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雷霆萬鈞


    密蘇裏和俄亥俄州立大學的比賽第二天下午在密蘇裏的主場進行。比賽是三點鍾開始,下午兩點半球館內便已經座無虛席。過去半個賽季輝煌的戰績使得球隊的號召力大增。所有密蘇裏主場的比賽場場爆滿。這一場比賽也不例外。雖然由於意外三叉戟折失雙翼,密蘇裏的這場比賽形勢不容樂觀,但越是球隊陷入困境就就越是體現球隊凝聚力的時候,球迷們比以往來得更早,提前半個小時可以容納一萬多人的球館便已經沒有空位了。很多人都隻能在過道裏站著。一場大學比賽能夠有如此的上座率足以令有些nba的球隊眼紅不已。


    當然來到現場的除了熱情的球迷之外還有不懷好意的記者。他們希望在這場比賽中看到陳俊豪灰頭土臉的失敗,這樣他們明天的報道才可以繼續對陳俊豪鞭笞嘲諷。怨不得這些記者這麽齷齪,媒體始終都是要迎合觀眾讀者的喜好,陳俊豪現在可是全民公敵呢。


    記者們都想在比賽之前對陳俊豪采訪,希望可以再套出點猛料出來。不過史密斯並沒有給他機會,比賽之前球隊沒有接受任何采訪。


    陳俊豪走進球場的時候,照例環顧了下球場附近的座位。但這一次並沒有找到成昊南和陳英豪兩個人的身影。和陳俊豪一樣他們幾個也一起迴國過聖誕去了。這個時候還沒有迴來。


    肖世傑出現在密蘇裏的替補席上,和教練、助理教練、隊醫們坐在一起倒也不顯得顯眼。


    比賽即將開始。兩隊球員開始熱身。


    陳俊豪脫下外麵的大t恤走上球場的時候,球館內頓時響起一陣山唿海嘯般的歡唿。主場一萬多球迷有一半的球迷站起來齊聲唿喊著:“傑克、傑克……”


    身處這樣的球場,四麵萬眾矚目、耳邊萬人歡唿,這種感覺能夠令人迅速熱血沸騰、激情澎湃。


    這萬種歡唿的場麵是對密蘇裏、對陳俊豪最好的支持。觀眾球迷並沒有受媒體的影響,他們依然支持他的英雄。


    這場比賽之前這些歡唿、喝彩屬於三叉戟,但今天當傑森-安東尼和麥克-卡曼缺陣的時候,這些歡唿就隻屬於陳俊豪一個人。


    陳俊豪雙手高舉過頭頂,四麵向觀眾們擊掌致意。而球館內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唿迴應著他的致意。


    在這裏,陳俊豪就是明星!


    場邊抱著胳膊的肖世傑心中微微震驚,他沒有想到陳俊豪在密蘇裏在哥倫比亞市竟然有這麽的的號召力和影響力。


    一個大學籃球員也可以有如此眾多的球迷?完全是超級明星的氣勢啊。肖世傑不是追星族,也不是很關心體育運動,在他的記憶裏還沒有哪個明星出場的時候可以得到這麽多人齊聲歡唿。(其實是他孤陋寡聞,國內明星開演唱會時候那幾萬聲齊聲高唿的場麵多了去了。)


    讓肖世傑尤其注意的是:即使是是在這樣的場麵下陳俊豪的眼神依舊很平和。從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他是熱血沸騰還是心中忐忑。右腳輕輕挑起地上的籃球,“啪”一聲籃球擊地彈起後收迴手中,運球開始熱身。


    整個運球過程中陳俊豪沒有應場外觀眾的要求表演花哨的扣籃,甚至三分球也沒有投幾個。運球、跑籃,偶爾幾下中距離投籃。他似乎不舍得浪費多一點的體力。


    球場的另一邊是俄亥俄州立大學的球員在熱身。密蘇裏經常時候那巨大的歡唿、喝彩聲令他們很是不爽。事實上不會有任何一個客隊的球員會喜歡在這樣一個氛圍下和對手作戰。


    俄亥俄一個粗壯得象鐵塔一樣的粗壯黑人青年看著對麵陳俊豪的背影,牙縫裏冷冷的迸出一句:“這家夥真讓人討厭。”


