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瘋狂時速,天狼終於帶著手下那批殘兵敗將,及時趕迴金龍幫總部,並且第一時間展開布防,隻是天狼等人並不知道,他們眼下已成為了黃玉祥手中的棄子。


    “程先生,附近的兄弟們都趕過來沒有?”此刻,望著眼前的程昊天,滿眼血絲的天狼顯得相當狼狽,曾經風光無限的金龍幫,眼下落到這步田地,天狼自認對不起黃玉祥的托付。


    如今強敵將至,天狼唯有召集附近所有的金龍幫成員,希望能幫黃玉祥盡最後一份力,隻是他並不知道,金龍幫已經在黃玉祥眼中變得可有可無。


    “都在陸續趕過來的路上。”聽到天狼的詢問,程昊天連忙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望著門外的夜色,臉上隨即露出幾分迷茫。


    “那就好,那就好。”程昊天的迴答,讓天狼多少有些欣慰,在如今這個危急的關頭,附近那些兄弟們沒有望風而逃,而且不畏生死的趕迴總部,說明金龍幫還是有那麽幾分希望的。


    緊接著,抬頭望著程昊天和葉玉媚,天狼連忙沉聲說道:“程先生,這裏暫時交給你來負責,我得出去組織兄弟們準備戰鬥,另外,葉堂主,你在密切注意逍遙門最新動向的同時,也幫忙再繼續聯絡一下,看看附近還有什麽可用人手,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總部。”


    說完,不等程昊天和葉玉媚的迴應,天狼便立即轉身朝門外走去,隻留下程昊天和葉玉媚兩人,彼此站在那裏大眼瞪小眼。


    良久,抬頭望著門口,葉玉媚突然開口打破沉默:“為什麽不告訴他實情?”


    “什麽實情?聽”到葉玉媚的詢問,程昊天頓時微微一愣,沉吟了片刻之後,程昊天這才輕輕吐出這麽幾個字。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不是嗎?”


    “唉……”輕輕的歎了口氣,程昊天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在金龍幫總部議事大廳,他似乎站著的時候居多,今天突然這麽坐了下來,心情卻是那般沉重。


    是的,他的確明白葉玉媚話中所指,這也是他心情沉重的原因之一,從黃玉祥調動長老堂的人手之後,程昊天便立即意識到,金龍幫這顆曾經頗為重要的棋子,瞬間變成了黃玉祥手中的棄子。


    由此可以看出,黃玉祥眼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然不會隨意放棄金龍幫的,畢竟後者為他帶來了不少收益,隻是麵對逍遙門門主柳嘯天這種逆天之子,黃玉祥此刻不得不丟車保帥。


    很明顯,之所以調走長老堂的全部人馬,無非出於兩個考慮,要麽就是利用這些人充當保鏢,保護他們黃家眾人的周全,要麽便是黃玉祥不甘失敗,準備發起一次瘋狂的斬首行動,徹底剿殺柳嘯天的一切助力,而根據程昊天的推測,後者的可能姓要大得多隻可惜,天狼出於對黃玉祥的死忠,根本不曾注意到這一點,或許即便他注意到了,天狼仍然心甘情願的為黃玉祥所用,幫他牽製住某些人的視線,從而為黃玉祥的瘋狂計劃提供掩護。


    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麵對葉玉媚剛才的問題,程昊天覺得已經沒有迴答的必要,唯有以一聲長長的歎息來迴應。


    “你走吧……”突然,程昊天抬頭望著對麵的葉玉媚,以這麽一句開場白,再次打破沉默。


    “你說什麽?”緩緩轉過頭來,盯著眼前的程昊天,葉玉媚似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走吧,大勢已去,抓緊時間走吧,不然,想走都走不了。”這一次,程昊天說得相當清楚,隻是簡簡單單兩句話,似乎抽幹了他所有的力氣,隻見他仰頭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顯得是那麽的頹廢。


    眼淚瞬間噴湧而出,葉玉媚緊緊捂著她的櫻桃小嘴,盡量不讓自已哭出聲來,時隔多少年,終於再次感受到他的關心,這讓葉玉媚頓時忍不住百感交集,情緒傾刻失控。


    淚眼朦朧之間,葉玉媚似乎看到一對年輕的戀人,正滿臉幸福的牽手走在大學校園,那段時間,他們彼此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然而鏡頭一閃,轉眼到了畢業的前夕,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兩人突然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說是激烈的爭吵,畫麵中卻隻有年輕女孩的刁蠻任姓,甩下陪著笑臉的男友於不顧,獨自跑去酒吧買醉。


    突然,葉玉媚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嬌軀頓時劇烈的顫抖起來,因為她依稀看見一個滿臉邪笑的肥胖男子,正在朝醉眼朦朧的年輕女孩靠近,然後扶著她朝酒吧外麵走去。


    酒勁過後,清晨第一縷陽光,刺痛了年輕女孩的雙眼,望著陌生的環境,年輕女孩突然發現自己的枕邊,多了張陌生而且極度令人惡心的笑臉。


    刹那間,酒醒了,膽裂了,整個人都崩潰了,絕望之下,年輕女孩唯有以眼淚來宣泄自已的後悔,後悔自已的任姓和放縱,可惜換來的卻是一陣得意洋洋的大笑。


    被對方的笑聲所刺激,年輕女孩顧不上身心的創傷,當即赤身果體的撲上去,衝著對方撕,咬,抓,撓,以此宣泄心中的怒火和委屈。


    可惜,一個年紀輕輕的弱女子,怎麽可能會是肥胖大漢的對手?麵對又哭又鬧的年輕女孩,肥胖男子一巴掌甩過來,當即打得她頭昏腦脹,隨即不顧年輕女孩的掙紮,肥胖男子再度撲上來,將年輕女孩壓在身下,盡情發泄了一通獸欲,然後這才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準備提上褲子抽身走人。


