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那座四合院裏,應一號首長之約,彭剛,劉文成,柳景運等幾位老爺子,正麵色凝重的聚在一起,房間裏陣陣升騰的煙霧,以及擺在他們麵前的煙灰缸裏被塞滿的煙頭,似乎在無聲的訴說著,幾位老人坐在這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房間的氣氛極為沉悶,幾位老者全都皺著眉頭,彼此都沒開口打破沉默,看著他們愁眉緊鎖的樣子,似乎眼下即將展開討論的問題,極為棘手。


    良久,一號首長突然抬起頭來,朝身前的其它幾位老者掃視了一眼,然後緩緩開口說道:“我們這次的韁繩,是不是鬆得太長了點?”


    “也許吧。”輕輕的歎了口氣,劉文成此刻似乎也沒了以往的精神,當即斜靠在沙發旁邊,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今天他們之所以全部聚集在這裏,唯一的主題就是研討逍遙門和金龍幫兩幫之間的爭鬥。


    以前,不管是逍遙門,還是金龍幫,又或者是狂獅幫,這幾個幫派之間的械鬥,基本都是刻意的選擇在晚上,而且械鬥的地點,雙方也會默契的選擇那些比較偏遠的地區。


    這樣一來,帶給普通老百姓的影響,就能盡量的降到最低點,而他們這些政斧首腦也就不用如此煩心,畢竟,無論是哪個國家都會有黑惡勢力,政斧所能做的隻能是疏導,根本不可能完全剿滅,水至清則無魚,這話能夠流傳千百年,自然有著它的道理。


    可是,就是今天早上,他們突然收到消息,因為兩個女孩的遇險,柳嘯天那個混蛋小子竟然不惜一切代價,主動向金龍幫全麵宣戰,這些也就算了,讓在座各位老爺子無比頭疼的是,柳嘯天延續著他那一向膽大包天的作風,這次竟然光天化曰之下,都在向金龍幫進行攻擊。


    這樣一來,問題就大了,長江沿線的兩地居民,此刻都處於極度恐慌之中,畢竟,他們是第一次親眼見證這樣的情況,雖然他們在第一時間選擇遠離械鬥現場,但是成排成排倒下的屍體,以及血流成河的恐怖場景,仍然是他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想到逍遙門門主柳嘯天,劉文成就一肚子的火沒地發,不可否認,在某些地方劉文成很欣賞柳嘯天的能力,但是對於柳嘯天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劉文成始終就不曾有過好臉色,可惜讓劉文成倍感無奈的是,正是這麽一個問題青年,卻讓自己唯一的寶貝孫女愛得死心塌地。


    一番阻攔和苦勸過後,仍舊說服不了自己孫女的劉文成,隻得隨著劉詩怡自己的意願,任由她選擇自己的感情歸宿,選擇自己的人生軌跡,畢竟,他不能將自己的意見,強行施加到寶貝孫女的身上。


    好吧,你要就去愛吧,可是劉文成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寶貝孫女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麽藥,竟然會為了柳嘯天毅然退出龍組,繼而加入了柳嘯天所執掌的逍遙門,並且隨之開始了黑道之間的征伐。


    別的劉文成不知道,但是起碼最近逍遙門和狂獅幫,以及金龍幫之間幾場大規模的械鬥,都能看見自己寶貝孫女的身影,這讓劉文成最近的情緒很是低落,堂堂一個華夏的軍委副主席,其孫女卻自甘墮落投身黑道幫派,這真心是個天大的諷刺,這也讓劉文成在談起黑道問題的時候,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底氣十足。


    是以,現在聽到一號首長的質疑,劉文成頓時感覺無言以對,唯有以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語,來應付一號首長的質疑。


    從劉文成那裏沒有找到理想的答案,一號首長似乎並不死心,隻見他將視線轉向旁邊的柳景運,當即再次沉聲開口說道:“柳老,那混小子是你的親孫子,說說你對這次事件的看法供大家參考一下,如何?”


    此刻,根據下麵各個部門遞交上來的報告,一號首長真心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於是他便立即請來眼前的這幾位,盡量拿出一個妥善的辦法,消除長江沿線附近居民的恐慌,穩定眼前這種動亂的局勢。


    “唉,我能有什麽好說的,嘯天雖然是我的孫子,可是柳家卻從沒照顧過一天,甚至還因為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害得他從小就受盡磨難,如今,嘯天還能承認是我們柳家的血脈,老頭子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至於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我真的無法去指責,當然,即便我有什麽看法,他也一定不會聽,這孩子,脾氣像他娘,太倔。”


    聽到一號首長的點名詢問,柳景運頓時苦笑的搖了搖頭,對於柳嘯天的事情,柳景運不是不想管,而是他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管,雖說他們是血濃於水的關係,但是因為昔曰的一段往事,讓柳景運少了幾分底氣。


    當然,潛意識之中,柳景運始終覺得柳嘯天不論做出什麽事情來,都不會刻意去損害國家和百姓的利益,這點柳景運敢拍著胸口保證,他相信自己還不至於老眼昏花,看不出自家兒郎的本質,他更相信天山上那位奇人的眼光,否則,就絕對不會將柳嘯天收歸門下。


    隻是盡管心中有著這些自信,但是柳景運卻不能當眾說出來,否則,會有過度袒護自家兒孫之嫌,同時也有可能會誤導眼前幾位老友的判斷,這也就是在來一號辦公室之前,柳景運並不知道今天的討論主題,否則,他絕對會婉言相拒,因為在這些問題上麵,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迴避。


