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城被戳中痛處,立刻開始炸毛,兇神惡煞地大吼,“你什麽意思……鄙視我!?……”


    盛世並不想聽他叫囂,抬步直直地往前麵走。


    被徹底忽視的沈涼城在後麵咆哮,“你懂什麽!?我那叫步步為營,斷其後路,才不是你們想的那麽無能!…….”


    “我說的真的!喂!你……站住!……”


    顧南溪帶著雀躍的心,從暗部的醫療部裏衝了出去。


    終於可以逃脫這座閉塞的牢籠的心情,卻在看到外麵白茫茫的飄雪和一望無際的滄海時瞬間化為烏有。


    顧南溪坐在的位置,是蓮城海域中間的一處私人島嶼,換句話說,哪怕顧南溪從暗部的醫療隊逃出來,也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裏。


    她心裏有些憤懣,瞪著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浪,心裏氣鼓鼓的叫囂。


    簡直是喪盡天良,毫無人性!


    資本家都是騙人的!


    赤果果的欺騙!


    顧南溪心裏憤憤的瞪了一眼,跺了跺腳,立刻轉身,帶著一身的怒氣,猛地往暗部的醫療部衝。


    盛世在門口,看著滿臉憤恨的顧南溪,微微地挑了挑嘴角,說道:“怎麽了!?”


    “你!……”顧南溪氣得滿臉通紅,抬手指著他,語氣悶悶地怒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盛世倒是沒有生氣,反倒是心情大好,笑著說道:“你說要離開,我也沒派人攔你,什麽故意不故意!?”


    沒派人攔!?


    廢話!


    這個立於海中的孤島,沒有艦艇船舶誰能離開!?


    還需要誰攔!?


    顧南溪胸中一口惡氣,衝著盛世暴怒著大吼道:“你!這是個什麽鳥不拉屎的地方,我要離開,立刻馬上!”


    盛世見她氣焰囂張,乖張跋扈得像極了當年的小傻子,眉眼裏瞬間升起一絲淡淡的暖意,他挑了挑眉,語氣低沉地說道:“顧南溪你這樣無理取鬧,難道是仗著我對你的無底線縱容!?”


    這人!是哪裏來的厚臉皮!?


    還真是,刀槍不入,愈來愈厚了!


    顧南溪瞪著他,“你!……”


    盛世立刻打斷她,語氣含著些不容忽視的威懾,冰冷地說道:“你有絕對的自由,但隻在我能看見的範圍內!”


    這簡直,是變相的軟禁好嗎!?


    顧南溪心情瞬間跌至穀底,氣悶地瞪著他,怒道:“你這混蛋!”


    盛世倒是沒和她計較,反倒是抓著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淡淡地說道:“隨便,你罵得開心就好!”


    這般溫柔隨意的動作,讓顧南溪瞬間晃了神。


    她的手被握住,指腹間能感受到盛世掌心裏細密的紋路,以及灼灼暖暖的溫度。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她有些愣神,抬眼,看著盛世如雕塑般精致的側臉。


    內心仿佛湧出一隻小鹿,突然四處亂撞。


    不受控製的感覺,攪得心中那潭沉寂已久的深潭,泛起微微漣漪。


    顧南溪微微皺了皺眉,猛地甩開盛世的手,抬腳直直地往房門跑去,“我懶得很你說!”


    她跑得有些急,剛到門口,迎麵便撞上了沈涼城。


    沈涼城扶著杯撞得生疼的胸膛,麵色瞬間難看到不行,剛準備破口大罵,在看到顧南溪時猛地收住。


    他看了眼不遠處站在雪中的盛世,轉眼,衝著顧南溪挑了挑眉,打趣著說道:“不是要跑,怎麽,又突然折迴來了!?還是抵不過我二哥的死纏爛打!?二嫂,我家二哥真不錯,要不你就從了!?”


    顧南溪心裏氣悶,這下好不容易送來一個受氣包,怎麽能輕易放過。


    她抬眼,瞪了一眼沈涼城,衝著他大吼道:“關你屁事!要從你自己去從,沒人攔你!”


    說完,狠狠地踩了他一腳,轉身,往裏奔去。


    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沈涼城,被突如其來的襲擊重擊得哀嚎連連,捂著被踩痛的腳在原地一陣陣地跳。


    他指著顧南溪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後的盛世,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啊!?啊喂!怎麽個情況!


    說好的素質呢!?


    有你們這樣談戀愛遷怒旁人的嗎?!


    啊!?


    你這不是在逼我爆粗口嗎?!


    淩晨時分,暗部的醫療所的地下宮殿內,言氏集團的幾大妖孽齊聚首。


    言易山剛從國外趕過來,或許是還未倒好時差,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累。


    他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猛地喝了一口白蘭地,抬眼,看著盛世,語氣低啞地說道:“你這次的動靜這麽大,是不是有點太反常!?”


