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一臉黑線。


    你跟個保安較什麽勁?還偏偏要拉自己下水。


    輕輕聳了聳肩,沈墨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直接背著林幼薇走進樓裏。


    隻留下黃毛綠毛在風中淩亂。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綠毛一臉同情地看著黃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看開點,至少......咱們可是保安,肯定比那個軟飯男要強,我敢說,遲早,你會抱得美人歸!”


    想起林幼薇剛才對自己說的那些絕情的話語,黃毛就失望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把頭埋在地底下。


    丟臉啊......


    他現在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少走了五十年彎路還是多走了十年彎路了.....


    阿西巴!


    ......


    另一頭。


    沈墨抱著林幼薇坐上電梯,樓道口的裝潢非常豪華,掛壁大燈,兩米高的大花瓶,水晶地麵.....


    這小區的樓棟不像是尋常的套房,反而更像是一棟棟別墅。


    外麵看上去挺普通的,內裏卻是別有洞天。


    林幼薇的房子在九樓。


    雖然她不過一百來斤左右,不過沈墨背了一路,雙手也給勒得通紅,好不容易走到門口,林幼薇的鑰匙卻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大哥,你玩我啊?”


    沈墨仰天歎了聲氣。


    眼見他越來越沒耐心,林幼薇也不逗他了,小臉湊到門把手邊上,叮咚一聲打開了門。


    “咳咳....不好意思.....我忘了這是人臉識別。”


    林幼薇撓著頭,怎麽看都像是在撒謊。


    沈墨強忍著把她按在地上摩擦的衝動,一進門就把她放在沙發上,轉身就要走。


    “喂,你是不是生氣了?”


    林幼薇撲棱著大眼睛,寫滿了委屈。


    聞言,沈墨的步子一頓,轉過身來看向林幼薇,滿臉的人畜無害,很是認真地道了句,“這不怪你。”


    “那怪誰?”


    林幼薇鎖著眉頭。


    “怪我。”


    “怪你什麽?”


    “怪我魅力太大,這是哥的錯。”


    林幼薇:.......


    “你還是趕緊滾吧。”


    “好嘞。”


    沈墨如蒙大赦,轉身就走,頭都不帶迴一個的。


    “男人狗,男人都是狗!”


    看著他的背影,林幼薇攥起沙發上的一個粉紅布偶,狠狠地揉搓著。


    關上門,沈墨迴頭看了一眼,默默地脫下西裝外套,疊好放在門口的鞋架上。


    這樣子,那個黃毛保安估計就不敢再隨意打擾林幼薇了吧?


    “也不知道現在的人什麽眼光,啥樣的不好,偏偏喜歡這樣式的.....”


    路過保安亭,沈墨掃視了黃毛一眼,倒也沒再對他冷嘲熱諷,徑直走了出去。


    他還急著趕去參加同學聚會。


    “就差你了,大班長,啥時候到啊?”


    叮咚一聲,剛坐上車,沈墨就收到了大學時候的死黨,兼班級學習委員黃大良的消息。


    “十分鍾。”


    沈墨微微一笑,言簡意賅地迴了句。


    “十分鍾.....不著急,路上堵車,開快點,安全什麽的都不重要,兄弟們最重要。”


    那頭迴了句不正經的話。


    沈墨暗罵了一聲混球,“難不成想去殯儀館聚餐啊?”


    那頭很快又迴了。


    “要是真那樣的話,可能是咱們班到得最齊的一次。”


    沈墨看完,直接按掉手機,沒再迴信,開車上了高架。


    十一點半。


    快到下班高峰期了。


    沈墨開車上了高架,被塞得水泄不通......


    低頭看了看時間,嗯....難怪黃大良說安全不重要.....


    媽的。


    暗自罵了一聲,沈墨直接違規掉頭,從高架上下來,隨便找了個不允許停車的地方停車。


    貼罰單就貼唄?


    咱有錢,就是任性!


    不過沈墨也沒料到的是,這還沒下車呢,一個穿著製服的交警便騎著摩托車飛速掠來,停在車門前。


    嗯?


    “王纖纖?”


    沈墨望著眼前高挑白皙的女交警,滿臉錯愕。


    大學同學啊!


    王纖纖很顯然也認出了沈墨,稍稍愣了幾秒,隨即便是露出一口標誌性的大白牙,輕拍車窗。


    沈墨拉開車門下來,“好久不見,老同學。”


    “這不是咱們的大班長嗎?咋違停了呢?”


