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這是為什麽,而且看著黎鶯鶯臉上的神情,傅晏澤也知道,黎鶯鶯絕對不敢騙他。


    於是,傅晏澤深吸一口氣,對邊上的下人說道:“將人帶進來。”


    “是,殿下。”


    另一邊,南疆十萬大山之中。


    黎妶看著被四個落花洞女抬著的棺材,眼神微微暗淡了一些。


    那四個落花洞女身形纖細,容貌美麗,可此時抬著這樣厚重的棺槨,卻看不出一絲費力的神情來。


    仿佛就當真是輕輕鬆鬆一般。


    不用想就知道,那一定是那位南疆聖女。


    那些落花洞女抬著聖女的棺材,麵上沒有一絲表情,但眼神中都帶著哀痛與悲戚。


    其實黎妶是並沒有見過那位南疆聖女的,但卻聽說過許多關於南疆聖女的駭人傳聞。


    那南疆聖女已喝血吃人為生,在薊州犯下的罪孽不計其數。


    她原本也是該死的,這樣的結果也並沒有冤枉了她。


    可是在看著文子姝那黯然神傷的神情之後,黎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有些人的確是罪大惡極,即便是死了,也不冤枉。


    可是對在意她的人來說,卻是極大的痛苦。


    文子姝扶棺走在一側,黎妶清晰的看到,文子姝低下頭,悄無聲息地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


    黎妶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文子姝的頭發似乎是白了許多,明明是這樣美麗的一個人,但看著卻無端多了幾分淒涼。


    但是想起文子姝在嶺南所做的一切,黎妶也說不上什麽同情,隻覺得造化弄人,每個人似乎都被這樣的世道給逼無所遁形。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極大的惡念,這種惡念在很多時候,尤其是心中背負著血海深仇與無盡野心之時,便會被無限的放大。


    文子姝如此、元允如此……就連黎妶,也是如此。


    文子姝一轉眼,似乎是看出了黎妶麵上的表情。


    她眼睛微微眯著,眸子裏帶著冷厲的光。


    “你是不是……”說到這裏,文子姝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說道:“你是不是至今都覺得剩女死有餘辜?”


    黎妶沒有說話,但實際上她的確就是這麽認為的。


    殺人者,必當為人所殺。


    這沒什麽不公平的。


    文子姝深吸一口氣,才算是勉強平定了心緒。


    而黎妶看到了她眼裏的光。


    那是一種帶著寒鋒的、徹骨的仇恨。


    文子姝想必是當著恨極了這一切。


    “你究竟知道什麽啊……”文子姝捂著臉,陰沉沉的笑,但是黎妶卻能夠從她那纖細而又骨骼分明的手指間,看到閃爍著的水光。


    文子姝真的哭了,黎妶可以理解,卻並不能感同身受。


    畢竟黎妶並不覺得這位南疆聖女究竟有多冤枉。


    或許對於南疆人來說,聖女之死是個噩耗。


    但是對於那些死在南疆聖女手中的尋常百姓而言,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我就知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們中原人薄情寡義,永遠都不會懂得別人的哀痛。”


    文子姝聲音悲戚的說道:“黎小姐,我一遍一遍的跟你說,可你怎麽就是不懂呢?千年之前。我們南疆人,因為長相與中原不同,便被大肆不抓販賣,豢養在牢籠之中,聖女所殺的人,皆是好色之徒,他們原本就該死啊……”


    其實對於南疆人而言,中原人所心向神往的所謂美貌,不過就是尋常長相罷了。


    他們不知道自己長得美,也更不知道自己因此就要引來那許多人的覬覦。


    “我不懂。”黎妶微微蹙了蹙眉,麵容冷淡的說道。


    於是,文子姝用一種極為哀傷與失望的眼神看著黎妶,“為什麽?我一直以為,你跟別的那些中原人,都是不一樣的。”


    這下黎妶是真的不懂了。


    她自問和文子姝並沒有什麽交情,最多不過是多年前在京城的那幾麵之緣罷了。


    像文子姝這樣的人,當真會為那一丁點說不上交情的交情,而對她與眾不同嗎?


    文子姝總是一遍一遍的在她麵前說著她的悲傷與絕望,甚至於在黎妶眼裏,這已經到了一種十分刻意的地步。


    她總覺得文子姝不至於卑劣到如此地步,但是黎妶生性多疑,在對上文子姝哀傷的眼神時,她不得不多想幾分。


    南疆聖女無辜嗎?


    在黎妶看來,那位南疆聖女,當真算不得無辜。


    文子姝如此聰明的人,難道就當真,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清楚嗎?


    這世間的許多事情,總是讓人心碎,卻又無可奈何。


    黎妶知道男將可憐,也知道文子姝是個可憐人,可她也不得不警醒。


    畢竟,文子姝就算是再可憐,她終歸也不是個弱者,而是能夠對著普通人肆意揮舞利劍殺戮的強者。


    強者揮刀向弱者,並不值得同情。


    文子姝低垂著頭,不再說話了,眉間似乎是有一絲深意,隻是除了她自己之外,恐怕也沒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麽?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南疆。


    南疆果然不是什麽繁華之地,南疆的子民們都住在高高的竹樓上,看起來像是世外之地一樣。


    黎妶路過的時候,偶爾能夠看到有同樣容貌絕豔美麗的男子,坐在竹樓外麵,手中似乎是在編織著什麽,但卻很少在這些竹樓裏看見女子。


    文子姝似乎是看到了黎妶眼中的疑惑,於是淡淡的說道:“女子都去打仗了,所以這些人家裏就隻有男子。”


    聞言,黎妶瞬間恍然。


    她記得在書中看見過,南疆世代女係為尊,向來是女尊男卑的,男子在南疆的地位,就如同是中原的女子一般。


    剛開始黎妶看到這些的時候,還覺得一群大男人在家裏操持家務,怎麽想都覺得違和。


    但是當看到這些男子的容貌之後,黎妶就再也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原來有一種貌美,當真是不分男女的。


    本來黎妶以為,阿影那樣的相貌,即便是在南疆應該也是絕頂的了。


    但當她看到遍地都是絕色之後,幾乎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走著走著,黎妶又察覺出不對勁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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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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