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黎楠來到古澈房間,發現地上一灘血,立即衝到古澈麵前,見古澈麵色慘白,古澈這時也睜開眼睛,黎楠關心的問:“澈兒,你哪裏不舒服,哪裏受傷了,怎麽會有灘血,趕快讓娘看看”。


    沒等古澈說話,黎楠將古澈身體從上到下,裏裏外外看了一遍,隻有胸部有一些紅色的斑塊,古澈隻說可能是寒毒發作,黎楠隻說快跟我去看郎中,隨即抱著古澈去了郎中那,郎中隻說胸部的筋脈有點受損。


    時至中午,官府有兩個捕快來店裏問,有沒有人來店裏賣過一味藥,其拿出一張紙,紙上赫然畫的就是昨天收的那個“獨活”,黎楠轉念一想,原來是贓物,估計是重要的藥草,這下子惹禍了,雖然心中念頭萬千,但麵上神色不動,直言:“沒見過,這個是什麽藥,很值錢嗎?”


    捕快稍輕者說到:“這是李老爺救命的藥,如果見到要及時上報官府,知情不報,故意隱瞞,同罪論處!”


    年長者眉頭一皺,轉頭批評年輕捕快道:“不該說的不要說,我們隻負責追蹤。”隨即又對著黎楠道:“掌櫃的,如果有消息或者見到這個藥草,及時上報官府,重重有賞。”


    目視待兩捕快走遠,黎楠匆匆走進後堂,找到古澈,古澈正在陪妹妹玩賣藥遊戲,著實無聊之極,黎楠問道:“澈兒,昨天的那棵藥草在哪?”


    古澈詫異道:“娘,怎麽了,別人上門來討要了,昨天喂大黃了。”


    黎楠思襯了一陣,說到:“如果有人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個藥草,你對誰都要說沒見過,剛剛官府派人來問,估計是贓物,現在沒有了,要被人知道在我們這丟了就麻煩了。”


    古澈迴答道:“知道了,娘”


    安琪奶聲奶氣的答道:“安琪也知道了,娘”


    黎楠微笑著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說到:“繼續玩吧”。


    但古澈卻沒有放下心思,想道:“看來是東窗事發了,這麽珍貴的藥草,這麽可能一個不識貨的人來賣50文,果然是贓物,不過好在便宜了我,看來他們還沒有抓到那個小偷,我必須先一步找到那個小偷,然後解決他,不然後麵有大麻煩。”


    雖然血子沒有成功開始修煉,但對付個普通人還是手到擒來,哎,這個寒毒突然又發作了,天空中烈日正當頭,古澈缺感覺不到一絲熱量。


    巫先天對危險有感知,在遠古時期才能對災害進行預測,保證火種的延續,後來發展出的占卜,對各項危險有著更加準確的認知,使得人類更加壯大,而占卜的核心在於靈魂魂力的使用,溝通天地,通過了解更多的信息,判斷危險的來源及解決方式。前世古澈爺爺雖然沒有修煉功法,憑借祖傳的占卜手法,在當地也被稱為古一仙,古澈自然也學到了一些皮毛,找個人的線索問題不大,好在店裏不缺龜甲。


    當即去前麵拿了兩個龜甲,和黎楠說,和妹妹玩遊戲用,黎楠也沒有懷疑,就說了小心點,別吃到嘴裏。


    是夜,黎楠遠沒有白天和孩子們說的那麽輕描淡寫,在床上和古鋒說著今天的事,古鋒沉吟片刻,說道:“既然現在沒了,明天我不進山了,在城裏先打聽一下這個藥是誰丟的,價值怎麽樣,如果價值不高,就去找人家商量一下,看如何解決,但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這個藥應該比較珍貴,其次再找下那個賣藥的人,看有沒有什麽辦法,不然估計很快就要找上我們。”黎楠點頭稱是。


    這一頭,古澈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夜烏雲蔽月,似乎要下雨,月光時有時無,這時拿出白天拿的兩個龜甲,又拿出一團藍色的布,是那天賣藥的人用來裹藥的,然後盤膝而坐,將魂氣融入龜甲和布,產生關聯,而後默念:天地無我,唯我真巫,隻見腦中模糊出現這個人,隨即龜甲紛紛碎如粉末狀,指向北方。


