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毛巾搭在她的頭上,輕柔地將水給擦拭掉,一邊還不滿地訓斥道:“不是告訴過你,洗完頭要吹幹,不然容易生病,怎麽老不聽話!”


    顧南溪低著頭,長發隨意地散了下來。


    見她的心情還很低落,盛世的眉梢挑了挑,沙啞地說道:“怎麽了?!說你兩句還生氣了!?”


    “咚”地一聲,懷裏突然撞進一個柔軟的身子。


    顧南溪窩在他的懷裏,聲音低低地喚了一聲,“盛世!”


    她叫著他的名字,聲音纏綿繞著細細密密的顫抖,似乎很痛苦,“我隻是好心,怎麽就會這樣了?!”


    此時,那隻放置在旁的手機卻突然“叮”地傳來提示音。


    藍色的屏幕上,陸西顧發來一道語音,“不好了,晨光半路遭到埋伏,中彈。”


    顧南溪的眸子“霍”地一下瞪大,抬手,對著盛世猛地就是一個巴掌,語氣更是惱怒,嗬斥道:“你們是不是瘋了?!”


    顧南溪咬著牙,瞪著他,“你為什麽要對李晨光動手?!”


    盛世被打得有些懵,眉頭皺得有些緊,麵色難看地說道:‘’我沒有!


    顧南溪抬頭,眸子裏盡是嘲諷,“所以,為了報複顧律川,他難道瘋了自己蹦自己嗎?!”


    盛世的眉頭皺了起來,神情嚴肅地問道:“你說什麽?!”


    真是,戲子!


    顧南溪抬頭,看著他,眉眼裏盡是嘲諷,“你還能不知道?!”


    “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盛世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睛,眸光裏盡是清淡,開口,語氣低沉地說道:“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是不是我做的,你會不知道嗎?!”


    顧南溪的表情更是震怒,盯著他,大聲地吼道:“李晨光不過是個醫生而已,那你告訴我,誰會對他如此嫉惡如仇,非得要痛下殺手不可?!”


    盛世的唇角有些冷,問道:“所以,你為什麽覺得會是我?!”


    顧南溪卻突然拔高了嗓音,衝著他吼道:“是你是他有區別嗎?!你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人!”


    說完,她就要走。


    盛世被她氣得真是要吐血,長臂一伸,猛地摟住她的腰。


    顧南溪隻覺得腳尖離地,大聲叫嚷著,天旋地轉後,整個人被活活地摔在了床上。


    她有些惱,四肢胡亂地舞,也不管會不會受傷,隻管往盛世的臉上撓了去,“你給我放開!放開!”


    她現在就是炸了毛的女人,根本不想讓他靠近自己半分。


    盛世終究是被惹怒了,扣著顧南溪的雙肩,迫使她不得亂動。


    顧南溪被氣得真是快瘋了,掙紮著,衝著他就大吼起來,“盛世!”


    盛世臉色鐵青地瞪著她,大吼道:“想要知道是不是?!想知道就立刻馬上給我安靜下來!”


    盛世壓著她,幾乎是居高臨下的姿勢,顧南溪被壓著,不依不饒地掙紮著。


    這個不聽話的女人!真是想把她給徹徹底底的修理一遍!


    盛世瞪著身下的女人,威脅著吼道:“你再亂動一次試試看,看我不把你剝得幹幹淨淨!”


    顧南溪被吼得胸腔一陣怒火,瞪著他,眼睛裏都是寒涼。她咬著牙,連唿吸也變得厚重起來。


    盛世見這女人總算安靜下來,這才騰出一隻手,滑動屏幕,撥了個電話過去。


    盛世冷著眼,開口冷冰冰地說道:“在哪裏?!”


    電話那頭,顧律川的聲音淡淡地說道:“軍區醫院。”


    盛世皺了皺眉,語氣有些冷,“你做的?!”


    “饒是我再恨他,也沒想過讓他死的念頭!”電話那頭,顧律川的聲音變得有些沉,頓了頓,他才開口說道:“他畢竟,是這院裏唯一和我還算親近的兄弟。”


    盛世掛斷電話,低頭,看著顧南溪,說道:“所以,你現在選擇信還是不信?!”


    顧南溪猛地別開頭,對他的誠懇視若無睹,語氣冰冷地說道:“有那麽重要嗎?!結果擺在眼前,李晨光中彈現在躺在醫院,你們的心思詭計難辨,我玩不過。”


    說完,她推開盛世,起身,往衣櫃的方向走去。


    拿起裏麵的厚衣服,她利落的穿上,然後轉身,看著盛世,語氣冰冷地說道:“我要去一趟醫院,今晚可能會很晚才迴來。”


    顧南溪直接拒絕了盛世的好意相送,叫了司機,直接去了軍區醫院。


    因為李晨光的傷是槍傷,牽扯太深,李家這邊倒是好計謀,利落的製造了一起車禍事故對其掩蓋。


    顧南溪來到醫院時,整個環境變得有些詭異。一名身著軍服的人走了過來,對顧南溪點了點頭,說道:“顧小姐,這邊請!”


