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整個人有些震住,麵色頓時有些難堪。


    冷訣倒是沒有等她迴答,隻是冷冷地笑了笑,說道:“顧南溪,這個坑是你自己跳進去的,以後哪怕是你哭著過來求我,我也不會再管你……”


    說完,冷訣沉著臉,轉身直往門外走去。


    顧南溪有些心慌,伸手,卻隻是微微碰到冷訣的衣角。


    那陣從衣角傳來的清風,如一記長著鋒利棱角的戾氣,猛地劃痛顧南溪的手心。


    她早已料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令周圍的人勃然大怒,但卻沒想到冷訣會怒火中燒到這個地步。


    她有些悵惘地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逐漸遠去的冷訣,心裏倒是逐漸沉寂了下來。


    或許這樣也好,少一個人招惹是非,多一點安安穩穩也好。


    她有些無奈地低下頭,她看著自己的手,語氣有些沉悶地說道:“晨光哥,讓你見笑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李晨光看著緊隨離開的顧南溪,張了張嘴,“唉!唉唉唉……”地叫了老半天,卻沒得到任何的迴應。


    顧南溪帶著些低落的心情走下樓,剛準備去門口叫車時,珀西卻從大理石柱後閃了出來。


    因為方才黑衣人的追逐,顧南溪心有餘悸,頓時被嚇得連連後退。


    珀西立刻上前,扶住她,壓低著嗓音說道:“南溪小姐,對不起,嚇到你了。”


    顧南溪驚魂甫定,拍了拍胸脯,一臉防備地說道:“你怎麽在這裏!?”


    珀西躬了躬身,語氣低沉地說道:“boss怕你遇到危險,特命我送你迴去。”


    顧南溪皺了皺眉,半晌後,這才嗓音沙啞地說道:“那走吧!”


    珀西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恭恭敬敬的帶領著她往車停靠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珀西不似以往的熱絡,變得有些冷淡。


    他一直臭著臉,仿佛顧南溪欠了他千八百萬似的。


    不過也對,顧南溪做的這一些列事情,在他看來都是對冷訣情深意重的辜負。


    顧南溪坐在後車座裏,靜靜的看著窗外逐漸退後的風景,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有些事一旦發生,或許真的沒有挽迴的餘地。


    如果再來一次,她或許還是會不顧一切的邁進盛世挖好的陷阱,即使冷訣千般阻撓,萬般不同意,她也依然如故。


    珀西麵色沉靜的坐在副駕駛,透過後視鏡仔細地打量著後座的顧南溪。


    她很平靜,平靜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是珀西有些不明白,那些同甘共苦遊走在生死浪尖的五年,顧南溪與冷訣之間建立的感情,那麽的堅不可摧。


    可是,她怎麽就能為了一個區區的“月光半島”,說放棄就這麽放棄了!?


    哪怕盛世之於她,是多年前萌芽的感情,但是冷訣之於她,難道不是這五年來最燦爛耀眼的浪花嗎!?


    珀西怔住,猛地深深地唿吸了口氣,壓低著嗓音,說道:“boss連著兩周沒有閉眼,通宵達旦的完成所有的工作趕迴來,剛下飛機就來找你了。”


    顧南溪皺了皺眉,扭頭,表情沉靜地看著前方,語氣也是有些薄涼平靜地說道:“珀西,不用這麽迂迴,你到底想要說什麽,直接說吧!”


    被當場這樣戳破,珀西倒是有些掛不住。


    他頓了頓,心理揣測著該如何開頭。


    或許插/入的話題有些難辨,珀西的麵色有些暗沉,半晌後,這才開口說道:“南溪小姐,你們之間的事我本不該多言,但是boss知道你在蓮城與盛少的事後,雖然惱怒卻並不當真。他總認為,這一切都是假的,畢竟在他心裏你的存在是特別的。”


    說道這裏,珀西立刻頓住。


    他抬了抬眼,透過後視鏡打探著顧南溪的表情,見她的臉色並沒有一絲情緒的變化,這才變本加厲地說道:“可是南溪小姐,你這麽狠辣辣的將這些一字擺開,真的沒有考慮過boss的感受嗎?!”


    珀西的語重心長,添油加醋,倒是令顧南溪的眉心立刻皺了起來。


    她有些無奈,歎了口氣,這才開口說道:“珀西,有些事我不想說太多,但是人這輩子總有太多身不由己,終歸有自己的理由。”


    珀西不傻,當然聽出了她語氣裏的無奈,於是立刻抓準時機,開口說道:“如果你是因為當年南山先生抱憾終身的“月光半島”這樣糟踐自己,那flro夫人的犧牲就太不值得了。”


    顧南溪立刻頓住,這句話說得稀裏糊塗的,怎麽牽扯出已亡故的人了!?


