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雨有些著急了,上前就準備要去攔她,“安安……安安……你聽我說……”


    維乙安現在的人生觀顛覆,哪裏還能冷靜半分,用力,猛地將劉詩雨推開,怒道:“走開!你給我走開!”


    說完,也顧不得其他,拔腿就跑。


    劉詩雨被推倒在delcan懷裏,想要追上去已是來不及,隻得悵惘地盯著維乙安的背影。


    她心裏有氣卻無處去,穩住身子,扭頭,瞪著delcan,大吼道:“你最好給我期待她不會有事,否則,我一定拉你陪葬!”


    delcan還厚著臉皮,壞笑著說道:“威脅我!?你敢嗎?”


    劉詩雨現在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瞪著他,怒道:“有什麽不敢的?!我要是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女人憤怒的表情,鮮活得像是一隻嗆口的辣椒。


    delcan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玩味著說道:“這才夠味!”


    維乙安帶著無處發泄的情緒一路狂奔,趁著漆黑的夜,一個頭衝進酒吧,愁著臉叫了一堆的酒。


    各種酒在麵前擺了一排,清的,烈的,各種各樣,她仰著頭,極其放肆的喝,一瓶接一瓶,灑脫豪邁。


    那種氣勢,幾乎是沒把自己當人看,一個勁地猛灌。


    她心裏堵得慌,世界的變化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被拋棄,被欺騙,被威脅,被置於不堪的地步。


    她原本是徜徉在天際人人羨慕不得的維家千金,她自豪且不可一世,但如今,卻有人告訴她,這些鍍金的浮華,代表權威地位的東西,全部是偷來的。


    都是笑話!


    她真是想,這樣長醉不醒。


    身邊突然來了兩個女人,她們衝著吧台的服務員揚了揚手,笑著點了兩份酒。


    兩人穿得妖嬈露骨,抵著吧台,笑著聊天。


    “唉!可算是活過來了……”


    “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好事發生啊,約你好幾次都不出來!”


    “能有什麽好事啊!成天被老板唿來喝去,都快變成女金剛了!”


    “你說,我們怎麽就這麽命苦啊!我也是,天天被單位的老巫婆罵,都他/媽/的造孽!”


    “沒辦法,上輩子投胎忘了塞紅包,這輩子隻能摸爬打滾的混了!”


    “我都這麽慘了,真希望能有個高富帥來救我脫離苦海啊!”


    “行了吧,你以為人人都有顧南溪那畫了符的運氣!?”


    原本在旁邊的維乙安聽到顧南溪的名字,整個人突然愣住,臉色頓時一沉。


    旁邊的兩人聊得倒是來勁,越發的激動起來。


    “唉唉唉……你說她怎麽運氣這麽就這麽好,居然能得到盛世的喜歡。”


    “我也覺得奇怪呢!盛世可是我們蓮城響當當的人物,而且傳聞和維家千金還有婚約,最後居然娶了顧南溪。”


    “不過除去家事,我覺得維家千金也沒什麽勝算,身高,身材和外貌好像都比不過顧南溪。而且她當時公然而然的抄襲,也真是夠丟臉的。”


    維乙安在旁邊聽著,心裏的火氣“蹭”地躥了上來,握著酒杯的手禁不住緊了緊。


    “當是,丟人丟到了家了!”


    “而且當時還是直播呢!被顧南溪當麵拆穿,連著那個國外有名的設計師一起炮轟,真是大快人心!”


    “所以,這顧南溪能得到盛世的寵愛也是有理由的。”


    “嘖嘖嘖……那也是苦了這維家千金,莫名其妙成了炮灰,還自損給他人做了嫁衣!”


    維乙安在旁邊,氣得真想衝上去殺人!


    那兩個女人心情大好,相互打趣著,端著酒就往舞池而去,期間還不忘說著笑。


    “哈哈哈……所以想要嫁入豪門,先得斃掉原配……”


    “你可真壞!”


    維乙安氣得不行,一個勁的灌酒。


    自己如今的慘敗,都是拜顧南溪所賜,都是她迴來,硬生生地搶走盛世,然後給自己潑了一身的髒水!


    那口怨氣堵在嗓子眼裏難受得不行,她急需某樣東西幫自己發泄。


    這時,酒吧裏有個穿得花花綠綠的男人走了過來,經過時用手肘碰了碰維乙安。


    維乙安心裏不爽快,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幹嘛!?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對方看著她,挑了挑眉,隨即從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


    借著頭頂顏色厚重的燈光,維乙安一眼便看清透明膠帶裏的白色藥片。


    那男人向她貼近了一點,壓低著聲音,說道:“怎樣,要不要來一點!?新貨,效果保證銷/魂!”


    維乙安盯著他手裏的藥,抬頭,目光看向別處,開口,說道:“給我來幾顆。”


    對方一聽,立刻挑了挑眉毛,“美女,這東西可是烈啊,來這麽多,不怕玩出命!?”