    王纖纖身上的製服很緊,身材包裹得很嚴實,反而更顯的誘人,前凸後翹的,給人一種意亂神迷的感覺。


    林幼薇已經算是很白了,但跟王纖纖比起來,卻還是不在一個層次。


    她的白是冷白皮那種白,有股像女王的氣質,再配上交警這種身份,長年累月的嚴肅表情,生人甚至不敢和她說話交談。


    不過說實在的,沈墨對王纖纖的印象倒是不怎麽深。


    還記得在大學的時候,王纖纖總是一個人坐在教室的角落翻動書頁,寢室的同學找她聚餐去酒吧從來沒有答應過,她身上常常穿著大學的校服。


    大學生,還有幾個穿校服的?


    當然了,即便是隻穿校服,她在班裏甚至整個年級,都有不少的追求者。


    過人的美貌不是衣物能夠遮掩的啊。


    有好些女同學氣不過,不少自己心儀的男生給王纖纖寫情書,於是便暗中詆毀。


    “她家窮的要死,天天穿個破校服,擺出一副高冷的表情,真當誰稀罕誰啊?”


    “就是就是,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抱著本破書,就以為多有氣質....”


    “聽說她家很窮,她爸媽一個月就給她三百塊錢生活費.....每次去飯堂,都是吃菜味!”


    “菜味是什麽?”


    很顯然,女生間的交談越來越離譜,但越是離譜,就越能吸引女人的興趣。


    王纖纖過得越慘,這些女生就越興奮。


    “不知道了吧?”


    “菜味就是,飯堂專門給那些貧困學生提供的東西。比如飯堂炒了個青菜,那些青菜汁就是菜味,倒在飯上也能湊合一頓。”


    “菜味多少錢?”


    “學校的飯很便宜,兩毛錢一碗飯,菜味應該是五毛錢,我反正沒吃過,加在一起一頓也不會超過一塊錢吧。”


    “好慘.....”


    “就是因為慘!王纖纖那個騷貨才會用這種方式吸引男人,想傍大款!”


    “是了是了,聽說社會上的老男人都喜歡清純類型的,尤其是這種穿校服的女大學生。”


    “果然是個心機婊。”


    年輕總是這樣,三兩句就能給一個不順眼的人帶上某些低俗惡壞的罵名和冠頂。


    這些流傳在女生中間的蜚語最後當然是一字不落地傳到了王纖纖的口中。


    或許是有人刻意為之吧。


    畢竟在這些小年輕看來,不傳到正主耳朵邊上的那些流言並不具有所謂流言的價值。


    也沒有殺傷力。


    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王纖纖對此完全不屑一顧,依舊整天穿著那幾套被手揉搓洗濯得發白的校服,腳上是一雙百年不變的廉價小白鞋,往返在圖書館和教學樓、寢室,三點一線。


    於是乎,心機婊和裝清純的帽子在王纖纖的頭上戴了整整三年。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大四。


    學校新修建了一棟教學樓,裏麵豪華的化工實驗設備、先進的計算機.....寬敞得像是海洋一樣遼闊的教室,無一不在宣示著它的花費有多麽令人咂舌。


    而最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是,這棟教學樓的名字。


    “居然叫纖纖樓???”


    班裏的幾名女生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算她起名起得好....白得了這麽大一個便宜。


    美名流芳啊!


    然而,現實最後卻給了她們沉重的一擊。


    纖纖樓完工後,在樓前的草地上立了一塊大石碑,上麵寫了幾行大字。


    “捐建人,校友王纖纖(現工商三班大四在讀)”


    這一拳。


    直接把所有的帽子都給砸碎了。


    太猛了吧......


    像這麽一棟教學樓,少說也得兩個億起步?


    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一種存在,才能如此財大氣粗.....


    直到後來,某位來自大夏帝都的世家子弟無意間道破了真相。


    “王纖纖是帝都王家的嫡女,身家上千億,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屈尊降貴了。”


    “準確地說,這樓也不是她捐的,是她爹捐的....說是好歹在這讀了四年,留念一下女兒的大學生涯。”


    不少同學聽了紛紛咂舌,覺得有些天方夜譚了,不過一想到那棟豪華的教學大樓,和那塊矗立在樓前的大石碑,又不得不相信這個所謂的天方夜譚。


    “太離譜了。”


    “有錢就這麽任性?”


    “不過她既然這麽有錢的話,為什麽還天天看書,穿個校服?”


    “你們懂個der!這叫淡泊名利!”


    “她的境界,不是你們可以領會的了.....非要形容的話,跟你們解釋這些,就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一群井底之蛙。”


    帝都的男同學盡情嘲諷,不少人聽了義憤填膺,但又礙於他的尊貴身份,愣是一聲不敢吭。


    而那時候的沈墨呢?


    眼睛裏就隻有韓夢!


    什麽王纖纖,什麽來自帝都的權貴,什麽教學大樓.....


    跟他可沒有半點關係。


    也就從來沒有放在過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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