    她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悅地說道:““月光半島”和我姑姑有什麽關係!?”


    珀西有些激動,倒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無形中戳中一些隱藏的真相,他這才立刻頓住。


    幾秒後,他這才冷著臉,開口說道:“我的意思是,flro當年選擇讓你遠離是非之地,並不是為了讓你羽翼豐滿後再去蹚這趟渾水。作為一位母親,她想得最多的,是讓你活得輕鬆快樂。”


    然而,顧南溪卻耳朵敏銳的抓住了重點,眉心微微擰了擰,這才滿臉疑惑地開口說道:“母親!?珀西,你到底在說什麽?!”


    糟糕!


    說漏嘴了!~


    珀西心裏暗叫不妙,內心如搗鼓一般激烈。


    但這個人精,即使內心緊張無比,卻依然能保持著臉上的麵無表情。


    他的腦中不斷的急轉彎,半秒後,這才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這隻是一個比喻而已。”


    顧南溪的腦袋有些疼,不想再糾結這些問題,於是揮了揮手,打斷他,說道:“行了,有那個心思說教,倒不如想辦法迴去安撫安撫冷訣,你們往後的日子或許會好過一點。”


    沒想到會被這樣直截了當的拒絕,珀西的臉頓時僵住,他試探性地問道:“你真的不考慮我的建議!?”


    顧南溪不禁冷冷地笑了一聲,或許是因為自嘲,她的語氣裏帶著調侃的意味,說道:“你以為現在的局麵,還能一切由我!?”


    珀西當然明白,這一切解決起來並不是那麽簡單,他隻是皺了皺眉,說道:“這……”


    顧南溪倒是沉住臉,看著窗外淡淡的光影,語氣冷冷地說道:“蓮城的時局不比美國,不想讓冷訣惹麻煩,你就把他看緊一點。”


    珀西看著她,說道:“南溪,依照boss現在的能力,讓你全身而退也不是難事。”


    顧南溪卻並未遲疑,冷冷地否定了他的意見,“可是我不願意。”


    珀西當場愣住,卻沒了半分言語,“……”


    顧南溪看著窗外,冷不丁地開口說道:“你們誰也別來勸我,“月光半島”的問題我自己解決,你們誰也別來插手。”


    珀西讚同顧南溪的任何夢想,可是卻並不認同她今天的做法,於是有些遲疑地開口說道:“可是你的方式!……”


    顧南溪並沒有看她,隻是一個勁的看著窗外,嘴裏唿著熱氣,聲音悠遠地說道:“珀西,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哪怕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的人了!?”


    珀西當場愣住,頓時不知該如何言語,“……”


    顧南溪很不給麵子,直截了當地說道:“你無需掩飾,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珀西還在發愣時,顧南溪又開口,冷冷地說道:“你就直接把我當成這種人好了,反正我現在做的事,也是如此無疑。”


    珀西害怕她想太多,這才開口,試圖解釋道:“南溪小姐,我沒有把你當成那種女人。”


    顧南溪不想再多言,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聲音帶著些桑涼,開口說道:“停車吧,我自己迴去公司。”


    珀西一聽,立刻緊張起來,當場否決著說道:“不行,下午的黑衣人身份不明,我不能冒這個險。”


    顧南溪並未搭理他,這才反手扣住車門鎖,佯裝著要開門,語氣更是平靜冷冽地說道:“如果你不停車,那我就直接跳下去了。”


    珀西被嚇得不輕,我滴個乖乖啊!這是要跳車的節奏嗎?!


    想著當年在美國,顧南溪與冷訣外出遭遇追殺時,兩人相擁著滾下車時驚心動魄的畫麵,珀西整張臉頓時慘白一片。


    他根本不會懷疑,這個柔弱的女子會做出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當下立刻嗬斥著旁邊的司機,“快點停車!”


    司機被嚇了一跳,猛地踩了刹車。


    輪胎還在與地麵摩擦發出“吱”的聲音時,顧南溪已經快速拉開車門,單腳踩了出去。


    珀西被嚇得滿頭大汗,立刻迴頭看著顧南溪,著急地問道:“南溪,你有沒有事!?”


    顧南溪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單腳踩著地麵,衝著他揮了揮手,這才冷冷地說道:“沒事,別擔心!我先走了,你們迴去吧!”


    說著,便猛地鑽了出去。


    珀西有些心急,跟著立刻也跳了出去,扶著車門,大喊了一聲,“南溪,等等!……”


    顧南溪頓住腳,迴頭,目光清冷地看著他,說道:“還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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