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夜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坐在黑暗裏,坐了一會兒又走到荊沙棘的畫室中,打開了畫室的燈,那支她常用的畫架上蒙著白布,整個房間被清掃得一幹二淨,滿室寫著物是人非的蒼涼。


    但,縱使如此,他還是清楚記得她站在畫架前揮筆的樣子,那樣的認真,眼神中寫滿了堅毅與激情。


    其實寒子夜以前就很喜歡看她畫畫的模樣,因此才將自己的書房和畫室打通,這樣他就能在偶爾在家裏辦公的時候看見她畫畫的樣子了。


    寒子夜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開荊沙棘的手,即使在最痛恨她的那段時間,就算跟她在一起對他來說都是痛苦,可他也不曾想過放手,因為放手對他來說是一件比自我折磨,或者在心中默默痛恨更加痛苦的事情!


    寒子夜可以容忍她對不起他,他覺得隻要她在他身邊,他總有得是機會去向她索要補償,可是……他終究沒有料到,最終的結果竟是他辜負了她!


    在最痛恨的時候傷她一句都會讓他忍不住地心疼,何況事實竟是他曾經的恨如今都變成了無緣無故的責難!


    如今看著這空蕩蕩的畫室,他的心如同被鞭笞一般疼痛。寒子夜又默默將畫室的燈關上,走進臥室中,並沒有脫衣服,而是直接躺倒了床上。


    他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在床上平躺著,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然後又扭頭看了看身邊。


    ……她……原本就躺在這裏……


    寒子夜側過身去,身邊的床褥是冰冷的,他卻努力在尋找著她留下的體溫,然後像是她在身邊一樣攬過她,卻終究隻攬過了空氣。胸膛裏空蕩蕩的感覺幾乎要讓他疼得窒息了。


    荊沙棘……荊沙棘……


    心裏一遍遍念著這個名字,卻隻能無能為力地任憑心裏那個大洞愈裂愈大……


    ☆☆☆☆☆☆☆☆☆


    原本洛軒坐在身邊荊沙棘始終都不怎麽太敢睡,荊沙棘在內心深處對洛軒抱有深深的顧慮,就算她一遍又一遍地去全服自己相信洛軒不會傷害她,但隻消消一閉眼,他將槍口對準她的那一幕就會再一次躥到腦海裏。


    洛軒沒怎麽打擾她,她就這麽盯著窗外發著呆,昨晚和寒子夜在一起她幾乎沒有睡,如今又撐了這麽久,漸漸的,她就開始東倒西歪地瞌睡起來。


    洛軒始終這麽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她困得一直在磕頭,可就是執拗地不肯睡。洛軒清楚她是對他存著芥蒂,他又怎麽會不清楚荊沙棘對他存有的戒心呢?在過去那住在他家裏的一個月時間裏,荊沙棘每一晚都會輕輕鎖上臥室的門才肯睡,隻因為……


    ……因為她怕他!


    洛軒隻是這麽平靜地喝著咖啡,像是根本不認識她似的看著手中的雜誌,直到荊沙棘的頭猛然一沉,直接就朝著前邊座位的折疊板砸過去時,洛軒無比迅速地將她的頭接住了,然後小心翼翼地拖著她的小腦袋讓她安安靜靜地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終於沉穩地枕著他的肩膀睡了過去,他側頭看著她,嘴角不由自主地展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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