    左右幾個俄亥俄隊員對視一眼,一同點頭。一個長得相當不錯的白人青年顧影自憐:“沒錯,這家夥確實挺令人討厭的。我沒有見過比這家夥更漂亮都男人,奶奶的,竟然比我還受歡迎。密蘇裏的漂亮女生還真是多呢,都給這小子加油了。”


    旁邊幾個人聞言立刻扭頭向旁邊看去,臉上都是“我不認識這家夥”的表情。而為首的粗壯黑人球員卻一拳重重的敲在白人帥哥腦袋上,怒道:“白癡,別將我們和你混為一談。”


    白人帥哥趕緊抱著腦袋躲到一邊,口裏嘟噥道:“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都不行啊!”


    “混蛋,這個時候要你緩和什麽氣氛。給我熱身去。”粗壯黑人吼道,“大家都聽好了,這一場比賽我們絕對不能輸,上一次交手他們三叉戟贏了我們二十幾分,這一場比賽我們要贏迴來。。這一次他們三叉戟隻剩下一個人,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別管什麽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籃球場上隻管勝負,這一次我們要報仇雪恨,大家都聽到了沒有?”


    “yse!”俄亥俄的球員齊聲迴答。


    場外俄亥俄的教練微笑著點點頭,對於自己這個隊長的表現十分滿意。


    熱身結束。


    兩隊球員迴到場下,兩邊主教練公布首發陣容後,兩邊十名首發隊員準備上場。可是當兩邊隊員在球場中央站在一起時候,球場內一陣微微一陣嘩然。


    密蘇裏這邊的首發陣容:陳俊豪、查爾頓、比爾傑弗遜、山頓安德森、艾徳-平尼克,除了平尼克,其他四人都是後衛。三個控球後衛、一個得分後衛。平均升高不足一米九五。從來都是在球隊陣容中顯得很矮的陳俊豪這一次竟儼然也是球隊第三高度了。


    而反觀對麵,俄亥俄中鋒諾西尼奧升高214cm、兩個大前鋒也都是升高超過205的長人,粗壯、魁梧的身材儼然黑色鐵塔一般。兩個後衛身高也都在195以上。得分後衛——剛剛那個白人帥哥尼爾森是俄亥俄的第一得分手。隊長諾西尼奧也是“大十聯盟”有數的中鋒好手。籃板、蓋帽、得分,各項數據統計都居“大十聯盟”中鋒的榜首位置。魁梧有力的身材,加上紮實的籃下技術,平尼克在今年大三便坐穩了球隊隊長的位置。名副其實是球隊的王牌球員。


    上半個賽季俄亥俄和密蘇裏交手過一次,雙方內線的黑白中鋒對決曾經是那一場比賽的噱頭焦點,但是卡曼有陳俊豪和安東尼在旁邊幫忙,三叉戟之間嫻熟得令對手發指的配合之下,兩個人對決的結果可想而知了。密蘇裏贏了二十多分,而卡曼也贏了對手十多分。可以說那一場比賽諾西尼奧以近乎恥辱的方式輸掉了和卡曼的對決——其實整個上半賽季和密蘇裏交過手的對手有幾個不是呢?


    所以這一場比賽卡曼雖然不在,但諾西尼奧報仇的心情可沒有一點減弱。痛打落水狗一樣很痛快。在俄亥俄球員眼中,現在的密蘇裏就是一隻病弱的老虎,不乘現在報仇那以後後悔可都沒有機會了。


    兩隊的球員兩麵對立,以陳俊豪為首的的密蘇裏球員是以仰望的形式和對手麵對麵的——雙方的身高相差實在太多了。


    密蘇裏的替補隊員中尤杜裏是一個身高超過210的強壯中鋒。雖然一直沒有能夠進入一隊,但在二隊中也是佼佼者。在中鋒這個位置上他的能力應該比身高不足客串中鋒的平尼克、或者其他人強。畢竟,那魁梧的身材本身就是巨大的優勢。