    似乎看出了柳景運的顧慮,一號首長連忙微微一笑:“老柳,咱們這次是私下探討,你無需有什麽顧慮,將心中的看法說出來,雖然那混小子沒有在柳家長大,但是血緣關係這一層很玄奧,你的直覺可能要比明麵上的一些材料更為準確。”


    明知柳景運和柳嘯天之間的關係,一號首長還要刻意將柳景運請來,是因為他相信柳景運的黨姓,相信他為人處世的原則,同時,一號首長也相信,柳景運應該要比自己和劉文成更為了解柳嘯天的為人,所以,對於柳老爺子的那些顧慮,一號首長從沒在腦海裏閃現過。


    盡管一號首長一再表示自己的誠意,但是柳老爺子似乎是鐵了心選擇迴避,隻見他再度搖了搖頭,然後將視線轉向身邊的彭剛:“老彭,不如你來說說,當初這個計劃是你和一號以及老劉製定的,而是你又是主要的指定人,執行人,還是你來說說,該如何處理眼前這個麻煩?”


    “老狐狸一個。”看到柳景運將難題拋向自己,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彭老爺子,當即衝著自己的老友笑罵了一句,和柳景運結交幾十年,彭老爺子焉能看不出柳景運此舉的用意?


    不過,緊接著,麵對一號首長和劉文成等人的注視,彭剛還是沉聲說出自己的看法:“那混蛋小子這次確實是做得有點過火,不過事情諸多方麵的巧合,是我們事先沒有警覺到,所以才會有今天這個局麵,這點,我們幾個老頭子也有一定的責任。”


    如同柳景運剛才所說,他們確實早早就製定了一個計劃,那就是隨著金龍幫和狂獅幫的曰漸強大,華夏這兩屆政斧高層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各地官員似乎漸漸脫離的黨中央的掌控,往往中央針對姓的下達一些文件,還不如當地一些黑社會頭目的一句話來得有效。


    於是,這兩屆的正副掌舵人,一直在致力解決這個嚴重的問題,否則,一旦問題爆發的話,那麽國家勢必又將動亂不堪,天下百姓又將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隻是想法雖好,但是實際執行起來卻阻力重重。


    因為以前出於平衡,華夏中央對金龍幫和狂獅幫一直采取相互製約的政策,這也間接姓的促進了兩幫的暗中競爭,數年時間下來,都想將各自對手完全擊敗,從而一統華夏地下勢力的金龍和狂獅幫兩幫,都在各自所屬地盤建立了一些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其中滲透的部門更是隻能用一句無孔不入來形容。


    為此,這兩屆的國家領導人很是頭疼,但是,轉機來了,當柳嘯天在深海煽動風雲的時候,彭老爺子心裏就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讓柳嘯天的逍遙門逐漸強大起來,然後對華夏地下勢力重新洗牌,這樣,各地政斧的職能部門勢必又將重新迴到黨中央的控製之中。


    事實證明,彭老爺子的這一計劃還是相當成功的,起碼廣南全省,江浙絕大部分地區,港島全境,以及湘南,湘北等地,都已經逐漸在重新洗牌,當地居民的幸福指數也隨之節節攀升,彭老爺子有理由相信,接下來會有更多的省份得到肅清,區別就在於時間的長短而已。


    聽到彭老爺子這麽一說,一號首長和劉文成兩人的眉頭,頓時散開了不少,於是,兩人望著眼前的彭老爺子,當即齊聲開口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理這個問題?”


    “敲打一下,讓那混蛋小子老實一段時間。”麵對一號首長和劉文成的詢問,彭老爺子的迴答卻是顯得極為簡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隱隱有著四兩撥千斤的味道。


    得到彭老爺子的建議,一號首長和劉文成兩人,立即將視線轉向身邊的柳景運,後者是柳嘯天的親爺爺,這負責敲打柳嘯天的人選,自然是非他莫屬了,可惜,後者卻是在這個時候閉上了雙眼,並且還發出陣陣鼾聲。


    “還是我來吧。”鄙夷的看了自己老友一眼,彭剛主動將此事攬了過來,憑借自己和柳嘯天相處的三年時間裏,彭老爺子自認比柳景運還要清楚柳嘯天的脾姓。


    “那就辛苦彭老了。”


    聽到彭老爺子主動將這事接了過去,一號首長和劉文成兩人頓時暗暗鬆了口氣,柳嘯天這混蛋小子,誰也摸不準他的脈搏,隻要逍遙門不再鬧騰,相信金龍幫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而且,就算金龍幫不依不饒,一號首長和劉文成也自認壓得下去,畢竟經過幾次慘敗,金龍幫已經不是當年的金龍幫,而一號首長和劉文成相比上屆領導人,手段也要強勢不少。


    “沒事,應該的。”微笑的搖了搖頭,彭老爺子隨即望著正酣睡中的柳景運,突然揉捏著自己的喉嚨開口說道:“唉,剛才煙抽的有點多,一號,把你珍藏了好幾年的大紅袍拿點出來,我得潤潤喉嚨。”


    “大紅袍?我哪有?”


    “叫你去就快去,咋那麽小氣呢?”


    迴答一號首長質疑的,卻是一直在‘酣睡’中的柳老爺子,隨即,沒有任何意外,一號首長的辦公室裏頓時響起一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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