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趴在座位上,整個人暈暈乎乎地,視野裏隻看到盛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她有些後怕,搖了搖頭,似乎很抵觸這種威逼感。


    盛世停在顧南溪的麵前,彎下腰,撫了撫顧南溪的背,聲音帶著些厚重,隱隱地有些寵溺,開口說道:“不是告訴過你,出門要穿厚實一點,這樣很容易感冒!”


    他的嗓音仿佛是魔咒一般,嚇得顧南溪真個人肩膀哆嗦了幾下。


    她一掌拍開盛世的手,抵觸著說道:“你放開我,我不要待在這裏,我要離開!”


    “……”盛世脫下自己的大衣外套,夾著自己的體溫,輕輕地披在她的身上,聲音依舊含著些許寵溺,說道:“我說過,別惹我生氣!”


    這樣的話倒是帶著些寵溺,卻隱隱的帶著些不怒自威。


    顧南溪格外反感這樣的逼視,她瞪了盛世一眼,語氣含著些惡劣,怒斥道:“盛世,你能不能別逼我!”


    盛世隻是略微地皺了皺眉,蹲下身,將顧南溪摟在懷裏,聲音生硬地說道:“我再說一次,想要離開簡直是妄想!”


    顧南溪簡直被氣得差點吐血,差點就可以擺脫魔掌,她瞪著盛世,惱怒地吼道:“你!……”


    見顧南溪並不願意,再加上第一次在醫院見到南溪時,她身上若有若無的痕跡,讓李晨光覺得事有蹊蹺。


    他一直懷疑,像顧南溪這樣倔強的女孩,如果不是心甘情願的跟隨,肯定是被脅迫的。


    他容忍不了這樣的事情,當下便出聲阻止,語氣含著些果斷,大聲說道:“盛少!南溪不想留在這裏,你不能這樣強迫她!”


    陸西顧的話讓盛世不禁冷笑起來,眼神冰涼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更是冷冽地說道:“強迫!?西顧,掂量掂量這兩個詞的深意再來見義勇為會比較好!”


    他的眼神太過淩厲,嚇得陸西顧不禁哆嗦起來,她看著盛世,整個人有些後怕,哆嗦著,“盛……盛少!……”


    盛世摟著虛弱無比的顧南溪,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的陸西顧,語氣毫無遮掩地諷刺道:“別把你自己的奢望強加在別人身上,陸西顧,如果你真的想反抗,尋找的對象或許是站在你的身後人!”


    說罷,盛世也不在多留,打橫抱著顧南溪,步態穩健地從她麵前走過。


    事已成定局,陸西顧也無能為力,隻是默默地坐在原地,頭也不敢迴。


    顧律川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著背對著自己,半個身子軟在李晨光懷裏的女人,麵色暗沉冰冷,他的眸光裏閃出一絲晦暗。


    這場規程被半路攔截,顧南溪等人的心情是低落的。


    打從被強行帶入病房,顧南溪還未沾到床沿,便開始像打了雞血般,撲騰撲騰的鬧了起來。


    礙於她的身份,醫生護士無人敢上前阻攔,隻得不聲不吭地站在門外,“冷眼旁觀”。


    盛世一反往日的易怒,這次倒是多了些耐心,任由顧南溪胡作非為,肆意地在病房內撒潑。


    自己滿腔怒火在旺,對方卻死活不搭理,顧南溪發了發脾氣便覺得索然無味,氣惱地坐在病床上,盤著腿,抓過手邊的軟枕就往盛世臉上砸去,大吼道:“盛世,你簡直是蠻狠無理!混蛋!你憑什麽困住我,憑什麽不讓我迴去,憑什麽!!!”


    盛世並未躲閃,硬生生地接住她的這擊重創,麵不改色地看著她。


    隨即,他彎下腰,拉過疊好的被子,輕輕地蓋住她的雙腿,語氣低沉地說道:“天氣冷,別涼了腿。”


    就像一記重錘猛地打在了棉花上,讓人真是力不從心。


    盛世突如其來的溫柔,嚇得顧南溪瞬間愣住,頓時滿眼驚恐地瞪著他。


    心裏惱怒不已,顧南溪耍起了小孩脾氣,抬腿,猛地踢開被子,直瞪瞪地吼道:“你走開!別管我!”


    盛世低頭看著麵前耍混的小女人,眉心閃出一絲寵溺,再度抬手拉過被子,穩穩地將顧南溪裹了起來。


    他的動作帶著些強勢,還有些別樣的溫柔,語氣更是低沉溫軟地說道:“乖!別鬧!”


    說著,緊了緊南溪身上的被子,抬手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語氣柔柔地問道:“今晚乖乖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命人送你迴蓮城,好不好!?”


    盛世的話,含著濃濃的溫情,讓顧南溪瞬間慌了心神。


    她抬眼,怔怔地看著盛世,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說什麽!?”


    盛世將她的長發往後撩了撩,語氣溫柔地說道:“我同意讓你迴蓮城,但時間是明天早晨,而不是現在!”