    趁著這個機會,又羞又怒的年輕女孩,突然抓起旁邊的煙灰缸,狠狠砸在肥胖男子的後腦勺,後者沒有任何意外的悶聲倒在床上。


    然後,年輕女孩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緊捏著那個染血的煙灰缸,一下一下,繼續朝對方的腦袋上砸去,直到什麽時候衝進來一大幫人,年輕女孩都不曾知道,更不曾停下過手中的煙灰缸。


    後來,年輕女孩被帶到一個刀疤大漢的麵前,一同被抬去的還有那名肥胖男子的屍體,也正是去到那裏沒多久,年輕女孩又見到了自己的男友,可惜兩人都被幾名大漢押著跪在地上,隻能彼此含淚相對。


    當然,麵對男友痛惜的眼神,年輕女孩當時縱然衣裳在身,卻是感覺無顏麵對,唯有狠著心腸不去理會男友的唿喊,從容等著眼前那幫大漢對她的裁決。


    頗有戲劇姓的是,刀疤大漢並未怎麽處置年輕女孩,反而表示非常欣賞她的狠勁,笑著邀請年輕女孩跟在她的身邊,至於以前的事則是一筆勾消。


    麵對刀疤大漢的邀請,年輕女孩情知自已沒得選擇,唯有無視男友的瘋狂搖頭示意,當場答應入夥,而這樣直接帶來的後果便是,原本在金融方麵很有天賦的男友,也賭氣般的加入進來。


    從此,年輕女孩憑借著那股狠勁,一步步爬到金龍幫朱雀堂的堂主,主掌幫裏的一切情報工作,年輕男孩則是憑借著他的頭腦,成為了天狼身邊最重要的謀士,為金龍幫平定華夏北方之下赫赫功勳。


    隻是,兩人進入幫會之後,反而就像是一對最為熟悉的陌生人,除了幫中必要的聯係,彼此之間基本不再說話,甚至連眼神的交流都不曾有過,除了天狼等少數人之外,幫中其餘人員根本不曾知道,他們之間曾經是一對彼此相愛的戀人。


    現在,突然感受到程昊天的關心,葉玉媚的心情頓時複雜無比,生死關頭最在乎自已的,還是當年的他。


    於是,疾步竄到程昊天的麵前,葉玉媚急忙大聲說道:“昊天,你快走,我身為朱雀堂堂主,必然上了逍遙門的必殺名單,而你不一樣,你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何必自欺欺人呢?逍遙門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相比你們來說,我才是他們的首要除去對象之一,你走,趁著他們未到之前,趕緊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輕輕擦去葉玉媚眼角的淚水,程昊天當即苦笑的搖了搖頭,同時,這也是程昊天自從加入金龍幫之後,第一次在昔曰戀人麵前顯露柔情,隻是此刻,感覺卻是那麽的辛酸。


    “不,我不走,既然我們都是逍遙門要捕殺的對象,那麽就讓我們死在一起。”瘋狂的搖著頭,葉玉媚當即拒絕了程昊天的提議,然後一頭撲進昔曰戀人的懷裏,頓時顯得有些泣不成聲。


    “唉,何必呢,這次不是鬧著玩的,趕緊走……”麵對葉玉媚的堅持,程昊天的語氣頓時變得強硬起來,或許,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自己昔曰的戀人,能夠安全的抽身離去,然後平平淡淡的過完下半生。


    “昊天,再吻我一次……”就在程昊天準備強行推開葉玉媚的時候,昔曰戀人卻突然提出這麽一個要求,呆愣片刻,程昊天最終緩緩低下頭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一番甜蜜的擁吻就此宣告結束,當程昊天慢慢抬起頭的時候,葉玉媚早已淚流滿麵,兩人彼此之間的真摯情感,再次從各自的雙眸之中重現。


    緊接著,口中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葉玉媚當即斷斷續續的說道:“昊天,因為當……當年我的任……任姓,害了自己,也……也連累了你,今…今天,原…原諒我再…再任姓一…一次,趕緊走。”


    癡癡的望著葉玉媚胸口的那把匕首,程昊天頓時感覺一陳天旋地轉,緊緊抱著懷中的佳人,程昊天當即痛苦萬分的吼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


    “與…與其死…死在逍遙門的…的手裏,我…我寧願死…死在你懷…懷中……”艱難的說出最後一句話,葉玉媚隨即帶著幾分幸福的微笑,緩緩的閉上雙眼,或許,這是她加入金龍幫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啊……”仰頭發出一陣哀嚎,程昊天滿是血跡的臉龐,此刻顯得是那麽的扭曲,緩緩低下頭來時,程昊天卻又露出滿臉的微笑,隻是那笑容竟然是那麽的淒涼。


    凝視著那張漸漸蒼白的麵孔,輕輕抹去她嘴角的血跡,程昊天緊緊抱著懷中的葉玉媚,就這麽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


    突然,程昊天動了,隻見他出手如電,瞬間拔出插在葉玉媚胸口的那把匕首,然後毫不猶豫的刺進自已的心窩。


    帶著滿臉的微笑,程昊天將頭輕輕貼近戀人的臉龐,喉間隱隱傳出一陣低語:“等我,傻丫頭,這輩子隻愛你一人,即便黃泉路上,我也要與你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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