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二十萬多一些!”那太監恭敬的道:“聽說侯府兵力全部出來了,臨行之前還特意找了辰王殿下,請他援助一些,勢必將山賊全部剿滅!”


    吳翰墨看了一眼臉色冰冷的******,有些好奇的道:“那王叔怎麽說?”


    “老王爺給了那過去請求支援的人一個大嘴巴,說他們那麽多人若是連一個小小的山賊窩都搞不定,就不要迴來了!”太監的神色頗有些古怪,對方真是找打,二十幾萬人的軍隊,對上一個隻有五千人左右的山賊窩,若是這樣還被人打迴來,那這忠勇侯府的威名隻怕真的沒了。


    ******的神色再變,辰王隻是打了人,卻沒有阻止,這其中的意味不難揣摩,如此說的話,若忠勇侯府真的對他開戰,對方很可能置之不理,如今京中的兵力基本都在辰王的手裏,他雖然有一個城防軍,不過隻有區區幾萬人,根本無法和二十萬大軍相比,眼下若是想要保住皇位,這人必須得放,隻是怎麽放,才能不會丟了麵子,這一點才是他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


    吳翰墨和蘇清寧對視一眼,眼中的擔心漸漸放下,******的神色變化已經將他的心思顯現出來,看來君落塵的命是保住了。


    蘇清寧低垂著眉,眼底浮現些許冷色,想必******定然覺得沒麵子,眼下隻怕要想著怎麽從君落塵身上找迴來呢,要怎麽樣才能讓他順利出來呢。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飛奔過來,在******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見到他神色微微一變,對著那侍衛吩咐道:“命人將忠勇侯世子送迴去,讓太醫也一起過去!”之後看向蘇清寧二人道:“你們二人代朕去看看那落塵小子怎麽樣了,好好的居然病了,想來天牢裏也吃了不少苦,別出什麽事情才好!”


    蘇清寧二人神色皆是一變,隨後紛紛領命,坐上馬車向忠勇侯府駛去。


    馬車之內,蘇清寧的臉上有著一絲擔心,雖然猜到這一切可能是君落塵故意為之,可心中依舊忍不住牽掛,再者她命人去圍剿山賊的事情並沒有和他商量,他怎麽可能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呢,或許真的是因為天牢內太濕寒導致的呢,這麽一想,身上的氣息更加的冷凝!


    吳翰墨雖然有心勸幾句,可自己心中也頗為不確定,隻好作罷。下了馬車,兩人便直接奔入內室,太醫院首正坐在床邊幫他檢查,神色頗為凝重,讓剛進來的兩人心中的擔心放大數倍!


    “馮院首,落塵兄的病怎麽樣了?”吳翰墨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此刻那一張臉看起來毫無血色,嘴唇也蒼白不堪,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昏睡不省人事了。見此情形,他的心頭不由一震,那天牢自從上次藥人之事後,太子便加強了守衛,他也隻是在君落塵剛入獄時進去過一下,莫非後來太子命人在牢中折磨他了?


    蘇清寧的心已經完全提起來,一臉擔憂的看了過去,此刻若不是因為有人在,她早已經上去檢查了!


    “唉!不好呀,不太好呀!”馮琦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隨後落在蘇清寧的身上,眼中隱隱閃過閃過一絲不懷好意。


    此言一出,蘇清寧身體也忍不住晃了一下,隨後強忍著心中的難過,上前一步裝作幫他蓋被子,順便快速掃過對方的脈搏。


    “哎!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怪病,從脈象上看,身體並沒什麽狀況,可就是沒有反應,老夫行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算了,老夫再去研究一下醫書,你們先照顧著吧,說不定一會就能醒,也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醒!”馮琦感歎一聲,在無人注意之時,嘴角彎了彎,走了出去。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蘇清寧直接愣在當場,剛才她的確發現對方的脈搏正常,並不像生病之人,可床上的人卻依舊沉睡,沒有絲毫反應,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真的會睡一輩子嗎?不可能的,他不會這麽殘忍!


    吳翰墨雙眼微紅,好好的一個男兒進了一趟天牢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他要去好好問問太子,看看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麽!


    “五哥!”看著憤而離開的吳翰墨,蘇清寧出聲叫住他,那雙丹鳳眼中雖然有著強烈的痛,卻越發的清明透亮。


    “五哥是不是要去找太子?”抬頭看向他,蘇清寧微微搖了搖頭道:“不管對方到底做了什麽,都不會承認,眼下若是讓他知道落塵出事,隻怕還會有別的打算,如此對落塵、對王府更加的不利!”


