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錦見江飛問了,便笑著點頭迴道:“三十年前遇到過一次,那時候有很多外國武者進我國內鬧事,其中有一個叫色列夫的人,上門砸館子。”


    “先敗北門通背拳,再敗譚氏太極拳,最後又打敗了冀州孫家拳,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台跟他打了一場,最後勉強贏了半招,但自己也渾身是傷,足足躺了半個月。”


    這一晃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還是意氣風發的三十歲的壯年漢子,一頓飯能吃兩斤米。


    現在一頓飯也就兩碗米飯,三個大饅頭最多了。


    無論是消化能力還是體力,都不如當年太多。


    畢竟歲月催人老,好漢不提當年勇。


    “前輩經曆了那個風雲變幻的年代,自然是見過血腥的。”


    江飛聽了張洪錦的話,眼中也不禁露出佩服之色。


    那個時候有血氣的人真不少,但沒想到張洪錦也是其中之一。


    他不禁想到了電影裏麵,陳真一腳踢碎牌匾的畫麵。


    當然陳真所屬的年代,要比張洪錦早十幾年。


    張洪錦看起來也就六十多歲的樣子,也就出生於1910年左右。


    而自己有幸重生穿越到了七十年代,趕上了最好的時代,未來幾十年都是機遇。


    這要是把自己弄到世紀初的話,自己這一身中醫本事,怕是沒什麽大用。


    因為正遭廢黜中醫的時代,對中醫人人喊打。


    “小友,進去聊吧。”


    張洪錦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朝著屋裏麵走去。


    江飛點了點頭,帶著劉向川朝著正房走去。


    佟彬和崔凱幾個師兄弟也緊隨其後。


    正房很大,至少有一百多平,進去之後就是客廳,也叫中堂。


    幾個太師椅擺在靠牆的位置。


    江飛和劉向川在張洪錦的示意下,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


    佟彬坐在江飛的上手,也就是左手邊。


    張洪錦坐在正主位。


    崔凱被三個師弟扶著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小譚,倒茶。”


    張洪錦朝著二弟子譚玄示意一下。


    譚玄連忙拿起茶壺去倒茶,然後給幾個人倒滿。


    “我左派長拳適合強身健體,但不適合殺人技。”


    “真要殺人技的話,還是散打最厲害,還有少林的幾門硬氣功。”


    張洪錦開口了,倒也不是給自己門下無能開脫,而是他知道實際情況。


    尤其是這些年來,已經不怎麽風靡武術之後,現在武術國內已經越來越少了。


    甚至張洪錦看來,以後會武術,學武術的會越來越少,以後甚至可能要以表演性質為主了,碎碎木板之類,再也沒辦法打拳助國。


    “張前輩,我鬥膽問一句,您的幾個徒弟有沒有工作?”


    江飛覺得火候差不多了,自己的算盤也該打起來了,於是開口問張洪錦。


    張洪錦聞言不解的看了眼江飛,不知道這孩子什麽意思。


    但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他笑著迴答道:“這幾個小子大字不識幾個,哪有什麽正經工作。”


    “老三跟老四,他們幫著鄰居街坊一些散活,一個月能拿個十塊二十塊。”


    “老二譚玄有家,他家裏給他安排了油漆工,專門刷牆刷鐵,一個月三十塊。”


    “老大崔凱跟著我走街串巷賣藝,這幾年也開始打零工,順便接過教幾個師弟學習武術的重任。”


    “倒是我有些收入來源,幾十年前也曾有過一些微末之功,被政府安排,在京城的東城區領了個廠子的副廠長,是個布袋廠。”


    “一個月大概八十塊左右的收入,這才能夠有錢租下這個二進的四合院。”


    張洪錦緩緩開口,介紹了一下他們幾個的情況。


    “飛弟,你到底想說啥?”佟彬看到江飛異樣的神色,就知道他有話說,便直接開口問。


    江飛見佟彬墊了這句話,也就大膽的說了出來。


    “我想請崔大哥,還有幾位兄弟跟著我幹,我可能過幾個月要開一個藥材公司,正缺人。”


    “崔大哥他們功夫都不錯,有他們的話,我藥材公司的安全就能保證,尤其是運輸藥材的話,也需要押車的安全員,畢竟害怕劫道的刁民。”


    別說是這個時代了,就算是到了後世,開大貨車走夜路的司機,誰沒遇到過劫道的?


