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在健身房帶了很長時間,將自己裏裏外外的cao練了一番,滿身的汗水衝刷過後,內心積壓的情緒得到舒緩。


    衝了個澡,他現在倒多了幾分冷靜。


    書房內的檀木桌上放著已經有些時日不再觸碰的香煙,想也沒想的點燃了一根。


    火光“唰”地一聲,隨後變成點點星火,煙霧也在瞬間擴散開來。


    盛世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或許是太過心急,被嗆得立刻咳嗽起來。


    那股濃煙襲擊著唿吸粘膜,讓盛世一頓好受,硬是咳得心肺都快疼得出來。


    良久,盛世在幾聲濃重的咳嗽後,漸漸的開始好轉,隻是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寂寥。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隻是反複的端詳,細細的打量著,卻並未再多吸一口。


    此時,窗外麵下著絨雪,整個世界寧謐一片,盛世的眼眸沉靜悠遠,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些畫麵。


    那是許久以前,也是因為一隻香煙,他與顧南溪之間第一次有了碰撞,忙得焦頭爛額的自己,用太過激的言語訓斥她多管閑事,氣得她當場跺腳,甩著一張黑臉,氣急敗壞地離開。


    他始終記得那時候,顧南溪眼裏擎著的淚水,欲落未落,表情更是委屈令人心生惻隱。


    那時的言氏集團根基還不算穩,各方勢力為了控製它的迅速壯大,硬是多方夾擊,讓他腹背受敵,舉步維艱。


    那時的他雖對自己的行為有些懊惱,卻沒有閑情逸致,去照顧那個小女人的心思。


    可是那個執拗、原本對自己糾纏不休的女人,卻突然鬧起了脾氣,鬥膽的和他拉開冷戰局勢,並且絲毫沒有低頭迴轉的餘地。


    他一邊忙於應戰,一邊還要派黑曜多方打探她的境況,事業與愛情的兼顧,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終於在言氏集團大獲全勝,並且在蓮城獲得一席之位時,向來鋼筋鐵骨身體健康的他還是倒了下去。


    人在病痛中時,總會想念能給予自己溫暖的人,當然他也不例外。


    可是,他在病房裏打著點滴滿臉病容,癡癡等候了許多時日,卻絲毫不見半點顧南溪的身影。


    心裏憋悶得難受,卻又不想低下高貴的頭,隻得在心裏溫吞地謾罵那個狠心的女人。


    感冒發燒的情況很嚴重,那時的盛世一直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每天心裏想著那個狠心不來過問自己的小女人,一邊精神萎靡的抵禦著病痛。


    半夜,嗓子裏哢著痰,讓他很不好受,於是皺了皺眉,低聲吼道:“黑曜,痰盂。”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人拿起旁邊的痰盂放在他麵前,另一隻手撫著他的背,緩解這一刻的不適感。


    對方的手很輕很軟,一下震住了他的心神,下意識地抬眼,便看見顧南溪眼裏含著淚,表情凝重地看著自己。


    她哭了!?


    為什麽哭呢!?


    這對於向來活波開朗、沒心沒肺的顧南溪來說,仿佛是一個無法解答的悖論,他這樣想著,眉心也跟著皺了起來。


    顧南溪端起旁邊的水,讓他漱了漱口,然後將痰盂放在一邊,剛準備走,就被身後的他用力穩穩的拽住了手。


    顧南溪心裏還賭著氣,扯了扯手,衝著他,低聲怒道:“你放開我!”


    這人好不容易來,怎麽可能輕易放開!


    雖然自己生著病,但相對顧南溪還是頗有些力氣,當下手腕用力,猛地將顧南溪拉了迴來,“來都來了,你還想往哪裏跑!?”


    顧南溪原本就重心不穩,加上自己這略微的施力,頓時就亂了陣腳,跌跌撞撞的往他懷裏摔了過去。


    好不容易盼來的溫香軟玉入懷,當然是敞開懷抱,將她穩穩地扣在懷裏,那份熟悉的味道讓他禁不住心胸舒暢,當下便道出了心裏的話,“南溪,我想你!”


    顧南溪心裏依舊氣惱,眉心再被他這樣陷害,狠下心,抬手擰著他的腰,狠狠地用力一掐。


    “嘶!”萬萬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硬是疼得直抽氣,扣住她的腰,咬牙切齒地說道:“膽子大了,居然還敢掐我!”


    老虎頭上拔毛的顧南溪並未意識到危險,自己心裏老大不爽幾天,嘴裏也開始不饒人,恨恨地說道:“有什麽不敢的,你就是活該!……”


    盛世記得,那時的她的唇瓣那一張一翕飽滿紅潤又明豔勾人,內心洶湧澎湃,抬手用力扣住她的腦袋,蠻力地吻了上去。


    大放厥詞的顧南溪,被突如其來的偷襲,硬是將所有的話給吞進了肚子,隻是細細碎碎地吼道:“盛世!……你!這!個!se!胚!……”


    顧南溪被他連本帶利的討還了迴來,事後,顧南溪伏在自己的胸前,冰涼的指尖隱隱的戳著他的胸口。


    那種柔弱無骨的挑釁,真是讓人恨不得當場把她給辦了,當然他也這樣做了,立刻抓住她作亂的手,隱忍著內心潛伏的猛虎,威脅著說道:“給我安分一點!再亂動,就把你就地正法!”


