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山開會歸來,他的專車到了西山之後,他就提前下車了,步行從山腳下走到自己的院子。


    他身旁跟著三個人,一個秘書,兩個保鏢一樣的手下。


    隻是來到院子門口之後,卻發現本該守門的幾個士兵此刻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院子裏麵,梗著脖子往裏看,以至於連他迴來都沒注意到。


    “領導,我去看看。”


    秘書秦建國看到幾個士兵這樣,連忙請示王霖山,眼中露出警惕之色。


    王霖山卻笑嗬嗬的搖了搖頭,穿著一身灰色中山裝的他擺了擺手:“自己家門口,還有什麽危險不成?估計又是二虎那小子搞什麽鬼。”


    “行了,進去吧。”


    王霖山說到這裏,笑著朝著院門口走去。


    幾個士兵這才注意到後麵腳步聲,看到了王霖山迴來,臉色頓時一變。


    他們剛要開口喊,就見王霖山衝著他們擺了擺手。


    於是幾個士兵隻是敬了禮,便噤聲了。


    王霖山走到門口,就聽到院子裏麵有聲響,這一瞅就愣住了。


    隻見院子裏麵,自家二小子和仲家的二小子,還有李家的大小子站在一起,另外還有一個拎著西服的小家夥。


    幾個人都盯著院子裏麵正在對打的兩個人。


    對打的兩個人,他認識佟彬,至於另外那個長的帥氣的瘦弱年輕人,他見過照片。


    江飛吧?寫出那篇作文的小家夥。


    可這孩子不是中醫嗎?怎麽還打上拳了?還跟佟家那小子打起來了?


    王霖山在本世紀的二十年代,也是個喜歡好勇鬥狠的少年。


    隻是國家為難之際,他毅然參加了部隊,救國救民,有了今天。


    作為軍人出山,從屍山血海闖蕩出來的人,他將這兩個小家夥的打鬥看成是玩鬧。


    不過玩鬧歸玩鬧,這狠戾的招式,還是可以把人給打壞的。


    王霖山不往裏麵走了,而是滋滋有味的看了起來,頗有些為老不尊的樣子。


    秘書秦建國和兩個保鏢看老領導都不走了,他們也老老實實趴在門口看,誰也不敢出聲。


    而王虎虎幾個人都已經被江飛給嚇壞了,加上他們是垂直於門口,更沒看到王霖山迴來。


    滿心滿眼,都在江飛和佟彬身上。


    “你這是什麽拳種?”


    佟彬又一次被掀翻在地了,可這更激發起了他的鬥誌,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又站了起來,沉聲問著江飛。


    距離他上一次被江飛一腳踢胸口倒下,隻過了短短三十秒,就又被掀翻在地。


    這一次江飛用的是一個過肩摔,也是軍體拳格鬥技能,雙腳如盤,肩膀做杠杆,一隻手纏住佟彬的腰間,身子微微一傾,佟彬就被他摔了個大馬趴。


    “軍中格鬥技!”


    江飛麵無表情的迴了一句,盯著佟彬。


    佟彬咬了咬牙齒,然後繼續朝著江飛衝了過去,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雙拳虎虎生風,左右勾拳直接朝著江飛衝來。


    但他左右勾拳之後,整個人的中門大開,這麽好的機會江飛可不會給他留著。


    立即一個肘擊,後又一個掃堂腿,將他死死的按在地下。


    這一次無論佟彬怎麽掙紮,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他都翻不開江飛的按壓。


    他死死的被按在地上,除了鼻子吹土,動彈不得。


    有些屈辱感,但更多的卻是興奮感。


    已經好久沒有人能打自己了,而且打的這麽痛快,讓自己疼。


    四九城的那些會武功的,都被他給挑戰了一個遍。


    那些長輩,他又不敢放肆。


    部隊裏麵的練家子,也不敢給他下重手,當然就算下重手,勝負也是五五之數。


    而今日江飛的這幾十招,讓他終於明白了人外有人的意思。


    他打不過江飛,無論如何都打不過。


    他除了長拳之外,還會通背拳,但他衡量了一下,連自己最擅長的長拳都不是江飛對手,不太熟悉的通背拳,更沒勝算。


    可江飛這麽死死的壓著他,讓他有一種羞恥感,和鑽心的怒火。


    “好,打得好!”


    “老佟家的臭小子,是該揍!”


    啪啪的鼓掌聲,從院門口傳來,除此之外還有老人的調侃聲。


    眾人這才被門口的聲音吸引過去。


    “爸!”


