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嘯天開著車,離開玫瑰花園後,就不緊不慢的向紅樹山莊的方向駛去。點著嘴裏香煙,柳嘯天深吸了口,按下車窗,將手伸出車窗外,彈了幾下煙灰。眼睛不時斜著掃視著,路邊的人群。


    突然,在穿過一個立交橋,經過一個公園的時候。柳嘯天的眼睛不經意的看到,路邊的草地上坐著一個女孩。頭埋在雙腿膝蓋之間,肩膀輕微的抽搐,似乎是在那哭泣。


    他沒有多想,又將眼睛看著前麵的路況。柳嘯天覺得自己不是救世主,不可能看到別人有傷心事,就衝上去幫忙安慰解決。


    時間就這麽過了兩三分鍾,車子也遠遠的開出好幾百米。但柳嘯天忽然覺得,心裏有點不對勁。剛剛那個女孩子的側影,讓他覺得像極了他認識的某一個人。


    思索之下,柳嘯天將車停在路邊,跑步迴去,準備驗證下自己心裏的猜測。等他跑過去一看,那女孩已經不見了。


    “也許是自己看錯了吧。”柳嘯天自言自語的說到。無奈之下,隨意姓的將眼睛掃視了下四周,柳嘯天抬腿準備往車子走去。


    “是她。”突然,柳嘯天眼睛裏的瞳孔緊縮。他看到剛剛的那個女孩,正慢慢的往天立交橋上走去。讓人覺得有點不對勁的是,女孩的腳步有點踉蹌。對迎麵而來的汽車,不閃不躲。任由汽車司機把喇叭按破,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心神明顯不在狀態。


    “不好。”柳嘯天一聲低唿,抬出的右腿一個急轉,就立交橋的方向跑去。


    女孩走到立交橋上麵,看著橋下來來往往的車流,紅腫的雙眼有點呆滯。


    “爸,媽。女兒不孝,請原諒女兒的自私,來世我再來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女孩喃喃的說完兩句,就將身體往前一傾,準備往下跳去。


    眼看女孩就要香消玉損,在這危機時刻,一隻大手突然伸過來,攔腰將女孩抱住,往路中間一拖。


    柳嘯天對著女孩一聲厲喝:“夏可馨,你瘋拉?好端端的這是犯什麽傻?”


    “放開我,你別管我。”夏可馨拚命的想掙開,柳嘯天抱住自己的手臂。可是柳嘯天的手臂就像鐵箍一樣,將她箍得緊緊的,掙不開分毫。無奈之下,夏可馨便背靠在柳嘯天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良久,柳嘯天感覺夏可馨發泄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將她帶迴公園邊的草地坐下。


    “怎麽迴事?”柳嘯天關心的問到。


    夏可馨看了柳嘯天一眼,欲言又止。


    “說啊,都這時候了,你還有什麽猶豫的?”柳嘯天有些微怒,將聲音提高了兩分貝。他一直覺得眼前這丫頭,挺懂事,挺善解人意的。沒想到她還能來這麽一出,要死要活的。柳嘯天覺得,自己還真看走眼了。


    聽到柳嘯天的低吼,夏可馨縮了縮脖子,含著眼淚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夏可馨是越說越傷心,柳嘯天則是越聽越憤怒。


    原來,夏可馨這個來自平民家庭的丫頭,知道自己家裏的實際情況,懂事的她利用星期天,去給別人做家教,賺些零錢,以此分擔家裏的壓力。


    今天,她又和往常一樣,去給人家做家教。她負責輔導的學生,是個高三的男孩。到了那男孩家裏,夏可馨發現偌大的別墅,隻有那男孩一個人在家。夏可馨也沒多想,就和平常一樣,拿出書本準備對他進行輔導。


    夏可馨今天穿著一條緊身牛籽褲,緊繃的臀部顯得格外的誘人。沒想到,那男孩看到夏可馨後,就一直盯著夏可馨的臀部不放。


    看到那男孩帶著野姓的目光,夏可馨有點害怕,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想離開。看到夏可馨要走,那男孩情急之下,就朝夏可馨撲了上來,伸手就想去解開夏可馨褲子的紐扣。夏可馨慌亂之下,忘了喊叫,隻是拚命的反抗著。


    就在這時,那男孩的母親迴來了,跟著男孩母親一起迴來的,還有一個中年婦女,是男孩的小姨。更要命的是,男孩的小姨,居然是夏可馨的班主任。


    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小姨迴來,麵對母親憤怒的眼神,男孩立即倒打一耙,說是夏可馨看到自己家裏有錢,想勾引自己。好奇心之下,自己因為年輕差點犯下大錯。


    看到自己兒子眼淚鼻涕橫流的樣子,男孩的母親大怒,從錢包裏抽出幾張老人頭,砸在夏可馨的臉上,大喝:“滾,以後你也不要來了。”


    男孩的小姨,也就是夏可馨的班主任,鄙視的看著夏可馨,冷冷的說到:“沒想到我們五班,還有你這樣的垃圾。後天迴學校,我會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的向學校領導匯報的,你就等著被開除學校吧。”


    “我。”夏可馨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被她的班主任打斷。


    “你什麽你,你還有臉站在這啊?還不滾,以後別跟人說,你是我們五班的學生,我丟不起這人。”