    顧南溪伏在他的胸口,撅著嘴巴,抬手戳了戳他的額頭,跟著也警告道:“你別無時無刻jing蟲上腦,見人就想要撲倒!你現在要無時無刻強化自己做病人的意識!!意識……意識懂嗎!?”


    真是要被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唇氣得半死,伸手就要捉她,哪知道顧南溪這下敏感度提升,搶先一步從他身上滑了下去,彈跳開,站在離他一米來遠的距離。


    氣得磨牙謔謔,真想立刻把她抓過去,狠狠地懲罰一番,當下麵色一沉,雙眼鎖定她,咬著牙齒,憤憤地低吼:“你!你給我過來!”


    顧南溪才不上當,雙手叉腰,仰著下巴,說道:“哼……醫院是個聖潔的地方,我是不會配合你,助紂為虐的,太傷風雅了!”


    那時自己的欲望正盛並且有上漲的趨勢,被她氣得胸腔氣喘,頓時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顧南溪嚇了一跳,硬是沒來得及想,立刻衝上去,開始拍著他的背,一遍著急的問道:“怎麽樣?!是不是很難受,你和我吵什麽吵……啊!喂!……唉……”


    原本低頭咳嗽的自己被她這軟軟糯糯的疾唿弄得瞬間狼變,立刻將她拖拽著上了那張豪華的vvip大號病床,開始用各種姿勢將她裏裏外外的懲罰了遍。


    發泄著這些時日對顧南溪的想念,以及心理被她賭氣忽略的怨氣,當下整個人更是神清氣爽許多。


    那天夜晚,他抱著被自己吃得柔軟無力的顧南溪,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好眠。


    那場大病過後,咳嗽卻持續了很久。


    顧南溪理所當然的開始看管他,她發揮自己明銳的嗅覺,隻需要用那隻小巧的鼻頭一聞,便能從他身上嗅出是否有香煙的味道。


    每日兩人的約會,她必定要先摟一摟自己,輕輕地嗅一嗅衣襟外套上的味道,然後絮絮叨叨的告誡他,吸煙對肺部的影響。


    那些時日,他享受著被她的看管,理所應當的接納她毫無保留的愛。


    她鮮明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糾纏不休,絮絮叨叨,穿著亮麗的裙裝撒著嬌。


    她的徹底消失,殺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自己孤身一人,守著這個偌大的蓮城,尋找她的腳步與氣息。


    可是哪怕他極力的挽留,還是無法阻擋時間的流逝,容顏的衰老,以及城市的更替。


    他很想念她,所以開始很迅猛地抽煙,因為隻有在煙霧迷蒙繚繞裏,他才能感覺,顧南溪的存在。


    他甚至在想,她會不會突然跳出來,雙手叉腰,撒潑地讓自己戒煙。


    可是,她並沒有,她消失了五年,整整五年的時間。


    現在,她迴來了,就躺在離自己不遠的臥房裏,他們甚至共枕眠許多時日,可是,她卻不再是五年前的顧南溪。


    她沒有了往日嬌嫩的嫵媚,沒有對自己的依賴,有的隻是想盡一起辦法,從自己的牢籠裏逃開奔向別的男人懷抱。


    盛世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他花了那麽時間與精力,等迴來一個並不再愛自己的女人,這一切,顯得自己的所作所為真是愚蠢到了極點。


    可是,他竟然會樂此不疲,並且絲毫無半點悔意。


    香煙已經燃燒得差不多,忽明忽暗得火星逐漸往煙蒂蔓延,當那絲灼熱的火焰傷及肌膚時,盛世這才驚覺過來。


    他與顧南溪的關係便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正如這枚煙蒂,灼痛了肌膚自然有人會甩掉,可是他是那麽固執的人,疼就一起疼吧,反正他不會輕言放手。


    盛世將那枚煙蒂在煙灰缸裏攆滅,這才踱著步子,往書房外走去。


    鍾媽圍著圍裙,正貓著腰,輕手輕腳的收拾起大廳,見盛世從樓上下來,頓時神經緊張,低聲喚了句,“盛少!”


    盛世淡淡地應了一聲,邁著步子往旁邊的酒櫃走去,到了杯年份和味道極佳的白蘭地,喝了一口,這才開口問道:“她呢!?睡下了嗎?!”


    鍾媽不敢怠慢,立刻停下手邊的工作,點了點頭,說道:“南溪小姐方才喝完薑湯,已經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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