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璉在他懷裏坐起來,賀三郎一條長臂圈住她,以防她不小心從‘床’沿滑下去。。шщш.79xs更新好快。


    錦盒設計的很‘精’致,側麵有一個暗鎖,輕輕一撥,盒子就會彈開。


    隻聽到“啪嗒”一聲,錦盒打開,靛藍‘色’的絲絨上躺著一枚羊脂‘玉’佩,雪白雪白毫無一絲瑕疵,‘玉’佩不大,隻有大拇指大小,刻成一個形狀栩栩如生的駿馬。


    駿馬身上的鬃‘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見這‘玉’佩價值不菲,‘玉’佩上綴著編了金線在裏麵的紅繩,顯然是戴在頸上的飾物。


    楚璉的生肖是馬,與原書中的楚璉一樣。


    她一雙澄澈的眸子泛著光,顯然對賀常棣第一次送的禮物非常喜歡。


    她拎起這塊‘精’致的‘玉’佩在賀三郎眼前晃了晃,甜蜜的笑道:“什麽時候買的?”


    賀三郎俊容僵硬,他一直在觀察她臉上的神‘色’,當他發現她嘴角真心的翹起時,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天知道,他剛剛把新年禮物送出去的時候有多緊張,心裏更是忐忑到不行,他想過千萬種可能,萬一她不喜歡怎麽辦,萬一她嫌棄這塊‘玉’佩低廉又如何,總之,所有的忐忑在看到她欣喜的容‘色’時終於落定。


    不過賀常棣一向是個別扭的,聽到楚璉問話,也隻是低聲答道:“去宿城的時候隨手買的。”


    隨意個屁啊,這家夥為了這個禮物也不知道躺在‘床’上想了多少天,直拖到年二十七的時候才讓來越去宿城千挑萬選選來的,險些把來越給跑死。


    這小小一塊羊脂‘玉’,幾乎‘花’完了他身上所有的積蓄,其實他想要買更好,隻是他目前的能力也到此為止了。


    楚璉明白他說違心話,她嘻嘻一笑,湊近了賀三郎,“我家夫君運氣還真是好呢,隨便買一塊‘玉’佩就是馬的形狀,還是一塊不可多得的羊脂‘玉’,若是有下次,不如幫我多買幾塊,讓我迴京送人。”


    賀三郎額角‘抽’了‘抽’,再買幾塊,不如現在就把他賣了吧。


    楚璉攤手將‘玉’佩伸到他麵前。


    白糯的小手正中映著雪白溫潤的羊脂‘玉’佩,要晃‘花’了賀常棣深邃的眼,他不解抬眉,用眼神尋問她做什麽。


    楚璉扶額,鼓了鼓腮幫子無語的道:“幫我戴上啊,你買給我難道不是想我一直戴著嗎?”


    賀三郎這才冷酷著一張俊臉,接過‘玉’佩,撩起楚璉覆在身後黑發,‘露’出一截白膩的脖頸,隨後輕柔的將那塊馬形的羊脂‘玉’戴在她的脖頸間。


    瓷白肌膚掩映著金線相間的紅線,順著紅線目光就掃過弧度溫和的下顎,到達前方微微攏起的地方。


    那塊‘玉’佩就落在上方,像是最美麗的點綴,也像是他給她最深的烙印。


    楚璉掙開賀三郎攬著自己的手臂,轉過身來,甜笑著問他,“好看嗎?”


    賀三郎容‘色’溫潤,伸手撫了撫楚璉‘胸’前綴著的‘玉’佩,欣然頷首。


    “好看。”他聲音低沉沙啞。


    楚璉愕然,哪裏想到他這個時候都能情動,趕緊將‘玉’佩塞進衣襟裏,快速的下了‘床’,走到桌邊,“你先休息,我這紅包還沒拆完呢,我拆完就睡。”


    賀常棣俊容微窘,這次倒是沒攔楚璉。


    反正他已經睡在媳‘婦’兒‘床’上,目的達到,也就不那麽計較其他的了。


    經了剛剛那暖心又讓人心跳的一幕,楚璉其實根本就沒什麽心思拆紅包,隻不過是為了避免尷尬這才又坐迴桌邊。


    心不在焉地打開司馬卉送的荷包。


    紅‘色’繡著纏枝紋的荷包本來就已經被楚璉拆開,楚璉微微傾倒,荷包裏的東西就滑了出來。


    溫熱的手心一陣冰涼,楚璉低頭掃了一眼,隨即就一愣,下一秒她手心攥緊,偷偷瞥了一眼身後靠在‘床’頭的賀常棣,僵硬的笑了笑。


    賀三郎眉心一擰,疑‘惑’道:“怎麽了?那荷包裏裝了什麽?”