    遠在城北破廟中的陳麻子,突然一陣心悸,驚醒,他已經知道,他偷了李家的藥草,現在官府和黑道滿城在找,要讓李家知道是他幹的,直接會殺了他,所以他不敢在以前的老窩中待了。


    跑到城北的破廟暫時避避風頭,抬頭看見滿是灰塵和蛛網的巨大金剛,金剛的眼睛怒瞪,手中拿著左手持錘,右手虛握,不知本來手中握著什麽武器,嚇的陳麻子連連後退,滿身虛汗濕透;


    古澈魂力的消耗一陣目眩,休息了一陣,找了塊布裹在頭上,走出門,一躍上了房頂,這時若有人看到,肯定驚駭之極,一個小小的身子,在房頂穿梭,如野貓落地般不發出一點聲響。


    來到城北,發現這邊僅有一處破廟可以容身,走進破廟地上滿是灰塵,屋簷下的牌匾也一半斜掛在牆上,隨時要掉的樣子,外麵大風依舊在唿嘯,四麵的破窗和正中的破門發出難聽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古澈緩緩的走到門檻處,裏麵陳麻子聽著外麵風吹得唿唿聲,破廟裏麵,風也卷起稻草往外刮去,似乎也要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嘭”,門頭的牌匾掉落下來,在這除了風聲的夜裏,砸的一聲巨響,陳麻子嚇了一跳,隨即向門口看去,此時剛好月光探出烏雲,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這月光下尤其的顯眼,隻見這人身高不高,半遮的臉上依舊能看到慘白的皮膚,讓人十分膽寒,顫顫巍巍的問道:“你是誰?找我什麽事”。


    古澈摘下頭巾,陳麻子驚唿道:“是你,是你拿走了那個藥草!”


    反而陳麻子不怕了,因為他知道是那天看到的小孩,厲聲問道:“藥草呢,藥草呢,這是李家的東西,丟了可要送命的”。


    快速衝到古澈麵前,似乎怕古澈跑了似的,雙手就要碰到古澈,隻見古澈快速一腳踹出,陳麻子飛出一丈開外,蜷縮的如一個燒熟的蝦米,眼中滿是驚恐,無法想像一個小孩能有如此大的力量,古澈走進微笑道:“下麵,我問,你答,如果讓我發現你說的有半句假話,嗬嗬、、、、”


    在陳麻子眼裏,現在眼前不是一個六歲的小孩,而是索命的惡魔,慌不跌的答道:“好的,好的,你問,你問”


    古澈問道:“這個藥草,是從哪偷得”


    “這是那天在天天酒樓,我在樓下吃飯,剛好酒樓沒位置了,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仆人一前一後進來,讓我讓座,我沒同意,就打了我一頓,然後我氣不過,就趁他們不注意,拿走了這個藥草,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年輕人是李家的三少爺,買的藥是準備迴去給老爺子用的,現在丟了,李家在本土勢力很大,黑白兩道都很吃的開,現在外麵官府和太平幫都在幫著找”說完後,陳麻子偷偷的看古澈的表情,隻見古澈麵色深沉如水。


    這一刻陳麻子有個幻覺,在自己麵前的不是個小孩,而是個久經世事的成人,十分矛盾的氣質在古澈身上出現,古澈停了片刻,又問道:“你偷了藥的事情有沒有告訴其他人?”


    陳麻子慌忙到:“沒有,我們這行,拿到東西後都是第一時間出手,而且那天我可以繞路去的店裏,保證沒人知道,但今天太平幫已經把我們都傳喚過去問過話了,我擔心出事,所以我才躲到了這裏。”


    古澈斜瞥了一眼他,嘴角露出邪魅一笑,輕聲說了句:“哦。”


    陳麻子聽著一陣驚懼,慌忙跪倒道:”別殺我,我保證不會說出去,別人也不知道,不會牽連出您的。”


    陳麻子知道眼前這個六歲小孩不缺殺他的實力,剛剛的笑容似乎宣布他接下來的命運,也在做最後的掙紮,古澈漸漸走進陳麻子,每邁一步,陳麻子感覺就如大錘在心頭錘一般,“我還有事情要說,那天我拿藥的時候,我還聽到一件事,他們說還有一株大藥要在八年後成熟,在陽夾山的山頂的懸崖上,可惜沒成熟,陽夾山是我老家,我熟悉那個地方,我可以帶路。”