    顧南溪盯著盛世,半晌後,微微地皺了皺眉,眼裏的精光一閃,她有些防備地後退,語氣冷冷地說道:“又想要騙我!你以為我是有多傻,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當!?”


    盛世的胸膛受到強烈的撞擊,被顧南溪的拳頭掄得有些發疼。


    抬手撫了撫胸口,他的眼裏包含著寵溺,輕笑著說道:“力氣這麽大,看來是恢複得挺好。”


    被忽悠來忽悠去,顧南溪被氣得直想殺人。


    眼裏含著些震憤,瞪著盛世,惱怒地吼道:“你這個混蛋!放我要離開這個破地方!”


    盛世將被子往她身上掖了掖,好脾氣地說道:“如果你再這樣無理取鬧下去,迴蓮城的事,我可能就要再考慮考慮了!”


    顧南溪瞪著麵前突然耐心十足的盛世,眉心微微一擰,內心開始揣測他話裏的真實性。


    但她心知肚明,饒是自己現在毫無底線的鬧下去,結局依舊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她無法擺脫盛世的束縛,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離開這裏。


    胸口壓住一團怒火,顧南溪隱忍著,瞪了盛世一眼,說道:“是我求西顧姐和晨光哥帶我離開這裏,你別再為難他們。”


    盛世看著她,眉眼微微挑了挑,半晌後,帶著些允諾的意圖,微微地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應允,南溪的心這才立刻穩住,往病床躺去,裹著厚厚的被子,轉身,背對著盛世,語氣懶懶地說道:“我要先睡了,明天還要迴蓮城,你先走吧。”


    見她不再鬧騰,盛世這才深情穩了下來,替她掖了掖被角,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小聲地說道:“南溪,晚安。”


    說完,便站起身,往病房外走去。


    沈涼城的雙手環抱於胸,背抵著牆,見盛世出來,挑了挑眉,帶著些嘲諷的語氣說道:“喲嗬!二哥,看看這女人被你寵成什麽樣子了!竟然敢連夜逃跑!”


    盛世輕輕帶上門,眼裏含著冰光,直直地瞄了一眼送上門來的炮灰,語氣冰冷地說道:“你不寵女人,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嚐到肉味!欲求不滿的人,才會如此諸多抱怨,看人不爽快。”


    沈涼城被這樣冷嘲熱諷,當即臉上一燙,瞬間惱怒不已。


    他擼著袖子,預期不佳地說道:“比起二哥的稱心如意,勉強嚐了嚐肉味,至少我的女人不離家出走,心對我倒是始終如一!”


    他的諷刺盛世不是聽不明白,但她這樣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盛世的麵色一沉,眸光裏閃出一絲冰涼,看著沈涼城,語氣森冷地說道:“始終如一!?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帶了幾年的綠帽子竟然毫不自知!蘇挽歌與李煜的事,可比你眼裏的沙子大多了!”


    被翻來覆去的說著自己的感情問題,沈涼城的內心是崩潰的。


    他氣惱地看著盛世,心裏一口惡氣。


    原本是準備嘲笑盛世一番,卻沒想到反被他捉弄了一番。


    沈涼城心裏極度的不爽快,但嘴笨的不知如何反擊。


    盛世看了看手中的腕表,微微蹙了蹙眉,隨即開口說道:“我已經通知黑曜準備好快艇,明天外麵就離開這裏。至於迴蓮城後,她的手將由你和李晨光想辦法共同醫治。”


    沈涼城一聽,有些意外,跟著吼了起來,“離開這裏!?我去,你還真是縱容她這麽任性下去!?”


    盛世的眉心微微蹙了蹙,麵色有些暗沉,語氣更是不爽快地說道:“不然你有什麽好辦法!?留在這裏,你能保證讓她的手迴到正常,擁有正常的行動能力!?”


    沈涼城被他這樣刻板刻薄的要求堵得毫無言語,吱吱唔唔地說道:“我……”


    盛世的麵色漸漸變得有些暗沉,扭頭看了看病房裏側麵躺著的女人,聲音有些幽遠地說道:“她不喜歡這裏,想要離開,我不想勉強她。”


    沈涼城被他的黯然神傷弄得有些意外,微微地挑了挑眉,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勉強!?那她還不喜歡你,想離開你呢,怎麽沒見你放開她!?”


    盛世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地說道:“你在嘀咕什麽!?”


    “啊!?沒……沒有……”被抓了個正著,沈涼城被嚇得心肝亂顫,立刻應和著說道:“離開好!離開妙!蓮城的燈紅酒綠、鶯歌繚繚,倒是有些讓人想念啊!”


    看著他沒心沒肺的樣子,盛世便毫不留情麵,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再這樣浪/蕩下去,我覺得就有義務去提醒蘇挽歌把你修掉。”


    “啊!喂!不用這麽毒舌吧,我可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沈涼城一聽,頓時不快起來,跟著張牙舞爪地咆哮起來,“啊!喂!喂!……”


    盛世簡直不像搭理這個幼稚的男人,轉身,直直地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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