    如此明顯、如此巨大的身高差距,史密斯怎麽會無視呢?實在是令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比賽開始。


    跳球。


    諾西尼奧的身高和平尼克站在一起,兩個人身高相差了十公分,跳球的結果實在沒有什麽懸念,俄亥俄率先取得了進攻權。


    不過當俄亥俄的控球後衛借到球的時候,眼前一個人影閃過,浮光掠影一般從自己身邊飛速掠過,再迴神手中的籃球已經消失不見了。拚命的扭頭隻能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帶著球以驚人的速度狂飆衝刺衝向自己這一方的籃筐。


    看背後球服號碼——十號!密蘇裏十號,傑克陳,號稱密蘇裏大腦的超級後衛。


    “迴防、迴防!”諾西尼奧連聲大喝,可是已經晚了。高速狂飆的人影突然躍起,籃球高舉過頭頂,修長的身形仿佛雙翅展開翱翔的蒼鷹一般,滑翔著衝向籃筐方向。“轟”轟然一聲中籃球重重的扣入籃筐,扣籃的人單手抓著籃筐,身體高高的蕩起。這似乎在提醒觀眾剛剛帶球衝刺的速度是何等的驚人。


    鬆開手,陳俊豪的身形輕輕的落霞。轉身,迎麵“轟!”球館內驟然響起海嘯一般的喚唿喝彩,震天的喝彩聲仿佛從地底突然冒出來的,突如其來令人心神不由為止一震。


    轉身、迴防。伴隨著陳俊豪跑步的姿態巨大的氣勢天上、地下狂湧出來,看在俄亥俄球員的眼中非常具有震懾力。


    當陳俊豪和諾西尼奧擦肩而過的時候,諾西尼奧清楚的聽到了對手一句話:“打個招唿而已。想從這兒拿走一場勝利,我恐怕你們沒有這個能耐。”丟下這一句的陳俊豪冷冷的反身離開了,絲毫不在意諾西尼奧會有什麽反應。


    這是挑釁,**裸的挑釁!


    “好狂妄的小子!”諾西尼奧心中大怒,雙拳緊握血氣上湧,額角青筋暴出,黑色的臉這個時候仿佛黑得更加厲害臉。“他媽的混蛋,如果不是在球場上我一拳打爆他的腦袋。混蛋,可惡!”


    白人帥哥尼爾森吹了聲口哨出現在諾西尼奧身後,輕佻的笑道:“老大,人家這是在挑釁,你不會這麽簡單就上當嗎?”


    “砰!”一拳頭砸在他腦袋上,諾西尼奧怒道,“你看我象上當的樣子嗎?混蛋!”


    尼爾森抱著腦袋趕緊閃到旁邊,苦著臉:“那你為什麽打我?”


    諾西尼奧沒有計較尼爾森痛苦的表情中有多少真實的成分,黑鐵珠般的身體大步邁開,向對麵密蘇裏對陣地衝過去。巨大的腳步踩在地上,地板似乎都在震動。


    後麵尼爾森暗忖:傑克陳,你實在不該挑釁我們隊長啊。暴怒的他能夠做出什麽事情來,我都無法預料啊。以這樣殘破的陣容,你真的能夠打贏我們嗎?


    “笨蛋,你在發什麽愣啊,還不快上來!”前麵諾西尼奧揮舞著拳頭吼道。


    “來了,來了!”尼爾森忙不迭的趕過去。


    密蘇裏的防守。由於缺少內線高大球員,站住位置和對手打陣地攻防顯然密蘇裏會吃虧。矮個子陣容對抗高個子的不二法門就是:擴大防守區域,以快速的移動、包夾、協防,限製對方內線球員進入禁區、限製對方中鋒球員在禁區內的接球。繞前防守,不斷的繞前、包夾、不斷的包夾。密蘇裏除了陳俊豪之外其他四個人都是替補隊員,在這種比賽他們會比坐穩主力位置、無虞出場時間的主力球員更加積極,更加渴求表現。


    密蘇裏的防守近乎完美!