    古澈低頭看著陳麻子,似乎陷入了沉思,陳麻子看似乎說動了古澈,緊接著說到:“您看,你即是把我殺了,明天別人就會找到我的屍首,自然會懷疑到我身上,然後難保那天沒人看到,很容易牽連到您,不如放了我,我迴老家,從此不在城裏出現。”


    這句話似乎真的打動了古澈,古澈想的是那株大藥可能確實有用,現在殺了陳麻子確實會如他所說的那樣,一樣牽扯出他。


    緊接著古澈手走到他麵前,陳麻子大喊“不要啊,救命”,以為古澈還是要殺他。


    “你再喊,我就殺了你”古澈說道,陳麻子一聽不是要殺他,隨即閉嘴。


    隻見古澈按在一隻手陳麻子的額頭,口中喃喃念道“眾生無我,唯我真巫”,緊接著陳麻子的額頭出現一個黑色的圖騰,同時他感覺到腦子裏似乎多了個什麽東西。


    緊接著古澈就說到:“這是我給你下的咒術,如果你敢透露半句,我隨時可以讓你暴斃,而且我隨時能找到你,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人能解開,你迴陽夾山等我,我八年後去找你,等下你連夜走,不用我送你吧。”


    陳麻子驚喜道:“明白,我自己能走,能走,我在陽夾山等你。”


    緊接著,目送古澈出門,看著古澈的背影,突然古澈迴頭問他:“忘了你叫什麽?”


    “我叫陳近南,外號陳麻子”陳麻子急忙答道。


    片刻後,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疼傳來,陳麻子再次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耳邊傳來古澈的聲音:“讓你提前感受一下,陳近南,哈哈”


    這陣頭疼來的快,去得快,本來陳麻子的一點僥幸心理被這陣頭疼擊的粉碎,急忙起身往城外走路,連夜消失。


    話說這頭古澈也不輕鬆,第一次對人用魂力下咒印,魂力消耗十分太大,出門口感覺胸口又是一陣疼痛,又吐了一口血,好在夜深了,沒人看到,天空烏雲蔽日,到家後,一陣傾盆大雨從天空中潑灑下來,似乎要將這大地狠狠的衝刷一遍。


    次日,天空放晴,似乎昨夜將天空所有的水汽全部傾灑完畢,到處彌漫著草香,古澈悠悠醒來,一夜的休息,似乎魂力迴複了一些,但迴複的很慢,現在他急需大量的能量補給,來補充魂力的消耗。


    昨天古鋒帶迴來的光斑鹿,近大半隻都進入了古澈的肚子,古鋒夫婦已習以為常,古澈隻感覺體內的血子在迅速的分解這部分能量,似乎在被月華擊潰後,新生的血子消化能力變的更強了。


    今天應該晚上可以重新開始月華的吸收,從咒印上可以感知陳麻子已經走遠,吃完後令人神清氣爽。


    古鋒一早便出去了,打聽昨天的情況,隻見全城的捕快還在尋找這個“獨活”,還沒懷疑到陳麻子頭上。


    忽然看到門口的左前方拐角有個人鬼鬼祟祟的朝店裏的方向看來,然後上來一個人指指點點店鋪和右見另一個人點點頭,古澈心想,“看來這個事情沒完,對方也沒有貿然登門,應該不是官府,如果是官府懷疑的話,應該會直接上門傳喚,可能就是昨天陳麻子說的本地黑幫,但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隻能等對方先行動,然後後手製服了,自己倒是還好,主要是娘和妹妹的安全;”不一會兒,兩個人都消失了。


    下午晚些時候,古鋒迴來了,喊上黎楠到後堂說道:“事情還不算大,東西是城裏李家要的,給李家老爺子用的,李家一個本地藥販子世家,專門走私一些藥草,沒什麽厲害的角色,即使找上門也沒什麽問題,那個年輕人不知去向,對我們來講也是好事。”黎楠聽丈夫這麽說,放下心來。