    直接在路上放幾袋沙子,讓你過不去,然後把你扯下來打一頓都是輕的,要麽給錢,要麽被打,甚至還有可能喪命。


    不然為什麽要進行掃黒鋤惡的專項行動,還開展了好幾年。


    “這…”


    張洪錦愣住了,萬萬沒想到江飛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按理來說是大好事啊,隻是…


    他看了眼佟彬,他知道自己這個五徒弟不是簡單人,是一個大領導的兒子。


    “飛弟,你說的是二哥跟你的藥材公司吧?”


    佟彬既然是王虎虎的哥們,自然對這個藥材公司不陌生。


    他甚至還打算等二哥的藥材公司建立之後,分一點小股份。


    “對,就是那個。”江飛點了點頭,對於佟彬知曉此事不意外。


    “那就沒問題了。”佟彬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著張洪錦說道:“我擔保師傅,讓大師兄他們幾個跟飛弟幹吧,絕對不會虧待他們。”


    “那…什麽規矩?”


    張洪錦眉頭一挑,看向江飛。


    身為師父(傅)一定要給徒弟們,爭取到最好的條件。


    說白了,這要是放在舊社會的話,相當於充當打手,這是賣命的活計,便宜了可不行。


    “崔大哥的本事最強,到時候做公司的安保組長,一個月拿一百塊,年末還有一些獎金。”


    “剩下幾個兄弟,做安保組的組長,一個月八十塊,年末也有獎金。”


    江飛要先把藥材公司的架子搭起來,不可能兩眼一抹黑吧?


    就算有王家站台,可具體的事情還是少不了自己出頭。


    “行,一言為定。”


    張洪錦聽到如此的條件和待遇,已經非常不錯。


    甚至連高工都沒有這麽多工資,一個月一百塊啊,這可是七八年。


    就算是放在八幾年,一個月一百塊都不少了,更別說還有年末獎金。


    “師傅,我們…”


    幾個徒弟聽到這話,立馬上前,但不等他們開口,就被張洪錦瞪了一眼,罵道:“我是你們師傅,說了不算嗎?”


    “算,當然算。”


    以譚玄在內的三個人都訕笑一聲,退下了。


    坐在沙發休息的崔凱麵色複雜的盯著江飛,卻是一言不發,哪怕知道自己要給江飛打工,他也沒開口。


    師父說了算,師父讓自己幹啥,自己就幹啥。


    一行人又聊了十幾分鍾,把一些細節都聊到了。


    下午三點半。


    佟彬和師門告別,帶著江飛和劉向川離開東柳胡同,坐車迴佟家。


    …


    與此同時,佟家。


    “我說小秦啊,你要不然先迴去吧,這孩子一時半會也迴不來。”


    佟彬的媽媽,一個氣質不凡的五十多歲中年婦女,穿著一身藍色女士中山裝,坐在沙發上,看向秦建國道。


    秦建國兩個小時前就來這裏了,然後也坐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說是有事找自家的彬子,可佟彬啥時候迴家,她這個做媽的都不知道。


    秦建國聽到她的話之後,苦笑著道:“杜副主任,您就讓我等吧。”


    杜樹豔聽到秦建國這麽說,也沒招了,總不能趕出去。


    這是王老的生活秘書,不堪僧麵看佛麵,也不能那麽做。


    “行吧,我去婦聯上班,你在這裏等吧。”


    杜樹豔笑著搖頭,然後站起身來拿著一堆文件往外走。


    她的工作秘書接過一堆文件,然後拽開車門。


    很快,杜樹豔坐著專車離開家裏院子,上班去了。


    秦建國一個人坐在佟家的客廳沙發,心裏別提多難受,也多緊張。


    王老發脾氣了,自己今天必須要拿到藥方,否則的話自己肯定過不去這一關。


    可佟彬不迴來的話,自己就見不到江飛。


    也就拿不到藥方。


    而且即便見到江飛,能不能拿到藥方都是兩說…


    誰讓自己嘴大,給人家罵了。


    現在倒好,後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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