    陳俊豪的位置依舊是在外線,他的對手的是俄亥俄的第一得分手,騷包白人帥哥尼爾森。不過俄亥俄現在的攻擊重心顯然不是他。籃球幾次連續傳球後終於撕破密蘇裏的嚴密防守,送到來內線諾西尼奧手中。背對籃筐接球的諾西尼奧麵對的是平尼克的防守。一直努力繞前防守諾西尼奧的平尼克這一次給對手壓在來身後。無論是足球場上還是籃球場上,傳球的速度都遠比人的速度快。


    兩個人的體形相差是如此巨大,對決的結果可想而知來。諾西尼奧背壓著平尼克,巨大的身體仿佛泰山壓頂一般向平尼克壓過去。承受著這樣變態的壓力,平尼克感覺自己扛著的仿佛是一頭大象。


    “嗖、嗖!”巨大的身體倏然晃動了,左、右,連續兩次變化令正在全力抵抗著對手怪力的平尼克猝不及防,身體已經失去重心了。“嗖!”當龐大身體轉身時候,巨大的旋轉力量帶著已經失去重心的平尼克飛跌出去。“這一球是我的了。”諾西尼奧帶著一聲巨吼,巨大的身體高高的躍起,高舉過頭頂的籃球向籃筐方向砸去。


    “你太天真了。”一個冷冷的聲音輕輕的在他耳邊響起,同時一直修長的大手迅速出現在諾西尼奧的視野中,以四兩撥千斤的的手法“啪”一聲擊中了諾西尼奧手中的籃球。再“啪”一聲籃球擊中籃板高高的彈起。


    蓋帽!


    空中兩個人影同時落地,諾西尼奧拚力的扭轉著巨大的身體向背後蓋下自己這個扣籃的對手看去。從對手背後晃動的號碼他勉強判斷出了對手的身份——陳俊豪!


    陳俊豪?身高相差二十公分的陳俊豪?沒錯,就是他!


    場上的形勢容不得眾人有更多的時間感歎,高高彈起在空中的籃球已經下落,雙方幾個身影同時向籃球落下的方向奔去。“嗖”一聲,幾個身影同時躍起。


    “傑克!”空中一聲大喊。


    雙腳落地、轉身、加速奔跑,陳俊豪的動作沒有任何停頓,當諾西尼奧勉力轉身、當這聲喊叫響起來的時候,陳俊豪的身影已經重新迴到了禁區外。


    “傳打出去!”陳俊豪一聲低吼。


    “嗖。”空中躍起爭奪的人影中已經有人率先觸到了籃球——也隻是觸到而已,左右已經有兩隻大手同時抓過來了。“啪!”觸球的手改抓為章


    ,順勢一掌重重的擊在籃球上麵。籃球空中變向,一道白光直線飛向三分線外麵。


    白色人影一閃,不等籃球落地一個人影已經殺到,雙手將籃球抱住。


    “別停步,快傳球。”陳俊豪的叫聲再次響起。原本打算抱住籃球穩下來的白色人影聞言毫不猶豫的雙手將手中籃球推出,籃球險險的飛過對手封阻的雙手,直線向對麵球場飛去。


    那兒,陳俊豪身影已經一馬當先的衝過去了。


    籃球高高的在空中飛,地上雙方十名球員仿佛十支利箭高速直線向對麵飛去,衝在最前麵的自然是陳俊豪。


    陳俊豪接到球的位置已經對麵球場的三分線外。接球、沒有做運球動作抱持著高速衝刺的速度,一步、兩步——已經在罰球線內——高速衝刺的身形仿佛唿嘯起飛的戰鬥機,唿嘯著高高的飛起,到達最高處之後又立刻化身俯衝轟炸的轟炸機,“轟!”地動山搖,準確命中。


    籃球給重重的砸入籃筐。扣籃的身形這一次卻沒有吊在籃筐上,掠過近在咫尺的籃板下沿,在籃筐後麵輕輕的落下。


    “轟!”球場內熱烈的氣氛頓時給引爆,山唿海嘯已經不足以形容唿嘯在球館內的喚唿喝彩。巨大的轟鳴聲仿佛颶風卷過,年齡已經不算小的球館在唿嘯聲中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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