    當天夜裏,古澈又重新開始了吸收月華的修煉,但這次他沒有盤膝而坐,而是模仿五禽戲中鳥戲的的第一式,運起了東皇凝身法,果然月華之力的吸收減緩了很多,血種在吸收能量後,迅速的蛻變,很快便恢複了之前的模樣,不一樣的是顏色在血色中帶有了一絲月華的銀色,隨即開始進行牽引,果然,血子逐步被牽引,運轉到周身,小心翼翼的運轉完一圈之後,古澈感到非常的疲憊,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寒毒減輕了一絲,雖然很少,但是這六年的朝夕相處,他知道寒毒變弱了。


    就在他還想試試鳥戲第二式的時候,他聽到腳步聲傳來,迅速的躺下,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原來是黎楠放心不下古澈的身體,進來看看,見古澈躺在床上,輕輕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隨即有出門去了。


    “好險,還好我恰好運轉結束”古澈心有餘悸的想道;


    隨即也沉沉的睡去。


    次日,古澈起床後,感覺神清氣爽,前天造成的筋脈暗傷一掃而空,臉色也紅潤了很多,讓黎楠也放下心來,而後一連幾天,古澈都在夜裏開始偷偷的修煉。


    摸索中發現鳥戲和鹿戲都是減緩速度,二其餘猿、虎、熊依次都是加快,加快程度遞增,好在古澈眼見形式不對,立即收工,不然又要手上,以目前古澈的體質,隻能先適應鳥戲中的第一式的速度,其餘各式隻能是往後徐徐圖之。


    當初開啟魂血被抽走的生命力,已經開始漸漸恢複,頭發也開始由白逐漸變黑,逐漸變的富有光澤,古澈感到身體一陣顫栗,不是因為寒毒,而是因為發自靈魂的舒爽,這些年因為體質的困擾的陰翳,隨時朝不保夕的擔憂,一掃而空。


    修煉還在繼續,血子仍然緩慢的吸收著月華之力,就在其感覺寒毒再次減輕的時候,寒毒似受驚了一般,開始瘋狂反撲,很快從脊椎傳來的寒意,冰凍全身,古澈再也保持不了鳥式的姿態,摔倒在床上,而後開始打起擺子,嘴唇上甚至開始泛起冰霜,古澈甚至感到靈魂都凍住了。


    就在古澈意識即將模糊的時候,從眉心明堂傳來的一股吮吸之力,十分粗暴的將其身體裏的一切能量瘋狂汲取,連寒毒之力都在這股吮吸之力下毫無反抗之餘地,身體的寒潮瞬間退去,剛剛極致的寒冷,似夢一般,仿佛未曾來過。


    而其古澈的眉心明堂,就此打開一個純粹藍色的世界,藍色的世界中白色透明的魂粒組成一小團魂氣,明堂世界就此打開,古澈稱之為明堂魂界,傳來一陣十分清晰的靈魂飽腹感,從未有過的感覺,難以形容,如一個在沙漠已三天沒飲水的人,突然撲到湖裏,痛飲了一頓,緣是昨天使用第一次使用魂力,開啟了魂力的汲取,但通過吃飯和休息補充的微乎其微,明堂世界開始有了魂氣的出現,而這魂氣的出現,也就代表著他現在正式進入巫徒境界,半隻腳踏入了巫的世界,但也給古澈敲響了警鍾,他不僅要提防著隨時冒出來的寒毒,下次升級之前,他必須攢夠足夠的能量,來供給靈魂,不然下次汲取的將是他的生命力。


    風險與收益總是並存,雖然此刻的古澈渾身毫無一點氣力,但他此刻的靈魂,感覺前所未有的強大,像之前給陳麻子這樣的普通人下咒印,現在他可以毫不費力的施展,很多以前無法施展的咒術,現在也能開始修煉。


    更讓其驚喜的是,血子在這次被汲取之後,由一個分裂成了兩個,都迴複了之前最為完整的八爪魚形態,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血子更加強大了,可以攜帶和分解更多的能量,速度提升的不是一點。


    而這次也發現,寒毒之力也會被靈魂視為能量,也可以被吸收,如果利用的好,說不定可以借助靈魂的精神,解決寒毒之力。


    次日,古鋒再次進入山中修煉,而其沒注意的是,有個人一直在盯著這個他,如黑暗中的毒蛇一般,他一出發,就有人去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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