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訣不屑的哼了一聲,冷冷的看著那個小記者,蔑視的說道:“不知道是你鼠目寸光,還是維設計師夜郎自大。敢於daisy齊名,好歹也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冷訣這話一出,頓時引起周遭人的騷動。無疑一石驚起千層浪,娛樂記者的警覺性驚起,紛紛靜待下一步的事態發展。


    維乙安被冷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諷刺,當下幾乎是顏麵掃地,她的眼神含著冷冽的刀光,怨憤的瞪著顧南溪。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幾乎想要衝上去將顧南溪和冷訣給撕成碎片。


    孫婧可是個人精,相當懂得察顏悅色,有維乙安做靠山,她也沒有什麽顧及。


    見維乙安無法咽下胸腔裏的那口悶氣,心裏頓時氣惱不已,於是見機行事,猛地站了出來,揚起傲慢的下巴,雙手環抱於胸,冷笑一聲,迴應著說道:“既然dunm你說到資格,那我倒是想要問一問,憑顧南溪現在的資曆,與維小姐站在同一平台上競聘,是不是有些太欠妥當!?”


    冷訣猛地抬頭,深邃的眼眸裏盡是惱意,淩厲的眼神嚇得孫婧的背脊直泛寒氣,哆嗦著直往後退了幾步。


    那些後怕抵不過對顧南溪的怨憤,孫婧有些慌亂,哆哆嗦嗦的說道:“毫無資曆的人卻走到“月光半島”競聘賽的最後一輪,難道我們不該為她的對手求一個公平嗎?!”


    他守護了五年的顧南溪,是站在建築設計界頂端的daisy,居然受到這些莫須有的攻擊,什麽叫毫無資曆的人!?竟然還大言不慚的來為她的對手求一個公平!?


    能和daisy站在同一個台麵上競聘,她才該是祖上積德,燒了高香好嗎?!


    他可以忍受所有的非議與攻擊,但卻絕對不允許他守護的顧南溪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冷訣的臉變得更加的陰鬱,居高臨下的瞪著孫婧,薄唇冷冷開啟。


    顧南溪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幾乎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冷訣向來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毫無原則,現如今又是這樣的局麵,狠狠甩維乙安和孫婧一耳光的方式無疑是當場公布她是daisy的身份。


    可是,不可以!一旦公布出來,盛世肯定不會再讓她參與月光半島的設計。


    冷訣衝著孫婧冷冷一笑,嘲諷的開口說道:“你眼睛長在腦門上還是壓根就沒有眼睛!?你以為顧南溪隻是顧南溪!?daisy隻是daisy,她們……”


    顧南溪暗叫不妙,內心七上八下紊亂的跳動。


    她有些著急,抬頭,剛準備揚聲打斷冷訣的話時,場內的燈光卻猛地全數熄滅。


    心髒“咚”地落了停,顧南溪還沒反應過來,腰際“嗖”地躥上來一條手臂,她被嚇得心裏一陣的驚顫,剛準備尖叫出聲,腰間強勁的力道猛地將她一樓。


    一通天旋地轉,顧南溪隻覺得腳蹭地一下離了地,尖叫聲剛才漫上嗓子眼嘴被徹底給捂住,隻得憋著嗓音“嗚嗚”亂叫一通,在黑天暗地裏給人“劫”走了。


    顧南溪的心七上八下亂跳一通,附帶上次被綁架的陰影,腦中瞬間閃過無數最極端的想法。


    黑暗裏,一陣冷風而過,對方身上清冽而又熟悉的味道灌入鼻腔,心莫名的穩了下來。


    慌張的情緒才剛落下,那股胸腔裏的怨憤卻又突然爬了起來,帶著惱怒,顧南溪也沒有再顧及,抬起自己的高跟鞋衝著對方的膝蓋就是一陣猛踢。


    噢額!正中下懷,這酸爽簡直令人“欲罷不能”!


    尖頭高跟鞋的爆破指數相當的高,可是顧南溪卻隻覺得身後的人隻是頓了頓,並沒有發出任何悶痛的聲音。


    越是這樣,顧南溪的情緒越是高漲,耍橫似的開始扭了起來,張開嘴,衝著對方的手猛地就是一口。


    她咬得倒是來勁解氣,口腔裏都含著些濃濃的血腥味。


    對方一度的忍耐,由著她狠心的對自己,許久後,他才終於開口,聲音低沉的說道:“鬧夠了!?”


    這聲音倒是熟悉,一瞬間點燃顧南溪內心的怒火,她猛地推開盛世,憤怒的大吼道:“誰鬧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盛世見她一臉的怒意,想著她方才與冷訣兩人之間眉來眼去,情深意切的模樣,心裏的別扭感猛地就躥了起來。


    他心裏極度的不爽快,開口迴擊道:“隻不過中斷你和冷訣兩人眉來眼去,至於發這麽大的脾氣?!”


    嗬!這還倒打一耙了!?


