不敢多留,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顧南溪沒想到,維明翰竟然這麽扛得住,過了許多天,卻並未讓人聯係自己。


    她不是能夠做得住的人,既然維明翰那裏不給迴應,她便是親力親為地自己去做了。


    “天琴灣”那裏,遲早是要走一遭的。


    她要以身犯險,但如若被盛世知道,她恐怕連半島別墅都別想著離開。


    這日,她早早的起來,按部就班的在花園裏工作,小家夥就在腳邊捏著泥土玩。


    鍾媽偶爾過來替她斟茶倒水,然後看著小家夥。


    一切都是那麽的和睦,直到李明陽過來。


    他身上背著勘察工具,到玻璃花房來,笑著說道:“首席,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不是說好去看現場的嗎?”


    鍾媽有些愣住,抬頭,看著顧南溪,問道:“太太,您今天準備要出去嗎?”


    李明陽對著顧南溪試了試眼色,她頓時明白過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起來,誇張地說道:“唉喲!都忙暈了!對的,我今天要去“月光半島”現場勘測。”


    李明陽跺了跺腳,煽風點火起來,說道:“首席,走吧,我把所有的工具都帶齊了!”


    顧南溪趁此機會,丟開手裏的畫筆,站起來,忙碌起來,“行的,行的!我們去……”


    說著,一麵慌張的拿起筆記本,一麵對著旁邊的鍾媽吩咐道:“鍾媽,你幫我好好看著珩珩!我去去就迴,午飯就不在家裏吃了,別等我!”


    說著,她又俯下身,在小家夥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摸了摸他的臉,說道:“珩珩,媽咪先去忙了,你在家乖乖的,聽鍾奶奶的話,好嗎?”


    珩珩似乎知道她要走,有些著急,作勢就要去抱她。


    顧南溪抬手,用食指撫了撫他的鼻尖,笑著和李明陽走了。


    李明陽的工作做得很充分,連帶吩咐他找的人,也已找到。


    隻是顧南溪沒想到,李明陽找的這個人,竟然會是蓮城相當有名的地質學家。


    李明陽準備的,是“天琴灣”施工場地統一的工作服。


    三人穿著一聲暗灰色的工裝,頭頂安全帽,竟和這裏的工人,不分一二。


    “天琴灣”的施工現場很亂,原料的堆砌,東一堆,西一堆的,起重機的位置又處於正中,底下的工作人員除了簡單的安全帽,並沒有任何的安全措施。


    顧南溪見狀,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天琴灣”的規模很大,但外麵散著的,卻都是些普通工人。


    顧南溪壓低著頭,對著李明陽說道:“能不能找到位置?”


    李明陽笑了笑,“不要這麽急,現在,我們先充當上頭派來的工程師,總得裝一裝樣子!”


    這李明陽,在外麵還真是有板有眼的!


    就在這時,有人從內裏跑了出來,衝著他們大喊道:“喂,這裏是施工重地,你們是誰,怎麽站在這裏!?”


    顧南溪聞言,神色有些慌亂。


    李明陽卻突然站了出來,看著衝過來的人,目光瞄了眼他胸前的銘牌,立刻板著臉,大吼道:“李二寶,你作為工地的監工,難道不知道,這些水泥不能隨隨便便亂放嗎?!”


    那被換做李二寶的人立刻頓住,立刻慌亂起來,討好著說道:“您看,這些水泥不是才剛運過來,還沒來得及轉移……”


    頓了頓,他似乎醒悟過來,盯著李明陽的臉,詫異道:“可……你們是誰啊?”


    李明陽卻麵不改色,指著自己的胸牌,嚴厲地說道:“你沒長眼睛嗎?!看清楚,我是上麵安排下來勘察現場的設計師!”


    那監工看了看對方的胸牌,再加上對方一身設計師下來才穿的衣服,頓時不敢造次,立刻低眉順耳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多擔待……”


    李明陽指了指空地上堆得極亂的原料,沉著臉,怒道:“還不快安排人去處理,分門別類的處理!”


    那李二寶點了點頭,立刻指著底下的工人,大喊道:“還不快點,把空地上的東西都給我收拾收拾!麻利點!”


    底下的工人聞言,立刻放下手邊的事,開始忙碌起來。


    李明陽見狀,看了顧南溪一眼,隨即,又對著那名監工說道:“你在這裏看著,我同其他幾位設計師下去看看。”


    李二寶聞言,立刻諂媚起來,“要不要我帶你們下去看看?”


    李明陽沉著臉,指著麵前的空地,嚴厲地說道:“這裏還有一堆事沒有處理,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我們的事,我們自己知道!”


    李二寶被罵得一臉的黑,卻大氣也不敢出,還得腆著笑,恭送他們。


    顧南溪和李明陽成功潛入“天琴灣”內,內裏倒是忙碌一片,工人們忙著手邊的事。


    李明陽說的地方,是屬於“天琴灣”最底下的位置。


    三人避開耳目,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但他們還是碰到了阻攔。


    顧南溪盯著麵前被加了蓋的位置,瞄了眼李明陽。


    李明陽當然知道,顧南溪這是不滿了。


    他有些悻悻然,隻得瞄了周圍,蹲下身,拚盡全力的揭蓋。


    那蓋子是用水泥鑄的,李明陽使了渾身解數,卻不得撼動半分。


    這時,他卻是多少想念有些想念那個平時吃得歡實的歐陽婷婷,估摸著要是在這裏,指不定抬起這水泥蓋不過是一根手指的事。


    顧南溪真真是看不下去了,虧了李明陽那顆在建築設計上精於算計的心,竟然被一塊水泥蓋子難住了。


    她搖頭搖頭,恨鐵不成鋼地踢了踢他,說道:“喂!初中沒讀書嗎?杠杆原理不知道,不會用嗎?”


    李明陽倒是被點醒,拿出包裏的繩子,纏著旁邊的柱子,一邊纏,一邊小聲地吐槽:您老會用,怎麽沒見您老動手!就隻會使喚了!


    他雖然嘴裏吐槽,但還是認命的做事,不過是微微的使力,便將水泥蓋子給提了起來。


    三人很快鑽了進去,內裏的道路有些逼仄,幾乎都是貼牆而行。


    在地下摸索了許久,李明陽撫了撫牆,很快就摸到一處濕潤的牆麵,他驚異地說道:“我們到了!”


    顧南溪立刻上前,將頭上的探照燈打開,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地下的牆麵有很寬的一處地方,牆壁上都是水泥新和的痕跡。


    水泥的是環形的,這環形的麵積,比“天琴灣”的建築麵積還要寬。


    顧南溪越看,眉心皺的越緊,如果內裏真的按照李明陽所說的有溶洞,那怎麽寬的位置,“天琴灣”幾乎可以整個塌陷下去。


    到時候造成的人員傷亡,想想都不寒而栗。


    顧南溪用手輕輕地扣了扣牆麵,內裏“篤篤篤”地發出聲音,才不過走了幾步,牆裏傳來的聲音卻是“哐哐哐”地響了起來。


    她的眉心頓時一擰,對著李明陽吩咐道:“拿工具來!”


    李明陽聞言,立刻拿出準備好的工具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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