    聽到自己的班主任這麽說話,夏可馨也不再辯解,隻是冷冷的看了那男孩一眼,然後,扭頭離開了別墅。


    走在迴家的路上,夏可馨想到自己即將會被學校開除,自己的父母也將因此而蒙羞,頓時覺得心中悲苦,就坐在公園路邊的草地上獨自哭泣。


    夏可馨有苦說不出,自己是被冤枉的,可說了誰又會相信呢?誰又會幫自己說句公道話呢?想來想去,夏可馨越想越悲觀。突然,她萌生了一個念頭,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於是,她站起身,就往立交橋上走去,準備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幸好,夏可馨在路邊草地上哭泣的時候,被柳嘯天發現。不然,就真的悲劇了。


    狠狠一拳擊在草地上,柳嘯天怒氣衝天,咬著牙齒罵到:“無恥,一群無恥的混蛋。”然後,又在夏可馨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你這腦袋瓜子想的是什麽?讀書那麽厲害,遇上這麽點事,你就迷糊了?你這一跳下去不打緊,可你想過沒有,你父母怎麽辦?”


    聽到柳嘯天提起自己的父母,夏可馨的眼淚頓時又噴湧而出。“我隻有對不起他們了,這事要傳到家裏,他們也會抬不起頭的。”


    “你就不會找我商量下?”


    “你?我沒你的電話。”夏可馨怯怯的說到。


    柳嘯天頓感無語,對著夏可馨搖了搖頭。“好了,這事交給我。今天太晚了,我明天聯係下張老師,讓她想辦法把你調到我們班來,後天你安心去學校就好。”


    柳嘯天問了下夏可馨,剛剛做家教的地址。然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周晨,將夏可馨剛剛的遭遇向他說了一遍,並將那家人的地址也告訴了周晨,叫他去處理下這件事情。


    “好了,事情都解決了,我送你迴去吧。”柳嘯天掛了電話,拉起夏可馨就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你住哪裏?學校嗎?”


    “星期天我都住在我姨媽那裏,你上次吃燒烤時見過的。”夏可馨坐在副駕駛位子上,低聲應了句,然後,就在一邊給柳嘯天指路。


    不得不說,柳嘯天交代的事,周晨還真的上心。等柳嘯天剛剛把車開到夏可馨的姨媽家門口時,周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告訴柳嘯天,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叫他放心。


    周晨告訴柳嘯天,他們現在正在夏可馨做家教的那男孩家裏。周晨他們一去,才把事情起了個頭,那男孩就被眼前的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給嚇住了。當著自己父母和小姨的麵,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後麵迴家的父親,聽到自己兒子這樣不爭氣,暴怒之下,狠狠的甩了自己兒子幾耳光。男孩母親的臉色也不好看,她沒想到自己兒子這樣騙自己,害得自己還冤枉了人家。


    夏可馨的班主任則是羞愧得低著頭,不敢做聲。她沒想到事實的真相,竟然是這樣?想到剛才罵自己學生的用詞,她頓時覺得臉像火燒一樣。


    周晨可不管她羞不羞愧,口裏陰陽怪氣的諷刺到。“靠,還是深海大學的老師啊,竟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冤枉自己的學生。這老師當得,真夠讓人佩服的。兄弟們,你說我們要不要,向學校獻上一麵錦旗,以表敬意呢?”


    “要,一定要,必須的。”周晨的手下一起點頭,立即附和到。


    聽到這些諷刺的話,夏可馨的班主任頓時麵如死灰,癱倒在地。


    來到一排瓦房建築前麵,柳嘯天停下車。夏可馨剛打開車門走下去,一個中年婦女就衝上來,抱著夏可馨左看右看,口裏連連問到:“可馨,你怎麽才迴來?你要是出了點什麽意外,你叫我怎麽有臉去見你媽啊?”


    “小姨,我這不是迴來了嗎?放心,我沒事。你看我還有同學在這呢?你這樣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夏可馨的姨媽這才反應過來,看了柳嘯天一眼。“是你?嗬嗬,快,快進去坐坐。上次的事都還多虧了你呢,我家老頭子一直念叨,要找機會好好感謝下你。”


    “嗬嗬,不必客氣。”到了門口,人家又這麽熱情,柳嘯天也不好意思抬腿就跑。


    剛進門,柳嘯天就被一陣山歌給吸引住了。看到柳嘯天好奇的表情,夏可馨開口解釋到:“我姨父他們是少數民族的,因為生活所迫,遠在他鄉。想家的時候就放放家裏的山歌,緩解下思鄉之情。”


    “這山歌很特別,很好聽,你會不?”


    麵對柳嘯天的詢問,夏可馨羞色的點了點頭。“會一點點。”


    夏可馨的姨媽踢了她老伴一腳,說:“老頭子,你看誰來了,還坐在這裏,也不知道打個招唿?”


    夏可馨的姨父立即轉過頭,看到是柳嘯天,急忙又是遞煙,又是遞茶,萬分熱情的寒暄起來。


    柳嘯天在夏可馨姨媽家裏坐了一會,就起身告辭離開。夏可馨看到柳嘯天要走,就將他送到門外。


    “丫頭,事情都解決了,那男孩的家人也都知道了真相,別再背什麽思想包袱了。”坐在車裏,柳嘯天對著夏可馨笑了笑。


    “恩,謝謝你,小心點,慢點開。”夏可馨感激的看著柳嘯天,連連叮囑。


    深秋的寒風吹來,夏可馨卻沒感覺到冷。看著柳嘯天離開的方向,夏可馨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很久,很久。透過雲層的月光,斜射在她的身上,把夏可馨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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