    “你!”顧南溪氣得簡直要吐血,瞪著盛世,掙紮著想要擺脫他的束縛,“混蛋,你給我放手!”


    她這是巴不得立刻、馬上、現在就遠離這個精神不太正常的男人。


    盛世可不會讓她如願,見她想要離開,更是拽緊了手將顧南溪拖進自己懷裏,低頭看著她,語氣冷冷地說道:“顧南溪,你就這麽極力想要擺脫我?!”


    他的表情,有些隱隱的悲痛,在暗色的光影裏顯得尤為明顯。


    顧南溪的心沒來由的頓了頓,突然卻沒了言語,“……”


    “為了擺脫我,終於打出你的王牌了!?”盛世見她不說話,但憋了一晚上的話終於找到了機會,他攔著顧南溪的肩,語氣冷冷地說道:“冷訣是什麽人?!你們兩這麽堂而皇之的在媒體前麵亮相,是嫌自己身上招惹的禍事太少了!?你就不能安分一點!?”


    顧南溪盯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冷冷地反擊道:“除了你這個禍害,我還招惹誰了!?”


    “禍害!?真是中肯又貼切的封號!”盛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他胸口有些痛,那股痛沒頭沒腦,瞬間便不經腦,脫口而出的說道:“所以你就這麽能豁出去,前幾日還大義凜然悲怯萬分的痛訴南山的含恨而終,今日就將他們的死訊重新掀起,趁機將你是daisy的身份公諸於眾。你就這麽想贏,以致於不惜動用一切手段!?”


    “嗬!你這栽贓的技術還真是爐火純青。”顧南溪被氣得氣焰“嗖”地一下躥了起來,她也不甘示弱,仰起頭,盯著盛世,語氣冰冷的說道:“怎麽,怕了!?怕當年的事東窗事發影響言氏集團的聲譽,所以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了?!”


    暗色的光芒裏,兩人的目光對視,含著濃濃的憤怒,火光四濺。


    倒是那份勁,揚起的下巴,傲慢無禮,卻沒來由的對了盛世的胃口。


    盛世的心情突然就平複了下來,頓了頓,突然開口說道:“你這嘴,還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顧南溪掐準他的話,順著往下說道:“所以,你怎麽還沒有死。”


    盛世被她逗得心裏暢快起來,還能和他說這麽多話,說明她內心還是敞亮的,雖然對待自己還是有些偏見。


    盛世抬手,猛地將顧南溪攔在懷裏,溫熱的氣息靠近耳畔,語氣含著些沙啞,輕輕柔柔的說道:“南溪,別輕舉妄動!別和冷訣走得太近,也別讓人知道你是daisy的身份,你乖乖聽話,再等一等,我很快會給你一個交代。”


    顧南溪的眼眶毫無征兆的紅了,她仰著頭,含著水氣的眼眸對著漆黑的夜空。


    現在諸多殘忍,他們曾經明明那麽好,怎麽就被利欲熏心弄成了現在的這副局麵。


    心底有千千結,纏纏繞繞。


    顧南溪就這樣被他摟著,沒有做任何的迴應,良久後才開口,清清冷冷地說道:“等!?等到將“月光半島”拱手讓人,然後自己兩手空空還落得一堆不知輕重的罵名!?盛世,我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


    這些話,不多不少,不輕不重,卻讓盛世整個人徹底的僵住。


    話止於此,顧南溪收起自己的情緒,推開盛世,頭也不迴的轉身離開。


    會場內,因為突然斷電而有些喧鬧。


    不過多時,場內的技術人員便很快搶修好。


    風冷冷的吹了過來,撩起顧南溪的頭發,些微的發絲徐徐搖擺,背後瞬間亮起的建築,倒是映射出她離開時姿態的盎然與決絕。


    盛世看著她的背影,麵色陰鬱。他心裏有些惱怒,沒有將這一切處理好,讓她在這麽多人的麵前重拾悲傷。


    她的憤怒溢於言表,如今倒像是隻炸毛的小貓,撓得人心肺隱隱癢痛。以前會覺得她可愛,但這一次,盛世卻沒來由的覺得心疼,濃濃的,翻江倒海的疼。


    冷訣在會場內尋了許久,始終沒有發現人影,這才推開人群,慌忙著追了出去。


    他有些跌跌撞撞,一路慌裏慌張的喚著南溪的名字。


    這才剛出門,迎麵便看見從黑暗裏走出來的盛世。


    冷訣原本還算柔和的表情猛地收斂了下來,恢複往日冷冽,目光含著些幽深,冷冷的衝向盛世。


    他倒是不客氣,衝上前,抬手就要拽盛世的衣襟,怒道:“你把南溪帶去哪裏了!?”


    盛世眼疾手快,抬手迴擊,快速擒住冷訣,沉著臉,語氣冰冷地說道:“她去哪裏關你什麽事!?dunm,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麽,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冷訣也不示弱,揮拳迴擊,再拽著盛世的領口,憤怒的說道:“你到底把南溪帶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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