    顧南溪還有些愣,被弄得懵了起來。但來人一派的嚴肅正統,冷眉冷臉的,讓她實在沒辦法拒絕。


    李晨光所住的位置很神秘,幾乎是過關斬將。


    等她終於到達手術室時,顧律川正冷著臉坐在等候室。


    旁邊坐著位身著軍服威風堂堂的老爺子,腰杆挺得筆直,臉色肅穆。


    顧南溪的眉心禁不住蹙了蹙,沒想到,李晨光與顧律川的外公,居然是這樣一位轟動內外的軍界人物。


    顧律川見顧南溪突然出現,眉心頓時皺了起來,起身,走到她麵前,冷著臉,說道:“有什麽事去外麵說,別在這裏鬧!”


    “鬧?!”顧南溪抬眼,目光諷刺地看著他,說道:“顧律川,你也有怕的時候嗎?!”


    末了,她突然又笑了起來,目光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老人,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原來,你也不是沒有後怕的人!”


    顧律川頓覺不對,擰著眉,幾乎是咬牙切齒,“顧南溪,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顧南溪看著她,突然笑了笑,說道:“這一身軍裝的老人要是知道自己後代不顧廉恥,強迫威脅,你猜猜,會怎麽樣?!”


    顧律川捏著他的手臂,語氣有些惱,更是冰涼地說道:“顧南溪,你是瘋了嗎?!你這樣做,有什麽好處?!”


    “好處?!”顧南溪看著他,突然沒來由地笑了起來,“看你能給多少?!”


    顧律川看著她,眉心裏都是暗沉。頓了頓,才開口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顧南溪看著他,開口,語調冰冷地是說道:“給我一個真相,還她一個自由。”


    顧律川卻突然笑了起來,說道:“裝得這麽冠冕堂皇,原來不過是滿足你自己的私欲而已。”


    顧南溪睨了他一眼,語氣變得更加的冷,“在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麵前,本來就不能按常理出牌。”


    顧律川的臉色頓時暗沉,看著她,變得更加的冷。


    狙擊李晨光的人,幾乎是帶著讓他必死的決心。


    如果不是他中途低頭去看手機,恐怕如今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就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隔著透亮的玻璃,她靜靜地看著沉睡的李晨光,手裏,握著方才李晨光母親特意遞給她的手機。


    手機裏,是陸西顧發來的最後一條短信,“我走了,別再來找我。”


    大抵,她已被徹底的列入了黑名單。


    顧南溪看著病床上的人,想著那個如今身體羸弱的陸西顧,現在不知身在何處,內心定的痛苦,卻是無人能說。


    “月光半島”設計部的事情實在太多,加之上次去場地勘察時闖出來的孫婧,顧南溪不僅身體疲累,心裏更是累得不行。


    她反複得琢磨著這裏的問題,孫婧和她差不多步入的月光半島,她也不像是對地形曆史多有研究,更何況,當年南山事件,她也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剛進入大學沒長大的小青年。


    怎麽會對這件事這麽熟悉,越想越是覺得不對。


    顧南溪看著手裏近期由設計部趕出來的設計稿,眉心蹙得更是緊。


    她現在根本不敢再有行動,生怕一不小心就釀成大禍。


    茶幾上的花已經徹底的枯萎,還散發出一絲濃濃的腐爛的味道。


    她走過去,正準備將那束凋謝的花扔進垃圾桶時,卻猛然間看見了包裝紙上放著的一張卡片。


    攤開,內裏附著一句簡短的字。


    大抵的內容是邀請,共進午餐。


    出事前,原來他曾想過邀請自己。


    想著眼下兩人焦灼的關係,真是讓人腦仁疼。


    她癟了癟嘴,將卡片扔進抽屜裏,轉身,按了內線,語氣冷冷地說道:“婷婷,麻煩你進來一趟。”


    歐陽婷婷聞言,立刻放下手邊的事,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堆著一臉的笑,說道:“又有什麽安排嗎?!”


    顧南溪坐在設計桌前,神色如常,抬手,用筆頭指了指不遠處的茶幾,開口,冷冷地說道:“嗯,把那個處理掉!”


    歐陽婷婷瞄了一眼茶幾上的話,立刻蹭了過來,雙手支在桌麵上,挑了挑眉,笑著說道:“哎喲,瞧瞧這花都謝成這個鬼樣子了,怎麽這才舍得扔了?!”


    顧南溪低頭處理著麵前的設計稿,抬眼,語氣冰冷地說道:“你要是再廢話,我就派你去工地!”


    歐陽婷婷癟了癟嘴巴,識趣地閉嘴,顛著小胖身子,不滿地抱起旁邊的花,小心謹慎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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