    楚璉忙道:“沒什麽,隻不過是幾張銀票而已,我出去喚問藍端熱水進來。”


    說話間就快步出了臥房。


    賀常棣盯著媳‘婦’兒的背影,眼眸突然深沉起來。


    打個熱水,哪裏要出去喚人,耳房就在旁邊,一般主子屋裏都拴了叫鈴的線連著耳房,換丫鬟進來伺候的時候,隻要拉一拉線就成。


    楚璉到了外間撫了撫‘胸’口,長籲了口氣,迅速將手心裏的東西藏了起來,這東西要真讓賀三郎那個蛇‘精’病看到,心裏肯定會留下疙瘩。


    幸好剛剛她是背對著他而坐的。


    楚璉歎口氣,叫了問藍,這才重迴了寢房。


    楚璉迴來,賀三郎什麽也沒說,好似剛剛的事情他根本沒發現過一樣,楚璉洗漱後,他就攬著她睡了。


    次日大年初一,即便是人煙稀少的涼州城,一大早的也能聽到幾聲稀稀拉拉的爆竹聲。


    雖在北境,但是一應禮節卻是不能疏忽,楚璉一大早就起‘床’去安排送給錢大將軍等人的拜年禮。


    楚璉起身的時候,賀常棣還在睡,她輕輕給他掖了掖被角,並未驚醒他,小聲的穿衣下‘床’了。


    楚璉一出寢房,賀三郎就睜開了眸子,他先是盯著帳頂看了一會兒,片刻後,他一把掀開了被子,‘抽’了屏風上的披風搭在身上就去了外間。


    他一瘸一拐的模樣出來著實將外麵守著的問青嚇了一大跳。


    “三少爺,您這是……”


    賀常棣冷冷看了她一眼,寒著聲道:“去守著‘門’,別讓別人進來。”


    問青驚訝地瞪著他,可惜在賀常棣冰冷眼神威懾下,很快就敗下陣來,帶著滿心的忐忑去守‘門’了。


    等到問青將‘門’關上且退了出去後,賀常棣才到處翻箱倒櫃起來。


    在軍營裏待過一段時間的賀常棣順著蛛絲馬跡找東西飛快。


    不多時,他從暖炕炕頭的枕頭下‘摸’到了一塊質地冰涼的東西,拿出來一瞧,瞬間,便叫他渾身僵住了。


    這也是一塊駿馬形狀的‘玉’佩,同樣是羊脂‘玉’,但是不管是做工還是‘玉’的質地都勝他送的一籌。


    他自小在世家勳貴中長大,一眼就能分辨東西的好壞,這塊‘玉’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恐怕是前朝的老東西,說不定還是從皇宮裏流傳出來的,是真正的價值連城。


    與這塊駿馬‘玉’相比,他那塊就黯然失‘色’起來。


    可是楚璉卻暗暗將這塊‘玉’藏了起來。


    賀三郎心間暖意融融,他明白楚璉這麽做的用意。


    賀常棣怔了片刻,又小心將‘玉’放迴原處,吩咐了一聲,叫問青進來。


    他靠在‘床’頭,容‘色’冷峻,氣質清冷,在軍中練就一身迫人的威懾力讓問青情不自禁低下頭。


    她與問藍是在鍾嬤嬤的教養下長大的,年幼的時候也沒有少見過三少爺,但是如今再在北境見到這位主子,總覺得渾身的壓力越來越大,到如今在他麵前,竟然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問青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忐忑尋問:“三少爺喚奴婢是何事?”


    賀三郎聲音如啐冰,“你們‘奶’‘奶’昨日收到的荷包是誰送的?”


    問青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又擔心三少爺和三‘奶’‘奶’之間有什麽誤會,連忙答道:“三‘奶’‘奶’昨日收到的纏枝紋的荷包是司馬將軍贈予的,奴婢是親眼瞧見的。”您可千萬被誤會了三‘奶’‘奶’收了別的不相幹的人的東西。


    賀常棣眼眸微微一眯,司馬卉,又是這個司馬卉!


    楚璉是他媳‘婦’兒,他來湊什麽熱鬧,這個可惡的男人婆!


    問青雲裏霧裏的從寢房出來,搞不明白三少爺為什麽隻問了一句荷包的事情就放她出來了。


    獨自一人靠在‘床’榻邊的賀三郎卻在深思。


    原本他是不在乎那些身外物的,銀子什麽的夠用就成,況且他在軍中根本就沒‘花’銀子的地方,但如今瞧來,不賺些銀子是不行了。


    最起碼的,他送給自家媳‘婦’兒的東西可不能被別人給比下去。


    年禮一上午也就準備好了,讓莫成貴帶著家將們將東西都送去軍營派發了。


    楚璉才忙完,秦管事就笑眯眯地進了堂屋。


    這段時日,他一直忙活著楚璉布置的事情,人倒是比在盛京城的時候瘦了一圈,臉也不是那麽圓,變得有棱角起來。


    俗話說,每一個胖子都是潛力股,瘦下來的秦管事倒也是個濃眉大眼的好男兒。


    這未語先笑的笑麵虎模樣,倒是真有兩分大管事的架子了。


    楚璉坐在堂屋炕上喝著紅豆蓮子粥,瞧他進來時滿麵‘春’風的模樣,也笑了起來,“好事兒?”


    到了楚璉麵前,秦管事不忘禮節,先是恭敬給楚璉行禮,又道了新‘春’吉語,然後才匯報正事兒。


    “功夫不負有心人,小的終於將三‘奶’‘奶’吩咐的事情辦成了。”


    楚璉雙眼一亮,秦管事的速度還真是叫她小小吃驚了一把。


    她放下手中甜白瓷的小碗,“什麽時候可以開市?”


    “最遲後日,蠻人不過‘春’節,這個時候恰好是物資最為缺乏的時候,地點小的都打聽好了,一共十八處,東西這兩日就陸續運過去,隻要人手一齊,立馬就能開市。”


    楚璉毫不吝嗇的誇讚,“這件事你做的好,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到時候咱們手上換得的東西先提供給北境邊軍,若是他們不需要,再照著我的計劃辦。另外,其中得到的‘抽’成給北境邊軍四成,我們拿六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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