    王虎虎看到門口站著的王霖山,臉色頓時一變,連忙小跑著過去。


    王霖山是1908年出生的,今年正好是七十歲。


    但為國操勞的老人家,雙鬢斑白,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不過精神頭很不錯。


    雖然年老了,可是身子骨很是硬朗,一米七五的身高也依舊顯得魁拔。


    早三十年,他在部隊裏麵可是有名的狠茬子,敢打敢拚的急先鋒。


    老人家參加葛敏很早,但結婚比較晚,秉承著先有國後有家的理念,在國家穩定之後,才結婚,結婚時候已經快四十歲了。


    所以他的大兒子王龍龍,今年正好三十歲。


    而王虎虎是老二,今年才二十六歲。


    他還有個小女兒王庭娜今年二十二歲,也是今年剛參加高考。


    “王伯伯。”


    仲遠方也麵帶笑意的走過來,朝著王霖山行禮致意。


    李肖跟在仲遠方身後,也喊了一聲王伯伯好,隻不過他有些害怕王霖山,不斷的往仲遠方身後躲。


    王霖山笑嗬嗬的看了眼李肖,之後看了眼依舊被江飛按在地上的佟彬,搖了搖頭:“豹子見了老虎,就不靈了吧?”


    “小江,放開他吧,他認輸了。”


    王霖山隨即朝著江飛開口一笑,揮了揮手。


    江飛對老爺子念出自己的身份並不意外,很顯然老爺子必然做過很多情報工作了,至少自己的照片,他肯定有。


    江飛拍了拍佟彬的屁股,然後把他提溜起來,是提溜,就像是拎一袋桔子一樣,很輕鬆的拎起來。


    佟彬看到王霖山之後,什麽脾氣都沒了,老老實實低著頭站在一旁。


    他們兄弟幾個從小調皮搗蛋,管的最多的就是王霖山。


    而且王霖山也是幾個父輩裏麵,資曆最老,威嚴最深的。


    “都跟我進來吧。”


    王霖山笑容漸漸收斂起來,掃了眼院子裏麵的幾個人,開口。


    幾分鍾後,王霖山坐在中堂的椅子上喝茶。


    幾個小輩都站成一排。


    包括江飛和劉向川。


    江飛眼裏滿是敬重之色,而無半點不悅。


    江飛可以對佟彬動怒,但那是因為佟彬不管怎麽說也就是和自己平輩的小子,哪怕背景再大,也就是小輩。


    可王霖山老爺子是締造者之一,老人家軍功無數,他很佩服和崇敬。


    麵對王霖山,他哪裏能不尊敬。


    “佟家的臭小子,又想調皮搗蛋了?今天吃吃虧也好。”


    “省的滿腦子都是拳腳功夫,滿嘴都是江湖武林,現在哪還有江湖了?”


    “踏踏實實把本事用在正道上吧。”


    說完,又瞥了眼自己家的二小子,冷冷開口:“做兄長的也沒個正形,任由他們胡鬧也不管?”


    “今天有外人在,不跟你一般見識。”


    “行了,你們幾個都出去吧,我要跟小江聊聊。”


    批評了一番小輩,和自己的兒子王虎虎之後。


    王霖山放下茶杯,把他們都趕了出去。


    劉向川站在江飛身後,一臉的手足無措。


    他就算是個要飯花子,也聽過王霖山的大名啊。


    此刻當真是滿臉緊張,手足無措了。


    王虎虎看到劉向川懵懂的樣子,立馬拽著他往外走。


    老爺子要跟江飛談一談,那麽任何人都要出去,包括劉向川。


    中堂屋裏麵,很快就剩下江飛跟坐著的王霖山老爺子。


    “你是什麽時候到的?”


    王霖山抬起頭,麵帶笑意的問著江飛。


    但他沒有讓江飛落座,意思也很明顯,什麽時候通過了考驗,才有資格坐下。


    “今天早上。”


    江飛雖然敬重王老爺子,但也不會因此而畏懼害怕,依舊是不卑不亢的表現。


    王霖山嗯了一聲,然後笑著再問:“怎麽會功夫的?你不是學的中醫嗎?”


    這些都是家常一樣的聊天內容,沒什麽實際含義。


    但談判的主動權在老爺子這裏,江飛也隻能老老實實迴答。


    可也明白,當家常聊完之後,就要聊正事了。


    那時候,又會是另一番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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