    吳翰墨臉色一變,隨後歎息一聲轉了迴來,他剛才一時激憤,這才沒有想那麽多,眼下聽她這麽一說,才想明白這麽做的後果。隻是看著那床上的人,忍不住悲憤道:“難道就這麽算了,太過分了!”


    蘇清寧咬了咬唇,低聲道:“不管怎麽樣,先要替他守住王府,五哥,麻煩你安排一下,對外宣稱落塵並沒事,隻是有些風寒,已經吃了藥睡下了,另外讓人不要過來打擾。至於清寧,也麻煩五哥安排一下,做一個清寧已經迴去的假象,清寧想留在這裏陪他一天,若是明日他還醒不了,隻怕那些蠅營狗苟便要全部出來了!”


    她的目光再次轉向床上的人,眼神中透著決絕,若是眼前之人真的醒不了,她定會替他守住王府,哪怕要了她的命,也絕不放手!


    吳翰墨點了點頭,再次歎息一聲,走了出去。一旁的月管家擦了擦眼角的淚,他們的主子怎麽那麽命苦,好不容易出了大牢,又變成現在這般,好在主子慧眼,找到了這樣一個當家主母,否則他們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月叔,你命人在門口盯著,萬一有人硬闖進來,提前通知我。另外準備一些熱水來,你家主子在牢中待了兩日,也需要好好清洗一番。此時我們不能自亂陣腳,就如院首所說,說不定明日便好了呢,還有再聯係一下醫仙,想來他應該會有辦法!”蘇清寧的頭腦快速的轉動著,將一切事情全部考慮了一遍,這才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睡著的人。


    月管家連連點頭,歎息一聲道:“已經聯係了醫仙前輩,他明日一早便會到,郡主,你切莫太傷心,主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蘇清寧點了點頭,目光劃過君落塵的臉,閃過些許憂傷,她無法想象若是眼前之人再也醒不過來會怎麽樣,可她卻知道,不管對方能否會醒過來,她都會永遠的陪著她,直到天荒地老。


    見她如此,月管家退了出去,讓人下去準備,房間之內隻剩下蘇清寧一人。看著依舊唿吸沉穩的人,蘇清寧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自從重生之後,她就很少再哭,可是眼下她隻覺得鼻子酸澀不已,除了哭,她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滾燙的淚一滴滴的滴到那如玉的手上,燙的讓人心驚。房間內除了低低的啜泣聲再無其他。隻是這哭聲很快消失不見,剩下的是一片決絕的目光。


    “落塵,你不用擔心,你所在乎的王府我一定會幫你守住,害你的人我也一定會將他送入地獄,哪怕最後萬劫不複,我也會守住你!”蘇清寧在他額頭落下一吻,目光中滿是情深一片。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心,她才知道眼前之人對她而言有多麽重要,她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他放在心中,那種仿若忽然沒了心一般的空虛感,不斷的衝擊著她,讓她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氣息也沒有絲毫變化,眼角卻隱隱有淚痕劃過,隻是此刻的蘇清寧並未發現而已。


    “你知道嗎?初時見到你的時候,我一心想要躲避,即便之後答應和你在一起,心中依舊有些彷徨,隻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雖然兩個人都努力的向一起走,可是依舊覺得好遠好遠。此刻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根本不重要,隻要心在一起就好,能不能結為夫妻不重要,能不能永遠相守也不重要,隻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便夠了!”蘇清寧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淚中帶著笑。


    “我曾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裏我失去了所有,那些關心我的人都被我害死,那些幫助我的人都對我失望,全世界什麽也沒有,隻剩下我獨自一個人,那種悲涼我一輩子都記得。之後我便發誓,這一生即便化作修羅,我以為要護住我的家人,王府,和所有關心我的人。如今這裏麵也多了一個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發現這一點,你就打算這樣睡下去嗎?”蘇清寧的聲音很是平淡,就好似和人聊天一般,隻是卻依舊可以感覺到那其中的深情。


    “君落塵,千萬不要讓我恨你,若是真的將我一個人丟在這塵世間,那就太心狠了!”低低的,帶著些許悲涼,直接充斥進了人的心裏,讓送水進來的月管家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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