    維乙安睨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怎麽,有生意都不做!?”


    說著,她拿出手包裏的錢,拿出厚厚一疊,扔在他麵前。


    那男人見著麵前紅色的錢,立刻變得諂媚起來,堆著一臉的笑容,從桌下將藥遞了過去,“那能啊!您可拿好了,下次再要的話,記得來街口找我!”


    維乙安接過他手裏的藥,臉色一沉,不屑地說道:“立刻給我滾!”


    那男人拿著厚厚的錢,臉跟笑得開花了似的,臨到走出去時,他還是忍不住看了看這個大金主,越看越覺得眼熟。


    但酒吧的燈光確實暗,他也沒再多注意,於是又果斷的去找下家了。


    維乙安捏著那些藥片,剛準備咽下去鬧個開心,結婚沒想到,竟然在這裏意外的碰到一個熟悉的男人。


    那個曾經在李家老爺子壽宴上追逐過顧南溪的神秘男人―遲墨!


    他居然也在這裏,一個人喝悶酒。


    維乙安的眸子沉了沉,端起旁邊的酒,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遲墨已經喝得有些醉,懷裏冷不丁地撞進來一個女人。


    近日,他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


    關於顧南溪的離開,他當年的強迫威逼,在病情時好時壞反反複複的過程中逐漸明朗。


    他悔恨,卻不敢去找尋顧南溪。


    背後強大勢力的威脅,將他步步緊逼,推向絕境。


    他已是窮途末路,遲家的一路輝煌,演變成如今的搖搖欲墜。


    醉眼朦朧裏,他盯著懷裏的女人。


    維乙安當年為了能夠吸引盛世的注意,從頭到尾,幾乎是按照顧南溪當年的風格裝扮自己。


    也正是這副熟悉的模樣,落在遲墨眼睛裏,就變成了另一個鮮活的顧南溪。


    他幾乎是耐不住的,猛地將她擁在懷裏,有些激動地說道:“南溪,當年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維乙安被摟得喘不過氣來,雖然心裏惱,但卻得到了意外的收獲。


    她現在已是心灰意冷,無所顧忌,點開手機的錄音,反手摟著遲墨,裝著顧南溪的口氣,撒嬌著說道:“說說看,你怎麽對不起我了!?”


    遲墨醉得一塌糊塗,恍恍惚惚,毫無辯識能力,隻是盯著眼前的“顧南溪”,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大庭廣從之下,音樂聲又吵,著實不好操作。


    維乙安皺了皺眉,看著麵前的遲墨,抬手,將手裏的藥全部扔進了酒杯,然後端在他麵前,笑著說道:“要想讓我原諒你啊,就把這杯酒喝了!要全部喲……”


    遲墨盯著麵前的“顧南溪”,整個心都開朗起來,衝著她咧開嘴笑了笑,接過那杯酒,兀自的喝了透徹。


    維乙安看著他仰頭喝點,忍不住挑了挑嘴角。


    頭上的燈光閃爍,音樂聲此起彼伏,沸沸揚揚。搔首弄姿,你儂我儂的貼身熱舞。維乙安拉著遲墨,頂著頭頂明晃晃的燈光,熱辣共舞。


    遲墨漸漸的有些異樣的興奮,領帶隨意的敞開,哪裏還有往日裏翩翩公子的形象。


    終於,藥效耗到最極致。


    遲墨的腳跟著就軟了下來,整個人往地上摔了去。


    維乙安見好就收,抬手,拽著遲墨的手,笑著說道:“我們去那邊好不好!?好不好!?”


    遲墨整個人虛晃著腳步,被維乙安拉著,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的內裏的包房走。


    兩人好不容易來到房間,遲墨幾乎到了瘋癲的狀態,摟著維乙安激動的親,嘟嘟噥噥地說道:“南溪……南溪……我愛你,知道嗎!?”


    “南溪,對不起,當年強迫你,不是故意……”


    “我隻是病了!病了,所以才會瘋狂……”


    “南溪,對不起……”


    維乙安一聽,立刻就來了勁。


    沒想到,顧南溪和遲墨,竟然還有這一出!


    如今遲墨了致幻劑,她想要怎樣,就可以怎樣。


    想到這裏,維乙安立刻拿出了手機,點開錄像機,對準遲墨。


    這過程中,她好不容易撬開遲墨的嘴。


    原來顧南溪當年為了還南山的債,居然和遲墨有那麽不清不楚的一夜。


    為了錢而出賣自己,顧南溪,你也不是什麽好鳥!


    她看著手機裏的錄像,影像清晰,一問一答,遲墨的悔恨交加,讓一切變得真實可信。


    這幾乎,是可以讓顧南溪瞬間身敗名裂的東西。


    那種興奮,簡直讓維乙安血液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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