    顧律川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搖了搖頭,接著打趣道:“為了個女人,動用黑白兩道各路人馬,反常指數異於常人。”


    盛世給自己灌了口酒,眸光裏閃過一絲冰涼,冷冷地反擊道:“你們不用借這些犀利的詞語,來宣泄身為單身汪的不滿!”


    言易山的嘴角抽了抽,不滿地吐槽道:“我靠!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


    霍琰受不了,撩著衣袖,憤憤地說道:“吖的!二哥你這是在鄙視我們的意思嗎?!”


    盛世懶得理他的動怒,懶懶的看了他一眼,雲淡風輕地說道:“事實勝於雄辯,何須我刻意鄙視!?”


    顧律川受不住,立刻笑起來,“噗……你好毒!”


    這時,地下宮殿的門被拉開了。


    沈涼城脫下自己的醫師長袍,穿著一身帥氣的西裝,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霍琰見狀,立刻將旁邊的杯子拿起,用眼神衝他示意一番,隨後將杯子扔了過去。


    兩人的默契程度,隻需要一個眼神,沈涼城機警的閃步,抬手,猛地將酒杯接住。


    酒杯中的酒在他迂迴的緩衝力道裏,竟未灑出來一滴。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品著酒杯裏的酒,隨即笑了笑,說道:“這酒一嚐,就知道是大哥從美國帶迴來的好東西!”


    言易山挑了挑眉,語氣低沉地說道:“你小子的舌頭夠精明的啊!一嚐就嚐出來了!”


    沈涼城笑了笑,說道:“那是,這種酒,可不是錢就能買到的!”


    言易山抿了口酒,說道:“既然酒已經喝了,那咱們也該談談正事了!”


    沈涼城有些不明所以,問道:“什麽事!?”


    霍琰有些著急,立刻插話,大聲說道:“小五你傻啊!現在的大事,當然二哥與南溪的事啊!咱未來二嫂的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確定沒有診斷失誤!?”


    沈涼城最受不了別人懷疑自己,立刻不滿地說道:“我去!你這懷疑的口氣,是在質疑我鬼醫聖手的能力!?”


    霍琰擼了擼嘴,不屑地說道:“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給你點陽光,屁股還真翹天上了!?”


    沈涼城更加的不屑,白了他一眼,語氣冷冷地說道:“切!作為神一般存在的人,才懶得和你這門外漢斤斤計較!”


    “你!?”被這樣的鄙視,霍琰哪裏受得了,立刻擼著袖子,開始下戰帖,語氣橫著說道:“是不是皮癢,又想要來打一架了!?”


    沈涼城剛才被顧南溪重擊,心裏本來就有氣,再加上霍琰這樣一激,立刻來了勁,開始跟著叫囂起來。“來啊!who怕who?躲的人是孫子!”


    兩人這拉開的戰局,將正經事給忘了個透出。


    旁邊的顧律川瞄了一眼臉色愈來愈黑的盛世,立刻揚聲打斷他們,說道:“得了,得了!你們兩別在一起就掐架,吵吵嚷嚷的,小心待會被扔進海裏喂魚!”


    霍琰立刻驚覺,收住手,衝著沈涼城挑了挑眉,提醒道:“喂!不想被牽連,趕緊說說未來二嫂的事!”


    沈涼城白了他一眼,不滿地嘟噥道:“要你多嘴!”


    霍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往後退一步,不屑地說了句,“切!”


    沈涼城上前,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流理台上,討好似的看著盛世,諂媚地說道:“嘿嘿!二哥……”


    盛世抬眼,眸光裏盡是寒意,語氣冰冷地說道:“別告訴我,你忙裏忙外繞了這麽多圈隻是在和我玩迂迴戰!”“我要你真真實實的告訴我,她的手,到底怎麽樣!?”


    沈涼城有些為難,吱吱唔唔地說道:“額!這個!……”


    盛世的眉心蹙了蹙,有些等不了地怒道:“快說!”


    沈涼城被吼得有些心膽俱損,立刻捂著小心髒,哆哆嗦嗦地說道:“說!說!就說……”


    他頓了頓,抬手直撓頭,瞄了一眼盛世黑沉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二哥……在說之前,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盛世的眼眸裏冷光“嗖嗖嗖”地直戳沈涼城的身體,“……”


    沈涼城被嚇得不行,上下的搓著手,最後鼓足勇氣,幹脆一閉眼,直截了當地說道:“南溪的手想要再恢複到正常,已經沒有可能了!”


    “你說什麽!?”盛世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力拽著沈涼城的衣領,大吼道:“作為鬼醫聖手,你先現在告訴我沒有可能!?”


    原本就設想過會遭到遷怒,卻沒想到盛世這樣的不受控製。


    脖子被勒得有些緊,讓人直喘不過氣。


    沈涼城閉著眼,卻能感受到盛世熊熊的怒火。


    他半睜著眼,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隨後討饒似地安撫道:“唉!唉!唉!二哥,你冷靜點,先聽我說!”


    盛世可是無法再多做冷靜,隻是揪著沈涼城的領口,衝著他威脅道:“你要是治不好她的手,我讓你一輩子握不了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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